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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的手被她按在胸口,看見一張愁容滿面的鯨魚臉,忽然笑出來,將已經(jīng)打濕的化妝棉遞到鯨魚爪子上,含笑說“好,你來。” 孟璟松口氣,接過來仔細替未婚妻卸妝,手法輕柔猶如專業(yè)化妝師。上歐美妝的若若,像是最妖冶的那朵黑玫瑰。隨著臉上的脂粉點點褪去,她本來的樣貌漸漸還原,那樣干凈的,又像是剛出水的一朵水蓮花。真像變魔術(shù)一般。宋若還閉著眼,微微仰著臉,孟璟忍不住彎下腰去,在她嘴唇上吻了吻,“好了寶寶?!?/br> 宋若睜開眼,“謝謝?!?/br> “老婆,澡我也幫你洗了吧?!蹦ㄏ泠L很正直地提議。 宋若看她一眼。 “老婆那么累,當然一切事都交給我啦。你不要動?!泵檄Z一臉純潔。 宋若微笑“這就不麻煩你了,你今天長途跋涉,還在那兒站了一下午,也挺累的。” “哪能和老婆比呢?!泵檄Z兩只眼睛亮閃閃,“你還記得嗎,以前在劇組,你也幫我洗來著,有發(fā)生什么嗎,沒有呀,對不對?!?/br> 宋若凝視她,“我說了怕發(fā)生什么嗎?!?/br> “我保證不會亂來的,我這個人很有底線,”孟璟指天發(fā)誓,三根手指豎得筆直,“我就是看你這么辛苦,要服侍你而已啦。給我個機會啊老婆。我可會洗澡了?!?/br> 宋若對她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態(tài)度又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陪她掰扯也是強迫癥犯了,輕輕推開她,“不用了,謝謝你?!闭f著起身進了浴室。 孟璟對著關(guān)上的浴室門,感到非常遺憾。 不過好在接下來有許許多多時間可以二人世界,她很期待晚上。 送晚餐的助理將湯煲遞到她手中,孟璟示意她可以走了,接下來她會照顧若若吃飯,然而小助理臉孔紅紅的,站在那里搓著雙手,并不離開。孟璟便問她還有什么事。 小助理問,可不可以要個簽名。孟璟如她所愿。 這小孩樂顛顛地拿著小本本走了。 走之前她還朝屋子里的大床看了一眼,咳嗽兩聲,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們?nèi)羧糇【频?,別的都可以將就,就是床上用品,一定要用自己的,所以這個宮廷風的被子,是我們自己帶來噠,法蘭絨質(zhì)地,摸起來非常蘇湖!重點是,超級干凈嗷。” 孟璟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特地介紹一床被子,說話方式不像個助理,倒像個推銷的,還是禮貌地微笑“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br> 羅助理用尖銳的嗓音喊了一句“加油!”接著飛也似的奔了出去。 孟璟一肚子疑團,為什么未婚妻身邊都是這種情緒容易莫名激動的人,不過沒多久她想明白了,因為若若太沉穩(wěn)了,就是專門會吸引這樣的小瘋子,好像磁鐵的南北極一樣。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飄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 未婚妻洗完澡出來時,外邊的雪已下得成了勢,對面的小樹林的樹都白了頭。 湯冒著騰騰的熱汽,兩個人就著雪景吃晚餐。 宋若若大概實在是太累了,喝了沒幾口湯,就顯得睡眼惺忪。 孟璟挪過去問“寶寶,要我喂嗎?!?/br> 宋若若已經(jīng)回答不了,坐在那里,右手拿著湯匙,人就進入半睡半醒狀態(tài)。 孟璟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去洗澡。 等她弄清楚,床上小藥瓶的呼吸已經(jīng)均勻又綿長。她以為她睡著了,也鉆進被窩里躺著,那點微末的動靜驚醒了未婚妻,她倏忽睜眼,原本清麗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著紅,迷惘地看看她,目光露出“原來如此”的意味,放松了,緩緩閉眼,半晌又睜開,顯然困到不行,但是又想強撐著和她說說話。 孟璟湊近前去,伸出手,摸她腦后軟軟的發(fā),再滑到背心,有節(jié)奏地輕拍,讓她安睡,不用逞強,來日方長。 但她這一湊過去,宋若反而醒了。 兩個人在咫尺之間對面躺著,她從來沒嘗試過這么甜蜜的睡法,彼此看進對方的心底,什么也不想說,什么也不必說。 孟璟的手從未婚妻的背心移到臉側(cè),柔嫩的暖意在指尖化開來,她忍不住湊上去輕吻她的唇,這種不疾不徐的淺吻讓人懶洋洋的,好像沐浴在春夏之交的晚風里。 “我愛你?!泵檄Z咬著她的耳朵說。 也不知道是怎么開始的,ohg leads to another,孟璟感到手下的小藥瓶輕輕顫抖時,她只是輕輕拂過她腰側(cè)和兩肋。 這是老婆的敏感區(qū)? 她著意溫柔地流連了會兒,她察覺她呼吸不對勁,不像是銷魂,倒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落地窗的窗簾全收攏,屋外的雪光映著月光就夠亮,所以房間里并沒有留燈。孟璟這時候探手開了燈,她坐起身來了,于是在黯淡的燈光里,她將未婚妻身上淺紫的一片淤痕盡收眼底。這大概是掉威亞傷的。 未婚妻要將衣服蓋住它,孟璟不讓,執(zhí)拗地盯著,“我知道我老婆一直以來都很努力,但是沒想到你對自己這么狠?!?/br> 小藥瓶子在枕上搖搖頭,“每個人都很努力。不只是我。” 她很難過,她快哭了。但是小藥瓶子這么辛苦,再承擔一個哄孩子的重擔的話也太吃力了。孟璟俯下身去,仔細地親那片淺紫。若若被她嘴唇碰到,就會再顫抖一下。 她扶著她的頭,低低地說“孟璟,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