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蟬換殼
“鬼”這個眾所周知的名詞,無論在哪個國家的傳統故事里,都有它的一席之地。而且每種文化中,對于鬼怪的描述大都趨向于邪惡與未知,所以阿秀立即瞪大雙眼,大叫了起來。 更何況這是在博大精深的中國,鬼已經深入人心,而且還發(fā)生在我們的中間,我心臟劇烈的跳動已達到了極限,我都有一種想哭的沖動,趕緊大吼道: “快跑啊!” 阿秀一下子也沒了主心骨,趕緊推搡了一把甲子腿,說道:“快說?。≡趺醋??往哪邊走?” 還未等阿秀把話說完,我發(fā)現我們的手電也開始變成了紫藍色! 就在我感覺腦仁有些酥脹與嗡鳴之時,甲子腿翻手就對張四鬼的腦袋上開了一槍,這一槍后勁兒極大,張四鬼硬生生地往回翻了四五圈。 我們的手電撲閃了兩下,又轉變成了黃褐色,我知道甲子腿這一槍應該是把張四鬼做掉了。 甲子腿轉身來看這兩條密道,他說道:“我們現在正在喇嘛石胎的內部,你倆看,這右邊的通道相較于左邊的通道傾斜了許多,這意味著這條路一直向上,極有可能是通向嘴巴的?!?/br> 阿秀說道:“上面全是蜘蛛,走不得?!?/br> 我指了指左邊,說道:“那只有走左邊的這條路嘍?!?/br> 我剛說完,突然只覺得頭上有塊石頭砸了下來,一下子我就七葷八素地栽倒在地。我頭上立刻呼呼生起了風聲,只見面目猙獰地張四鬼與甲子腿抓在了一起。 我趕緊站起來一瞧,壞事了,這張四鬼尸斑不見了,變成了帶有花紋的青灰色皮膚,動作也變得猛厲起來,他一推,甲子腿立刻倒飛出去,在墻上和地上來了個二次撞擊。 我回身剛想跑,卻發(fā)現阿秀這婆娘早他媽沒影兒了。 我剛跑出去兩步,就發(fā)現這其中有些環(huán)節(jié)不對勁兒,按說以甲子腿的身手,剛才想讓我昏厥個三五天那肯定不成問題,如果他故意讓我聽到阿秀與他的對話,那又該作何解釋。假如剛才的對話他故意讓我聽到,那他也必有苦衷。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他與發(fā)丘指有暗中的聯系或者交易,那么我這次來就是拿回我的記憶,也就是發(fā)丘指手里的《盜墓三十六派》。所以無論如何,甲子腿現在還不能死掉,我是他拿回什么三石鏡的棋子,那么他也是我拿回《盜墓三十六派》的棋子。 從他手里搶來的小沖鋒早就彈盡糧絕了,幫不上去,我又轉而想起了我背包里的水果刀,就在張四鬼要撲將上去時,我喊了一聲“接住”,將水果刀撇了過去。 甲子腿抬起胳膊抓住了我的水果刀,一刀捅向了張四鬼的嘴里,另一頭的刀尖穿透了他的后脖子,奇怪的是并沒有流血。 張四鬼又一次地栽倒在地。 我趕緊將甲子腿扶起來,向左邊的通道跑去,我還不忘打趣他道:“關鍵時刻女人是靠不住的,你瞧你是不是相中了那婆娘?!?/br> 他把我的胳膊甩開,白了我一眼,說道:“去你的,老子有媳婦,孩子都一窩了。” 我覺得這閑篇扯得有點淡,又問道:“這張四鬼的傀尸死沒死?” 說著他跑的更快了一些,一下子落了我四五步,他頭也不回地說道:“傻逼,他死了我能跑這么快。” “這傀尸最難纏,是軟硬結合的粽子,你說它是鬼,那它就是鬼,你說它是僵尸,那他也是僵尸,總之在這種分水寶地里,只要不能把它分尸,它就有無數條命跟你拼!” 我靠,無數條命,那豈不是打不死。 我不由得回頭看去,那紫藍色的光點好像在搖曳。 我正要轉頭之際,我的腳下居然變空了,呼地一下我就開始快速地往下掉。我靠,我的心瞬間漏了一拍。 正往下掉著,就發(fā)現下面有幾束手電光向我照來,看距離得有二十多米,非得摔死不可啊。 就在我快要著地的那一瞬間,我的屁股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這力道恰到好處,勁兒也使的巧,我又被橫向地推了出去,這股向下的勁兒就被卸去了,砸落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一股水花撲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身下居然被砸出了聲音,“靠!媽的法克,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變著法暗算老子,老子做鬼也要跟你們同歸于盡?!?/br> 這是趙四的聲音,我拿手電一照,果然是他,不過細細一看,他的雙腿好像已經斷了。 我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環(huán)視了一下周遭的情況,這一看之下,也不由得瞠目結舌起來。 首先說一下人頭情況,張三臂、阿秀、甲子腿、我還有趴在地上的趙四。我們現在身處一個水晶群之中,腳下有沒過小腿的泉水,之所以說泉水,是因為它的溫度,像極了諸葛魘墓室下方的遠古溫泉。 但幸好這里并沒有什么起靈蟲。 我們的頭上也是鐵模子,不過很高,顯得黑漆漆一片,有幾十條鐵鎖鏈橫在了剛才出口的附近,有好幾條都斷了,耷拉了下來。那鐵鏈子處在這么一個水汽濃郁的空間,鏈條表層起了密密麻麻如同苔蘚一樣的鐵銹,沒想到這鐵也會開花啊。 最讓我震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身邊的水晶群,每一塊水晶里都有一個尸體,這些尸體上都套了玉傭,不見面目。 甲子腿看了我一眼,冷聲說道:“沒事吧。” 我心里明白剛才那一腳是他踹的,也算是救了我一雙美腿,要不然就會落到和趙四一樣的下場。 我突然覺得少了一個人,馬上看向趙四問道:“刀疤臉呢?”雖然這個綽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刀疤臉,他臉上的刀疤已經深深印在了我們每一個人心中。 趙四低下了頭,說道:“別跟俺提那狗孫子,丫的合著他才是吃里扒外的大漢jian,他趁俺沒防備就把俺當rou墊,還搶走了俺的裝備,他往里邊去了?!闭f著他指了指水晶群的里面。 “俺只求你們一件事,把他給殺了!”說著他的手顫顫巍巍地遞出一個方便面袋子,有些棱角凸起。 我去接他的方便面袋子,入手微涼,等趙四把手撤回去的時候,我才立馬感覺到它的重量,這絕對要比同體積的鐵塊還要重。 我把口袋打開,居然是一只黑色的玉璽! 張三臂立即在后邊蹚水過來,說道:“快打開看看,是不是我們派的發(fā)丘印……” 還沒等他說完,趙四嘴角淌血,竟然咬舌自盡了。身子一橫,漂在了水上。 甲子腿趕緊說道:“快走,這里是養(yǎng)尸地,他一會就會起尸,趕緊撤!” 張三臂還要過來,阿秀端起槍擋在了我的前面,說道:“張三臂,我重金跟你合作,是讓你帶我進來找到起靈蟲王,可是你剛才背叛了我們的約定?!?/br> “再者,你知道我們請的第一個人不是你,而是鬼九爺,現在他活著,我們即刻解除關系,他是我的,你別想打主意?!?/br> 張三臂停住了腳步。 阿秀抓住我的胳膊開始往里面跑,心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喜歡我,其實我就是你老爹研究長生藥的試驗品吧。 跑著跑著,我們腳下的水逐漸淺了許多,證明這水晶群中央是個凸起的地貌。 慢慢地我們前方出現了兩個黑影,一個是鏤空的鐵模架子,呈橢圓形,就像是一個烏龜殼,從那些鏤空的縫隙中看進去,也是如外面的水晶群一樣,里面包了一副尸體。 而另一個黑影則是一口與整個墓室鐵模合為一體的鐵棺材,上面縱橫鎖了好幾條索鏈。我確信此時我們處于的正是喇嘛石胎的中心了,從我們剛才前前后后的活動范圍來看,也確實是這喇嘛石胎的最大活動范圍了。 走近看才發(fā)現這鐵棺上的信息量很大,圖文并茂。我不由得繞了一圈這鐵棺材,但是總有一股引力把我引向那烏龜殼般的鐵模架上。 忍住這股引力,我趕緊去看這鐵管上的圖畫和銘文,看著看著我竟然覺得這是假的,因為太不可思議了。 這鐵棺里只有一個尸體,但是葬的卻是兩個人。 我再說的簡單點,這棺材里葬的是郭守敬的尸體,但是墓銘文上說,死的是曹cao!這哪跟哪啊,后來我又看下去,愈發(fā)震人心魂。 原來,在郭守敬三十二歲時,被曹cao用起靈蟲王強行植入了他自己的記憶,而郭守敬的記憶被起靈蟲王給轉走了。后來曹cao借助郭守敬的身體,以治理水患為名,到處尋覓起靈蟲王,為下一次換體做準備。 晚年時,在西域的河窟中發(fā)現了一個墓xue,這墓xue四周全是水晶,在主墓室發(fā)現了一個蚩尤的克隆體,被封在了水晶里,是用輪回青銅復制的克隆體,據說蚩尤是長生之體,那么他的克隆體也有長生的屬性。 按照墓室的線索,曹cao帶領摸金校尉和發(fā)丘中郎將找到了諸葛魘的墓室,并在這喇嘛石胎里修建了鐵模墓室。至于曹cao為什么沒用蚩尤的身體,我就不能理解了,好像曹cao在后來已經發(fā)起了追逐名利與統一天下的抱負,而是一直在進行著一個長達幾千年的“長生實驗”! 如果這么推算,那曹cao的原尸體,也就是第一個尸體肯定不會葬在這東陵九尸洞,因為諸葛魘墓室是曹cao在元代時發(fā)現的,跟三國差的太遠了,不過這也并不能排除曹cao后來又把原尸體運到這里安葬,在不在這是一個未知數。 看完之后,我震驚得幾乎不能動彈了,好像越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越難以相信,難道晚年的曹cao不是患了“頭風病”而死,而是轉換了新的身體,新身體的原有記憶被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和曹cao轉換記憶的那個人由于不適應新的身體而產生的瘋癲,被外人誤以為是得了頭風病。 我靠!絕啊,難道曹丕就是曹cao? 突然間讓我想到了先前的申公豹的“金蟬換殼”。但在曹cao這里被稱作為“復活卵轉生術”。 而復活卵這幾個字又有什么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