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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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君們根據(jù)各自見解不同, 迅速分為三派, 爭論不休。 又想起不論是諸侯還是軍閥都得一起拿去審, 結果肯定是下地獄,不論是治國還是理政, 他都做的不好。想到這里,認為是袁術是諸侯的一派和認為他是軍閥的一派,迅速達成共識, 一致針對認為他是皇帝的一派。 “當年的王莽和王昌也沒有一統(tǒng)天下, 但還是到了帝鎮(zhèn)稍微呆了兩天?!?/br> “一段時間之后還是下地獄了, 沒有區(qū)別?!?/br> “他去帝鎮(zhèn)的結果和下地獄沒多少區(qū)別?!?/br> “王莽把稱帝之后該干的事都做全了,不像袁術, 缺了一部分。就算是沒缺, 也應該趁現(xiàn)在不算太忙, 趕緊審過去, 以免耗費時間,積壓下去一樣要拿去審” 工作很忙, 一切都要高效率, 爭論也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中結束了, 認為他是皇帝的一方認同‘就算是皇帝他也是立刻就滅國了, 可以去過審’, 達成共識。 結果無需置疑,袁術治國治的百姓都餓死不少,有人勸他賑災他還不聽話, 再加上不是自己也窮的吃不上飯沒錢賑濟災民,那就得下地獄呆著去。 有貓的閻君全程沒有參與爭論,到最后忽然嘆了口氣:“唉,想當年,我也是餓死的。” 貓:“喵!喵喵喵!”哎!都過去了就別提了?,F(xiàn)在這不是挺好的嗎。 “我知道?!?/br> “喵~”以后也會一直在一起的。 “好的?!?/br> 旁邊的閻君看著同僚和丈夫公然秀恩愛,又不能說什么。畢竟當年的公約上只寫了‘不能在殿內(nèi)和人廝混’,可是她的伴兒既不是人,又不是鬼,真的好可氣啊。 “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人吧?” “治國不好的人常有?!?/br> “不,我說的是這種僭越了但不確定是不是皇帝的人。他們就不能干脆點么,你們瞧王莽都做全了?!?/br> 眾所周知,當了掌握過實權的皇帝,永遠別想去投胎。 這很好判,地府雖然秉持功過不相抵的原則來做事,但有時候,有很多事很難判斷對錯,究竟是誰對誰錯,誰辜負了誰,很難解釋清楚。 “到時候再看吧?!?/br> “這種情況總不會太多?!?/br> “不要掉以輕心,將來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帝。” “他兄弟也是一方諸侯,要不然等著兄弟二人見一面再” “他倆關系可不好?!?/br> …… 劉盈剛剛完成了工作,從一開始的二百個木籠的要求,還有分兩次追加的四百個木籠,都完成了??偣灿昧艘荒陼r間。給他的幾十個木匠一起動手,平均每天能做出來兩個。 這玩意雖然簡單便攜好用,但制作過程稍微有些復雜,要不然也不用他來督造。 把所有文書記錄整理好,把剩下的工錢給所有匠人均分,正要出門,扶蘇來找他:“阿盈大匠,原先說好今天做完,做完了么?” 秦朝建立的衙門‘將作少府’。西漢景帝時改為‘將作大匠’,掌宮室、宗廟、陵寢及其他土木營建。囚籠不在范圍內(nèi),劉盈現(xiàn)在的職務地位沒有那么高,扶蘇是開玩笑的。 劉盈紅了臉:“我這算什么呀,你別取笑我。都忙完了?!?/br> 雖然陰間不按照士農(nóng)工商來劃分人的階級,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扶蘇進了院子里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聲勢浩大的四百個木籠,或者是二百個木籠,這地方干干凈凈的只有一些木屑和竹片,就連工具都基本上收拾好了,木匠們每人有一個大箱子,把自己日常用的工具收納的極好,被召來工作時帶了自己個工具,現(xiàn)在互相看著鋸子鑿子刻刀上的暗號和名字,把各自的東西收拾好,揣著錢走了。 所有的成品早就被人取走了:“去做交割,帶你去看點有意思的東西。” 劉盈勉強伸出一只手來,拉著他的袖子:“哥哥,咱們一起去呀?!?/br> “好啊。”扶蘇欣然從命,他上次來這里時,扶蘇說還有二十三天就做完了,回去就拿了一張紙計時,準時來到這里,果然做完了。不錯不錯,他對時間估計的很準。 劉盈抱著一個大盒子往外走:“多虧沒有再追加木籠,要不然我又要食言了?!?/br> 扶蘇笑道:“你有正經(jīng)事做,這是個好事,食言便食言,怕什么?” 劉盈歪了歪頭,在他肩膀上撞了撞。 扶蘇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劉盈賣萌這套他吃,真的萌。 路人看著十五六歲的苗條青年跟在三十多歲的健壯男子身邊,舉止親昵,說說笑笑,覺得很養(yǎng)眼。也不必猜測他們的關系,要么是父子,要么是兄弟,要么是一對兒。 走到緊挨著城墻邊上的匠作少府,他進去做了交接。來領走木籠的官員都留了文書,加在一起累計六百個木籠,還有具體的賬目賬冊:竹木材料的價格幾何、木匠的工錢、讓鐵匠做插銷的價格,還有最后的獎金。 他雖然不善于也不屑于記賬,奈何度支部門人手不足,只好自己上。把每一項支出都記下來。 賬目清楚,數(shù)量也足夠,很快就袖著一袋子錢,高高興興的走了出來:“好了~無事一身輕。我們?nèi)ツ膬和???/br> 扶蘇低聲道:“小點聲?!?/br> 劉盈心中一緊,也低聲問:“怎么了?” “小巷對面便是判官廳,父親就在其中……就在最里面第一間屋子,這里,你一說無事一身輕,嚇得我一身冷汗。”扶蘇心說,也不知道墻上有沒有開換氣孔,父親的耳朵是不是和生前一樣靈敏。當年在父親所在的宮殿附近,我從來不敢嬉鬧,現(xiàn)在也是一樣。 劉盈也嚴肅起來,倆人手拉手一言不發(fā)的走出去好遠,一直到遠離了衙門駐地,距離那判官廳長房的入口足有兩里地遠,這才松了口氣。 劉盈率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們至于怕成這樣嗎?” 扶蘇點點頭:“你看,父親舉薦你去督造這東西,只是一個開端,將來閻君應該會重用你?!?/br> 劉盈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那可太好了?!?/br> “是啊,只是不知道你將來還有沒有時間回家?!?/br> “啊,將來陛下給你也找一個差事,到時候我們都忙,可怎么見面啊?!?/br> “應該不會,帝鎮(zhèn)很重要,這鎮(zhèn)長的位置舍我其誰。” 始皇如果看到他這份堅定的氣概一定會高興的。 二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在集市上看了一圈,感到很失望?,F(xiàn)在竟然沒有新發(fā)明的美食,和前段時間瘋狂的推陳出新形成強烈反差。 扶蘇帶著他走到城墻邊一圈的集市,遠遠的就看見聚了很多人。 劉盈踮起腳尖看了看:“那是什么地方?” 扶蘇笑而不語,帶他繼續(xù)往前走,鬼魂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這個地方,圍堵的水泄不通,鬼魂雖然能暫時重疊穿過,但重疊兩個人之后就不能再次重疊了,現(xiàn)在實在是擠不進去,他只好把劉盈舉起來:“奇怪,我上次來的時候沒這么多人?!?/br> 旁邊的鬼滿臉興奮的搭話:“那是當然啊,這可是地府難得一見的斗狗?!?/br> 劉盈震驚的忘了自己被他掐著腰舉了起來:“怎么會有狗?” 他看到兩只狗正在人們圍出來的圈子里互亮牙齒,咆哮,咬。 旁邊的人:“嗨,這不巧了嗎,狗子這玩意它忠啊,一開始是一對老頭老太太死了,倆人沒兒沒女就養(yǎng)了兩條狗,狗子就絕食跟來了。到地府之后狗應該去投胎,誰料這倆老兩口子對狗特別好,狗死氣白賴的要回來照顧他們,嘿,差人也沒辦法。老頭老太太目不識丁,就能種點地,這倆狗也不知道怎么打聽出來,說地府沒狗,這多稀罕啊,倆狗就變成狗模樣,出來表演打架,好家伙,這老兩口一下子就發(fā)家了?!?/br> “聽說當過狗的才能變成狗,哎,我那時候和兄弟商量著,我們倆要是能變成狗,來這里咬架賭錢,賭徒們壓誰贏誰就輸,那一年半載的得賺下多大一片家業(yè)?!?/br> 另一邊的人:“物以稀為貴啊,早知道狗子這么有用,當年就不打它了?!闭l家沒有看門狗?誰不踹兩腳…… 劉盈驚訝極了:“這是地府第一次有狗嗎?” “哈哈哈哈你逗吶?以前也有,少,特別少,人間有多少義犬?死后就能有一半的義犬到主人身邊,但都變成人形陪在主人身邊,幫著干活,我跟你們說,還有那個混時間長了,混出‘事兒’的,嘖嘖嘖。我在地府混了幾百年,沒見過幾條狗。有幾個犬馬愿意死后還用狗的模樣,沒有手多不方便。” 和主人感情不夠深的貓狗都愉快的跑掉了,那些感情極深,難分難舍的貓貓和狗子也會學著變成人的模樣,跟在主人身邊搭伙過日子。當主人的當然很高興,外人看著卻沒什么意思。 在地府,倆鬼打架一文錢都不值,倆狗打架,互咬,有幾千個鬼圍著看。 劉盈生前比較喜歡山河湖泊以及美酒美人,對打獵和狗的興趣不算太大,看了半個時辰,打賞了兩把錢:“好啦我看夠了,哥哥放我下來吧~” 兩條假裝打架的狗子瘋狂撕咬對方,咬的狗毛滿天飛,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 可刺激了!可血腥了! 只有狗子自己知道,其實一點都不疼,嘻嘻嘻,斗狗也可以打表演賽,只要兩條狗配合默契。被咬咬腮幫子就吼的像是要變成狼一樣,被踹一腳臉就把舌頭吐出來抖摟并且奮力噴口水,兩條狗八條腿都快把地刨出個坑了。它們還蹦起來在空中擊掌,然后一起在地下打滾,蹭蹭癢癢之后蹦起來繼續(xù)踢踹撕咬。 觀眾們找到了刺激,狗子們認為賞錢是給表演的錢。 兩條狗都累了,換另外的兩條狗開始繼續(xù)打架。 沒錯,這些很愛主人的狗子在在奮力賺錢養(yǎng)活生前的主人。 扶蘇把他放下來,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惜啊?!?/br> “可惜什么?” “我有幾條很喜歡的狗,有四匹寶馬,前前后后總共有十匹馬?!狈鎏K長嘆一聲:“我很喜歡它們,可我沒時間照料他們,每隔幾天練習騎馬,偶爾帶著狗出去打獵。它們跟照顧、訓練它們的仆役更親,名義上是我的犬馬,如果現(xiàn)在也在地府,大概是陪在那幾個仆役身邊?!睘榱苏疹櫤眠@些可愛的小動物,特意選了性格溫和又有耐心,人品忠厚不會克扣口糧的仆役。 劉盈沒說什么,只在心里默默記下了,萬一以后有哪一條狗愿意賣身,買下來給扶蘇哥哥。萬一有那只貓要賣身,就買下來給母親和阿嫣。 一些光點飛了過來,沒有被人注意,但隨即是一只小羊羔和一些糕點落在扶蘇眼前。旁邊雖然有人,但很顯然這就是扶蘇的東西。二人有些吃驚,趁著東西還沒落地,抓住擱在籃子里。 劉盈有點興奮:“這是你的祭品?是你的后人現(xiàn)在敢去祭祀么?” 扶蘇的臉色微暗:“我哪有后人。”他不欲多言,沉默的前行,心情似乎不太好。 劉盈想起來歷史上是怎么回事了,就連秦王子嬰和他的兒子也被人所殺,嬴氏銷聲匿跡?;蛟S現(xiàn)在是那些隱姓埋名的秦國宗親在漢朝即將滅亡時,終于可以恢復自己的身份,祭祀自己的祖先。但這說出來也不能讓人高興。 很快又有一張祭文飄了過來,祭祀他的人只是一個縣令,有感于天下大亂,又不敢瞎說什么怕惹禍上身,就借古喻今,跑去祭祀公子扶蘇,對于秦朝沒有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以致于天下大亂,像陳勝吳廣那樣的人,也敢以尊奉公子扶蘇的名義起兵謀反??墒撬麄冏龅氖?,和公子扶蘇有什么關系? 扶蘇看完之后覺得好笑:“不敢明言罷了。”說的是曹cao尊奉漢家天子,卻事事專斷行為,官員心有不滿又無能為力,大過年的,跑去荒郊野外祭祀前朝的死鬼,可見其悲憤。 說的那里是公子扶蘇,分明是桓靈二帝不能主宰朝政,以致于天下大亂,像是董卓、李什么來著?還有曹cao,都敢以天子的名義發(fā)布自己的詔令,他們做的事和天子木啥關系。 劉盈直翻白眼:“哼,我還以為什么呢?!?/br> 其實他們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衣帶詔事件,劉協(xié)趁曹cao不備打算奮起奪權,找了外戚幫忙。結果事敗,董承被殺,懷有身孕的董貴人也被殺了。官員們都表示憤憤不平以及不敢說話。 這樣的事,帝鎮(zhèn)還不知道。 扶蘇彈著祭文嘆息道:“世人是這樣看待我啊?!彼麄円膊幌胂?,誰敢違抗我父親的命令。 二人去買了一些年貨,又回到帝鎮(zhèn)中,遠遠的看到劉徹和衛(wèi)子夫一起進了帳篷,依然是歌舞宴樂,現(xiàn)在因為天下大亂他的祭品減少了很多——各地藩王被滅了一部分,宗親們本來還有個縣鎮(zhèn)做封地,現(xiàn)在都也被搶了,祭品自然少了。帝鎮(zhèn)中除了嬴秦陣營的人之外,都很不高興。 但衛(wèi)子夫沒有因為天上掉的雞鴨魚rou變少就勢利眼的減少給他預備的的享受,依然是每年都來陪他坐一會,一樣的歌舞宴飲。傻瓜才會表現(xiàn)出勢利眼的行為,那樣省不了幾個錢,反倒會損失很多。 劉徹悶悶不樂:“撤了吧。我現(xiàn)在無心享樂?!?/br> 衛(wèi)子夫有些遺憾,心說我先給的錢啊,撤了她們可不退錢。 兩名歌姬兩名舞女開開心心的看著她,等候吩咐,得到退下的暗示的之后愉快的走了。嘿,今天什么都不用做,白拿錢~ “陛下為了國事悶悶不樂?我也沒法子開解您……不若咱們一起哭一會?” 劉徹瞪她:“哼?!笨薏皇桥藢俚男袨椋腥擞龅絺氖乱矔莺窟?,譬如當年蹇叔哭師、還有史書記載的各種伏尸而哭。他現(xiàn)在的心情是打算‘伏尸而哭’,可是尸體(漢朝)還沒有死透。 有道是久病床前無孝子,舊病的朝代也讓皇帝失去耐心。漢朝奄奄一息的掙扎了幾十年,帝鎮(zhèn)的皇帝們從悲戚轉為焦躁,恨不得讓人間立刻有個清楚痛快的結果,別總讓人忐忑不安,反正現(xiàn)在的皇帝沒有任何實權,在不在位又有什么區(qū)別呢?;蛟S區(qū)別只在于這權臣夠不夠聰明。 劉徹有些話想說,卻又跟誰都不能說。如果當初是劉據(jù)繼位,會怎么樣?他年紀輕輕的就生了兩個兒子,將來代代相傳,未必會以王政君為皇后,那樣王莽就沒有機會篡權,皇帝也不會絕嗣。能怪誰呢?肯定不是怪劉據(jù)。那孩子也算驍勇,如果他也在帝鎮(zhèn),那么父親、我和我兒子三個人聯(lián)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