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時候都不要心疼男人(我可以吻你嗎?)
她垂眸,嗯了一聲。 葉聽潮像是意料之中地笑了笑:“疏清,別這樣,你忘了,你還沒答應我呢,所以,不用有壓力……我會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他的話讓疏清瞬間心安不少,她伸手圈住了葉聽潮的腰,埋在他胸口:“我沒有答應你,你會生氣嗎?” 他敞開雙手攬過疏清,溫溫柔柔笑著:“沒有,你覺得我會生氣?”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的情緒好穩(wěn)定啊,我哥也這樣,是不是你們學數學的,都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倒也不是特意去控制,可能數學的邏輯與理性,讓我在面對問題的時候,多了幾分清醒……” 疏清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輕輕推開他。 “對了,你是不是得回學校了?這么晚了,還能趕得上嗎?” 她透過緊閉的窗,看外面漫天飛雪。 葉聽潮搖搖頭:“今晚是回不去了,明天一早回?!?/br> “那一會兒你有事兒嗎?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 疏清向他發(fā)出了邀請,盛蕎買了一個新的投影儀,說觀看效果還不錯,她想試試。 “好啊,我先去洗個澡……”他說著,拿上衣裳進了浴室。 換了一身家居服的葉聽潮剛出浴室,疏清的電影,正好放完片頭目錄,片名《美麗心靈》的四個大字直直映在他眼前。 “看這個?”他朝疏清挑了挑眉。 “嗯~” 他點了點頭,又進了房間,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條羊絨的厚毯子。 “給,蓋上,客廳暖氣不太行,一會兒冷……” 整整兩個多小時,130多分鐘的電影,葉聽潮一次也沒有拿起過手機,甚至主動說話的時候也很少,只是有疏清幾次看不懂里面涉及的數學術語,暫停下來,葉聽潮會慢慢細致得講給她聽。 盡管知道她聽不懂,可他還是樂得說,似乎他并不是第一次看。 “這是你第一次看這個嗎?”疏清問他,葉聽潮搖搖頭,替她掖緊了身上的毯子。 疏清一臉猜到了的表情,看著他說道:“其實,這也不是我第一次看……” 葉聽潮低頭彎了彎嘴角,他的姿態(tài)格外放松,躺坐在沙發(fā)上。 “你也猜到了?” 他點頭:“很少有人看這個題材的傳記電影能這么入神,所以想你是不是看過……” 疏清撇了撇嘴,還真是被他猜中了。 “其實在國內的時候,每年都會翻出來看一遍,今晚剛好有空,而且你又在身邊,看到你就想到這個電影了,就想著翻出來看看,說不定你以后也會成為一個厲害的數學家呢……” 她笑著,抬眼看向葉聽潮,他的側臉清秀,額前的碎發(fā)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即使是這樣,似乎也能看見他眼底泛濫的憂傷。 “不,成為數學家的代價太大了……就像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一個世界少有的天才數學家享譽國際的同時,卻時刻都飽受精神分裂的折磨……我知道他只是少數,可這世界上能被人看到的成功,多數背后付出代價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人。就像這個男主角,就像我爸一樣,外人看來的天才型數學家,可沒人知道他們背后的人犧牲了什么,我不愿意成為我爸那樣的人,可我又不得不承認,他留給我的,遠遠不止這些……” 聽著他的話,疏清很難想象從前的他經歷過些什么,異國成長的二十多年來,似乎在無形中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他的秉性,他的氣質和他絕無僅有的天賦…… 她從毯子里伸出手,握緊了葉聽潮。 “和我說說,好嗎?” “記憶里,我爸總是把自己鎖在他的辦公室里或者學校又或是研究所,一年的時間里能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多數時我總是和我哥哥,mama在一起。小時候我有一次不小心進了他的辦公室,弄壞了他的算紙,我爸氣得把我狠狠打了一頓……” 葉聽潮說著,嘴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可笑意不達眼底。 “聽他們說,我爸一生都在為菲利茲獎努力著,40歲那年,他的研究有所突破,他本以為自己會拿獎,可是,最后還是沒能如愿……” “那第二年還可以啊……”疏清提了一嘴。 葉聽潮轉頭看了看她,搖搖頭;“不可能了……” “為什么?”她不解。 “菲利茲獎,數學界的諾貝爾,四年一次,獲獎者的年齡不能超過40歲……” 聽他說完,疏清下意識眉頭微動,抓緊了他的胳膊。 “對不起……” 葉聽潮依舊輕輕笑著,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你不用道歉,這不關你的事……”他悄悄嘆了一聲,又繼續(xù)道:“從那之后,我爸好像xiele氣的皮球,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包括他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未完的電影。 “十年前,我爸和我哥回國,回程莫斯科的時候,飛機失事遇上意外,他們都不在了。我媽大受打擊,后來又生了病,常年臥床不起,直到五年前,她在莫斯科的醫(yī)院離世,后來,我也離開莫斯科,去了圣彼得堡……” 他的話音才落,電影正巧落幕。 疏清抬眼看他,對上了葉聽潮的眼神。 “怎么?心疼我了?”他故意問。 她點頭:“有一點兒?!?/br> 葉聽潮笑著揉了揉她長發(fā):“不用心疼,我沒什么好心疼的……” 疏清淺淺低頭一笑,裹緊了身上的毯子,有些困了,她長長打了個哈欠。 “困了?” “嗯~” “那我抱你去睡覺吧……” “好~” 他的雙臂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橫抱起,往臥室里走。 單手開了疏清的房門,無需開燈,他也能準確得將她放到床上。 伸手撤了她的毯子,葉聽潮忍不住落在她額頭上一個吻,剛想起身時,疏清突然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很重,聽得疏清心跳加快。 “其實,今晚,你可以不用走……” “嗯?” “嗯?!?/br> 借著一絲微弱的月光,疏清看清了他臉上隱約的笑意,葉聽潮借力雙臂,撐著自己的身體,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公分,交換著彼此的鼻息。 沉默過了三秒,疏清又揚起下巴,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他的唇。 “我是說,我答應了。” 一瞬間的寂靜,葉聽潮屏住了呼吸。 “葉聽潮,我答應你了……” 疏清本以為他會很高興,可是葉聽潮的反應卻意外的平靜,透過他的眼睛,似乎還有些說不上的憂心。 “因為心疼我?”他反問。 疏清陷入了沉默,她承認在聽完他的遭遇后,對他感情里,摻雜了多少的同情和心疼。 見她沉默,葉聽潮長嘆一聲:“阿清,任何時候都不要心疼男人,對我也是一樣……” 疏清見葉聽潮似乎有些誤會自己的意思,她緊緊圈住了他的脖子,急切地想要將自己的愛表達出來:“也許有,但是對你,葉聽潮,我很確定,我喜歡你……” 她的話音剛落,兩人的距離更近了,葉聽潮進貼著,將唇湊到了她耳邊,帶著濕熱的鼻息黑暗中灑在她的脖頸處:“阿清,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