54.殘缺品
天色泛白,窗戶外結(jié)了一層白蒙霧氣,屋內(nèi)被子里暖濕一片。兩人糾在一起,纏綿悱惻。 “嗯啊……還有多久上課?”琥珀半夢半醒,唯有xue里抽送的東西讓她感受清晰。 她伸手下去摸,下身濡濕一片。 yinjing夾在腿間磨,偶爾會蹭到腫在外面的陰蒂,碰一下都能讓她顫抖不已。在她xue里抽插的是手指,潤滑擴張充足,四根都放進去了,細細按摩內(nèi)壁的rou,每處皺褶凹凸都快被摸清。 做了幾次記不太清,好像醒了在做,困了就睡,睡醒了還在做。真的不會縱欲過度嗎。 “你第一節(jié)沒課,還有很久,你睡吧,我會處理干凈的?!奔{西輕聲細語,從后面抱著她,一手插xue,一手托著胸。 她打了個哈欠,問:“我記得你不是有課嗎?” “嗯,我待會就走,我給你帶早餐?”他舔了舔她脖子上冒出的汗珠。 “不吃,我要睡覺??煲稽c?!?/br> 納西等她入睡后,收拾了一床的狼藉,才開門準備走。 他出去時,注意到伊萊亞斯倚靠在公共客廳的沙發(fā)上,手撐著頭,凝視桌子上一束花出神,眼神就像燒透的紅燈籠,所有情緒燃盡后只剩下灰敗的哀痛。 “早安,睡得還好嗎?”他歪頭看過去,笑眼彎彎。 伊萊亞斯一夜未眠,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斜了他一眼,眼里那點余燼又燒起來,語氣漫不經(jīng)心又帶刺—— “主心地善良,可憐你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的笑容倏地消失,扭頭就走,手搭在門把手上時,頓了一下說:“可是你連可憐都得不到?!?/br> / 藝術(shù)館的事還未調(diào)查清楚,期末也將近。琥珀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喘口氣,她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解決。 她捏著一封邀請函站在恢宏大樓前。其實她很早就想找梅塔問清楚一些事情,但兩人的空閑時間不太一致。 【我一般在學(xué)生會辦公室,有空的話就過來吧?!?/br> 他送給她一封邀請函,蓋了燦金火漆,曼陀羅圖案。有邀請函的話,普通生就可以自由出入優(yōu)績生的校區(qū)。 琥珀第一次來優(yōu)績生的校區(qū),教學(xué)樓拔地參天,外墻是白棕色精雕石料,煙灰色窗玻璃,古樸典雅。 雕花大門足可容納十頭大象出入,她竄進去,踩在毛軟的織花地毯上,望著一樓大廳高到?jīng)]頂?shù)奶旎ò?,覺得自己像只剛出洞的小鼠。 沿著胡桃木的豪華階梯往上爬,每層樓轉(zhuǎn)角都憑空長出滴著露珠的花,花后的墻上掛鍍金裝飾。 至少一百次起義才能洗掉這里腐敗的資本氣味。她腹議。 學(xué)生會辦公室不難找,畢竟獨占了半層樓。 琥珀站在門前,還沒敲門,門就自動打開。優(yōu)雅的琴聲流瀉出,她循著琴音看向窗邊,梅塔坐在鴉黑的叁角鋼琴前,低垂眼睫。 日光正烈,房間通明,他赤金的發(fā)和睫毛都要熔成一泊日光。 風吹進來,霧白的紗綢窗簾鼓起如帆,撣過鋼琴頂蓋和他半邊肩膀,癟下,又鼓起。 最后一個音符落定,他抬眼,精準鎖定琥珀的位置,笑道: “我一直在等你。” 窗簾恰好鼓起,他的臉在窗簾起落中灰暗一瞬,話音卻亮得發(fā)燙。 琥珀被這句話弄得不知所措,甚至在他的溫柔目光之下,有股告罪的沖動。 “我今天才有空……” “辛苦了?!?/br> 梅塔引她入座沙發(fā),問她要茶還是果汁,甜點吃什么。 琥珀吃了一整塊提拉米蘇后,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不是來吃下午茶的。 “那天在圖書館,”她把蛋糕碟擱在桌上,正色道:“我見到的那個東西,你說是污染,但是……” 梅塔似乎早有準備,接過她的話,“嗯,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母親了?!?/br> “???”她被這個稱謂震在原地,疑問出聲。 他微仰起頭,看著房間里的某一處出神,回憶起久遠的久遠。 “要追溯到很遠,他們,按照性別劃分,應(yīng)該稱為男性,而母親是女性,在你那個世界也是如此吧,男性統(tǒng)領(lǐng)世界,統(tǒng)領(lǐng)女性,當女性生出反抗意識時,被血腥鎮(zhèn)壓?!?/br> 琥珀凝神屏氣聽著他講述。 “他們?yōu)榱司S持統(tǒng)治,為了繼續(xù)奴役,將母親封印在地下;為了繁殖,為了延續(xù),造出生命樹。沒人去探究為什么生命樹可以孕育,當然是因為這份偉力是抽取自母親的身體?!?/br> 他看向琥珀,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稍顯落寞的神情。 “我知道你們地球有一個基督教,圣經(jīng)認為……” 琥珀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圣經(jīng)認為,夏娃是亞當?shù)睦吖亲兂傻?,可現(xiàn)實是所有人都來自于女性的zigong,這是一種……強盜行徑,而且亞當和夏娃的墮落全被推諉成是夏娃的過錯。” 梅塔贊許地點頭。 琥珀震驚地看著他,“你為什么連這都知道?” “是母親告訴我的?!?/br> “那為什么祂不直接誕下女性?”她繼續(xù)追問,朝他湊近,急切想知道答案。 梅塔耐心解釋:“母親在生命樹的裂縫中孕育我,先是塑造我的思想,在塑造形體時被發(fā)現(xiàn)了,聚合的思想落回生命樹。即使形體由生命樹繼續(xù)孕育,但思想是不變的。母親很有先見之明?!?/br> “這樣嗎……” 他抬手,指腹滑過琥珀的裙子褶,不摻雜一絲情欲,坦蕩地說: “總而言之,我是個殘缺品。能讓我看看原初的完整形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