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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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掃了他們一眼,幾個窮鬼,兩個丑女人。判官們本來戴著面具,互相之間能看清楚面容,只有少部分人天賦異稟,能看到他們的臉,石崇就是其中之一。 “哎?石崇長得還行啊?!?/br> “我還以為富豪都是丑胖子呢。” “你想啥呢,他爹石苞‘美無雙’?!?/br> “還行吧,還是嵇康更漂亮?!?/br> “我覺得石苞挺好看?!?/br> “要說起人美心善,還是咱們閻君更好?!?/br> 當一群窮鬼對自己不在人間的老父親評頭論足時,石崇能做什么呢?他現(xiàn)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用殺人的眼神怒視這群人。 嬴政真有心抓個人過來替自己算算術(shù),這賬目太清楚瑣碎,今日殺了一個人,明日征地死了一個人,五天后喝酒時殺了一個美人,算來算去,全是 1 2 1 1 1 2 2 3 1 1 1 1,數(shù)的他眼花,還難以差賬。真不如那種打仗時死多少人清清楚楚的事。只是一想到有另一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覺得心中不適,算了自己算。 這賬目還得算一會,判官們在旁邊從嵇康什么時候才能再彈琴,談到嵇康不愿意做匕首只喜歡做農(nóng)具,又說道過去忙的時候想回家,這次放假被母親揪著耳朵相親八次,好累,母親非要給他娶個媳婦照顧他,才能放心再去投胎。 又說起人間之亂狀,賈南風(fēng)到底丑不丑?丑和不丑分為兩派,爭論不休,正方論點是‘皇后或許不好看但肯定端莊’,反方論點是‘都說她丑,你又沒見過,她卻要說她不丑?’。 嬴政忍無可忍:“賈南風(fēng)很丑?!?/br> “咦?她一死就被扔到帝鎮(zhèn)了,你怎么見過她?” “噓噓,以為贏兄為什么能占據(jù)最好的位置和最大的廳堂?他超厲害噠!” “手眼通天嗎?” 綠珠是墜樓而亡,死后送到城隍那兒一審,好么,她本是白州人,石崇做交趾采訪使時買回去了,吹的好笛子,又善舞,美艷無雙,自從到石崇身邊之后,萬事順從石崇,溫柔嬌媚,深受寵愛。石崇每次設(shè)宴款待朋友,就叫她出來歌舞一番,看眾人為之目眩神迷分外高興,炫耀一件活寶貝。細查其平生善惡功過,約等于無,這倒也是,眼看著石崇因為客人不喝酒就殺了幾個美人兒,她敢說什么敢做什么? 好好的送到了地府中,鬼差一路上碎碎叨叨:“你為了石崇殉情值得嗎?你真喜歡他?” 綠珠能說什么,石崇都把話說清楚了‘我今日為你惹禍’,那就是暗示自己去死,他焉能讓孫秀占了自己去?因何在樓上設(shè)宴?石崇性格暴躁高傲,她是知道的,他什么時候會生氣,她也知道。換句話說,即便石崇肯送她到孫秀那里去,以美人自保,去了之后的下場又會如何?美人之薄命,鬼差不會懂的?!拔ㄓ幸凰酪褕蟆2顮?,我聽說鬼魂青面獠牙,我的相貌怎么沒有變?能不能改換容貌,變丑一些?” 鬼差心領(lǐng)神會:“啊,你不想被人認出來啊。改換容貌不難,當上鬼差可以戴面具,唔,醫(yī)館哪里在做奇怪的實驗?!?/br> 綠珠問清楚方向,拜謝而去。用手帕捂著臉,路上看到有人賣斗笠,趕緊過去。她跳樓時身上有些首飾,也不問珠子的貴賤,拿耳朵上的明珠鐺換了一個斗笠。 “等會?!眲鋽?shù)出一把錢來找給她:“你身上沒零錢啊。拿去。多的我也沒有了,你再拿個蒲扇?要草鞋嗎?” 隔壁賣木簪的少婦震驚了:“我可真沒想到,居然真有鬼買斗笠?” 劉備心說我這買賣原本是獨一份啊,誰說鬼就不需要擋住臉呢?誰不需要躲著仇人?這人真沒見識,自從出來賣斗笠,賣了幾百個了,現(xiàn)在賣斗笠的人多了。 往后一躺,靠在一捆稻草上,靜靜沉思。還是不愛看書啊。 綠珠壓低斗笠,舉著扇子擋住臉,鬼鬼祟祟的溜到醫(yī)館門口,進去之后摘下另一只耳環(huán),去找看起來最年輕臉嫩的:“醫(yī)官,請問,我聽說這里能改變?nèi)菝???/br> 華佗心不在焉的點頭:“能啊。你有什么問題?” 聽完綠珠的訴求之后,他也不問為什么,掏出兩瓶藥擱在桌子上:“這是新研制的藥,正要找人來嘗試,不要錢。我實話和你說,這兩個都是毒藥,一個吃了之后能讓人皮膚發(fā)青,唇甲皆黑,另一個能讓人喝進去的水都排不出去。你不必害怕,鬼不會死,但是吃完之后有點疼?!?/br> 好多人問有沒有辦法改變?nèi)菝?,他們懶得天天糊一臉濃妝,華佗和張仲景不勝其煩,就開始研究這種藥。 綠珠摘下斗笠來,眾人為之驚艷,但不至于看呆:“我都要,該怎么吃呢?” 華佗又從柜子下面掏出鏡子:“來,吃這個變黑的,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臉,如果你覺得特別快樂,生前都沒有這么快樂過,就能把容貌固定??!”他一向謙遜,不喜歡自吹自擂,但這一招實在是太絕太妙了!我真是個神醫(yī)?。≌l能想到這種固定方式呢? 然后又讓綠珠抱著水缸喝水,喝一瓢就能胖一瓢。身輕如燕柳腰纖細的女人喝了十幾瓢,胖了二十斤,還是是婀娜多姿,拜謝:“多謝神醫(yī)救命之恩?!边@下不會被人搶去或買去啦。 華佗笑呵呵的點頭:“好,若要恢復(fù)原貌,拿百合綠豆車前子各三兩,燉一鍋食之?!?/br> 綠珠纖瘦修長的進來,豐滿迷人的走了。 (大概是從90斤胖到110斤。) 朱砂痣閻君全程坐在邊上抓好吃的藥吃,蜜制陳皮真的很好吃,泡的楊梅酒也好喝,烤的脆脆的甜杏仁別入藥了先讓我吃兩把,還喝了一壺清涼爽口的川貝枇杷露?!肮?。成功了一個。真有意思啊。” 華佗又從柜子下面拿出賬簿,在成功的半邊記了一道。喝水變胖的藥很靈,但是讓人變青黑的藥通常會失效,或是不是特別成功。畢竟是以砒*霜為主藥,他自己試過幾次,砒*霜的藥效用在鬼身上,過一日半日就會完全消散,成功的程度完全看心情。變胖藥原本是治尿頻的,劑量加大竟然能讓鬼魂鎖住水。 喝水更要鎖水啊。 朱砂痣閻君玩了一會,就回去視察,走進判官廳的時候,眾人都覺得不對勁。 嬴政:“嗯閻君的朱砂痣……” “換了個白玉,漂亮吧?”朱砂痣閻君得意洋洋的說:“我有全色系的玉石可以貼!” 其實不好看,他是皮膚潔白,和羊脂白玉一樣,所以貼上去根本不顯,還像是長了個面瘡(痘痘)。 但是,這種時候只要禮貌的點頭就好了。 “哎你們怎么都在這兒?”朱砂痣閻君氣的皺眉:“我進了好幾家,都不見有人,原來都在這里看熱鬧。有什么好看的?” 判官們像是一群鴿子被人驚著一樣,飛快的全部溜走了。 他找了個地方坐了一會,陷入沉思中:“我好像有件事要做,什么事兒?” 嬴政繼續(xù)算: 1 1 2 1 1 1 “閻君來復(fù)查對石崇判決的對錯?” 我感覺我八年沒出過錯的記錄要被打破了,剛剛好像少算了一條人命?又好像沒有?以后再算這種細致的賬目能不能給我一個善于數(shù)數(shù)的小吏? “那肯定不是,我什么時候這樣勤快過。哦,想起來了,那個誰,那個誰想娶蔡文姬,又一次見了面就一見傾心,宴會上是他力排眾議請蔡文姬來彈唱胡笳十八拍,沒想到吧,要不然喜慶日子里聽拿個幽咽凄慘的曲子干什么。蔡邕的態(tài)度很含糊,蔡文姬在等她父親表態(tài),我那位同僚要我?guī)退扇朗?,交給你了。才女真是不愁嫁,我但凡想娶妻也去找才女,地府可真好!不管什么時候的才女都能見到?!?/br> 嬴政一抬頭,碰歪了擱在桌案上的尺子,完了,瞬間就找不到自己現(xiàn)在算到哪一行?!昂茫宜阃晔绲钠缴?。” “你約莫一下隨便寫就得了,不就是要閻君審么?拿來我給你通過。本來就是罪人,量刑多少有什么關(guān)系,多煮幾年少煮幾年一樣的。往多了寫,多的就當是送的。” “閻君不可。” “有什么不行的,這是咱們地府,就許人間胡作非為,地府的君王官員就得傻呵呵的累著自己?圖什么?累著也不會天下太平,上有神仙為助力,下有禁軍十萬,把能惹是生非的人都關(guān)起來,這就是太平萬年!” 始皇更生氣了,如果這樣上下勾結(jié)著偷懶作弊,整本陰律都會化為烏有,堅持這么久的法治,還有重新改的法律又有什么意義?直接讓劉邦來擲骰子不就得了?接下來是洋洋灑灑十分鐘的、盡量柔和但非常堅定的‘論法律的重要性’‘我覺得神仙都是正直的傻白甜,我不可能傻白甜,正直還能堅持一下’,其中一個主要的例子就是地上的石崇。 朱砂痣閻君一開始像個糖人,聽完之后聽成了融化的糖人,躺平在地上枕著胳膊:“嗯嗯,對,好,行,嗯,我走了?!?/br> 嬴政嘆了口氣,繼續(xù): 1 1 5 1 1,快了,還有三年石崇就死了! 朱砂痣閻君回去之后往竹塌上一躺:“唉,下次試探人別讓我去,我的神仙形象都毀了!” “刺探人這種事都要由新人去做。以你的脾氣秉性,說出這種話不會引人懷疑?!?/br> 他氣得要命:“我只是懶不是混蛋?。 ?/br> …… 沒過多久,韓都尉又給帝鎮(zhèn)送來一個人。 “司馬倫死了。” 司馬衷復(fù)位的詔書和祭文也隨之送到。 張春華剛抽空捅了司馬懿一刀:“咦?” 司馬懿一臉幽怨:“高興了吧?我疼,給我揉揉?!?/br> “滾滾滾!” 第145章 宴會 4/8 司馬倫是司馬懿之子,司馬師和司馬昭的異母兄弟。他篡位后尊司馬衷為太上皇, 看到這兒就知道這人有多糊涂了。他是司馬衷的爺爺那輩兒。 他還讓孫秀裝神弄鬼, 在邙山修了司馬懿的廟, 謊稱司馬懿讓司馬倫稱帝。 為了收買人心,濫封官員, 甚至不需要舉薦,更不需要看的順眼,以一種一鍵批量通過的狀態(tài)給人升官。搞得天下間的名士文人, 但凡要點臉的, 都覺得為司馬倫做官很羞恥。封官實在太多, 官帽上要用的貂尾不夠,就用狗尾巴來代替, 留下了千古著名的‘狗尾續(xù)貂’。 他的作用不僅在此, 還讓帝鎮(zhèn)中的本就勢單力孤的晉朝勢力差點分崩離析, 把司馬懿單獨踢出去。司馬師雖然沒有兒子, 只好讓弟弟的子嗣來繼承一切,但那也不能是別的女人所生之子!況且他一貫看不上司馬倫。對于自己奮斗的結(jié)果, 被妾室之子奪取, 大為惱火, 去罵司馬炎, 連帶著對司馬懿的態(tài)度都有些冷淡。 死后不比生前, 倘若司馬倫能持有幾代江山,那他們當初還不如繼續(xù)做曹家忠臣!當初為了這幾個小妾,逼得母親幾乎絕食自殺, 現(xiàn)在還被她們的子嗣竊取權(quán)柄,實在是恨得牙疼。 司馬懿看得出來,倆兒子都為此惱火,冷淡,還不常上自己這兒來,都團聚在張春華身邊報團取暖。皇位上坐著誰的子孫非常重要。再加上三國皇帝都很機智,一看要禍起蕭墻,就徹底不來進攻,讓司馬家沒有危機感。失去危機感,就要開始內(nèi)斗!現(xiàn)在司馬倫一死,自己倒是安全了。不就是被張春華捅了一刀嗎?不重要。 “咱們的子嗣是皇帝,你還生氣么?” 張春華看得出他在討自己歡心,這倒是很好笑,他真是能屈能伸啊:“生氣啊,你一日不死,我的怒氣一日不滅。” “何至于如此?!?/br> 張春華心說是嘛,我當初絕食時你不為所動,繼續(xù)享樂,兒子陪著我絕食你才當回事,我又不是傻乎乎的小姑娘,不是隨便哄兩句就能回心轉(zhuǎn)意,被你利用。若不是舍不得兒子,我早就走了。 去扶蘇家里摘毛豆去,黃豆尚未成熟,豆莢卻已經(jīng)飽滿,這時候摘下來就是毛豆。煮好了適合下酒。 司馬倫:“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韓都尉壓根就不搭理他,看這里十室九空,都跑出去玩了,就連孫權(quán)也在河邊假模假樣的釣魚?!胺鎏K,你知道么,現(xiàn)在賣斗笠的人可多了?!?/br> 扶蘇心不在焉:“唔這倒是有意思。你說往生池哪里,就不能做個驢的模子么?” 司馬倫:“喂!你們聽不見我說話嗎?” 司馬師和司馬昭手挽手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鎮(zhèn)長,我娘呢?” “啊我看到了,打擾了?!?/br> 扶蘇說:“一會煮毛豆,自己帶酒。” 他不能因為討厭司馬家就刻意冷落這兩個人,都住在這里,就算有遠近親疏,就算是開宴會時不請他們倆,人都過來了,只好得客氣一句。 “好,承蒙美意。”“善哉。” 司馬倫瞬間熄聲,他認得這兩個人! 他出生的時候,大哥二哥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自幼看著就有點怕,后來倆人都死了,他可自在了。 司馬師想請母親出來說話。 張春華:“進來幫我摘毛豆。” “這,可以嗎?” 扶蘇溫和的笑了笑:“請?!?/br> 兩人快步走到張春華身邊,誰也沒料到司馬倫死的這么快,現(xiàn)在就得探討一下,前段時間集體冷落父親,現(xiàn)在呢?黃豆的植株約有二尺、三尺高,張春華蹲在地上,能露出頭頂。 身旁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直接就被淹沒了。 以貌取人一直都很嚴重的,張嫣自從到地府之后,從來沒有用幼稚的語氣或小孩子的口吻說過話,聲音有點稚嫩是不可控的,但舉止和說話內(nèi)容都合乎身份??墒菑膩頉]有人把她當過成年人。 現(xiàn)在不一樣,倆人一起謹慎認真的行禮:“張皇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