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致橡樹、偏偏招惹他、快穿之花樣赴死、小財迷今天存夠老婆本了嗎、女炮灰的知青生活、皇帝們的死后生活、穿越之圈養(yǎng)影衛(wèi)、和哥哥們的同居日常(NPH)、[韓娛VI]極品女也有春天、相伴憑欄看月生
時禮嘴唇動了動,看他淡定的拆穿自己想法,反而有點不確定了:“……也不是,就是覺得你的病來得太巧,之前的病剛結(jié)束,沒隔一天就又開始了?!?/br> 而且沈驚衍的免疫力實在差得可以,只要他想,真的可以做到隨時生病,她不能不懷疑。 沈驚衍聽到她的話,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拉起被子蓋過頭頂,一副拒絕和她交流的樣子。時禮無奈的嘆了聲氣,給他蒸個蛋羹端了過來:“吃一點吧,吃完飯吃藥?!?/br> 反正也問不出什么,沈驚衍又在病中,有任性的權(quán)利,她還是把疑問藏在心里、沒事多觀察好了。時禮打定了主意,便將注意力都放在鬧別扭的男人身上。 沈驚衍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時禮以為他昏倒了,忙把碗放到一旁,伸手扒拉開被子―― 好么,人家不僅沒昏倒,還非常清醒,她拉開被子之后,一雙眼睛三分怨恨七分委屈的看著她,表情不要太豐富。 時禮看著這樣的他,不合時宜的被萌到了,咳了一聲后放緩了語氣:“別生氣了,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我跟你道歉,你吃點東西,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你還會擔心?”沈驚衍反問。 時禮無奈:“當然會擔心?!?/br> 沈驚衍定定的看著她,靜了許久后眼底閃過一絲嘲弄:“騙子?!?/br> “……我怎么就騙子了,本來就很擔心你的。”時禮無語。 沈驚衍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帶任何情緒的開口:“就算擔心,你也只會在我生病的時候擔心,我好了,你就對我敬而遠之?!?/br> 他說完沉默許久,垂著眼眸看自己手上泛青的血管,半晌低喃道:“你根本沒拿我當男人看,你只當我是寵物,看起來很喜歡,可跟人比,卻是能更隨意對待的那種?!?/br> 時禮心口一痛,幾乎脫口而出:“胡說,你見過跟寵物上.床的?” 沈驚衍頓了頓,抬頭看向她,仿佛要通過她的眼睛,直接看到她的靈魂。 時禮咳了一聲,臉頰泛紅的別開臉。 似乎被時禮一句話提醒了往事,沈驚衍心情好了些:“我餓了?!?/br> “那就吃飯?!睍r禮見他肯吃飯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端起碗開始一口一口的喂他,等他吃完飯又給他喂了藥。 她精心的照顧他的身體,想讓他好得快一點,然而下午的時候,沈驚衍還是發(fā)起了高燒,時禮在又一次勸他去醫(yī)院不成后,只能一直守在他旁邊,耐心的用毛巾給他降溫。 沈驚衍在吃了退燒藥后,抓著她的手不肯放。 “我去拿個冰袋?!睍r禮低聲勸說。 沈驚衍平靜的看著她:“你身上就很涼?!?/br> 時禮和他對視片刻,無奈的嘆了聲氣,脫了鞋鉆進他的懷里:“也就是你體溫開始降了,我才隨著你胡鬧的。” 沈驚衍心滿意足的抱住她,閉著眼睛輕聲道:“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br> “……算了吧,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好起來。”時禮嘟囔一句。 沈驚衍不含任何情緒的勾了勾唇角,將她這句話敷衍過去。 晚上的時候沈驚衍的體溫恢復(fù)正常了,時禮坐在床邊陪他,結(jié)果沈驚衍還沒睡,她就先一步睡著了。沈驚衍盯著她的睡顏認真打量,半晌才把她扶到床上,抱緊了緩緩入睡。 凌晨的時候,時禮又一次聽到oo@@的聲音,她今天比昨天還累,按理說是醒不過來的,但是她一翻身,手就搭在了旁邊的位置上,隨意摸了幾下后,察覺到身邊沒有人,瞬間便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后腦袋還有一瞬的空白,好半天才逐漸回神,扭頭看向浴室的方向。房間里沒有開燈,黑乎乎的,只有浴室的門縫里有一道光滲出來。 時禮沉默片刻,抬腳朝浴室走去,握住了門把手后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 浴室里的水聲突然放大,一片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時禮看到花灑下的男人時,一時間失去了所有言語。 正在洗澡的沈驚衍,皮膚被熱水燙得通紅,見她推開門后也不驚,只是平靜的問一句:“上廁所?先等一下,我這就洗好了?!?/br> “……你這個時間點洗澡?”時禮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目光不自覺落到他身上時,有些尷尬的別開臉。雖然兩個人已經(jīng)做過最親密的事了,可不代表她看到他的身體不會害羞。 不過沈驚衍瘦歸瘦,有些地方還是很可觀的,難道是小說角色的標配?時禮的思緒一發(fā)散,下巴便被濕漉漉的手指捏住了,下一秒被迫看向沈驚衍的眼睛。 “一起洗嗎?”他認真邀請。 時禮:“……不了吧。” 沈驚衍仿佛沒有聽到,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時禮下意識后退,卻被他攬住了腰,強迫貼在了他身上。原本就薄的睡衣瞬間濕透,沈驚衍熱氣騰騰的體溫徹底侵襲她的感官。 “身上出了太多汗,就想洗一下,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沈驚衍一邊回答她剛才的問題,一邊銜著她的唇反復(fù)廝磨。 時禮的手抵在他的心口上,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困難了:“你、你先擦干,會生病。” 沈驚衍給她的回答,是拖著她進了浴室,兩個人一起站在熱水下。 “這樣就沒事了。”沈驚衍說。 時禮艱難的別開臉,讓他的吻錯開自己的唇,努力用冷靜的聲音道:“你還在生病,趕緊擦干睡覺吧?!?/br> 沈驚衍的眼神暗了暗,吻著她的耳垂低聲道:“不是說不厭惡我的身體?” “我當然不……”時禮看向他。 沈驚衍堵住了她的唇,將人抵在了墻壁上。冰涼的瓷磚和過燙的水,都讓她悶哼一聲,不自覺的攬上了沈驚衍的脖子。沈驚衍將她護住,伸手將水溫調(diào)到舒適的度數(shù),這才重新把她拉回水下。 “那就證明一下。” 昏天黑地中,她隱約聽到了這一句,接著便徹底淪陷了。 在浴室做這種事的最大好處,就是運動清潔一條龍,兩個人重新回到床上時,直接倒頭就睡,比時禮跳繩好多了。 只是到了第二天,沈驚衍又開始燒了,而且是反復(fù)的發(fā)燒,每天晚上溫度降下來了,到第二天早上又會出問題。 時禮始終覺得他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腳,可她已經(jīng)每天都仔細盯著了,沈驚衍除了夜里會偶爾洗澡外,每天都按時吃飯吃藥,并沒有做別的事,偶爾去倒垃圾、拿生活用品,也是很快就會回來,幾乎不在樓下停留。 ……而且就算停留,他又能做什么呢,給自己打一針一直生病的藥?別鬧了,還不如說他免疫力出了問題,所以才一直生病的靠譜。時禮嘆了聲氣,打開水龍頭繼續(xù)洗菜,結(jié)果洗到一半的時候,水龍頭突然不出水了。 她研究半天,確定是停水了,不由得看著自己洗了一半的菜發(fā)呆。 “怎么了?”沈驚衍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時禮愣了愣,回頭看到他倚在廚房的門框上,這段時間一直生病,他的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原本就單薄的身體,此刻更加瘦弱,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 時禮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很快整理好情緒:“哦,停水了。” 沈驚衍沉默一瞬:“我叫管家送水過來?!?/br> “你讓他幫忙搬到電梯里,別自己弄?!睍r禮怕他亂來,忙叮囑一句。 沈驚衍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答應(yīng)后便拿著手機離開了,時禮放下洗了一半的青菜,到沙發(fā)上等著他回來。 管家收到沈驚衍的信息后,立刻叫人搬了幾箱礦泉水過來,看到房子門口的沈驚衍后擔心道:“沈先生,您看起來氣色很不好,真的不去醫(yī)院嗎?” “不用?!鄙蝮@衍淡淡道。 管家欲言又止,半晌嘆了聲氣:“那您如果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說一聲?!?/br> “嗯?!鄙蝮@衍心不在焉的看了他一眼,俯身便要去搬礦泉水。 管家一驚:“沈先生小心!您不能做這種粗活,我來幫您吧?!比绻侵耙恍┦吖巢闹惖?,他也就不說什么了,可礦泉水這種一箱幾十斤的東西,他怕把沈先生累出病來。 管家說著就要俯身去搬,沈驚衍陰郁的制止:“放下!” 管家手一顫,半晌收了回去。 “我自己能搬,”沈驚衍說著,目光從管家和其他傭人臉上掃過,淡漠的警告一句,“任何人都不準進這棟房子,讓我發(fā)現(xiàn)了,后果自負?!?/br> 眾人忙連聲稱是,沈驚衍這才搬起一箱礦泉水,費力而緩慢的朝房子里走。管家看著他微微彎下的腰,眼底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 不過是把三箱礦泉水從門口搬到電梯的事,沈驚衍生生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做完這一切后嘴唇都泛紫了,額頭上也開始冒虛汗。他緩了很久,才去將房子的大門反鎖,轉(zhuǎn)身上了電梯。 被關(guān)在門外的管家深深嘆了聲氣,旁邊的傭人小聲問:“沈先生一個人住在這里,真的沒事嗎?看他的身體狀態(tài),好像真的挺不好的?!?/br> “他每天都會出來兩次,也會跟以前一樣在固定的時間處理工作,一個人生活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管家憂心忡忡的盯著大門,“我只是擔心他一直不能走出陰影,以后再也不肯出來見人?!?/br> “時小姐也真是,沈先生對她那么好,她怎么忍心說走就走,害沈先生成天這么難受。”傭人立刻義憤填膺。 管家皺了皺眉,想起這件事也是滿心的不悅:“時小姐那天回來,我還以為她會留下,沒想到她又偷偷走了,給沈先生造成二次打擊……雖然她很不負責,但我還是希望她能盡快回來?!?/br> 沈先生如果再這么下去,恐怕就撐不久了。 這邊沈驚衍回到樓上,時禮終于可以繼續(xù)做飯了,一邊做一邊問:“你的臉色比剛才還差,是不是沒聽我話,自己把東西搬上來的?” 沈驚衍沒有回答,而是從背后抱住了她。時禮頓了一下,本來是想推開他的,但是一想到他現(xiàn)在還在生病,就和之前一樣不忍心了。 “你怎么這么讓我cao心呢?!睍r禮輕嘆一聲。 沈驚衍的唇角微微勾起,閉著雙眼感受她的體溫。時禮就這么背著一個巨嬰做完了飯。 晚上依然沒有來水,好在還有礦泉水可以用,也不算太窘迫。 “還剩一箱水了,留著沖馬桶吧,明天如果再不來水,只能辛苦你再叫人送了?!睍r禮嘆了聲氣,覺得哪哪都不方便。 沈驚衍盯著僅剩的一箱水抿了抿唇。 照例是相擁而眠,到了夜里的某個時間點,時禮聽到沈驚衍起床的動靜,輕哼一聲含糊問:“停水,不能洗澡……” “嗯,我去上廁所?!?/br> 時禮聽到應(yīng)了一聲,翻個身繼續(xù)睡,沈驚衍看著她沉睡的側(cè)顏,片刻之后才抬腳朝浴室走去。 他一離開,時禮立刻醒了,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靜靜等著他回來。 十分鐘過去了,浴室依然沒有動靜,時禮時不時往浴室門口看一眼,遲遲看不到他要出來的意思。 半個小時過去了,時禮終于覺出了不對,她蹙眉下了床,赤著腳走到浴室門口,悄無聲息的握住門把手后,猛地把門推開。 浴室中,沈驚衍正坐在角落的地上,身體貼著墻和地上的瓷磚,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看到時禮的一瞬間,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別開臉淡淡道:“你怎么醒了?” 時禮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像她想的一樣入手一片冰涼:“你之前就是用這種方法,讓自己一直生病的?” “之前是沖冷水澡?!鄙蝮@衍倒也坦誠。 ……難怪他每天晚上都要洗澡,原來是這個原因,那他之后沖熱水,恐怕只是為了讓體溫恢復(fù)正常,以免被她發(fā)現(xiàn)吧?時禮抿了抿唇:“起來了?!?/br> 沈驚衍垂眸,半晌輕輕應(yīng)了一聲,試著站起來時,因為腿已經(jīng)涼得有些發(fā)木了,撐著身體站起來的時候一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但到底沒有尋求時禮的幫助,只是一個人艱難的撐著墻要站起來。 時禮及時扶住他,把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攙扶著他往外走。沈驚衍的眼角微微泛紅,貪婪的呼吸她身上的味道,等出了浴室門后,他啞聲道:“我睡沙發(fā)吧,你睡眠最近不太好,睡床。” 時禮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的把他往床上帶,沈驚衍見她這么做,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時禮把他扶到床上,轉(zhuǎn)身去浴室把燈關(guān)了,整個房子都陷入了黑暗。沈驚衍直愣愣的盯著虛空,情緒仿佛進了泥沼,根本無法自救。 正當他要被黑暗吞沒時,懷里突然鉆進一團溫軟。沈驚衍愣住了,直到時禮八爪魚一樣纏住他,他才回過神來。 “為什么?”哪怕他十分克制,還是不小心流露出一絲怯懦。他不懂,他用這么卑鄙的方法,逼她沒功夫和他計較被關(guān)的事,為什么她還愿意抱他。 時禮把被子拉到脖子那,將兩個人緊緊捂著,確定保暖效果可以后,才撫著他冰冷的胳膊道:“我愿意一直被你關(guān)著了,你別再讓自己生病了,好嗎?” “……你不生氣了?”沈驚衍的聲音虛浮,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了棉花里,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剛才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被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