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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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禮笑笑:“去送點(diǎn)東西,待會兒到了門口,你直接送過去便好?!?/br> “哦?!毖诀咩露狞c(diǎn)了點(diǎn)頭。 時禮對這個丫鬟還是比較放心的,所以想了半天才決定帶她來,到時候自己直接在門口等著,丫鬟送完信出來便一同離開,不會給男主接觸她的機(jī)會。 盤算好了,兩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一間有些破落的小院子。 丫鬟按照時禮的指示進(jìn)了院子,時禮便坐在馬車?yán)锏龋槺阃低盗闷疖嚭熗饪?,果然看到有人在四周巡視?/br> 時禮警惕起來,等到丫鬟從里頭出來后,二人便往家里走。不知道是不是不太相信自己的運(yùn)氣,時禮總覺得這事解決得太容易了,等回到家,還反復(fù)追問沈驚衍:“你確定只需要寫一封信便好了嗎?你確定這樣就沒事了?” “確定,定然會沒事的?!鄙蝮@衍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單對這件事這么緊張,但還是耐心安慰她。 時禮抿了抿唇,半晌小心道:“要不再叫人去問問?” “……真的不必了?!鄙蝮@衍無奈。 時禮皺起眉頭,想想也確實不必,畢竟信件是自己親自看著送到院子里的,應(yīng)該不會再落在男主手里……而且真要落在男主手里了,她也無力挽回,只能想別的辦法保住沈驚衍。 總之不能讓他被關(guān)押,一旦被關(guān)押了,他便不好再運(yùn)作,到時候其他罪行也會被順藤摸瓜的找出來。時禮嘆息一聲,扭頭往外走,卻被沈驚衍一把拉住。 “還有事?”時禮問。 沈驚衍頓了一下:“我昨日后半夜起了燒,一直到天亮才下去?!?/br> “那你為何沒告訴我?”時禮心里一驚。 沈驚衍抿了抿唇:“書房離寢房太遠(yuǎn)……” 他只說了一句便不說了,時禮瞇起眼睛,盯著他看了片刻,輕哼一聲:“也是,那你日后還是別叫我了,盡量找大夫來就好?!彼f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沈驚衍蹙眉攔住了她的去路,滿臉委屈的看著她:“我身上的傷還沒好?!?/br> “……你昨日剛受的傷,自然不會好,”時禮無語的掃了他一眼。 沈驚衍沉默的看著她, 時禮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心軟了:“我、我睡覺不老實,你又一身的傷,若是碰疼你了怎么辦?” “我不怕疼?!鄙蝮@衍立刻道。 時禮揚(yáng)眉:“既然不怕疼,那應(yīng)該也不怕一個人睡。” 沈驚衍:“……” 時禮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三日之后吧,等你的傷都結(jié)了痂,再回寢房休息?!?/br> 男配仇恨值:10% 時禮:“……”這得多高興才會如此? 告別了依依不舍的沈驚衍,時禮一回到房內(nèi),便把所有人都攆了出去,自己在寢房里忙活了大半天,才算松了一口氣。 …… 自打時禮答應(yīng)三日后同房,沈驚衍便一邊日日盼著,一邊處理昔日做事不縝密留下的麻煩,就這樣總算到了三日后,而許知也在皇上面前呈上了他交給時禮的信件,沈驚衍被扣在了皇宮中,傍晚時便查清了毀耕種桑的事,他也從皇宮被轉(zhuǎn)到了天牢。 時禮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竟然沒什么驚慌的感覺,只是托所有人脈趕去天牢見了沈驚衍。 “這事不是我做的!”這是她見到沈驚衍的第一句話。 沈驚衍看到她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淺笑一聲:“我知道。” “……你相信我?”時禮驚訝了。 沈驚衍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時禮頓時有些糊涂:“不是……你為什么會相信我?你當(dāng)初跟人往來那么多信件,一直都沒有事,可偏偏我送的那封信出了問題,而且你之前還覺得我跟許知……” “我信你?!鄙蝮@衍打斷她的話,眼底滿是堅定。 時禮張了張嘴,半晌憋出一句:“夫君,你認(rèn)罪了?” 沈驚衍微微搖頭:“自然沒有?!边@種事只要否認(rèn),便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承認(rèn)了便只有死路一條。 時禮聽到后松一口氣,接著認(rèn)真道:“夫君,不是我把信交給許知的,但我有辦法救你出去,你既然信我一次了,那能不能再信我一次?這次能同你見面,是因為旁人還不清楚你犯的事,所以賣首輔府一個人情,等明日起估計就見不了了,你相信我一次行嗎?” 沈驚衍定定的看著她:“好。” 時禮嘴唇有些發(fā)干:“那、那你認(rèn)罪?!?/br> 她說完這句話,天牢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沈驚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時禮眼眶紅了:“你就不怕我會害你?” “不怕?!?/br> “可我如果真的害你了怎么辦?”時禮追問。 沈驚衍沉默一瞬:“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有愛過我?” “……一直都愛,從未變過?!彪m然已經(jīng)沒了第一次穿越時的感情,但她無比確定。 “那便夠了,”沈驚衍唇角揚(yáng)起,“夫人,其實你我之間不必談信不信任,也不需要,你只需知道一件事,哪怕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會雙手奉上?!?/br> 時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沈驚衍當(dāng)天夜里便認(rèn)了罪,只是不知道為何,并沒有人來審問他,把他關(guān)了兩三日后,皇上親自來了天牢,一看到他便嘆息一聲,怒其不爭道:“你作為當(dāng)朝首輔,天子門生,怎么能如此糊涂,連替罪這種事也做得出!” 第39章 沈驚衍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懂皇上的意思,但也沒有直說,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皇上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長嘆一聲氣:“你平日還算聰慧,怎么一遇到時禮,就開始糊涂了呢,那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要你如此是非不分?” 沈驚衍聽到他提起時禮,眼眸微微顫動一瞬,突然生出一點(diǎn)不太好的預(yù)感,他當(dāng)即上前一步:“時禮怎么了?” “你還敢提她?”皇上怒目而視。 沈驚衍心里的不安逐漸擴(kuò)大,但看到皇上怒氣沖沖的樣子,還是生生克制住了,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他生得英俊白凈,十足的書生氣,如今在天牢里待了幾日,眼下多了一分憔悴,身形也清減不少,十分惹人心疼。 他這么一服軟,皇上也不好說他什么了,只是蹙眉說一句:“算了,你且回去歇著,時禮的事以后不必再提?!?/br> 皇上越是這么說,沈驚衍心里便越是焦灼,越是焦灼,就越不能在這里耗著,于是順從的應(yīng)了皇上一聲,便急匆匆從天牢離開了。 一回到住處,便四下找時禮,然而他將整個沈家都翻遍了,依然沒找到她,最后只能叫了心腹前來,質(zhì)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腹一見到他便撲通跪下了:“前日皇上派人前來府中搜查,卻在夫人寢房內(nèi)找到幾張書信廢稿,皇上多疑,便著手調(diào)查夫人,結(jié)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夫人的字跡同大人一模一樣,加上逼問她的貼身丫鬟,得知那日送信的是夫人……” 他話說到一半,在沈驚衍陰沉的目光下突然說不下去了。 “繼續(xù)?!鄙蝮@衍意外的冷靜,只是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心腹顫了一下:“若只是手稿和丫鬟證人,皇上還不信夫人一介女流能冒充您行事,只是再查下去發(fā)現(xiàn),夫人在您入獄當(dāng)天見過您,之后您便改了口供,承認(rèn)了一應(yīng)事宜……世人皆知大人對夫人用情至深,所、所以……” 所以眾多證據(jù)擺在一起,所有人都只會以為,他是為了給時禮頂罪,才甘愿承認(rèn)這些的。 明明是他不夠小心,是他做了惡事,世人卻因為偏見,輕而易舉的給時禮定了罪。沈驚衍此時說不出什么情緒,只覺得內(nèi)心空蕩蕩一片,唯一剩下的念頭,便是將時禮救出來。 他步伐虛浮的往外走,心腹忙攔住他,眼眶通紅的說:“夫人囑咐了,要大人不要辜負(fù)她的用心,您只要在外頭,就能想辦法把她救出去,若您要是認(rèn)罪了,她就真的沒什么指望了?!?/br> 心腹的這句話像一個耳光,直接打醒了沈驚衍。沈驚衍突然冷靜下來,淡漠的說一句:“你先出去?!?/br> “大人……”心腹一臉擔(dān)憂,但見他沒什么表示,只能咬咬牙出去了。 沈驚衍一個人從天亮坐到天黑,等從書房出來時,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意,他沒有去找皇上求情,也沒想辦法去探望時禮,只是埋頭銷毀昔日罪證。 一連三五天過去了,他熬得眼眶通紅,終于在許知的人查到之前,將自己的一應(yīng)罪證能銷毀的盡數(shù)銷毀,不能銷毀的也都攥在了手里,然后什么都不再做,只是安分的待在家里,耐心等著該來的一切。 最終還是許知登了沈家大門,在看到沈驚衍后,他輕輕一笑:“外頭都傳沈兄為情所傷,如今衣帶漸寬人憔悴,我只當(dāng)是說笑,沒想到還真憔悴了不少……看來沈兄的表面功夫確實不錯。” 沈驚衍淡漠的看他一眼,并未接他的話茬。 許知的目光突然凌厲:“只可惜什么深情什么憔悴,一切都是假的,若沈兄真的愛妻如命,又怎么會讓嫂夫人去頂罪?” “你怎知是頂罪?”沈驚衍這幾日幾乎沒睡,嗓子也早就開始啞了,此刻說起話來,仿佛一個老舊的風(fēng)箱,難聽是難聽了些,但絲毫不減其氣勢。 許知含笑微微搖頭,隨即到他對面坐下:“沈兄,毀耕種桑這件事,到底是嫂夫人做的,還是你做的,我們心里都清楚,何必再遮遮掩掩?!?/br> “你可有證據(jù)?”沈驚衍反問。 許知沒有回答,只是眼底閃過一絲惆悵:“記得昔日我們初相識,沈兄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還說要同我一起為民請命,一同見證海晏河清,我一直記著沈兄的話,這么多年不敢懈怠,怎么沈兄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們是昔日知己,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甚至當(dāng)初時禮的姘頭,也是他親自抓給沈驚衍的,沈驚衍說一句將人留著,他便一直將人關(guān)著,直到沈驚衍回來。他們分明如此契合,為何最后要落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沈驚衍聽著他的話,眼底不起一絲波動,只是淡淡說一句:“如今時禮已經(jīng)認(rèn)罪,你也打草驚蛇,若我存心不讓你查,你便休想查到我任何事,許知,你動不了我。” “是,我知道動不了你,但我也絕不會看著你動搖國本?!痹S知一臉堅定。 沈驚衍平靜的同他對視,許久之后自嘲一笑:“我還是很羨慕你,因為沒有想要的人,沒有經(jīng)歷過大的苦難,所以怎么也找不到墮落的理由?!?/br> 許知愣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某個前些日子剛認(rèn)識的姑娘。 “我受夠了被人鉗制的日子,受夠了我心愛的人受委屈,我只能往上爬,但我同你不一樣,我沒有許家的家世,也沒有足夠強(qiáng)大的靠山,我只有我自己,若是不結(jié)黨,如何能走到今日這一步?”沈驚衍反問。 許知蹙眉:“這也不是你勞民傷財?shù)睦碛?。?/br> “這便是我勞民傷財?shù)睦碛?,”沈驚衍平靜回答,“若是換你在我的處境中,你也未必會比我做得好?!?/br> 許知張了張嘴,突然沒什么話了。 沈驚衍看著他,似乎在看過去的自己,看了許久后淺淺一笑:“終究是回不去了。” 許知皺著眉頭和他對視,正當(dāng)要說什么時,就看到沈驚衍在他面前跪下了,他心里一驚:“你這是做什么?” “如今的我已經(jīng)將往日所有錯漏都補(bǔ)上,你想抓我以前的把柄,怕只是白做功夫,而我對你生了警惕心,你日后也休想從我這里找到什么,”沈驚衍跪在他面前,一臉平靜的分析,“即便最后還是被你抓到了把柄,恐怕那時我已經(jīng)將朝堂攪得一塌糊涂?!?/br> 許知本能的覺得他下面還有話要說,便安靜的等待。 果然,沈驚衍唇角揚(yáng)起一點(diǎn)笑意:“不如做個交易,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遂了你的心愿,你也遂了我的心愿,如何?” 許知嘴唇動了動,終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 時禮在天牢里的日子不算難過,除了前兩天難熬些,等到了第三日,便轉(zhuǎn)移到了不大的一間牢房里,牢房干凈整潔,石板床上鋪了厚厚的被褥,干燥柔軟的感覺和陰森的大牢格格不入。 不止如此,她平日吃的飯飲的水,都相當(dāng)?shù)母蓛?,而且好幾次白菜豆腐下面蓋的都是紅燒rou,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菜時,便整個都放松了下來,知道這是沈驚衍出去了,她才能有這么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