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三章 重慶
上官這一鞭子力道非常之大,沖在前頭的三四個被抽得倒飛了回去,接著撞到了后面的幾個身上,只聽轟隆轟隆,居然真的發(fā)生了連鎖爆炸! 一時間,腸子、碎肢,還有紅通通的鮮血統(tǒng)統(tǒng)被炸了出來,那秋吉趁現(xiàn)場一亂,咔咔拆卸骨節(jié),身形忽地一縮,冷不丁地竟變成了一個rou球,骨碌碌地飛快地逃了開去。 孫耗子頓時嚇得跳腳,指著便喊:“哎哎哎!二王子,這小子用縮骨功跑了喂!” 誰承想,上官卻是并沒有阻攔,而是鳴金收兵,嗖地一聲收回旱魃鞭,然后手上一翻唰唰唰,給卷成了一團(tuán),重新掛在了鄭秋梨的腰上。 他伸出五指抓住鄭秋梨的天靈蓋好一會兒,像是在感知著什么,而后又輕輕地掐住了她鼻下的人中xue。 鄭秋梨這才醒了過來,睜開了淚目,立馬嚇得從上官的懷里掙脫出來。 “啊,二王子,您……您這是在干什么?” 上官看著滿臉通紅的鄭秋梨,仿佛是長出了一口氣,“我是看看你腦子里,有沒有被曹cao放了金蟬子,不過現(xiàn)在看來,曹cao之所以暫時還沒有拿你當(dāng)棋子,估計是還有后手,你的變數(shù)太大,這件事后,你隨我去一趟昆侖山?!?/br> 而鄭秋梨卻是盯著現(xiàn)場發(fā)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天凌上前去安慰。 與此同時,忽然哞地一聲牛叫傳來,院子門口,一頭大黑牛犄角往高一挑,一個血淋淋的人,被挑飛進(jìn)院子里,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心中一凜,定睛一瞧,心中哎呀了一聲,果然是大黑! 心說這家伙,自己來了這么久,怎么現(xiàn)在才露面兒。 那渾身是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用縮骨功逃跑的秋吉。 不過從事實上的角度來講,他已經(jīng)不再是秋吉了,而是曹cao的一個分身! “可惡……功虧一簣……哼……不過滅了個趕尸派也足矣了……你們就等著唇亡齒寒吧……”秋吉顫抖地抬起胳膊,指著我們,一字一頓地說著,像是有些許不甘心,說完這些話,他開始轉(zhuǎn)過身,毫不猶豫地爬向熊熊的大火。 上官摸向背上的金劍,唰地抽出來,走上前去噗地一劍,就割下了他的腦袋,然后將他的尸體踢進(jìn)火中。 與此同時,秋吉滾落在地上的腦袋,居然骨碌骨碌地自己動了起來,我的頭皮頓時有些發(fā)炸,好嘛,腦袋被搬了家,還沒死透啊。 剛想到這兒,那秋吉腦袋的嘴巴一張,猛地一只金色的蟲子,沙沙沙地扇動薄如蟬翼的翅膀飛了出來! 只不過這玩意兒剛飛出來,便被上官拿出一只不知道從哪里掏來的小竹簍,唰地給裝了進(jìn)去! 上官像是踢皮球一樣,將秋吉僅剩的那顆腦袋,給踢進(jìn)了火堆,“好了,先出去,準(zhǔn)備動身去重慶?!?/br> 再去看鄭秋梨,她整個人都怔住了,估計周天凌剛才已經(jīng)跟她說了大致的情況,她只是望著熊熊燃燒的火堆,愣愣地看著,仿佛像是失了魂一般,那是一種徹底絕望的眼神,她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栗著! 她看著我們每個人,眼神中沒了之前那股子桀驁,而是深深的畏懼,和一種距離感,客觀的去看,她的人生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夾縫在所有人的謀劃中,本以為是為了家族,本以為是為了自己年輕氣盛的一腔抱負(fù),不過現(xiàn)在戲臺拆了,觀眾散了,她也猛地醒悟了,這就是棋子被拋棄后的命運(yùn),還有來自最后那一絲的嘲弄。 試想一下,如果是我有她這樣的經(jīng)歷,恐怕也是遭不住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家庭對一個人的概念和影響,以及人生的意義,是從生到死的,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無可依靠的孤獨(dú)和無人傾訴的抑郁!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結(jié)局對鄭秋梨這個剛成年的小丫頭而言,意味著什么,在場有一半的人雖然都很年輕,不過哪個不是大家庭和大環(huán)境成長起來的,所以在心智這方面,要遠(yuǎn)遠(yuǎn)勝于很多的同齡人,大家無非是在擔(dān)心鄭秋梨。 鄭秋梨雖然是趕尸派一派之主,但是現(xiàn)在趕尸派很可能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就不能再用過去的目光,去衡量她和看待她,如果像是少林寺武當(dāng)派那種廣收弟子還好一些,趕尸派在二三十年內(nèi)恢復(fù)元?dú)?,是可以做到的?/br> 但盜墓三十六派不行,其實每個派都是自家人,很多傳承也好技能也罷,是不能外傳的,這是立足之本。 忽然,鄭秋梨呵呵地好似癲狂般的笑起來,從地上狼狽地爬起又跌倒,直到最后站不起來,她自己才明白自己失去了多少,而我們也大致猜得出,她失去了多少,她攥起拳頭錘砸著地面,已經(jīng)泣不成聲,眼淚啪嗒啪嗒地淌個不停。 現(xiàn)場的空氣仿佛一下子濕潤了,我的心頭也微微不忍,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周天凌也是女人,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也是痛哭流涕,倒是忘了,其實周天凌臥底搬山派陽支這么些年,她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多少,想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周天凌的處境,其實也只是比鄭秋梨好受了一點(diǎn)罷了。 肥龍和孫耗子唉聲嘆氣,已經(jīng)把臉轉(zhuǎn)過去了,而大黑也默默地走過來,我摸摸它的頭,算是打過招呼。 上官見我也掉了眼淚,倒是沒說什么,他好像是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在下著什么決定。 突然,鄭秋梨冷不丁地拔出腰間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啊了一聲,直接撲了上去,大喊道:“鄭秋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