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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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上珠立馬用手捂住了嘴。 肖子校輕輕握了握余之遇的手表示安撫,同時抬眸,與肖瑾瑜對視一眼。前者無奈又寵愛地笑著,后者稍稍挑眉,表情從余之遇跳到肖子校身上的驚訝喜悅到現(xiàn)在的喜悅更喜悅。 慫余之遇卻突然像下了多大決心似地跺了下腳,忽地從他身后走出來,面向肖瑾瑜站得規(guī)規(guī)矩矩,很余哥地直奔主題:“阿姨您好,我是余之遇,教授的女朋友。我出差剛回來,這不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嘛,您懂的,這個場面就是原本要給他驚喜,結果驚嚇到了自己。您火眼晶晶,我就不強行辯解了,其實我平時……在他面前差不多就是這樣?!?/br>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肖瑾瑜也禁不住笑了,卻不是取笑,而是欣慰和歡喜。 肖瑾瑜與丈夫校明理相愛三十多年,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什么樣子。她從余之遇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對肖子校的愛。 肖瑾瑜與很多母親不同,她在兩個兒子六歲以后,就十分注意和他們保持距離,她不希望培養(yǎng)出有“戀母情結”,或是“媽寶男”那樣的孩子。 肖瑾瑜深知并不能一生都捆綁在孩子身上的道理,她適時放手,在校謹行和肖子校的性格心理漸漸成熟后,她體面地退出了那種掌控自己兒子的角色,她曾和丈夫校明理說:“只有我對兒子放手,將來他們和媳婦兒的關系才會好,我和兒媳的關系也會好。” 那些與兒子關系親密的母親,往往會在兒子有了女朋友后感到失落,以至于為日后的婆媳關系打下了不好的基礎。因為她們有一顆會吃醋的心,認為是兒媳婦把自己的兒子搶走了,兒媳婦剝奪了兒子對自己的愛。 母親一旦吃起醋來,比情敵還難應對。 所以說,扭曲的母愛是很多不幸?;橐龅母?。 余之遇不是母親,尚體會不到肖太后的百轉千回,她能屈能伸的說完重新躲回肖子校身后,貼著他背說:“我要分手!” 肖子校笑著把人摟到身前,帶到肖瑾瑜近前,語帶笑意:“外人面前氣焰萬丈,比這豪橫,這么慫我還是第一次見,您快鼓勵鼓勵吧,現(xiàn)在脫單比脫貧還難,我不想再變成單身狗?!?/br> 咱也沒經驗,咱也不敢問,別人家的男朋友帶女朋友見家長都這樣開場的嗎?余之遇悄悄掐了她家教授一把。 看上去也就三十歲的肖瑾瑜眉眼之間的笑意更濃了,她朝余之遇伸出了手,并以眼神示意:來握住。 見肖子校點頭,余之遇抿了抿唇,遞出自己素白纖細的小爪子。 肖瑾瑜五指一收,握住她的手,說:“戀愛就應該是這樣的,喜歡他就黏糊他,否則留給別人粘嗎?” 這么善解人意的嗎? 余之遇被肖瑾瑜的“黏糊”理論征服了,她有點不相信地問:“您不是安慰我的吧?” 肖瑾瑜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語出驚人:“只要你不是他租來騙我的,阿姨保證這樣安慰你一輩子。” 要不是知道肖子校行情有多好,余之遇真要以為他找不到女朋友,是真的需要情感扶貧的困難戶,他家太后才如此害怕他租女友。 余之遇聞言神情一松,帶點調皮地說:“他賺錢辛苦,我就不在這方面敗家了?!?/br> 肖瑾瑜笑的合不攏嘴,問她:“晚上有別的安排嗎,沒有的話跟阿姨回家吃飯?” 被女朋友邀請回家翻云覆雨的肖教授適時說:“今天就算了,之遇剛下飛機也累了,改天我再帶她回去?!?/br> 肖瑾瑜抱歉地說:“也對,看我心急的?!比缓笮Σ[瞇地看著余之遇,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們小別勝新婚,阿姨懂?!?/br> 余之遇:“……”其實我還是希望您單純一點,不要懂這些。 旁邊看熱鬧的葉上珠:“……”確認過眼神,組長跟未來婆婆是走過一條花路的人。 等肖瑾瑜走了,肖子??纯磿r間,說:“先把行李放到車上?!?/br> 余之遇收回目送肖太后的目光,瞥他:“干嘛?” 肖子校揉揉她發(fā)頂,“等我一會,馬上回家?!彼€要回實驗室交代兩句才能走。 余之遇拂開他的手,從葉上珠手上扯過自己的行李箱:“回什么家,吃素吧你?!?/br> 然后余掉馬·之遇真的去路邊攔了出租車,自己回家了,等肖子校下班回到江南苑時,發(fā)現(xiàn)女朋友把門鎖密碼改了。他敲了半天的門,里面那位就是不開,他只好道歉,說都怪他沒及給她暗示令她尷尬是他的錯,說到最后自己都笑了。 每次他們要給對方驚喜,都會出狀況。 余之遇在屋內聽見他笑忽地拉開門,拿手指戳他胸口:“你還笑?!有誰是這么見家長的?我都丟臉死了。”她孩子氣地說:“以后誰再搞驚喜,誰是小狗!” “沒有丟臉?!毙ぷ有碇M門,低頭去吻她:“那是愛我的表現(xiàn),給我長臉了?!?/br> 余之遇半推半就地回吻,抽空確認:“你mama是真的喜歡我嗎?” “不要質疑自己的魅力?!毙ぷ有<毤毭苊艿匚撬人粑绷?,握著她小手放到腰間的皮帶上,貼著她耳廓低語:“不是要翻云覆雨嘛,來吧?!闭f話的同時,扣著她的腰,輕輕往前一撞。 余之遇渾身過電似的,解他皮帶的手一抖:“不先吃飯,你有力氣?” 肖子校摟著她轉了個身,把人抵到門上:“我有沒有力氣,一會你就知道了。” 門外的電梯響了聲,之后有輕微的說話聲,像是鄰居回來了。 防盜門隔音并不十分好,兩人就在門口,稍有動靜外面便聽個一清二楚,余之遇不敢出聲,臉埋在他頸間。 肖子校極有耐心地吻著她,直到她忍不住用小臉輕輕蹭他脖頸,他在她耳邊低語:“要什么,說出來。不說,我不知道?!?/br> 這樣的他壞到了極點。余之遇卻愛到不行,她張嘴咬了他一口。 肖子校低啞著嗓子蠱惑到:“乖,告訴我,要什么,嗯?” 背后是冰冷的門,身前是火熱的他,余之遇在冰火兩重天中勾住他脖子,仰頭往他唇上吻過去:“要你。” 肖子校滿意地笑了聲,手在她腋下一托,將人抱到玄關上,用力地親:“都給你?!泵冀o你。 …… 出差歸來,余之遇把臨水小學圖書館建立一事形成了報告,連同稿子,以及配圖和視頻一起發(fā)到了祁南郵箱,等她審核。 “孩子們純凈的眼眸和青澀的面孔一如我們當年一般。而他們眼中的渴望與熱情,卻是現(xiàn)在的我們眼里再找不到的光彩。那是真正的求學,發(fā)自內心對學習,對書籍的熱愛。請珍惜他們的質樸與單純……” 祁南看著余之遇的稿子,看著那些照片和視頻,也是有觸動的,她遲疑過后,回復了郵件,簽批意見是:同意發(fā)稿。 余之遇略意外,她都做好了再改一稿的準備,以為祁總編一定會有所挑剔,結果沒有。她想回復說句感謝,最終選擇了沉默。 當天臨近下班時,夏靜來找余之遇,問:“你到底什么時候把你的人領走?” 這是來催余之遇做交接的。 余部長卻說:“什么我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是你的人?!?/br> 夏靜氣笑了:“你當自己是副部長嗎?” 余之遇的目光從電腦前移開,說:“你當我是你副手就行?!?/br> “從前你要是這么服管,我還用害你嗎?”夏靜沒好氣:“二季度總結會你能過關是險勝,三季度那位不拿你開刀,我不姓夏?!?/br> 她的意思是,余之遇不老老實實接手部長工作,后續(xù)無法應對祁南。 余之遇有自己的考量,她不以為意的說:“要拿我開刀,還用等到季度總結會?機會多得是?!彼p手合十著對夏靜說:“你就允許我做個佛系的部長吧,求求了?!?/br> 難得見她賣萌,夏靜失笑:“我是沒問題,關鍵我們現(xiàn)在平級,記者們依舊在向我匯報工作,所有呈報的稿件和文件上簽的都是我的名字,祁總編已經過問不止一次了?!?/br> 余之遇托腮想了想,說:“下次她再問,你就說剛剛分部,我對工作流程不熟,你正帶我。” 夏靜忍笑:“總之,就是余部長說唄?” 余之遇以玩笑的口吻建議:“一切可能讓她不愉快的話,你都可以轉化為余部長說。” 夏靜拿文件丟她,“你是不想好了吧?” 余之遇小心地接住那幾頁資料:“別給我弄亂了,太專業(yè)了,我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br> 夏靜好奇心起,就要湊過來看。 余之遇連同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一起擋住,“不行,涉密!” 夏靜作勢要拉她:“那你告訴我是關于哪方面的,免得選題重了我做無用功?!?/br> 余之遇合上電腦,“不會重的,我做的是中醫(yī)藥方面的內容?!?/br> 夏靜沒再多問,臨走時用指點點她:“假公濟私,為男朋友做的吧?” 余之遇白她一眼:“要不是我動用了女朋友的私人關系,哪會有獨家?” 關于交接,祁南又過問過一次,余之遇說:“等第一期體驗營結束,我就把相關工作接過來?!辈唤o祁南說話的機會,她看向夏靜:“暫時辛苦夏部長了?!?/br> 夏靜一笑:“小意思?!?/br> 兩位部長如此和諧,祁南反而不好說什么,例行問了問體驗營的進度。 此時已進入八月,正是孩子們放飛自我的暑假時間,體驗營的準備工作已完成,臨水的孩子很快就要到達南城。 余校長也終于在余之遇的催促下敲定了來南城的時間,余之遇給老爸訂好機票后,向肖教授匯報了聲。 “把航班號發(fā)給我,我去接機。”見余之遇略驚訝地看著自己,肖子校問:“你有時間?” 還真沒有。余校長來的那天,恰好臨水的孩子們也到了,她要去火車站接人。 余之遇把長腿搭在他腿上,悠閑地晃著:“你第一次見余校長,我又不在場,你不緊張嗎?” “你在不在,和我緊不緊張是兩碼事?!毙ぷ有?孔谏嘲l(fā)上,很自然以掌心撫摸她大腿:“還有,記得在你爸來之前,把我的東西收起來?!?/br> 余之遇憨憨地問:“為什么?” 肖子校瞥她:“擔心余校長發(fā)現(xiàn)我沒經他同意偷吃了他的掌上明珠,打斷我腿?!?/br> 余之遇反應過來,大教授在她拒絕搬去他那里后,幾乎長在了她這里,她的家里現(xiàn)在到處都是他的痕跡,忍不住抬手捶了男朋友肩膀一下:“就讓老余打斷你腿好了,免得你天天欺負我?!?/br> “不喜歡?”不等余之遇嘴硬否認,已經有了欺負她的動作。 兩人在客廳吻得難分難舍,倒在沙發(fā)上,氣息漸漸熱了起來…… 結束后,余之遇被抱回到床上去,她無力地趴在枕頭上,臉頰紅潤地看著他。 肖子校眼底的深情和熱烈還沒有褪,他躺下來,下巴貼著她的鬢發(fā),在她耳邊低語:“我看你很喜歡?!?/br>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這章沒有小劇場,你們猜猜為什么?猜中有紅包?!?/br> 第六十九章 你是我無二無別 聽聞余校長要來南城看女兒,肖瑾瑜和校明理都表示希望和未來親家見一面。尤其是肖瑾瑜,自那日見過余之遇后,天天把準兒媳掛在嘴邊,恨不得把民政局搬到肖子校面前,按著他和余之遇的頭讓兩人領證。 肖子校體諒父母的急切。但是,他沉穩(wěn)地說:“等我見過余伯父,得到認可再說?!?/br> 盡管肖瑾瑜認為兒子出眾,放在哪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可到底是見未來岳父,終歸不一樣。再聽說余母生前是刑警,為救人而犧牲,是烈士,肖瑾瑜敬佩之余,對余之遇更多了幾分心疼。她說:“為表重視,讓你哥和你一起去接機吧?!?/br> 旁邊看熱鬧的校謹行聞言玩笑道:“這不好吧?一下子見兩個如此優(yōu)秀的人,余伯父該不好選擇了。” 不等肖子校動手,肖瑾瑜一個抱枕砸過去:“有臉說優(yōu)秀?!你弟弟結婚都要提上日程了,你連女朋友影兒都抓不到?!?/br> 校謹行挨了下,說:“那是你提上日程了,余家還什么都沒說吧?后來者居上,萬一我搶前頭呢?” “你要是搶前頭,”肖瑾瑜盯著人模人樣的大兒子,說:“……就沒這種可能!” 校謹行挨著母親在沙發(fā)上坐下:“您怎么損我都行,誰讓我不爭氣呢,但您別真動氣,我這不都以教授為榜樣努力了嘛,您近期給我安排兩場相親了,我一場沒落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