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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而一邊的太宰治注意到了胡桃的表情,思考了一會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說,這位先生的身邊有人告訴堂主你什么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男人。

    哎呀,他只是猜到了一些東西,外加提前看了情報知道億點點東西而已,才不是看這個嘴臭的家伙不爽呢。

    畢竟,嘴臭這種事,也不是所有人都嘴臭得可愛呀。

    “嗯……這位先生,沒想到你是那種人呀……”

    愈史郎被這莫名其妙的話搞得有些炸毛:“哈?你在說什么???”

    “嘛,誰能想到名揚世界的大畫師山本愈史郎竟然……”

    話說到一半,太宰治沒有說下去,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愈史郎,給他留下個和胡桃類似的眼神。

    這話,沒說都比說了厲害。

    “咳咳,太宰,話不能亂說?!焙已谏w式地咳嗽了兩聲,“愈史郎先生才不是苦戀了一個人上百年呢?!?/br>
    太宰治:哈。

    胡桃的話一出來,愈史郎頓時臉都漲紅了,而在他看不見也聽不見的世界中,那些靈魂們,或者說是那些年邁的靈魂們,再次仿佛團建一樣地聊了起來。

    ‘呀,愈史郎先生害羞了呢?!?/br>
    ‘居然會被直接說出來……我們當(dāng)初也只是心知肚明而已……’

    “咳咳!”愈史郎輕咳兩聲掩蓋了自己的不自在,他眼神微微偏移,這副害羞的模樣說他是上百歲的人簡直沒人(y)(h)敢相信。

    “總之,我姑且認為你們是有能力的吧?!?/br>
    雖說自己的信息查一查都知道,加上他這么多年來只畫珠世小姐,稍加推論也能推測到這一點,但這兩個人的表現(xiàn)卻很特殊。

    就仿佛,剛剛有人在他們耳邊告知一般。

    當(dāng)然,或許也有可能是演的,不過愈史郎和產(chǎn)屋敷輝利哉之間也是有聯(lián)系的,在信任的基礎(chǔ)上,暫用姑且二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你們是想要去送走炭治郎吧?!?/br>
    送走這個詞還是胡桃先說的,連帶著產(chǎn)屋敷輝利哉和愈史郎聯(lián)系的時候也用上了這個詞。

    確實相較而言,比起殺死、祓除一類的詞語要更加溫和。

    這人吶,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是容易感傷,那樣殘忍的詞語,對他們這些人而言,用出來要更加難受。

    愈史郎作為擁有幾乎無限生命的鬼,他本將自己的一切傾注在了對珠世小姐的畫中,可近來繪畫,卻時常心緒難平。

    甚至有的時候竟然在珠世小姐的臉上畫上了火焰的斑紋,雖然那并不會有損珠世小姐的美貌,可這也在提醒著愈史郎。

    他還有沒做完的事情。

    當(dāng)年無限城一戰(zhàn),他也是參戰(zhàn)之人,甚至親眼目睹了炭治郎變鬼的過程,可惜太陽升起,身為鬼的他無法伸手援助。

    這么多年下來,為當(dāng)年的景象難以釋懷的,絕不僅僅是沒能下手的炭治郎的朋友們。

    所有沒能幫上他的人都在懊悔。

    為什么,沒有再拼一把呢?

    老人的靈魂中,一個蒙著眼的老婆婆握緊了手中的拐杖,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愈史郎。

    “請帶上這個吧?!?/br>
    愈史郎伸出手,他的手中躺著一管小小的藥劑。

    “這是當(dāng)年珠世小姐和鬼殺隊的蟲柱一起研制出來的藥……讓鬼變成人的藥?!?/br>
    胡桃看向藥劑,眼中卻是滿滿的不信任。

    如果她沒記錯,這兩位死了有上百年了吧?藥劑不會過期嗎?

    “……你什么眼神??!當(dāng)然不可能是原版了!這么多年放下來也壞了??!”

    大吼完,愈史郎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下自己的情緒:“這是按照當(dāng)年的配方重新制作出來的,考慮到炭治郎也在不斷變強,因此研究所的人員還加大了藥量……”

    “總之,雖然不確定能否成功,但還是請你嘗試一下吧。”

    頓了頓,他望向虛空:“也算是,圓了某些人的遺憾吧?!?/br>
    淚水落到地上,濺起無形無聲的水花。

    獨眼的老婆婆靜靜地站立著,剩下的那只眼不斷地落著淚,而她的身邊,有兩個老人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背。

    ‘沒事的,哥哥一定會沒事的?!硪粋€老婆婆溫柔地笑著,眼中分明也有淚花。

    而在她的身邊,一個老爺爺沉默著擁住了她。

    他們都很難過。

    作為當(dāng)初離炭治郎最近的他們,一直都是最難受最愧疚的。

    對灶門炭治郎的meimei,灶門禰豆子而言,當(dāng)年的自己沒有勸回哥哥,在哥哥最需要的時候卻沒有到達他的身邊。

    這是她最遺憾的事情。

    而對獨眼的老婆婆,也就是栗花落香奈乎而言,當(dāng)年的自己明明手握藥劑,卻沒有及時施展呼吸劍法,將藥劑注射到炭治郎的體內(nèi),這是她最懊悔的事情。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舍不得讓另一只眼也失明,畏懼著,才會痛失良機呢?

    時間過去的越久,愧疚便將人折磨得分不清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

    明明當(dāng)初的栗花落香奈乎慶幸于自己尚有一眼可以使用,剛準備用花之呼吸的終型,也下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