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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的敵人_分節(jié)閱讀_104

    我愣了一下,用毛巾搭住眼睛,說道,“我沒答應(yīng)他?!?/br>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以前我就覺得他對你很好,那次吃燒烤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還說不是,那……你心里有沒有人?你快24了,不談戀愛就老了,難道以后要孤獨(dú)一個人嗎,或者是打算隨便找個人湊合?”

    我也知道今晚避免不了這個話題,可是當(dāng)她問出來的時候,我那答案卻梗在心口。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說,告訴她,我跟張楚其實(shí)已經(jīng)在一起了,他還說要跟我結(jié)婚。

    “怎么不說話?難道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她著急了,用力就把我的毛巾扯了丟掉,撐著我的肩膀就說,“我告訴你啊,這有人肯定是在等你的,你不找外面的人沒關(guān)系,怎么也得接受身邊你最信任的人比如說……”

    我看著她,等她比如后的話。

    可是她就這么停住了,很久之后才咽了咽口水說道,“反正你放心,你絕對不會沒人要的,新認(rèn)識的肯定沒有適合你的,適合你的除了你身邊陪伴你最久的人誰都不適合了,就你這個脾氣,又倔強(qiáng)又執(zhí)著口硬心軟,還動不動就根木頭似的不講話,一定得是你身邊陪你最久的人,不然誰都不適合你。”

    她話里總是有話,我聽的迷糊,她一開說對我說教,就說個不停,于是這個晚上的談心就變成了她一個人在那里嘰嘰喳喳,我無語地看著她,真想捂住她的嘴巴讓她給我閉嘴,可這么久沒見了,我還是想念她的嘰嘰喳喳的。

    本來想說的話也沒說了,關(guān)于我跟張楚的那事。

    后來的日子也沒時間說,在臨走之前,唐君給我跟楊天兩個紙袋,里面裝著現(xiàn)金,具體多少我沒看。

    他說是還給我們的。

    楊天立刻就把紙袋丟桌子上,說道,“你留著,缺錢的時候可以還有錢周轉(zhuǎn)。”

    唐君一大男人,聽到這話眼眶有些發(fā)紅,這些年他黑了不少,從一個白皙的少年成了今天這個強(qiáng)壯的高大男人,皮膚黑了,身體也健碩了,楊天把紙袋又抽了起來,用力地塞在楊天的手里,說道,“以后別還我一毛錢,就當(dāng)我投資了你的公司?!?/br>
    唐君眼睛亮了一下,隨后說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你給我多少錢,我就算你多少股份,這公司我經(jīng)營,但將來盈利了也有你的份,你看怎么樣?”

    楊天斂著眉頭,許久才點(diǎn)點(diǎn)頭。

    我見狀也把錢塞給唐君,說道,“公司我就不參與了,但這錢給你,我不要回來,如果你一定要還,就算楊天那里。”

    唐君嘿嘿一聲說道,“那好吧,這錢我就投進(jìn)公司里,算你們一份?!?/br>
    回到海印市是7月30日,我們足足在深圳呆了一個多月,下了火車我跟楊天都有些疲憊,不過我們還是打起精神坐了大巴回去,大巴要三個小時左右,上了大巴我就睡糊涂了。

    迷糊中,我左右晃悠的頭被人推到肩膀上,身上也披了一件外套。

    這熟悉的味道,令我在睡夢中一覺到常青鎮(zhèn)。

    大巴的終站在堂西街,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就下了,隨后我提著行李朝家里走去。

    剛到家門口,就聽到屋里的歡笑聲,我愣了一下,那笑聲中有一道很熟悉卻也很陌生的清脆嗓音。

    我跨進(jìn)家門,看到那被幾個阿姨圍坐在中間的女孩,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女人了,她電了一頭黑色的卷發(fā),那卷發(fā)垂在她的肩膀上,那張臉比過去胖了,成熟了。

    她走的時候我們最后一次的爭執(zhí),是我抓著她的衣領(lǐng),叫她向誤會我的mama辯解。

    她低著頭,一聲都不吭。

    而她的床這些年來,除了沒有被子,床單,但還如走之前那樣的干凈,最后一次見她是在法國,我們沒有敘舊,我打了她兩巴掌,為了她所犯下的那些錯誤。

    我就這么直直地站在門口,她坐在人群里,淡淡地看著我,那一刻我以為這個人不是李秀,因?yàn)樗难凵衲敲吹?,那么穩(wěn)重,她瞇了瞇眼,朝我笑了,那笑容如過去那樣令我厭惡,卻也讓我追不上。

    我的呼吸一凜,提著行李面無表情地朝樓上走去。

    路過他們的時候,李秀喊住我,“meimei……好久不見?!?/br>
    我側(cè)過臉,看她,隨后嗯了一聲,接著就直接上了樓,我聽到于濤的mama說,“你這個meimei啊,性子真讓人捉摸不定。”

    我呼了一口氣,關(guān)上房門,而她那原本空蕩蕩的床上,張楚送的那只洋娃娃又出現(xiàn)了,她的被單換成了跟我一樣顏色的藍(lán)白色,床頭擺著幾本書,全是厚實(shí)的書本,不是那些漫畫。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接著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她的床上,好幾次我眨眼睛都以為能夠眨掉她床上的東西,還是那副空蕩蕩的樣子,但是她確實(shí)是回來了,那個在我童年影響最大的jiejie,她回來了。

    晚飯的時候,mama上樓喊我,我迷迷糊糊地跟著她下了樓,餐桌上爸爸跟李秀坐著,而李秀甜甜地喊著爸爸mama,眉眼里都是笑意。

    那確實(shí)是一副令人舒心的神情。

    我看不懂她變了還是沒變。

    mama說,“你jiejie畢業(yè)了,現(xiàn)在準(zhǔn)備到銀行上班。”

    那時在銀行上班是很厲害的,比護(hù)士厲害不知多少,難怪隔壁的阿姨今天會出現(xiàn)在我們家。

    都是來祝賀的吧,也來討好的吧。

    李秀輕柔地笑道,“meimei現(xiàn)在是大三了吧?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準(zhǔn)備去哪里上班?”

    mama笑著拉拉我的說,“優(yōu)優(yōu)應(yīng)該不用上班,她畫畫好像蠻賺錢的?!?/br>
    李秀愣了一下,隨后笑道,“真好。”隨后她剝了花生豆給爸爸,說道,“小時候爸爸最喜歡吃這個花生豆了,爸爸還喜歡喝青梅酒,明天我跟爸爸去買吧。”

    爸爸咬了一顆花生豆,愣了一下,說道,“不用了,我現(xiàn)在喜歡喝白酒,上個月優(yōu)優(yōu)幫我兌的,我還沒喝?!?/br>
    李秀的手狠狠地一頓,勺子都差點(diǎn)拿不住,我安靜地坐著,喝了兩口湯,李秀的語氣我不喜歡,可是這也是她的家,她想要怎么樣那也是她的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在家里賴了五天,李秀回來之后也沒有直接去銀行,她說還有半個月才去報道。

    mama見到李秀回來,十分著急,等李秀出去的時候,她拉住我,將我拉到沙發(fā)上坐下。

    我見她神情不對,問她怎么了,她揣緊我的手,一臉害怕,“優(yōu)優(yōu),你jiejie回來了,可是你跟張楚又在一起,那要是她發(fā)現(xiàn)了,她會不會……”

    我推開她的手,挺直背,看著她,“媽,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她回來了,我得把張楚還給她嗎?”

    mama愣了一下,急忙搖頭,“不是啊,mama是怕你jiejie要是知道張楚跟你在一起了,會恨你啊,mama不想你們兩個為了一個男人鬧啊,這天下的男人這么多,怎么就非要張楚呢?”

    我拿過遙控,無意識地調(diào)著頻道,說道,“李秀沒少恨我,她恨我也不是一兩天了?!?/br>
    “什么意思?”mama拿過我手里的遙控,轉(zhuǎn)過我的身子,問道,我撇撇嘴,站起身說道,“沒什么,mama你安心吧,別想太多,這段時間你老是腰疼,需要的話還得去那家老中醫(yī)讓人針灸一下?!?/br>
    mama頓了頓,笑道,“知道了,上次那老中醫(yī)還說你很乖,學(xué)他的技術(shù)活還能學(xué)得有模有樣。”

    我嘿嘿了一聲說道,“當(dāng)時是他說想教一下我的。”

    晚上李秀跟著爸爸從超市回來,她滿眼歡喜,明顯比前兩天更開心,mama問爸爸,“秀秀怎么這么開心?!?/br>
    爸爸也是一頭霧水說道,“不知道,她在柜臺幫我收錢,收著收著就很開心?!?/br>
    mama聽著一笑,說道,“還像個孩子似的?!?/br>
    吃飯的時候,李秀就問爸爸,“爸,我們家的房東換人了?”爸爸喝了一口湯抹了下嘴巴,嗯了一聲。

    李秀又笑著問,“是不是換成張耀天?”

    爸爸有點(diǎn)疑惑,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李秀笑瞇瞇地攏攏卷發(fā),“收錢的時候看到抽屜里的地契。”

    mama跟爸爸頓時對視了一眼,難怪李秀那么開心,就是因?yàn)榭吹侥菑埖仄鯁幔縨ama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慌張,她看向我,我用力地咬了塊雞rou咽進(jìn)肚子里,對于李秀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可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知道張耀天就是張楚的爸爸。

    又過了兩天,我接到孟宴老師叫我到揚(yáng)小調(diào)的電話,mama問我要去多久,我嘆口氣說道,“不知道,沒說時間,不過開學(xué)前會回來的。”

    mama收了些零食給我?guī)еf道,“這才回來沒幾天又要出去了,哎?!蔽覔Я藫ama,笑道,“這不是有事嘛,孟宴老師一個人看著揚(yáng)小調(diào)也辛苦,他還要經(jīng)常出國又要參加比賽。”

    話音剛落,揚(yáng)小調(diào)的小車就停在家門口,我提了那一袋mama給的零食上了那車子。

    來接我的人是孟宴老師的另外一名徒弟,跟著孟宴老師的時間比我長,他是個浪蕩不羈的畫家,成天跑沙漠西藏那樣的地方寫生,生活很滋潤,四海為家,經(jīng)常在國外邂逅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