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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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禮輕哼一聲,俯身枕在他的心口上,她的頭發(fā)搔得他臉有些癢,他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何皇上會信我的話嗎?”時禮聲音低落,“我只說身上紅印,并未告訴你,那些嬤嬤看完我的身子,知道我受的傷很重,還以為你故意凌虐我,才會斷定你和正常人不同的,你若是有心去查,自然會查得到。” 沈驚衍的喉結(jié)動了動:“我查了,只是沒有細問……” “夫為妻綱,夫君想做什么,妻子就該配合才是,我一直都很疼,卻也不敢告訴你,只能默默忍受,可我也是人,也會疼啊,你還怨我對你不夠好,”時禮越說心里越委屈,“你還要我對你怎么好?” “我不知道……”沈驚衍還處在震驚的情緒里,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往日時禮只要撒謊,十次有九次他都能一眼看出來,她說真話也是如此,所以他非常確定,現(xiàn)在的她并沒有說謊。 “我本來不想說的,是你一直逼我,”時禮嘆了聲氣,抬頭吻上他的唇,一邊吻一邊低聲道,“我為了回答你的問題,也為了解決這件事,所以特意看了許多話本,知道這種事會疼,有時候是因為你太用力的緣故,所以今日去花樓找你時,才向里頭的姑娘打聽到這種藥,卸了你的力道,由我來試試……” 沈驚衍還沒反應(yīng)過來,床幔便落了下來,遮住了一室風光。 事實證明上面那個是比較累的,至少時禮只努力了半個時辰,便有種腰要斷了的感覺,好在沈驚衍后來藥效消失,總算是化被動為主動。 她的話像是被他聽進了心里,不再像以前一樣用蠻力,會時時注意她的感受,她稍微一皺眉,他便停下來不敢動了,可謂是相當?shù)摹y受了。 好在沈驚衍的學(xué)習能力不錯,折騰著折騰著,也察覺到了和以往不同的趣味,把時禮翻來覆去的吃了個干凈。 時禮翌日依舊是臨到晌午才醒,睜開眼睛時沈驚衍已經(jīng)不在了,倒是丫鬟一臉緊張的盯著她,她頓了一下默默低頭,看到身上已經(jīng)換了清爽衣物后,默默松了一口氣。 “夫人,您可有什么不舒服?”丫鬟緊張的問。 時禮活動了一下,除了荒唐過后正常范圍內(nèi)的酸軟,其他的一切正常,原本做完就會不舒服的地方,如今也沒有那種疼痛感了。 “我挺好的,怎么了?”時禮疑惑。 丫鬟松一口氣,這才解釋:“是大人要奴婢仔細看著您,若您不舒服的話,便叫大夫進來看診,現(xiàn)下您既然沒什么事,那奴婢送大夫回去吧?!?/br> “……大夫一直在外面等著?”時禮無語。 丫鬟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大人一大早出門的時候,便讓人去叫大夫了。” 時禮失笑,片刻后想到一個問題:“大人出門的時候是什么表情?” 丫鬟想了想:“和平時差不多吧,但是能感覺到心情很好,奴婢恭送他的時候,他還賞了奴婢一塊銀子?!毖诀哒f完獻寶一般拿出來給時禮看。 時禮覺得她可愛,也賞了她一塊,丫鬟歡天喜地的拿著銀子走了。 時禮在床上翻滾一圈,也心情不錯的起來了。她本以為想教會沈驚衍,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畢竟有些事的習慣是不好改的,誰知道人家天資聰穎,進步刷刷的,早知道如此,她又何苦受那么久的罪。 時禮輕嘆一聲,一個人去用了午膳,接著回到寢房補眠。如今天氣逐漸熱了,寢房里雖然放了冰,卻還是有些悶,她躺下沒多久便開始出汗,連帶著睡得也逐漸不踏實了。 就在她掙扎著要不要醒時,突然身體一片清涼,時禮的眉頭瞬間展開,很快就沉沉睡去。 她這一覺睡得簡直舒爽,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時禮長嘆一聲,知道今晚估計又要睡不著了。 “醒了?”沈驚衍的聲音響起。 時禮頓了一下看向他,眼睛瞬間亮了。 男配仇恨值:35% 只一晚上的時間,掉得未免太快了些。時禮看著他黑沉的眼睛,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 沈驚衍心情也不錯,起身到她面前坐下:“沒發(fā)覺屋里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時禮疑惑的看著他,半晌突然想到了:“好像涼快了許多。” “是你身上被子的功效。”沈驚衍解答她的疑惑。 時禮愣了一下,看到身上蓋的是一條銀色被褥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種布料是冰蟬絲所制,觸之生涼,你最怕熱,便先用這被子,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叫人將寢房中能換的都換成這種料子?!鄙蝮@衍緩緩道。 時禮無語的看向他:“能不要嗎?” “你不喜歡?”沈驚衍蹙眉。 時禮:“……”能喜歡嗎?她可記得原文中,沈驚衍便是因為勾結(jié)皇商,私下制這種勞民傷財?shù)牟剂?,再高價賣給有權(quán)勢的人家,最后被男主發(fā)現(xiàn),然后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結(jié)黨營私的其他證據(jù),最后一舉揭發(fā)了他。 這玩意哪是被子啊,分明是索命鬼。 第37章 “怎么,可是被子有問題?”沈驚衍眉頭微蹙。 “不是……”時禮干笑一聲,斟酌半天才開口,“只是這被子看起來價值不菲,我記得你以前最是清廉,為何會如此奢侈,買這樣的祛暑神物呢?” 沈驚衍聽到她的話,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看得時禮心里發(fā)慌時,才勾起唇角道:“夫人如今歸家這么久,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細,不會以為這些只靠夫君的俸祿便能支撐的吧?” 時禮頓時尷尬了。 “行了,這被子夫人既然用著舒服,那便繼續(xù)用,旁的不必擔心?!鄙蝮@衍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雖然看起來沒什么情緒,但時禮還是察覺到他不高興了。 能高興么,曾幾何時清廉是他最堅持的底線,如今這道線早已經(jīng)因為野心與不甘不再提了,只是不再提,不代表不存在,即便他如今結(jié)黨營私枉顧法紀,也不能說他內(nèi)心不想當個好官。 ……怎么聽起來這么像給貪官洗白呢?時禮思忖片刻,覺得在這種狗血小說里先暫時先別講三觀了,按照她的經(jīng)驗,仇恨值降到50%以下的時候,雖然會比較好過,但之后再往下降也挺不容易的,如果男配在仇恨值降完之前被男主抓起來殺了,那她之前的努力就全完了。 時禮嘆了聲氣,開始思考該怎么讓沈驚衍度過這個死劫。首先她不能試圖喚起他昔日的理想,因為那會讓他反復(fù)想起她的背叛,非常不利于仇恨值的降低,其次她得抓緊時間,一邊想辦法幫他度過危機,一邊讓仇恨值盡可能的降低。 ……這樣一想,她要做的事還挺多的。 時禮喪眉搭眼的抱著冰冰涼涼的被子,試圖找出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然而她低估了一群貪官污吏的行動力,還沒等她想到辦法,沈驚衍便已經(jīng)包了京都附近鄉(xiāng)下的大片農(nóng)田,開始種桑養(yǎng)蠶了。 敢用這么重要的耕地種桑,他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啊。時禮去書房尋沈驚衍時,書房里空無一人,她在桌上看到了他下屬送來的文書,看著上面詳細的寫了每畝地種多少桑樹,時禮就想敲開沈驚衍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夫人找我有事?”沈驚衍突然出現(xiàn)在書房。 時禮驚了一下,意識到書房可能有暗門、而沈驚衍將她剛才偷看文書的事盡收眼底后,她索性拿著他的文書,落落大方的朝他點點頭:“今日十五,聽說城中有花燈游街,我想叫夫君一同去看?!?/br> 沈驚衍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中,時禮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后皺起了眉頭:“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樣的東西?!?/br> “怎么?”她隨意翻看書房東西,沈驚衍似乎并未動怒。 時禮將文書放下,不甚高興的走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濫用耕地可是大事,即便你是首輔權(quán)傾朝野,但只要有心人想對付你,便一樣能拿這件事治你的死罪?!?/br> “夫人多慮了,不過是幾畝耕地而已,即便被發(fā)現(xiàn)了,皇上也頂多斥責我兩句,不至于發(fā)罪那么嚴重?!鄙蝮@衍隨口道,顯然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時禮嘆息:“也許不至于,可你之前也說了,家中的吃穿用度無一不精,并非你那點俸祿就能撐得起的,若皇上因此事對你起了疑心,要細查你怎么辦?” “夫人在擔心為夫?”沈驚衍揚眉。 時禮:“……”都特么什么時候了,還有心事在這兒調(diào).情呢? 沈驚衍見她表情嚴肅,雖然覺得小題大做,但心里還是頗為受用的。他捏著時禮的下頜,輕輕的啄了一口,這才溫聲道:“不必擔心,我在官場多年,不會在這種小事兒上翻了車。” 時禮抿了抿唇,半晌放低了姿態(tài),小聲的哀求:“可我還是怕,若你出了事,我日后還能仰仗誰?” 沈驚衍眼底起了一絲波動,時禮見有戲,立刻攥住了他的袖子,可憐無助的說:“就當是為了我,為了不讓我擔驚受怕,夫君這次不要再摻和這種事了好嗎?我總覺著那么多農(nóng)田毀了農(nóng)物改種桑葉,不會輕易被遮過去?!?/br> 她想了很多天,都想不到能和男主斗法的計策,只能從沈驚衍這邊入手,原本還想著趁今日花燈游街,她故意落水受驚,然后以生病為由整日纏著他,叫他騰不出手做這些事,只是現(xiàn)在看到他似乎已經(jīng)動搖了,便立刻改了主意,想用最簡單的方法勸他。 那就是裝可憐。 她說完便眼眶泛紅的看著沈驚衍,沈驚衍和她對視許久,將人抱進了懷里:“罷了,聽你的?!?/br> “真的?”時禮眼睛一亮,隨后有些不敢相信。 沈驚衍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嗯,真的?!?/br> 時禮簡直像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看向沈驚衍的目光也是晶亮。 沈驚衍看著這樣的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男配仇恨值:30% 時禮一看,也跟著笑了,忍不住主動攬住他的脖子親了親,小聲說了一句:“我怎么那么喜歡你呢?” 她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會這么說。 沈驚衍也是一僵,隨后有些急切的問她:“你方才說什么,再說一遍?!?/br> 時禮回神,看向他努力裝鎮(zhèn)定、但還是流露出一絲緊張和期待的目光,不由得淺笑一聲:“我很喜歡你,沈驚衍,以往歲數(shù)小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喜歡你的,只是時間太久,我忘了?!?/br>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喜歡就好?!鄙蝮@衍說完,掐著她的腰將人抱了起來,時禮驚呼一聲,下一秒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隨著桌子上諸多物件落地,時禮也被他按在了桌子上,醬醬釀釀的吃了個徹底。 他雖然已經(jīng)學(xué)著要照顧時禮的感受,但每到情不能自抑時,還是會暴露粗暴的本性,然而有了之前那樣慘烈的對比,時禮覺得如今的他簡直不要太好。 兩個人胡鬧了一個時辰才停下,沈驚衍直接讓人將水送到了書房,時禮身上掛著他的外衣,紅著臉抱怨:“哪有你這樣的,把水直接叫到這里,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方才做什么了。” “你叫得那么大聲,即便不讓送水,恐怕所有人也都知道了?!鄙蝮@衍吃飽喝足,說話時透著一點懶散勁。 時禮輕哼一聲,朝他伸出手:“沒力氣,你幫洗?!?/br> 沈驚衍自然同意,時禮原本還想欺負他一番,結(jié)果被抱進水里后就發(fā)現(xiàn),被欺負的那個成了自己,頓時叫苦不迭??上Щ谖蛞餐砹耍人麄儚脑⊥袄锍鰜頃r,桶里的水只剩下了半桶不到。 “還去看花燈嗎?”沈驚衍問。 時禮手指頭都抬不起了,聞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沈驚衍被她的目光逗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將人抱回寢房歇息了。 時禮一沾床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迷糊中還不忘問一句:“你真的不做了吧……” 沈驚衍躺到她身側(cè),將人抱進了懷里:“放心,不鬧你了?!?/br> 時禮:“……” 她想問的是,是不是不做毀耕種桑的事了,誰問他那事了,她心里有一萬句想吐槽的話,然而一句還沒說出來,就已經(jīng)陷入了黑沉的夢鄉(xiāng)。 翌日等她醒來時,沈驚衍照舊不在家,時禮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起身簡單收拾一下,便往廚房去了。 “夫人,您怎么突然想起去檢查廚房了?”丫鬟疑惑的問。 時禮好笑的看她一眼:“沒想檢查,是去做點吃的?!?/br> “夫人想吃什么,奴婢這就叫人去做,不敢讓夫人動手!”丫鬟忙攔在她面前。 時禮無語的停下腳步:“我要給大人做些吃食,這你也要攔著?” “……原來是給大人的呀,那奴婢不敢攔著?!毖诀邲]開竅的腦袋總算是回過味了,忙笑瞇瞇的讓開。 時禮這才順利的到了廚房,思索半晌給沈驚衍做了幾道涼了也好吃的糕點。 糕點這東西極費時間,她又到中午才醒,磨磨蹭蹭和面發(fā)面,等她做完兩道時,天色都要晚了。 沈驚衍如往常一樣從外頭回來,一進本便往后院去了,到寢房時發(fā)現(xiàn)時禮不在,臉色猛地沉了下來,盡管看似還算平靜,但往別處尋時步伐卻是有些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