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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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鉤星!” 十六如夢初醒,驚呼一聲。 “倒是燈下黑,她倒了不得,能尋到這樣的空子。就算起疑,往往也都朝著家伙物什上想,哪能猜到藏的居然是個(gè)大活人?!笔鶉@了一句,言語中隱隱有些許欣賞。 “她箱子里藏了個(gè)人,瞧見我們湊上去,卻能如此快就隨機(jī)應(yīng)變、應(yīng)對自如,是個(gè)人物?!苯鹫挂瞾頊惾ぁ?/br> 他是為主辦事、幫人消災(zāi)的,特別是碰上這么個(gè)主子,大大小小的硬骨頭可沒少啃,因此遇見這種手腕靈活的人,竟生出一絲惜才之心。 何沖卻捏著副太監(jiān)嗓子,不陰不陽地插了進(jìn)來。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在這長吁短嘆,不如趕緊想想怎么逮人吧,再晚一點(diǎn),黃花菜都該涼成霜茄子了?!?/br> “跑不了?!?/br> 李玄慈聲音里不起半點(diǎn)波瀾,卻如寒劍落下,斬?cái)噙@一團(tuán)亂麻。 “不知道是什么便罷了,如今知道了是個(gè)活人,也曉得模樣,那這京城里,就斷沒有找不出來的道理,就算是死了、埋了,也得給我把骨頭撅出來。” 十六聽了猶豫一瞬,剛要開口又閉了嘴,湊近到他身旁,才悄悄問道:“我知道你有先帝給的暗衛(wèi),可如今是多事之秋,這里又是京城,若大張旗鼓,我怕.......” 她一湊近,身上的熱乎兒氣就莽莽撞撞朝他襲來,便是如冰如鐵,也要被這熱氣給化了。 “怕什么?”他輕輕笑了一聲,羽睫微微垂下,在眼下印上淡色陰影。 明明是顆無情心,偏生了雙多情眼。 不過是短短幾個(gè)字,面上也是一片風(fēng)霜寒,可就因?yàn)槟请p眼睛里藏著的一點(diǎn)笑,就成了催人魂魄惑心神的咒語。 十六不自覺地被這眼神所捕,忘了說話。 好在旁邊還有個(gè)道門出身、一身正氣、從腳趾到頭發(fā)尖兒都不會為男色所惑的師兄,陰陽怪氣地咳了聲,十六才如夢初醒。 她欲蓋彌彰地為自己找補(bǔ)著,“當(dāng)然是怕連累我啊。” 她這番沒心沒肺的話,倒讓李玄慈的笑意從眼底浮到了臉上。 “連累不到十六小爺?!彼姜M起十六,然后在她有些羞惱的眼神里,換了口氣說道:“便是不動暗衛(wèi),我也有法子。” “她是商戶,平日里混的就是下九流的路子,自然也要用下九流的人來找,最為方便。” 很快,十六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下九流的法子。 她瞧著每日遞來的五花八門的條子,有乞兒用污泥寫上字的瓦片,有沾著豬油爆香后氣味的麻布,甚至還有帶著脂粉暖香的絲帕。 這些物件背后代表的各色人等,活在不起眼的角落,如藤蔓一般伸著細(xì)小的枝丫,慢慢滲透進(jìn)了皇城每一個(gè)角落。 “這,這也是你皇爺爺安排下的手段?” 李玄慈唇角卻輕輕繃緊了些,半天才道:“先帝乃嫡出,七歲便封為太子,生在金玉中,不屑這些下流手段。” “他不知道,小人雖最易壞事,用得好,卻也能成事,你若軟弱可欺,他們便得寸進(jìn)尺,你若高如凌云,他們自然甘愿俯首?!?/br> 他難得的緊繃,叫十六心中暗生疑竇,尤其是想到他那尷尬的出身。 十六第一眼見到的李玄慈,已長成一柄銳利的劍,可在他還未長出這些堅(jiān)硬無匹的羽翼之前,那個(gè)失了父母的孩子呢? 那個(gè)孩子是如何過來的? 本想迂回著、悄悄探些他的話,可無奈十六實(shí)在不是這塊料,腹中揣摩半天,最后還是直桶桶、硬邦邦地問出了口。 “你小時(shí)候可有被他們欺負(fù)?”她脫口而出,倔得像是到了春天地里冒出來的蘿卜纓子,莽莽撞撞卻又叫人看了歡喜。 李玄慈瞧了她一眼,并沒有因?yàn)樘峒斑^往而不快,反而眼底溢了些淡淡的笑,像喝了帶著甜芳的葡萄酒,蕩漾著曖昧的愉悅。 這抹悅色收得很快,還沒被十六瞧見,就轉(zhuǎn)為了平靜,李玄慈抬首看向前面,神色淡漠下來,回答了她的問題。 “自然有不長眼的。” “宮里,向來是天底下最會吃人骨頭的地方,隨便找口井,底下都不一定是干凈的?!?/br> 十六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神情,不自覺脫口而出,“他們可太壞了!” 這下,李玄慈低頭看向她,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要如何替我報(bào)仇呢?” “我、我、我........”十六于報(bào)復(fù)一道上道行頗為貧瘠,最壞不過是偷偷往吵架的師兄們碗里添黃連水,因此“我”了半天,才終于想出了法子。 “我知道些術(shù)法,專門折騰人,有貼了就能引得附近的蟲蟻全爬來叮咬的符咒,還有辦法叫人吃了便短暫失去味覺的丹丸,我全弄來,到時(shí)候叫他們吃不香又睡不著,肯定折騰得他們?nèi)斓粑褰飏ou!” 這稚兒報(bào)復(fù)一樣的法子,叫李玄慈終于忍不住暗暗笑出了聲音,立刻惹得十六有些羞惱地怪起他來。 “你笑什么嘛,瞧不上這個(gè)法子,那、那我再想別的就是,何必笑成這樣。”她顴骨蒙了層紅,知道自己這叁腳貓的小道伎倆,叫李玄慈看不上了。 他卻伸手彈了一把十六鼓起來的臉蛋,壓著笑意,說道:“這種貓兒狗兒,哪值得出手,何況都是陳年舊事,后來有先帝回護(hù),便不敢再有人輕怠了。” 李玄慈看著輕易就相信了他這番說辭的十六,一邊捏著她rou嘟嘟的腮幫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在心里想。 確實(shí)沒人再為難他了。 因?yàn)榈谝粋€(gè)敢如此的人,死在了當(dāng)天的夜里,還未過叁更,尸體就涼透了。 當(dāng)然,這些事,他永遠(yuǎn)不會讓眼前這個(gè)笑著要去撥開他手的小道士,知道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