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既然鹿野又干部怕痛，怎么還會抱著抱著太宰大人睡覺?！?/br>
    “你怎么不說他抱著中原大人睡覺呢?！?/br>
    “不是，你們?yōu)槭裁粗肋@么多東西？”

    “可以去應聘黑蜥蜴里守門的那塊應聘啊?！碧岬缴瞄L的領域，瀨戶得意地哼笑，“鹿野又干部清醒的時候偶爾會在門口走兩步，運氣好的話還能和他握手?！?/br>
    旁邊的黑手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瀨戶，你是什么變態(tài)嗎？”

    “變態(tài)又怎樣?！?/br>
    瀨戶一腳踩上凳子，慷慨激昂地發(fā)表演講。

    “要不是鹿野又干部我早就被先代那暴躁老頭砸死了，雖然是干部，但鹿野又干部一點也沒有干部的架子，你看看隔壁已經(jīng)團滅的gss和高瀨會，他們那邊的武斗派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波本抿了口酒，安靜地聽著他們講話。

    “怎么樣，新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應聘？”生怕波本融不進團體，瀨戶樂呵呵地轉過頭去問道。

    波本起身，禮貌地拒絕。

    “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抱歉?！?/br>
    至少確認了鹿野又的確還活著這點。

    波本冷靜地得出結論，沒有再浪費時間的打算。

    得知真相，短暫的欣喜后，涌上來的是止不住的猜疑與憤怒。

    【“忘不掉也可以當朋友的?！薄?/br>
    那天鹿野又在基地里說的話又在波本耳邊響起，波本的神色冰冷，自嘲于自己被騙了一次還不夠，竟然還想再相信他第二次。

    說出來也有點可笑。明明說過不會對罪犯手下留情的話，可在鹿野又明川被定義為死亡的這幾天，波本一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的就是他穿著警服，在警校里竄來竄去的樣子。

    波本站在這樣的夢境里，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他。看著他是如何與還是降谷零的自己打鬧，用笑容和甜言蜜語一點一點地摧毀自己的精神。

    反正都是假的。

    狡猾的黑手黨向來以利益為上，搞出這假死的一幕，想必也是……

    “話說回來，鹿野又干部上個星期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啊。”

    本七嘴八舌地和同伴們討論買什么慰問品的瀨戶停下，他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

    “據(jù)說因為傷到了心臟真的差點死掉了，那時候連太宰大人都被首領叫了回來，這次發(fā)燒了這么久，可能也有連縫合線都沒拆就去和軍警打架的緣故吧?！?/br>
    波本的腳步停下，聽見他們的話。

    “聽說是一個狙擊手干的，真不理解，鹿野又干部可是連導彈都炸不死的人，怎么會因為小小的一顆子彈受傷。”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鹿野又干部之前無聊，去交了幾個警察當朋友，那天鹿野又干部受傷的時候，那幾個警察也在旁邊?！?/br>
    “……不是，你們怎么什么都知道?！?/br>
    “鹿野又干部本來就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前幾個月天天在走廊上和太宰大人吵架，說什么zero才不是那種人，氣得太宰大人那天周圍的氣溫都掉到了零下，見誰都要挖苦幾句?！?/br>
    “有一次不是還開心地抱著向日葵回來了嗎，鹿野又干部在首領那要什么沒有，竟然會為了一束向日葵開心那么久。”

    “誒，你們說，鹿野又干部那天受傷，會不會是因為想做普通人的緣故啊?！?/br>
    酒吧里熱鬧的氛圍因為這句話瞬間變得詭異，黑手黨們沉默幾秒，隨即哈哈大笑。

    “說，說什么話呢！擅自揣摩干部的意圖，自己領罰去吧你們！”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說的也是?！?/br>
    橫濱的夜晚下起了大雨。

    波本推開酒吧的門時，淅淅瀝瀝的雨水已經(jīng)在地上積成了水洼。

    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條街外背對著他，鹿野又明川沒撐傘，他盯著商店櫥窗里展示用的蛋糕發(fā)呆，轉頭就對匆忙趕來的輔佐官說他要用這個來釣西伯利亞變異倉鼠。

    “沒有倉鼠會想吃這種東西?！敝芯勇山诡^爛額，說完就推著他走，“拜托了，鹿野又干部，您的身體才剛好一點，待會又變糟糕了怎么辦?！?/br>
    鹿野又明川很輕地眨了下眼。

    “不會的?！甭挂坝置鞔ǘ⒅约逸o佐官的眼睛，誠懇地拒絕，“我好熱，你不要給我撐傘，我看過書了，這叫物理降溫?！?/br>
    透明的雨珠從他的睫毛上滾落，無聲地落進眼底。

    中居律：“……”

    中居律：“我要給中原大人打電話。”

    “……哦?！甭挂坝置鞔ń舆^傘，“不降了。”

    他的眼睛低下，唇角抿起，乍一看有些可憐。

    “什么時候才能讓我工作啊。”鹿野又明川問道，“森先生說戰(zhàn)爭結束才能出去玩。我要學愛麗絲，去把蟾蜍福地的脖子抹掉?！?/br>
    “……您還是別好了?！敝芯勇赏虏?，拉開旁邊的車門。

    “我聽見了。”被塞進車里，鹿野又明川大聲抗議。

    “聽見了也沒關系?！敝芯勇赏屏讼卵坨R，“反正等您清醒后就什么都忘了。”

    鹿野又明川靠在車邊，聽見這話好奇地問了句“我忘了什么？”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尾崎紅葉就差把這句話打印出來掛在鹿野又明川的房間，以此告誡每天輪換著來陪他的人。

    中居律心虛目移，覺得這種事自己還是不要說出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