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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罪……啊……” 慕輕塵拉住她的手腕一拽,將她重新圈進懷里,太師椅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劇烈地搖了幾搖。 “繼續(xù)說?!?/br> 常淑揉搓她的臉:“第三罪,你扔下的圖冊砸到人家頭了,好疼~” 最后兩個字的顫音喲,活脫脫的撒嬌呢。 慕輕塵心軟了:“我?guī)湍阌H親……啵!” 親完后才道出事實:“圖冊是小糖醇扔下去?!?/br> 常淑:混蛋,占我便宜。 德順把糖葫蘆買回來了,不,應該是抗回來了??钢侵癜炎?,一路跑進府。 小糖醇坐在門房邊,一看到德順眼睛都發(fā)直了,撲到他腿邊,嚷嚷著“我要我要?!?/br> 德順摘下一串交給她。 慕輕塵在給小糖醇做馬球。一般的馬球是木質的,小糖醇腿短力氣小,玩起來很吃力,慕輕塵便尋來細竹打算做個鏤空的,再用獸皮一裹,圓圓乎乎的同樣能滾出老遠。 對了,還有球杖,也需做的短一截,才能配得上小糖醇的矮個子。 常淑在一旁幫忙——喂她吃櫻桃。 時不時地吟句酸溜溜的詩:“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 “輕塵你看,這花園里的桃花都開了!你喜歡嗎?” 慕輕塵抬頭,入目之處是一片粉色花海,她含著笑看常淑:“人比花嬌!” 常淑有些羞,嗔她一眼,又遞去一顆櫻桃,再次吟詩道:“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 “咳咳……容本宮重新想一首?!?/br> “噗?!蹦健]憋住·輕塵笑得歡暢。 “娘親——”小糖醇牽著德順來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了。 “娘親你看,德順爺爺……買了……好多好多?!彼钢马樇珙^插滿糖葫蘆的竹把子。雙臂大大張開,做了個夸張的動作。 常淑配合著露出一驚訝的表情,把她招到跟前來,揉了揉她的發(fā)頂:“那你開不開心呢?” “開心……好開心?!?/br> 常淑循循善誘,覺得是時候教教她啥叫“有福同享” “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分享你的開心和喜悅呢?” 小糖醇又一次面臨難題,虛心求教道:“怎么分享?” 上鉤了!常淑語重心長的回答:“比如……把糖葫蘆分給娘親一串,再分給……” “我……懂了?!?/br> 真是孺子可教也! 小糖醇回到德順身邊,讓他把竹把子放低一些,然后摘了幾串拿到手里,挨個遞給四周的太監(jiān)和侍婢,最后才是常淑和德順。 “旺財沒有嗎?”常淑看著她手中剩下的那一串,提醒道。 小糖醇退后一步,將其藏到身后:“留給……向……叔叔。” 慕輕塵把做到一半的馬球“啪”的扔地上:特么的,白疼這個白眼狼了?。。?/br> 常淑終于知道慕輕塵為何要把糖葫蘆從樓上扔下來了——吃向子屹的醋。 不過一直未跟她提這事兒,說明醋吃得不兇。 但是突然被小糖醇這么一刺激……不兇也變得兇了。 夕陽西下,慕輕塵獨自爬上假山頂,遙望那悠悠一抹斜陽。 背佝僂得像一棵老柳樹。 常淑踩著假山石壁處的凸起,來到她身邊坐下:“……肩膀借你靠。” 慕·故作堅強·輕塵拗著下巴,臉上寫著“我很堅強”。 這表情落在常淑眼里,是滿滿當當的辛酸。 “跟小孩較什么勁啊,糖醇還不懂事呢。向子屹給她買串糖葫蘆,她只是記著他的好罷了?” 小孩子都是這般好哄的。 慕輕塵把嘴癟了下去:“那我還給她做馬球呢!” “還還還還特地去東市訂做了一那么大的蛐蛐盆呢!” 說到蛐蛐盆,這事兒就來了。 牛菊花來稟說:“長公主,東市李氏陶器鋪的掌柜來了?!?/br> 他的余光瞄向慕輕塵:“說是……駙馬前幾日在他們鋪子訂的蛐蛐盆還沒付錢呢!” 常淑心中涌起不祥的預感,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眉。 慕輕塵卻渾然不覺,她現在一顆心全懸在吃醋上,沒閑功夫搭理別的,不耐煩道:“長公主也是他們說求見就求見的,讓他們拿了銀子走人!” 常淑問道:“你……欠了人多少銀子?” “一二……三百兩吧?!?/br> “三百兩!”一個蛐蛐盆而已,居然要三百兩! “這不是普通的蛐蛐盆,澄泥罐,訂做,且還出自蘇州葉泓清之手,上頭的‘八仙過?!痰枚嗪茫蜩蛉缟?/br> 本宮對一破泥罐子欣賞不起來! 常淑忿忿瞪她,足尖一點,從假山上飛身而下。 “淑兒,你就這么走了嗎?”慕輕塵對著那遠去的媳婦兒呼喊道。 “……不是要借肩膀給我靠嗎?” “……至少把我也帶下去呀……”人家這要怎么下去嘛。 常淑沒回頭:“自個兒在上頭思過吧你!” 嗚,失去小糖醇后,我又失去了媳婦兒。 好在還有牛菊花。 “菊花,你上來把本駙馬扶下去?!?/br> 牛菊花笑了笑,笑容里滿是為難。長公主可說了,讓您在上頭呆著,奴才可不干違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