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跟你說
葉聽潮去劇院看演出的路上路過一家裝修頗有復(fù)古風(fēng)情的手工商品店,他看上了櫥窗里放著的一款俄羅斯套娃,二話不說進門就買了下來,到劇院時演出還未開始,疏清給他發(fā)了后臺的位置,他悄悄跟著樂團工作人員,一起來了后臺。 疏清剛換好衣裳,正坐在角落里練著曲子,要不是聽著同事八卦的聲音,她還沒注意葉聽潮已經(jīng)到了。 “哎,帥哥,又是你?!來找我們清清???那兒呢!” 順著同事指過去的方向,他瞧見了她,長發(fā)挽在耳后,斜插一根竹簪,指尖在琵琶玹上輕輕勾彈,弦音婉轉(zhuǎn)動人。 “你來了?”抬眼見葉聽潮,她高興地拉他坐了過來。 “給你準備了禮物~” “哦~什么?” “一會兒演出結(jié)束告訴你……” 疏清笑著點頭,看了眼時間,起身拿上琵琶和同事一起準備上臺。 “你去找到位子坐下吧,結(jié)束了過來找我……” 葉聽潮笑著點頭,拿上禮物盒子去了外面,經(jīng)過廊道時,迎面走來了一個走來了西裝革履的中國面孔,擦肩而過時,他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于是他停駐腳步,轉(zhuǎn)身回頭那一瞬間,對面的人也停下迎上了他的眼神。 “葉聽潮,好久不見~” 盛遠寒笑了笑,笑得久違又滿是遺憾,他迎上葉聽潮的眼睛,看著他從剛開始的疑惑到現(xiàn)在滿滿的驚喜與不敢相信。 “盛遠寒?!” “還記得?” “嗯,記得……” “我們很多年沒見了……有沒有時間好好說兩句?” 他搖搖頭:“我……要去看個演出……答應(yīng)了別人……” 盛遠寒點點頭:“那一會兒演出結(jié)束,咱們再聊吧……等你”說完,兩人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 盛遠寒接了一個電話,急匆匆地有事要處理,著急得進了電梯。 葉聽潮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演出快開始了,他也小跑著進觀眾席找位子坐下。 結(jié)束后,他又第一時間進了后臺,將裝著套娃的盒子遞到正坐著休息的疏清眼前。 “打開看看?” 她將盒子拆開,是一套樣式別致可愛的套娃,她喜歡的不得了,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話音落地,疏清瞧見盛遠寒走了進來,起身同他打著招呼。 “哥?!” 葉聽潮回頭一看,盛遠寒正笑意盈盈地走過來,他這時意識到有些不對,難道說疏清是盛遠寒的meimei? 盛遠寒進來攀上葉聽潮的肩膀,語氣輕松又自然:“meimei,我和他說會兒話,一會兒讓他過來找你,就一會兒,放心,回來接你一起吃晚飯?!?/br> 疏清滿頭霧水,抬眼看著葉聽潮,他似乎早就知道,神色平靜又輕松。 “那好吧,我在這兒等你們……” 他們聊了約莫有半個小時,疏清再次見兩人時,兩人一邊說一邊笑著朝她走過來,一點不像剛剛認識的,她站在兩人中間,看看盛遠寒又看看葉聽潮,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你們兩,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她看葉聽潮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盛遠寒笑著道:“我們十年前,就認識了……還記得,我跟你說得那個在俄羅斯集訓(xùn)時認識的朋友嗎?就是他……” 疏清只覺得神奇,像是有根無形的繩子將自己拉到葉聽潮面前,從自己來到莫斯科的那天起,一切就像是冥冥中注定,他們一定會相遇…… “好meimei,還傻站著,我定了餐廳,大家一起邊吃邊聊,明天我就飛莫斯科看盛蕎麥了,見完他,我就回國了……” 轉(zhuǎn)眼,樂團在圣彼得堡的演出告一段落,只剩下最后一場和彼得堡當?shù)氐慕豁憳穲F的合作演出,定在了下周五的晚上。 疏清也跟著樂團在彼得堡待了近一個多月,不過她和葉聽潮之間依舊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她在等他先開口,可疏清看得出來,他似乎有所顧忌,這讓她心里有些亂,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也許葉聽潮根本沒有喜歡自己的意思呢?這段時間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呢?又或許是他無法接受異國戀呢? 一時之間,她的腦子里蹦出很多個念頭,思考著她和葉聽潮的可能,想到最后,疏清又突然清醒,她不能讓一個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的男人這樣影響自己的心緒…… 她的思想,她的情緒不能被一個男人左右,錯過自己,那也是他葉聽潮眼瞎…… 她抬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放著的幾套俄羅斯套娃,這個葉聽潮,在彼得堡的一個多月,他就送了她七套娃娃,樣式不一,套數(shù)也不一樣,而且看得出來,這個手工做得,還不便宜…… 自己只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覺得它可愛而已。 她想著,掛掉了葉聽潮打過來的電話…… 鈴聲又響了一遍,她以為還是他,可仔細一瞧是井桐打過來的。 “清清,盛蕎他,出車禍了……” 她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買最快飛莫斯科的航班,桐桐你先幫我照顧一下,我跟我哥說一下,下周一的演出我就不參加了……” “好……” 掛了井桐的電話,她又給盛遠寒打了過去,和他說了盛蕎的情況,讓他重新協(xié)調(diào)人參加下周一的合作演出。 收拾了行李準備訂機票,重新拿上手機她發(fā)現(xiàn)了葉聽潮給自己發(fā)的消息。 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盛蕎的事,她思前想后,還是告訴了他。 “盛蕎在莫斯科出了車禍,情況我還不太清楚,我準備回莫斯科了。” 幾乎是秒回,他也發(fā)了一句:“好,我最快明天晚上到,你先回去,等我?!?/br> 葉聽潮給自己定了一張明天下午的飛莫斯科的航班,又給鄭琦打了個電話…… 一早,疏清坐上了從彼得堡飛往莫斯科的航班,下了飛機就直接往盛蕎住的醫(yī)院趕,連行李都來不及放回公寓。 病房里,盛蕎一條腿被高高吊起,井桐坐在病床旁給給他遞過去一瓣兒橙子。 疏清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終于松了口氣。 “清清!” “姐!?” “你回來了……”這兩人異口同聲。 井桐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一旁,看了一眼他的腿。 盛蕎一臉疑惑,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彼得堡演出嗎? “姐,你怎么回來了?不演出了?” 疏清嫌棄又擔心得看著他:“你還說呢,聽桐桐說你出車禍,我都嚇死了,哪里還顧得上演出……” “姐,我沒事,就是骨折,昨天就是太突然了,桐桐嚇著了,其實,我除了骨折沒多大事兒,好的很……” 疏清懶得理他:“你啊,還是好好想著怎么跟姨媽和哥解釋吧,我已經(jīng)告訴他們了,你這么大人了,一點兒也不會知道小心……” 看見盛蕎沒有多大事,自己也終于放了心,給葉聽潮發(fā)了消息,告訴他沒有多嚴重,省得讓他來回折騰,也怪累人的。 問井桐拿了公寓的鑰匙,她想先回公寓放下行李,再拿些東西來醫(yī)院。 到公寓剛把東西放下,她又馬不停蹄收拾了一番,看了一眼時間,剛到中午,索性想著買了午飯帶去醫(yī)院和他們一起吃。 剛出門下樓,卻在樓梯里瞧見了正上樓的葉聽潮。 她有些恍惚,問他:“你怎么?你沒看到我給你發(fā)的消息嗎?” 葉聽潮站了上來,低聲道:“我看見了,但是我還是不太放心,而且,我有話跟你說……” 疏清不由得皺了皺頭:“著急嗎?我準備去醫(yī)院?要不然,你等我回來?” 葉聽潮搖了搖頭:“不急,我和你一起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