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敵人_分節(jié)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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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塊?別說五塊,就是一塊我也不會給,我掐著手心,仰著頭,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來,“沒!有!” 他的臉色一變,下一秒“啪!”! 他用力地將手里的礦泉水摔到地上,瓶蓋爆開,清澈的水濺到,浸透了那些我跟郭晶剛擦干凈的漫畫書上,我的心神一陣恍惚,隨后他指著我說道,“你膽子很大??!” 他吊著眉毛,笑容隱進陰森的表情里,幾秒后,他豎起手,站在最后面的三個男孩會意,快速地拉開冰箱,將冰箱里的飲料汽水用力地扯了出來,朝我示威地搖了搖,不等我反應(yīng),狠狠地摔在地板上,一時間,整個櫻花飛情的門口被汽水的氣泡沾滿,瓶子滾得滿地都是,瓶蓋跟瓶子離了身,又朝街中間滾過去幾顆。 郭晶顫著嗓音說,“李優(yōu),給他吧,把錢給他,我們再賺就是了!”哀求聲隨著那些飲料汽水冰激凌落地,更加地恐懼。 我的指甲全數(shù)進了rou里,一陣發(fā)疼,腦袋也疼,怒火騰騰地從胸口竄到心窩,左手抓到了些東西,毫不猶豫地就朝帶頭的男孩砸去。 眼睛還沒看到他的表情,我的身子就被人甩到墻壁上,如用塊破布一樣貼著墻壁順著墻壁滑落,后背跟后腦勺一樣地疼,眼睛模糊不清,郭晶尖叫的聲音又又近。 我咬緊牙想爬起來。 卻聽到郭晶的聲音,“給你們,都給你們!” 模糊的視線里,只看到郭晶從抽屜里拿出十幾張錢給他們,我張了張嘴,想叫她別給,死都不能給,可是我的手剛抬起來沒多久,又滑落了,我驚恐地看著黑了一片的眼前,墮入了黑暗里。 黑暗里,常青樹的葉子不再常青,那棵在我心目中永遠不會衰敗的樹,終是與黑暗化為一體。 突然我想念楊天喊我的那聲meimei了。 ☆、第三十四章 老舊的風(fēng)扇吱吱響個不停,夾雜著說話的聲音,又夾雜著走路的聲音,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不停循環(huán),我在夢里被擾得不得安寧,想睜開眼睛又覺得眼皮太重,然而卻再也睡不著。 緩緩地睜開眼睛,一張淚痕的臉湊到我頭頂,“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我撐著身子,她立刻伸手來扶我,我微微掙扎,躲開她的手,看著她,“錢呢?”在昏迷前,我看到她把錢給他們了。 郭晶頓了一下,低下頭,小聲地說道,“我,我給他們了,可是要是不給他們,他們會把店砸了?!?/br> 我瞪著她,不滿地說,“誰讓你給他的!?”郭晶肩膀一抖,還想說些什么,我快速地掀開被子,滑下高高的病床,郭晶急忙抓住我的手,“你先別走,醫(yī)生等下就過來!” 我甩開她的手,忍著后腦勺的刺痛,朝門口走去,剛一出門口,就跟提著保溫瓶的素貞阿姨對上,她愣了愣,拉住我的手,“小優(yōu),你要去哪里?”我轉(zhuǎn)頭瞪了眼縮著肩膀低頭的郭晶,朝素貞阿姨說,“我想回櫻花飛情?!?/br> 我想知道它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很慘。 素貞阿姨愣了愣,她摸摸我的頭,臉上帶著苦澀,“小優(yōu)這么好,可是你現(xiàn)在要先看醫(yī)生,等身體好了,我?guī)慊厝?。?/br> 我不管她,推開她就走向走廊,她提著保溫壺一手拉著郭晶追了上來,我們?nèi)齻€人出了舊診所。 舊診所的外面比里面更破爛,墻壁舊跡斑斑,門口的幾棵樹都成了禿樹,灰青灰青的樹干,像是個垂老的病人,紅色的十字剩下一豎,看起來殘破不堪,素貞阿姨說楊天生病就是到這家診所,醫(yī)生總是等很久才給他輸液,那種感覺像是要等你剩最后一口氣才來救你,所以他剛剛也是在等我的最后一口氣,等那一口氣快完了,他才會過來看我這個被惡霸摔在墻壁上還暈倒的12歲女孩。 看到櫻花飛情的時候,我的心跟我的后腦勺一樣發(fā)疼,猶記得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模樣,那樣別具風(fēng)情,那樣美麗動人,而此時的它,狼狽不堪,那些襯托著櫻花飛情美麗的漫畫大部分都被水泡了,我仿佛見到楊天挑著眉頭對我說,meimei,你怎么不善待我的櫻花飛情呢?爸爸給的冰箱全空了,冰箱附帶的架子不見了,只剩下地上一堆空空的瓶子。 “李優(yōu),對不起?!惫纳砗笮⌒牡刈プ∥业氖郑椭^帶著哭腔說道,我甩開她,面無表情地走進櫻花飛情,在屋里轉(zhuǎn)著,眼睛從上到下掃著,那個經(jīng)常有人坐著看漫畫書的角落里散著幾本被撕爛的漫畫書。 滿腔的怒火竄上心頭,我轉(zhuǎn)身沖到堂西街大街上,大聲地對著那個熱絡(luò)的游戲廳里喊,“我會找到辦法治你們的!你們聽著!我會找到辦法治你們的!” 游戲廳里人頭聳動,都停下來了,他們走出來看著我,我冷笑著看著人群中的那幾個人,我知道他們帶著得意躲在游戲廳里,可是我是不會讓他們一次次得逞的。 靜待了有幾秒,對面爆出笑聲,一聲接一聲的,此彼此起,門口的那幾個叉著腰指著我,“喲喲喲,敢跟小爺叫板,是嫌命太長了么?!?/br> 他話一出,笑聲愈發(fā)地大,那個帶頭的惡霸擠出人群,眉頭挑高,“行阿,還有精神叫囂,摔在地板上不疼嗎?” 他話音一落,笑聲又爆了出來,漫天的嘲笑聲,那些眼睛挑高了在半空中的樣子,看得我怒火中燒,我瞪著他們,捏著手心。 “小優(yōu),別管這里了,你好好學(xué)畫畫好好上學(xué),將來走出這個小鎮(zhèn),到外面的世界去。”素貞阿姨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手心都是汗,手臂伴著身子一直在發(fā)抖,語氣惶恐不安。 我低著頭看著灰色的布鞋,我當(dāng)然會離開這個小鎮(zhèn),離開父母,離開李秀,離開張楚,我會到外面去展翅高飛,從此與這些人永不相見,可是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只想守護楊天留下來的這塊地方,守護他給的櫻花飛情,等著他歸來。 我叫郭晶先回去,我留下來收拾,可是她不,她一定要陪著我收拾,我瞪了她一眼,拿起掃把開始打掃,她跟在我身后,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拖著地,擺漫畫書,將破爛的椅子扶起來,我們就這樣一言不發(fā)地收拾著,安靜地收拾了一個下午。 差不多六點了,天空布滿余暉,殘陽如滴血,我一路小跑著回家,剛一進家門,還不等我喘口氣,一只大手就朝我伸來,一把抓住我,將我連人帶袋子摔在沙發(fā)上,“逃課?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從來沒有養(yǎng)過你這樣的小孩,謊話連篇!頂撞父母!簡直無藥可救!” 我被摔得頭暈?zāi)X脹,后腦勺重重地撞上沙發(fā)的椅背,疼得我冒冷汗,身子又被爸爸捏著肩膀提起來,逼得我不得不面對他的臉,那張憤怒到想咬死我的臉。 “我……” “你什么?!”一個巴掌蓋過來,將我掃翻在沙發(fā)上,我的后腦勺狠狠地撞上椅背,紅木桃的沙發(fā)背很硬,它磕得我眼冒金星,刺痛從后腦勺傳來,一陣又一陣的。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那發(fā)疼的地方。 溫?zé)岬囊后w貼近我的手掌,黏黏的,有點惡心。 “李優(yōu)!”mama撲過來抱住我,她驚慌地抓著我的手掌,我也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紅色的血順著我的手掌流下一絲在我的手腕上,我的腦袋一瞬間暈眩。 “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br> 昏迷之前,我聽到mama的聲音,她是在對爸爸說嗎?我很想咧開嘴看看爸爸的表情,看看他被mama說這句不會原諒的表情。 那道光圈里的天倫之樂還能繼續(xù)下去么,可惜我的頭太重了,我只能閉上眼睛,墮入無邊的黑暗里。 鼻息間的味道真難聞,是那種陰暗的消毒水味,很熟悉像是永遠都甩不掉的味道,我再一次睜開眼,眼前印入李秀那張小巧的臉,她的馬尾垂在她臉頰的兩邊,看到我睜眼,她歡喜地喊,“meimei,你醒了!我去給你倒水?!?/br> 我扭動著疼痛的腦袋,眼神在屋里轉(zhuǎn)著,都是白色的,到處都是白色的,那種白得窒息的白,墻壁上的紅十字,比舊診所的紅,紅得那樣刺眼。 “來,喝水?!崩钚愕购盟?,扶著我坐直身子,我盯著她白皙的手里端著的杯子,帶著余溫的杯子湊近我的嘴唇,我低頭,右手一揮,“啪”杯子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李秀看著那碎成渣的杯子,顫著聲音,“meimei……” “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你,他怎么會知道我逃課?!”我推開她,她倒退了幾步,表情楚楚可憐。 我瞪著她,冷冷的,而這個時候,門口進來一個少年,他手里提著水果籃,身后跟著張軒,看到地上的杯子渣,又看了看李秀,再看看我,我側(cè)過頭,看著那襄在白色墻壁上的十字。 “吃點水果?!睆埑]有問那地上的杯子,只是放下水果籃,從里面取出葡萄,“剛洗好的。”葡萄伸到我的面前。 葡萄的味道掩蓋了醫(yī)院里難聞的消毒水味,我依然一動不動,張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拉著含著淚水的李秀歡喜地笑,“李秀姐,我們吃葡萄吧,哥哥特意去買給你吃的?!?/br> 突然,鼻息間的葡萄味比醫(yī)院的消毒水味更令人惡心,我推開跟前的葡萄,拉高被子,將身子縮進去。 誰稀罕張楚給李秀買的葡萄,我不稀罕。 可是心里的感覺比葡萄還酸,酸得我眼角濕濕的,蓋住頭的被子被人扯了扯,張楚的聲音響起,隔著被子格外好聽,“不想吃葡萄,我洗蘋果給你吃吧?!?/br> 我吃還是不吃呢,葡萄是李秀吃的,蘋果才是我吃的,可是李秀的聲音細細地響起,“還是我去洗吧。” 我用力地拉開被子,瞪著李秀,“不用你洗!”李秀拿著蘋果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張楚愣了愣,隨后他笑著摸摸我的頭,“我去洗,我給你賠罪,都是我的錯。” 說完這一行我完全聽不懂的話之后,他溫柔地拿過李秀手里的蘋果,跟她對視了幾秒后,朝門口走去。 我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出神。 他剛剛那話什么意思? ☆、第三十五章 啃著張楚給我洗的蘋果,我一口一口咬得很小心,實在算不上很甜,但是就是格外地好吃,張軒也啃著一個蘋果,他哥順手給他洗的,他吃得格嘰格嘰的,又吵又煩。 我瞪了他幾眼,他都沒收到我的威脅,看著我手里只啃到一半的蘋果問,“你是不是吃不完?吃不完我?guī)湍愠园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