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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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鬼差看他們帶了弓箭,特意過來警告:“你們幽魂打架我們不管,如果損壞房屋墻壁,要受罰。” 袁紹:“我知道。伯符你看,這是我補的墻?!?/br> 其實不是,石灰刷過的墻上的石灰補丁,看起來基本上都一模一樣,他認不出來。就近就是。孫策也跟著欣賞了一下。 … 在兩個時辰前,嬴政審完了一個鬼,正要起來做做吐納呼吸,雖然華佗死后據(jù)說能養(yǎng)生的五禽戲得到推廣,他也去看了,但是總覺得一個人在屋子里學五禽戲有點丟臉。 虎式,雙手著地,腿微曲,向前跳躍,模仿老虎捕食的樣子,撲三次,然后翹著屁股上身匍匐,再向老虎一樣把腿伸直,雙手支起上半身向上方伸脖子。 鹿式更羞人,四肢著地,抬起一條腿伸向后方,屈伸三次。又詭異又像是狗。。。 養(yǎng)生也不練!能補氣也不練!能滋補神魂也不練! 嬴政正在雙手合抱在小腹前,靜靜吸收比別處更濃郁的陰氣,忽然從窗口飛進來一張紙。 閻君們的筆跡:[我們探討完了。你從現(xiàn)在開始休息,曹cao會送到你這兒啦,你嚇唬嚇唬他,然后讓他去敵鎮(zhèn)就行,不用審,他甭想離開地府再去人間興風作浪。永不超生!永不錄用!] [為了我們最近的忙碌跟他吵一架] [他應該下地獄!罵他!替我們罵他!] [讓這混蛋到敵鎮(zhèn)里不許出來!] [和呂布互相傷害吧哈哈哈哈哈] [我不贊同扣留這個人。] [告訴你家扶蘇] 嬴政皺起眉頭,心中有些憂慮不安,他們要告訴扶蘇什么事?有什么大事讓閻君們特意通知自己轉(zhuǎn)告扶蘇? 第二張紙很快就來了。 [手這么快把紙扔出去了!告訴扶蘇,曹cao很愛撒謊,把他當劉邦看就行了。][他有皇帝氣運。沒篡位這件事名存實亡。] [罵死他!我恨他!] 閻君們還在爭論:“被屠的百姓會把他打死八十次!” “別開玩笑了。他們不敢,人只敢傷害比自己弱小的,敵視和自己同階層的人。” “二位,別吵了,大部分人被殺的百姓都認不出曹cao長什么樣。他們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也不知道領兵的將領是誰,更不知道決定他們生死的兩方諸侯長成什么模樣。這才是百姓?!?/br> 過一會走過來一位都尉,拿給他一個鉛質(zhì)的小盒子,柔軟金屬做出很多美麗的花紋:“判官,閻君讓我轉(zhuǎn)告你,請你在開始罵曹cao的時候打開這個盒子,對著曹cao,讓我們看到、聽到這令人高興的一幕?!?/br> “可以。這倒是個稀罕物,以前竟沒見過?!?/br> “我以前也沒見過,據(jù)說是天工們新做出來的。” 制造水車的人、做織布機的人、改造犁的人……凡事發(fā)明了福澤萬代的工具的人,都被稱為天工,享受天庭津貼。 曹cao走進判官廳時,心態(tài)非常平和穩(wěn)定,直到他看到判官為止。一種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著坐在高臺之上,身穿黑衣戴著面具的男子,沉聲問:“尊駕是什么人?!币宦沸衼恚械男N?、鬼卒穿的都是黑衣或白衣,雖然款式千差萬別,唯獨眼前這個人不一樣,這個沉默不語的判官,頭戴秦風的小冠,鬢發(fā)光潤細致,穿了一件樸實無華的黑色衣裳,看不清面容。可是人的氣質(zhì)不從臉上出現(xiàn),身體的姿態(tài)甚至是氣勢都很奪目,有些人即使遠遠的看到了,也會覺得與眾不同。 這位判官就是這種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背后,有種氣吞山河的氣勢,這間大小適中的閻君殿倒像是他的宮殿。曹cao前前后后見過靈帝、弘農(nóng)王和獻帝,他們仨都沒有這種氣勢。 嬴政也在打量這個人,穿著魏王服色,三十多歲的相貌,儀表堂堂,是個熱烈而快活的勝利者。沒搭理他,他這些年工作忙碌,其中占據(jù)了假期時間人可以全都算是他制造出來的。祖龍雖然不喜歡長時間休息,但徹底沒有休息時間也不行。 曹cao不愉道:“你們地府的人,對曹某怨念很深,似乎有什么私怨在其中。莫非是被我所殺文臣武將挾私報復?” 始皇命令:“禁聲?!?/br> 曹cao再想說話就說不出來了,他只好驚怒交加的坐下來胡思亂想,第一次深入認識到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處境。大部分人,如果不是經(jīng)常有被抓的經(jīng)驗,通常想不起來通過武力解決看守跑掉,他也沒想起來。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生平,是漢室忠臣,對任何事都有解釋。 嬴政開始看他的生平,從立五色棍開始,一直看到他死,盡快看著還是看了整整一天。 他沉聲說:“你有心篡位么?” 曹cao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說話了,答道:“無稽之談,我若有心稱帝,天下間誰能攔我?” 他說的好有道理,嬴政沒有繼續(xù)質(zhì)疑這個問題,不錯,曹cao已經(jīng)被來到這里的鬼魂花式辱罵過了,所有人都說他要稱帝,倘若他真的謀反了,惡名也不過如此,一樣要被人征討。能攔住他的只有他自己,至于是隱匿不發(fā)、怕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還是沒來得及就死了,并不重要。 曹cao準備好的一句話沒用上。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不得為也。(我要是放棄權利我會全家死翹翹,我家雖然不是外戚,但是曹家權傾朝野的程度比霍家、竇憲、梁冀相差不多。我難道能為了一個不貪慕權勢的虛名把自己全家坑死嗎?) 像是為什么攻打名義上尊奉漢帝的袁紹、孫策孫權和其他人,這樣的蠢話題嬴政也不會問。雖然秦國當年是先解決了周天子再一統(tǒng)六國,但實際上把順序倒一倒也可以。禮教的贊頌、青史留名和天下敬仰的價值遠不如歸屬自己的城池。 嬴政伸手打開鉛盒,調(diào)整了一下,擺在桌子上對著曹cao。他素來不喜歡跟人吵架,直接殺掉更痛快,但現(xiàn)在不能殺也殺不掉曹cao,只能調(diào)動一下憤怒的情緒,打算罵一罵他。 曹cao見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強調(diào)道:“我乃漢家忠臣。假使天下無孤,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比绻麤]有我壓制九州大地,現(xiàn)在早就有了無數(shù)個諸侯國。 嬴政直接問:“劉協(xié)如此不堪嗎?” 壓制天下謀逆之人,本來是皇帝的職務,你做了什么誰都知道,皇帝徒有其表,卻無法調(diào)動一兵一卒,只能在城中以禮法自娛。靜等著你把他身邊的人一一屠戮。 曹cao干干巴巴的解釋:“皇帝志向遠大,卻沒有容人之量?!彼霘⑽夷兀m然是合理的)。 閻君們看他臉色變了,都嘰嘰咕咕的笑了起來。 “攻張超屠雍丘,征徐州兩屠彭城,征烏丸屠柳城,征關中隴右屠興國枹罕河池,征候音屠宛城,官渡之戰(zhàn)坑殺袁紹降卒八萬……不是血流漂櫓,而是江水為之不流。曹cao,你自詡為漢室忠臣,這又作何解釋?” “判官,你聽說過秦滅六國嗎?” 嬴政倒覺得好笑:“略有耳聞?!?/br> 閻君們簡直笑的東倒西歪,只是聲音很小,只有嬴政能聽見。 “秦軍不曾屠城,卻讓六國貴族留有實力,足以復國。我豈能重蹈覆轍。況且曹某一向愛惜兵力…不如此,何以威天下…” 留著這些尚未謀反的逆賊嗎? 嬴政從‘人口就是財富’、‘殺敵國士兵沒有問題,殺婦孺就是自損長城’和‘只要活得長就能讓百姓心悅誠服’等出發(fā)點抨擊他。 “‘圍而后降者不赦’倒是有趣,你以威赫天下,對方全都投降了么?沒有。以赦免來收買人心,對方感激么?亦不會。”嬴政對他的平生事跡作了一番事后分析,無論什么人,只要在事情發(fā)生之后再分析,大多能分析的很好。更何況是始皇,他分析的更為周到精妙。 曹cao沒有受到什么打擊,生前抨擊他的人已經(jīng)不少,死后再說這種話也不稀奇。他心想,事成之后指點品評誰都能做,若要易地而處,又有誰能造就魏國。愿為周文王。 嬴政:“帶去敵鎮(zhèn)居住?!庇啦讳浻煤陀貌荒艹@兩件事先不說,等他想要時再告訴他。 曹cao的頭一點都不痛了,雄心勃勃的投入新天地開創(chuàng)自己的事業(yè):“我聽兵卒們說地府缺人,判官可以通過考試來當?!?/br> 嬴政:“你不必費心,地府對屠城之人永不錄用?!币庙椨鹑褐颇切┍┰甑墓?,還不能讓他有職務,只能通過虞姬迂回一下。 虞姬的戰(zhàn)斗力在她那小隊中算是最強。 她有一個大召喚術:“大王!救命!” 項羽就會聞訊趕來,把人錘爆。 以此,閻君夫人們覺得自己給丈夫幫了忙,呂雉通過閻君的家眷們提議‘推舉拉攏賢才可以多三天假’被通過了,閻君們維護了自己制定的法律還用到了想用的人,鬼卒們降低了工作壓力,虞姬奔著御劍努力,項羽可以隔三差五換一個對手。 真真是皆大歡喜。 排隊就醫(yī)的隊列逐漸前移,到了姿容秀美的婦人,頭上插戴的首飾很少,衣裙華美,鞋尖兒綴著金珠。貴婦人面帶病容,捂著肚子十分難受:“神醫(yī),我……我是吞金自殺的,死后總覺得肚子里有東西…拿不出來…” 華佗問:“你吞了多少?” “一串兒金戒指,兩個金餅,還有三只金簪,半個鐲子。”吃了一些沒有死,就繼續(xù)吃,金子這東西使點勁能咬下來一塊。她自然是和金子一起下葬,也就吧金子默認為陪葬品帶了過來。穿戴在尸體身上的衣裳首飾都跟了過來,那肚子里的存著的東西自然也來了,可惜入殮之前身上的首飾就被人薅光了。。 伊尹心說:你是撐死的吧? 張仲景心說:金簪怎么吞下去?多扎得慌?整根?這婦人練過吞劍嗎?對不起我真的好奇。 扁鵲喝了一碗麻沸散,至今沒醒,還在呼呼大睡。 華佗沉吟了一會,問:“鬼魂腹中的東西不會自己掉出來么?” 圍觀的鬼魂們議論:“她真有錢啊?!?/br> “好家伙我連個砒霜都買不起,人家能吃金子吃到撐死?!?/br> “吞金自殺好使嗎?我鄰居的大舅的小姑媽尋死覓活的鬧,吞了兩個金耳環(huán),啥事兒沒有?!?/br> “哎?然后呢?” “然后天天在馬桶里找金耳環(huán)唄!害能咋地?!保ㄟ@是口音) 婦人含淚道:“沒有出來,我還舍不得去投胎,您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么?” 華佗伸手道:“讓我按一按你的肚子。有家眷跟著來么?” 病人顧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湊上前讓他摸。“我生前只是侍妾,不知父母名姓,膝下沒有兒女。” 華佗輕輕的按了按,這婦人很瘦,摸得清清楚楚,他提出治療方法:“喝藥化解不了,只能切開肚皮,把金子拿出來,你可愿意?” “神醫(yī)您懸壺濟世,我自然愿意?,F(xiàn)在就動刀吧,別人都說成了鬼之后哪兒都不疼,我卻始終墜得疼?!苯鹱釉诙亲永飰嫷暮茈y受。。 圍觀群眾紛紛攘攘的喊:“就在這兒來吧?!?/br> “讓我們看看什么樣的金簪?!?/br> “太神異了!” 華佗無論如何也不能當眾切開她的肚子啊,詢問左右再次確定鬼受了傷很快就能恢復,帶女人去旁邊茶樓,無奈的安撫好奇群眾:“諸位不要吵,等我把金器取出來,讓你們看是怎樣的金器?!?/br> 茶樓的掌柜一直抱著茶杯坐在窗口看熱鬧,瞧見神醫(yī)進自己家店,立刻跑下去問:“您有什么吩咐?” “燒開水煮針線,還有這把刀也煮一下。要一間小屋,不容人窺探?!?/br> 婦人先解開衣服露出肚皮,然后喝了剩的半壺麻沸散——如果是給活人用藥,當然要仔細斟酌藥量和配伍,但給鬼用就偷懶了一些。 拿火筷子從開水盆里撈出刀子,一刀劃開,翻翻找找就把沒有鑲嵌寶石的金戒指、被剪成小塊的金餅、固定發(fā)髻用的形同長棍的簪子、敲直的半根手鐲都給翻出來了,擱在旁邊放好的托盤上。 等他處理完傷口,端著一托盤的粘血的金首飾走出來時,引起了全場的高呼。 其實鬼們還沒看見東西。 那邊曹cao跟判官吵了一架,被判官鄙視了一番,又通過談話發(fā)現(xiàn)這判官并非常人,只好氣哼哼的往外走。問身旁那人:“似我這等忠臣,不該厚待么?不該請我出仕嗎?”曹cao一路上享受了無廣告的純凈版旅程,鬼差們知道他肯定不合標準,干脆沒推薦他。可是到了陰間,在路上聽見同路而行的幽魂中有一些被鬼差念叨了一路,他這里卻什么聲息都沒有,還以為已經(jīng)定下了,沒想到是真的沒有。 路過的霍光:“呵呵?!?/br> 路過的劉啟:“呵呵?!?/br> 并沒有路過但正在工作的郭嘉荀彧:“呵呵?” 走出判官廳不遠,一箭沖著他心口而來。 孫策:“好準!” “有刺客!護駕!”剛死的曹cao本人喊了兩聲,發(fā)現(xiàn)左右的鬼差都揣著手看人熱鬧,只好自己拔劍和打過來的袁紹對峙。 袁紹精神振奮,連珠箭把箭囊中的二十只羽箭用光,有持劍在手,直接劈了過去。 他越是宅著讀書寫字擼狐貍平復心情,越覺得壓抑沉悶無可奈何,什么都懶得干,越不動彈越意志消沉。今天跑出來打曹cao,一活動筋骨,整個人都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