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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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 “唔……” “嘿嘿。” 白發(fā)閻君看著剛剛還勸他別去的人瞬間跳反,有點生氣。 他們最終還是去了,各退一步,只用一輛法駕,輕車簡從,但絕不踏入吐蕃境內(nèi)。 他去的很有必要,每個人都想當(dāng)先鋒,差點打起來,最終在閻君們的壓制下,用猜拳分出勝負(fù),以免在戰(zhàn)前消耗太多實力。 郭昕正在和幾名相隔百年的贊普喝酒,互相吹牛時,就聽見戰(zhàn)報傳來。 對方太猛,戰(zhàn)書又寫的清楚明白,贊普們還想保存實力,就滿懷遺憾的送他離開了。 “我們是隋朝時期的人,和你們唐朝又沒有仇。” “你們中原地府很無聊的,不能打仗,想我們了就來。” 郭昕和他們一番惜別。 郭子儀松了口氣:“你比蘇武過得好多了。” 郭昕點點頭:“多謝諸位搭救。請問安西都護(hù)府的其他人” 來救他的軍隊中就有很多是安西都護(hù)府的老兵,只不過死時白頭,現(xiàn)在想見卻都是壯年。 …… “這是我同你說過的小龍君,這是衛(wèi)子夫。以前忙于朝政,需要美色排遣情懷?,F(xiàn)在清心寡欲,修煉多年,已經(jīng)近乎得道?!?/br> 衛(wèi)子夫?qū)τ谶@種因為不累所以不需要找美人玩耍的說法,只能說:“您說得對。” “久仰龍君大名?!彼挥X得這位年少俊美的龍王像據(jù)兒,但有一點,我的海鮮生意好像可以擴大了!龍王有自己的封地和蝦兵蟹將,有一位大商人甚至通過神奇的方式和某一位龍王簽訂協(xié)議,那湖里的鮮味都給了大商人。這種壟斷生意真是太好了!帝鎮(zhèn)里的生意不再被壟斷,好難過。 “他說你唱歌很好聽。”小龍君點點頭,顯然龍不需要學(xué)習(xí)人間那些短命鬼的歷史,就覺得這位豐潤的女鬼挺可愛,別的沒什么。他入席享受陰間的歌舞,有人買單的地方就是好。 “很久不唱了,怕是貽笑大方?!?/br> “我想聽聽。” “那好啊。新歌我不會,只會唱一些漢時的舊曲子。” 劉徹在旁邊暗暗點頭,母子倆的感情總是這么好。 衛(wèi)子夫滿心都是大魚小魚、螺螄、蝦爬子、蜆子等美味之物,這些東西不用太多,拿一點和羊同燉,就奇鮮無比。捧起一只金杯,以歌祝酒。 劉徹微酸的感慨,這以前是給我的。 小龍君很開心,把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封地,正在自己積攢隨從等事都說了。酒至半酣,抓著劉徹的手:“你真是個好人,嗝兒~我爹媽常叫我別跟你學(xué)壞了,你不壞?!?/br> 劉徹嘆了口氣,心說你以為我對誰都這么有耐心嗎?龍怎么了,如果不是懷疑你是我兒子,我怎么會這樣哄你玩。 小龍君繼續(xù)說:“給我介紹這么好的姑娘認(rèn)識。衛(wèi)子夫,我聽說你是他的情人,那多沒意思啊,跟我走吧,我看到你就覺得可親可愛。陪我到海里去,既不用當(dāng)差回避鬼魂五衰,也不用辛苦經(jīng)營生意。我有珊瑚珍珠和金子。每年還可以帶你去我叔父家玩,他家在洞庭湖。每年都有好多龍王去他那兒泛舟看雪景。” 衛(wèi)子夫心里還在盤算著在酒樓門口弄幾口大缸,如果缸里能是白的就更好了,一條活帶魚都能送給閻君夫人賞玩,這要是和他要上幾條帶魚,哇。如果是普通的魚就修個池子,放點魚進(jìn)去讓人釣。下桿一次要多少錢呢?不用太多,一百錢五次,每天早上先把魚喂的飽飽的,它們就不會咬餌,嘿嘿,我太機智了!要做長久生意,也得給龍君一個公正合理的價格,不知道哪位大商人給哪位湖龍王什么價格,我要是稍微給的高一點,湖龍王會覺得商人騙他吧,然后把那每天數(shù)百斤的鮮味都給我! 她心里開始瘋狂算錢,算的臉紅心跳,眼神迷離,小錢錢真可愛。郭圣通做脂粉生意,全靠則天皇后親筆手書賣的貴,那些曾經(jīng)研制脂粉的各地名家——揚州桂花油和香粉、平陰(玫瑰)胭脂都是貢品——也各自開了店,一樣是代代相承。物以稀為貴,魚本身不值錢,如果整個地府只有幾百斤魚,那就能賣到天價哈哈哈哈哈~嘎?龍王說了什么? “這……朋友妻不可欺呀?!?/br> 龍王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哦?!边@就陷入了道德困境,他被教育要做一個老實龍,不能仗著神威無敵欺負(fù)人,因為人會告狀。 劉徹呆了一剎那,拍案而起,盛怒之下一巴掌竟然把酒案拍碎了:“豈有此理!” 衛(wèi)子夫痛心的險些頓足捶胸,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漢代的、陪葬小桌,黑紅兩色的油漆彩繪美麗無比,隋唐人看見都想買回去收藏,給到過一套白瓷精品一套 唐三彩陪葬俑20件 銀鎏金皮囊壺 黃金十兩的高價,自己從來沒舍得。 連忙起來勸架:“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竟有人為了我爭風(fēng)吃醋?” 小龍也有點生氣:“我又沒有搶,問問都不行?我才想起來,她又不是你的妻子,你管那么多呢,不是說已經(jīng)一刀兩斷了嗎?我聽說過人間的規(guī)矩,妾和休掉的妻子可以改嫁?!?/br> “沒斷干凈!”二人異口同聲。 “龍王稍安勿躁,我和他說幾句話?!毙l(wèi)子夫強行把他拽進(jìn)屋里去:“你生什么氣,他看我可親可愛不是很合理嗎?” 劉徹怒道:“我拿他當(dāng)兒子看,如今他說出這種話”太讓我傷心失望了! “他又不知道這件事!”衛(wèi)子夫勸慰道:“如果我不夠好,陛下怎么會看上我呢?有人欣賞我的姿容,這不合理么?龍王和陛下的眼光何其相似。” “這……”這個切入點我特么真沒想到。 她繼續(xù)說:“陛下知道妾秉□□財,特意介紹龍王給我認(rèn)識,或許是他察覺到了氣息,有了什么誤會。陛下想想唐太宗和唐高宗,他們?nèi)阅芨缸酉嘤H。”當(dāng)然了這沒有什么可比性,只是實在找不出更貼切的例子。 劉徹狐疑道:“你當(dāng)真不動心?” 衛(wèi)子夫心說我現(xiàn)在這么大基業(yè),有牧場良田,還努力買了一個隨時可以翹班的差事——獄卒,隨時可以翹班,但是要給全部同僚補償款。自從各個地獄的經(jīng)營項目被遏制之后,從獄尉到獄卒都覺得窮,將領(lǐng)不差餓兵,想合理的搞一點錢的和想合理回避鬼魂五衰的一拍即合,各大商人紛紛掛靠在地獄名下,每個月給全體同僚分錢即可。 “多年經(jīng)營的心血豈能舍得下?況且他的確像據(jù)兒?!边€是不覺得像,順著說罷了。依附于人總不如自力更生。他或許只是隨口一說,如果我當(dāng)真了,跟著他走,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 劉徹怒意少歇,又生懷疑:“你方才為何臉紅?”那么臉紅激動,就好像皇帝要臨幸你一樣。 這很容易解釋的通,在貪財好色之間,衛(wèi)子夫只是貪財,好色么,就在眼前。 小龍君已經(jīng)走了,只留下兩件海浸的古玉做臨別的禮物。 這玉璧一看就是商周風(fēng)格,可能是祭海時扔進(jìn)去的。 受雇來跳舞的舞女說:“他說無意冒犯?!?/br> “還有別的話呢?” “沒有了?!?/br> 衛(wèi)子夫有些悵然:我的海鮮啊……如果不是漢武帝突然生氣,本可以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在拒絕求愛的同時把生意搞定。看他不是很富裕的樣子。 …… 太學(xué)最近挺悠閑的,一批優(yōu)秀學(xué)子剛剛畢業(yè),一切都在正軌,去進(jìn)修的鬼卒鬼差不用cao心,慈幼院里那些小孩依然是天才飛快躥升,羞恥心比較強的依然會因為一次考試失利憤然去投胎。 說來奇怪,投胎和自殺一樣,都是離開當(dāng)前這個空間,可是投胎聽起來就充滿希望,也不疼。 真不知道人間能給人什么希望,那分明是三界中最殘酷的地方。 李適一封懇切的書信燒過去,就找到了他和王玉的女兒,那女孩子的執(zhí)念很強,到陰間之后留戀不肯離開,堅決不去投胎。這樣的魂魄符合留下的標(biāo)準(zhǔn),小姑娘長大的很快,學(xué)習(xí)成績不錯,現(xiàn)在正在地府的牧場中工作。 劉秀:“地府的屯田地區(qū)在收割完麥子之后,原先是燒了麥咭堆肥,后來改成直接讓牛羊去把割掉麥子之后,地里剩下的根莖吃干凈。”需要很多小吏負(fù)責(zé)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李適掩面悲戚:“她真是餓死的么……”給小公主找不到乳母,王玉也很餓,沒有多少奶?;蛟S因為是餓死的,所以,即便有祭祀也要去有糧食的地方工作。 劉秀悵惘道:“當(dāng)初我看她才智過人,頗為不凡,原來是和政公主的親戚。”這是客氣話,其實也就是普通聰明,沒有聰明到能被他記住的程度,這是后來查了資料才知道的。他把手里的卷宗遞給李適,這里面沒什么,就是她的生卒年和考試成績,還有每個學(xué)子都可以保留一篇最優(yōu)秀的作品,不論是策論、詩詞、還是機械設(shè)計圖。 李適正在這里看策論。謚號很快就被他兒子訂好了,德宗·神武孝文皇帝,一份祭文飄飄落下,通知阿耶。 李適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唐德宗。“唉,有些不敢當(dāng)?!?/br> 劉秀看了看祭文,又看了看他:“不錯?!?/br> “嗯?未解其意?!?/br> 劉秀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個問題,問的當(dāng)然不是他納了宋氏姐妹五人,每天帶著吟詩作賦有什么感想,這沒怎么耽誤他治國?!澳銈兲瞥闹u號真長啊?!?/br> 劉秀登基之后干過一件事,一件在帝鎮(zhèn)樹敵無數(shù)的事兒,他把西漢的皇帝廟號一頓狂削,就給四個人留了廟號,劉啟到現(xiàn)在想起這事兒還想罵他。 太宗·孝文皇帝,諱恒。 孝景皇帝,諱啟。 世宗·孝武皇帝,諱徹。 這是漢朝的廟號·謚號。 高祖·神堯大圣大光孝皇帝·淵 太宗·文武大圣大廣孝皇帝·世民 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治 則天大圣皇后 睿宗·玄真大圣大興孝皇帝·旦 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隆基 肅宗·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亨 這是唐朝的廟號·謚號,滿眼寫的都是大圣(幸好不姓孫)。 非但李豫李適父子臉紅,就連在旁邊譜曲的李淵也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看了看李世民,心說這小子當(dāng)初覺得對不起我,給我多上謚號,多溢美之詞,結(jié)果成了定律,后代就使勁給祖宗加謚號。多虧以前沒被楊堅嘲笑,要不然……多虧我沒見過堯王,我比堯王還是差一點點的。 李世民被盯了幾眼,走過來問:“突然看我做什么?” 幾人把事情一說。 李世民哈哈大笑:“我們之前還在想,若是唐朝有朝一日遭遇不測,也能有一個光武皇帝橫空出世,叫隕石來砸死逆黨,哪怕削了他們的廟號謚號也值得。” 他的兒孫們一臉郁悶,太宗說這話當(dāng)然理直氣壯,就算是有一個和劉秀一樣挑剔的皇帝,也動不了太宗的廟號。睿宗玄宗肅宗就……有點危險了。 劉秀臉色微紅:“這是自然?!逼鋵嵥呀?jīng)在太學(xué)編撰的教科書里把他們謚號悄悄的削了一通,學(xué)生們不用背這些東西,就算是最喜歡歷史的人,恐怕也難以記敘唐朝這些皇帝的謚號廟號,以及頻繁更改的年號。 …… 李適也沒有多開心,他去世之前,太子已經(jīng)病的不能起身,宗室百官都來他塌前問疾,太子都沒法來,等他去世之后不久,又很快就聽說了新君失音的消息。 文臣容易因為幼稚和理想化而搗亂,武將則容易套娃——去平反的謀反了∞。 李適重用宦官,李誦卻覺得苛政盤剝百姓,宦官被派遣到各地搭理軍政,有十常侍之憂?;鹿匐m然不能謀反,但他們的妻兒卻未必?;鹿俚膬鹤游幢厥腔鹿?,卻仍被看做宦黨。 王叔文、柳宗元、劉禹錫和皇帝身邊的牛昭容都在奮力而為。 把權(quán)力給人很容易,要拿回來卻很難。予取予奪只是一個美好的暢想。官員的生殺大權(quán)不屬于皇帝,而屬于自己。更何況皇帝現(xiàn)在的病體,毫無威望可言。 宦官、文官、武將都在這次改革中利益受損,紛紛想方設(shè)法的反擊,先逼迫皇帝立了長子為太子,又脅迫皇帝退位,新君李純登基。 沒過多久,李誦也來了。非常平靜的樣子,就好像對于祖父把才人給自己,一個兒子被親爹搶走當(dāng)兒子,當(dāng)了好多好多年的太子還有點危險靠李泌和皇帝吵架才救下,到后來革新失敗,政變退位……他都一直很平靜。 端正沉默的如禮行事。被祖宗們盤問了這次革新的計劃之后,皇帝們一陣無語。李誦病倒了,口不能言,革新的主力把政策層層上報,最后由皇帝身邊的牛昭容揣測皇帝的意思,來批閱。 武則天:“看我干什么?若是我要整治宦官,哪用如此費力?” 李治問:“你怎么辦?你不怕激起兵變?” 武則天附耳低聲說了說自己的意見:“盤剝百姓拿不到多少錢,一個盧杞就富可敵國……文武官員愿不愿意殺宦官?我一直在琢磨河朔三鎮(zhèn),倘若精力充沛,又有陛下作為我定心安神(讓我不著急),可以參考漢武帝的推恩令?!?/br> 先讓他們?nèi)絻?nèi)斗啊,提拔更多的武將來分權(quán)。王叔文一次把滿朝文武得罪光了,他不死誰死? 李世民大約知道她在說什么,暗暗的嘆氣。俗話說打鐵還要自身硬,如果武將都不如皇帝能征善戰(zhàn),還怕什么武將謀反呢?皇帝自己羸弱,武將必然謀反,倘若皇帝弱又打壓武將,那就等著被外國搶光吧。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