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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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心我?”沈驚衍扭頭看向她,說完頓了一下,眼睛緩緩瞇了起來,“還是覺得我無能,不相信我能把藥摘回來?”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老是誤會我嘛。”時禮抱怨一句。 沈驚衍輕嗤一聲,沒有再搭理她了。 時禮頓了頓,覺得他今日的脾氣實在好得太過了,簡直要立地成佛了一般,若是換了以往,就算不教訓她,也會捏著她的臉搓一頓,怎么這會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疑惑的看著沈驚衍,越看越覺得不對,終于在走了一大截路后,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上仙?!?/br> “嗯?”沈驚衍看向她。 時禮咽了下口水,半晌小心的問:“蛇是會冬眠的對吧?” 沈驚衍頓了一下:“你想說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覺得你上了山之后,好像懶了不少,說話也慢了下來,你待會兒不會是要冬眠吧?”時禮一臉擔憂。他如今半人半蛇,光是下半截身子,恐怕也有個幾百上千斤,他要是在這里睡著了,她就是累死也不能把他弄下山。 沈驚衍被她一提醒,眼底閃過一絲恍然:“怪不得,剛才你言語冒犯我,我分明是想殺了你的,但最后懶得殺,所以就算了?!?/br> 時禮:“……”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欣賞完時禮無語的表情,他才心滿意足道:“放心吧,我有修為在身,雖然不多,但也不會像普通的蛇一樣遇冷就睡的,如今只是犯懶而已,不會影響什么?!?/br> “即便是不影響,也該小心些?!睍r禮說著,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踮起腳尖披在了他身上。 沾了她體溫的衣裳將冰冷的皮膚蓋住,溫暖的感覺頓時將沈驚衍覆蓋。沈驚衍忽略心里那點奇妙的感覺,皺起眉頭道:“胡鬧,你一介凡人自顧不暇,還有心情擔心我?” “不一樣嘛,我是人,越活動身體越熱,所以爬山的時候不會冷,你就不一樣了,身上一點暖意都沒有,再怎么運動也不會熱的,所以還是你穿吧,”時禮說完,有些遺憾的看了衣裳一眼,“只可惜你身子不生熱,我那點熱意很快就散了?!?/br> “這有何難?”沈驚衍說著,勉為其難的牽住了她的手,她手心中熱騰騰的感覺,立刻也將他席卷,“這樣就行了。” 時禮疑惑的看了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你這樣就暖和了?”好像除了能暖手,也沒別的用處吧? “嗯,暖和?!鄙蝮@衍別開臉。 時禮注意到他臉頰上的一抹紅,愣了愣后恍然,到底是志異修仙小說,不能用正常邏輯去想,估計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讓自己牽手就能暖和吧。 時禮心里一邊感慨,一邊跟著他往上走,走了一段路后聽到前面?zhèn)鱽砣寺?,頓時皺了皺眉頭。 原文中對男配上天山這段沒有詳細描寫,但通過只言片語也能推斷,他雖然經歷了些兇險,但并未遇到什么人,一個人摘完便回去了……為什么他們今日過來,卻感覺山上人很多? 時禮想起方才從頭頂飛過的那些人,覺得劇情或許從哪個地方被不經意的改變了,才會有了今日的變化。 ……不會對他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吧? 時禮正擔心時,看到了前方幾人的背影,頓時認出他們是桂安門的弟子,于是瞬間緊張起來。 她這下再也不猶豫了,捏了捏沈驚衍的手心,等他看向自己時小心道:“上仙,前面都是桂安門的人,要不我們改日再來吧?!?/br> 沈驚衍薅羊毛只逮著桂安門一只羊薅,雙方早已經是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了,今日摘靈草本就有些危險,再加上桂安門那些人,危險頓時呈幾何倍上升。 她能看到桂安門的人,沈驚衍自然也看到了,聞言目露不屑道:“他們算什么東西,也值得我繞路走?” “……不是讓您繞路走,是覺得沒必要同他們產生沖突,而且你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萬一打起來,你也顧不上我啊。”時禮試圖說服他。 沈驚衍蹙起眉頭,沉思片刻后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時禮頓時眼睛一亮。 “那我們便偷偷去摘?!鄙蝮@衍補充。 時禮:“……你非得今日摘嗎?” “那靈草只有今日成熟,若是今日沒摘,就得再等三年,你覺得我會為了區(qū)區(qū)幾個毛頭小子放棄?”沈驚衍不悅的問。 時禮定定的和他對視,許久之后確定他是不會改變主意了,不由得長嘆一聲,再三確認:“那你發(fā)誓,你要背著他們行動,絕對不會跑去找茬?!?/br> “知道了,嘮叨鬼?!鄙蝮@衍不耐煩道。 時禮嘴角抽了抽,心想要不是因為你是男配,誰愿意管你死活。 沈驚衍還算說話算話,帶著她繞到了山的背面往上走,背面風更冷厲,還一直飄雪,除了他們也沒人會來了。 時禮雖然一直活動,但還是有些冷的,她也不勉強自己,繞到沈驚衍背后踩在他的蛇身上,從后頭鉆進他的衣裳,抱著他泛涼的腰取暖,兩個人等于穿了一件衣裳,而且因為身高限制,她的腦袋還不到沈驚衍的肩膀,整個人都被裹在衣服里,大半風寒都被衣裳和沈驚衍一同擋去。 沈驚衍往前滑動時,她感覺自己像站在平衡車上,非常的刺激且酸爽。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沈驚衍懶洋洋的問。 時禮默默抱緊了他的腰,忍著笑道:“我這樣也是迫不得已,主要是怕生病了會給上仙添麻煩?!?/br> “若你病了,我就把你丟在這里,再去找一個漂亮的回來,怎么會麻煩?”沈驚衍嘴上說得挺惡毒,卻在滑動的時候放慢了速度,好叫她能站得更穩(wěn)一些。 時禮知道他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因此語態(tài)放松的同他聊天:“可是漂亮的好找,像我這般漂亮的卻難找,像我這般又漂亮又聽話的,恐怕世上就這么一個,上仙很難再找到第二個?!?/br> “你倒是會夸自己?!鄙蝮@衍嗤了一聲。 時禮將臉貼在他的后背上,討好的蹭了蹭,沈驚衍揚起唇角,愉悅的往上走。雖然他刻意放慢了動作,但還是比和時禮一同走路的時候快,時禮站在沈驚衍牌平衡車上,沒多久就到了山頂。 山頂的風更大,雪也下得更深,時禮一腳踩在地面上,發(fā)現膝蓋以下都消失了,再看沈驚衍也差不多,他穿著人類的衣袍,蛇尾被積雪擋住,乍一看好像正常男人一般。 時禮雙手農民揣,正要夸他兩句,卻聽到幾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忙拉著沈驚衍躲了起來。 “怕什么?”沈驚衍不悅。 時禮忙伸出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沈驚衍抿了抿唇,滿臉的不耐煩,但還是乖乖閉嘴了。 時禮這才支棱著耳朵聽那些人說話―― “這里太冷了,早知道我就多穿幾件衣裳再來,現在凍一下,回去非生病不可?!?/br> “師尊都說了,要你多穿些,誰讓你穿這么少了?趕緊把該采的靈草都采了,我們好回去交差?!?/br> “知道了,催什么催……都是那條蛇妖害的,若不是他打傷小師弟,師尊又怎么會讓我們來天山采藥。”那人嘟囔一句。 時禮心頭一動,忙在腦海中翻原文,找關于這個小師弟人設的描寫,等把人設描寫看了幾遍后,她確定這個小師弟,就是當初在林子里要殺她的人,之后沈驚衍一股風掀翻了他們,才將自己帶入水下脫困。 時禮嘖了一聲,等他們走遠后,低聲問沈驚衍:“你當時不是沒動手么,什么時候打傷他了?” “我不認識什么小師弟?!鄙蝮@衍懶散道。 時禮無語一瞬,只能盡心提醒,等她把山林那段仔細描述之后,他才恍然:“哦,那幾個啊,我確實沒有動手,只不過給他們下了點毒,難怪他們要來天山,原來是為了找解藥?!?/br> ……得,對上了。 時禮嘆了聲氣,隨后想到一件事:“你要摘的靈藥,跟他們要的不是一種吧?” “自然不是,我那種是專門為妖修恢復內傷的,對修仙之人沒有什么用?!鄙蝮@衍隨口道。 時禮點了點頭:“那就好,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沖突了?!?/br> “幾個毛頭小子,我還沒放在眼里?!鄙蝮@衍冷笑一聲。 時禮無奈的嘆了聲氣:“知道你沒放在眼里,但今日最重要的是采摘靈草不是?更何況有兇獸要對付,你也不想前面應付兇獸,后面還要應付那些人吧?” 沈驚衍似乎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便不再說話了,時禮松一口氣,重新鉆進他懷里:“安全起見,我們等他們走了再摘吧,現在就先在這里避避風,耐心等一會兒?!?/br> 他們所藏的位置剛好是兩塊石頭中間的凹陷處,再適合躲藏不過了。沈驚衍慵懶的倚在其中一塊石頭上,打個響指形成一個結界,擋住了所有的風雪。 時禮瞬間便不覺得冷了,枕在他身上久了還生出一分暖意,她打了個哈欠,仿佛傳染了他的懶惰一般,說話也跟著慢了起來:“天好像快黑了,早知道就早些過來了?!?/br> “你確定你起得來?”沈驚衍反問。 時禮勾了勾唇角,閉著眼睛道:“你可以叫我嘛。” “憑什么?”沈驚衍揚眉。 時禮輕哼一聲:“就憑我是你的寵物……” 她最后兩個字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嘴唇動了動,沈驚衍再好的聽力,也只能聽清前面四個字,當聽到她說自己是他的時,那種奇妙的感覺又一次襲上心頭。 雖然很陌生,但感覺意外的不錯,以至于他突然不想等發(fā).情期了。 時禮不知道沈驚衍冒出了什么危險的想法,還在嘀嘀咕咕的跟他說話,只是沒說多久便睡著了。 她是被一聲呵斥聲驚醒了,睜開眼睛后便聽到一道渾厚的男聲:“真是廢物,來采個草藥都能采這么久,再過一個時辰就要暴風雪了,還不快收拾東西給我回去!” 時禮蹙了蹙眉,大概聽明白了,這人應該是桂安門的什么長老,正在呵斥那幾個采藥的弟子。 “他這就不厚道了,既然嫌棄人家動作慢,為什么一開始不自己來?”時禮仗著有結界在,便肆無忌憚的說了一句。 說完便等著沈驚衍接話,然而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她頓了一下抬頭,恰好對上沈驚衍的豎瞳。他的豎瞳閃著深幽的光,雖然看似沒什么情緒,但了解他的時禮知道,他已經怒到了極致。 時禮愣了愣,突然意識到當初背叛沈驚衍、害他渡劫失敗的人,好像就是桂安門的一個長老,這也是他一直找桂安門麻煩的原因。 看他這個樣子……時禮皺起眉頭,在察覺到他要起身后,忙死死抱住他:“你冷靜一下!你打不過他!” 她在說話間,沈驚衍已經徹底化為了蛇形,朝著結界外沖了出去。 “什么人?!” 時禮心中一涼,急忙跑出去找他,這才發(fā)現桂安門的那些人早已經擺好了陣法,顯然在沈驚衍出去之前,就已經發(fā)現了他們。 她突然想起,沈驚衍如今的修為不如對方,因此他的結界對那人來說也等于不存在,早在她說話的時候,恐怕他們已經起了戒心。 時禮心中叫苦不迭,卻還是堅定的走到了大蛇身后,忽略一觸即發(fā)的局勢低聲哀求:“上仙,我們走吧,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打不過他們的,還是從長計議吧……” “我當是誰,原來是沈兄,”站在眾人前方的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沈兄怎么不以人形相見,莫非是化不了形了?” 時禮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低聲勸沈驚衍,然而沈驚衍毫不聽勸,一尾巴將她甩飛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桂安門眾人。 時禮被甩飛時,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然而最后卻毫發(fā)無損的落在了厚厚的雪窩里,她掙扎著爬起來,艱難的往山頂走。 以沈驚衍如今的修為,真打起來恐怕是兇多吉少,但如果愿意逃走,那些人也別想追上,所以她必須把他勸走。 時禮這般想著,便加快了速度,然而往前走了一段后,突然撞上了一塊玻璃一般的東西。她愣了愣,看著前方空無一物的路,試著伸出手。 手抵在了一樣看不見的東西上。 她傻站了半天,才意識到這是沈驚衍下的結界,為的就是阻止她再靠近。 這可真是……太混蛋了!時禮急得團團轉,不斷摸索著結界往旁邊挪,直到挪到了結界的邊緣,這才趕緊往前走。 然而她耽誤了太多時間,等她剛爬上一道小山坡,便看到中年男人揮劍刺中了沈驚衍,而沈驚衍身上已經有十幾處傷痕了,還有不少鱗片被掀翻,看上去血淋淋的。 時禮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即便自己能勸服沈驚衍,他們兩個也別想輕易離開了。若這么下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時禮看著沈驚衍又中一劍,眼睛都要紅了,萬分著急中生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她轉身便往斜側方跑去。 呼嘯的風好像刀子一般從臉側刮過,時禮的臉頰通紅,身上的骨頭好像散架了一般,她卻顧不上休息一下,而是急匆匆沖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搬起石頭砸向里頭還在睡覺的兇獸。 兇獸發(fā)出惱火的嘯聲,聲音震得她耳朵都要聾了,她腿腳發(fā)軟的又砸了對方一下,直到把對方激怒,朝著她沖了過來。 時禮心里一驚,急忙轉身往外跑,跑的時候能感覺到兇獸噴灑的呼吸聲。她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引著兇獸沖向桂安門眾人,中年男人本來已經向沈驚衍舉起了劍,眼看著就要刺進他的心臟,卻因為兇獸的嘯聲一震,急忙揮劍應付。 兇獸本來是沖著時禮去的,但桂安門眾人突然對它動手,它便極為憤怒的反擊起來,時禮長舒一口氣,顧不上因為吸了太多冷風而生疼的呼吸道,跌跌撞撞的跑向沈驚衍,抱住碩大的蛇頭顫聲問:“你、你還好嗎?” 蛇頭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