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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清了清嗓子,換了好兩個動作,打死也不能讓小藥瓶知道自己在心里寫黃文啊——主角還是她。輕咳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老頭子對你可真好。你知不知道,他什么都縱容我,就是這套房子,離學校又近,便利,樓下還有個桌球俱樂部,我那時候想練桌球,求了他好久,說要搬這來住,鍛煉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他就是不肯。你看現(xiàn)在,他二話不說就給你了??梢娔悴攀撬劾锏挠H孫女兒。我不過是撿來的?!?/br> 宋若抿嘴一笑“你吃醋?” “吃啊?!泵檄Z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自從認識了你,我就變成了個行走的醋罐子!” 她說完這句,未婚妻不接話了,她也就收住話頭。 宋若若動作嫻雅,從水壺里倒水時不是單手拎著往下倒,還要另只手扶著壺身,好像怕壺受傷。給她也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再喝自己的水,喝水也很溫柔,先吹吹涼,再一小口一小口啜飲,好像那不是普通的白開水,而是什么珍貴的靈泉,很珍惜的樣子。低垂著睫毛,沒有任何化妝,依舊唇紅齒白。 對人對事這么愛惜的小藥瓶子,為什么談個戀愛這么別扭膽小,逃了又逃…… “未婚妻,問你個問題?!?/br> 宋若抬眼看著她。孟璟從小地毯上爬過來,挨著她坐下,肩蹭著肩,“你這么不愿意談戀愛,老是臨陣脫逃,是不是我在你說的那本書里,”比個打引號的手勢,“做了什么極其不可原諒的事呀?” 宋若從旁邊拿過一個劇本,卷在手心,忽然又提起這個,她有點無所適從。 “我是不是傷害過你?”抹香鯨靈魂發(fā)問。 宋若意外地看著她。 “真是啊,我怎么傷的?”鯨魚眼睛緩緩瞪大。 咫尺間的這面孔,是真誠在發(fā)問了。 宋若轉過臉去,克制住,視線不要落在她的嘴唇上。身體也微不可察地挪開了一點距離。 孟璟眉頭一挑,立刻發(fā)現(xiàn)了這個變化,勾著嘴角一笑,偏挪過去,繼續(xù)挨著,還小聲催促,“說呀?!?/br>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宋若將那藕色封皮的電影劇本放回原處。 孟璟搖了搖頭,“不是突然。老婆離家出走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從我們認識以來,我的表現(xiàn)雖然算不上優(yōu)秀,可也勉強能拿個及格吧,而若若又是這么地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明明也超級愛我??!可是你卻一直跑,像奮力跑出羊圈的羊一樣,好像我是個大灰狼,連和我試試的機會都不給。那就只有一種解釋,我這個人在你心里本來的定位有問題?!?/br> 宋若聽著心里詫異起來。鯨不但相信穿書的說法,還洞悉了她的心理。她倒是很感激有人接受程度這樣高,顯得她并非什么神經(jīng)病。 但那原劇情,沒必要說,因為不能讓鯨魚為她還沒做的事情負疚。 “和劇情沒有關系。”她回過臉,打算也試試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這個辦法,“其實是因為……” “因為?”孟璟上身向前微傾。 “我比你大?!彼稳舳似鸨雍攘艘豢谒?。 “比我大?”孟璟先一愣,繼而綻放笑容“難怪老說我沒大沒??!太好了,我喜歡年上的jiejie。就說嘛為什么老婆這么溫柔,和學校里其他女生都不一樣。” “……”宋若再度被她逼到了死胡同,干脆一閉眼,促狹地問“假如不是jiejie呢?” “小阿姨?哇,那我豈不是可以放心撒嬌了?” “……”宋若無言地望著她。 “小阿姨,我今晚不走了可不可以?”鯨魚探過臉來問,眼睛彎彎,“想跟阿姨睡覺?!?/br> 宋若木然拒絕“不行?!?/br> 鯨魚往下一倒,倒在未婚妻的大腿上。 宋若“…………” “耳朵癢癢,阿姨幫我看看耳朵好不好?”鯨魚努努嘴。 宋若后悔跪坐的姿勢了,兩手提起來,對躺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完全無能為力。孟璟翻個身,臉貼著她的小肚子,把左耳朵亮出來。茶幾的第二層就有棉簽,她拿過一支,試圖替她掏掏。干干凈凈的,根本沒什么需要收拾。 可孟璟抱住她的腰,堅持說癢癢。 她只得再仔細檢查一遍,連耳廓都沒放過,說聲好了。 鯨魚立馬又換了另一邊,“這邊也要。” 右耳朵也很干凈。 “都收拾好了?!彼稳襞呐乃哪?。 這只大鯨魚躺在那里,仍舊不肯動,雙手摟著她的腰,側過臉看她。 宋若提醒她“起來啊?!?/br> “我會快快長大的?!彼鋈徽f。 對于如此正經(jīng)的孟璟,宋若還真不知道怎樣面對。只能選擇自己最不擅長的一種方式,插科打諢“已經(jīng)很大只了。” 真的,鯨魚目測一米七八。再長就只有超模一條路可以走了。 她不怎么好笑的笑話,鯨魚也是捧場的,笑得露出小虎牙,“我是說,我要成為很可靠的人,讓老婆死心塌地地喜歡我?!?/br> 當兩個人都靜默下來,也沒有了燒熱水的聲音,墻壁上掛鐘的存在感就陡然放大了。 秒針咔嚓咔嚓走了一圈后,孟璟松開未婚妻坐起了身,挽了挽頭發(fā),整理整理衣服站起來,低頭看著地上懵懵的女孩子,“我走啦。” “好。” 孟璟便拿過沙發(fā)上放著的包,挎好,走了兩步又回頭說“老婆記得幫我選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