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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眉梢垂下,失落的回答:“后悔選了慕輕塵。” “那是又喜歡別人了?”初月姑姑追問道。 她邊說邊起身,掀開那一層又一層的帷幔,將它們一一分開,掛回幔鉤。 清新的空氣和清新的風(fēng),一下沒了阻礙,飄散著飄散著,像一床被子,輕輕軟軟地蓋上常淑的身子。 “本宮,沒有喜歡旁人?!背J缯f著,指腹撫摸起枕頭邊緣的忘憂花圖繡。 那是太陽般的橙色,暖而不烈?;ǘ溟_得很大,共七瓣,全都向著外頭,向下向內(nèi)卷曲,占了枕頭套子的小半面積。 初月姑姑回到原處:“沒有喜歡旁人?那……何來后悔一說?” “因為本宮擔(dān)心……” 常淑忽然蔫下去,臉埋進忘憂花中,良久才一句:“擔(dān)心她不喜歡本宮?!?/br> 初月姑姑欣慰她終還是說出了心事,拍拍她的背心,像在哄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忘記煩惱和吵鬧,安心入睡:“依奴婢看,慕輕塵是喜歡您的?!?/br> 常淑倏爾抬頭,復(fù)又把剛拔起的情緒摔回低谷:“姑姑沒見過慕輕塵,怎會知道她喜不喜歡?你不需要安慰本宮。” “您可還記得那夜您同奴婢說的話?您說慕輕塵不好,因為她兇巴巴的。您還說慕輕塵好,因為處處讓著您,忍著您。” 初月姑姑歇了歇:“一個本性乖戾的人,為何偏偏對您與旁人不同?!?/br> 常淑心念一動,喃喃著:“與……旁人不同?!?/br> “對呀,您可曾見過她對別的人忍著讓著?” “當(dāng)然沒有的,以她的脾氣,沒人敢騎到她頭上撒野……” 常淑說到一半,停住了。 初月姑姑笑她當(dāng)局者迷:“那不就結(jié)了。喜歡一個人,便希望她開心,寧愿自己受委屈,也要遷就她, 忍讓她……” 慕輕塵一想到常淑,心里就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嘗了個遍,卻還是硬著頭皮來了國子監(jiān)。 她打定主意了,從今日起要和常淑絕交,斷絕往來。為此,還擬了一個口號,“拒絕斷袖,人人有責(zé)”。 可惜天數(shù)茫茫不可逃,她今日沒能見到常淑。 整個人突然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直往下耷拉,臉上的每一處都寫著“難受”“想哭”。 趁夫子講課不留神之際,亦小白頭偷偷砸給她一紙團,問她,何故魂不守舍? 慕輕塵用眼神告訴她,“無礙,絕交計劃未能順利實施,我沮喪”。 亦小白高抻起脖子,用口型回她:“我信你個鬼!” 明明里里外外都散發(fā)著失戀的酸臭味。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下了學(xué),兩日漫步在黃昏中,踩著金色的殘光,一步步往家的方向挪。 路上,亦小白不停嘖著舌頭,覺得慕輕塵算是完了,平康坊的青樓逛了個遍,誰都沒瞧上不說,一扭頭又栽到常淑手里了。 沒出息,太沒出息了! 而更沒出息的還在后頭—— “想來常書是告假了,會不會因為昨天摔了一跤的緣故。她一直吵著腰疼。”慕輕塵擔(dān)心道。 亦小白看好戲一般,提醒她:“不是你說要和她絕交嘛,張口閉口就提她?!?/br> “我,我那是關(guān)愛同窗?!?/br> “同窗那么多,沒看你關(guān)愛關(guān)愛其他人呢?”亦小白酸溜溜道。 還同窗呢,她和慕輕塵自幼一塊長大,都沒得到過慕輕塵半分關(guān)愛。 慕輕塵像是怕她戳破什么,偏開臉,隨意地擺擺手,仿佛在說,算了,不提也罷。 她不愿提,亦小白自然不好繼續(xù)下去,找了最近聽到的軼聞聊了幾句,便在太平坊門前作別。 慕輕塵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國公府,剛走到府門前,就見門房車轱轆似的跑來,跟她點頭哈腰的,殷勤極了。 “您可回來了,宮里頭來了畫師,等您許久。若再等不到,便是要走了。” 宮廷……畫師? 慕輕塵眼皮一垂,蓋住眼底的疑惑。 門房怕她真誤了時辰,又撒開腳丫跑向廳堂,去稟告慕國公和嘉禾。 嘉禾最沉不住氣,讓侍婢再為畫師斟杯茶水,請他稍等,她親自去把慕輕塵找來。 前腳出門,后腳就在拐角與慕輕塵撞個正著。 她拉住慕輕塵的手:“塵兒啊,下了學(xué)也不知早些回來,快跟娘走。” 慕輕塵掙開她,眼含防備。 嘉禾知她不親近自己,笑著解釋說:“穆寧長公主要選駙馬了,花名冊上共七十七名烏衣子弟,你也在列。人人都要畫像,再呈給長公主過目,畫師頭一個就來了咱們府?!?/br> 慕輕塵見鬼似的,轉(zhuǎn)身即走。 嘉禾顧不了那么多,再次抓住她:“塵兒聽話,能夠尚主,是你、是慕家的福氣和榮耀?!?/br> 慕輕塵有點炸毛:“你行你尚啊?!?/br> 嘉禾:…… 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就要敲暮鼓了,畫師已把茶水喝飽了,冒昧地催了催。 慕國公爽快一笑,趕忙吩咐人到花園備好筆墨紙硯,請他先行一步,自己則踏著嘉禾走過的路,尋人去了。 沒走兩步,恰逢慕輕塵正和嘉禾拉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威逼利誘的將慕輕塵拽去了后院。 慕輕塵不傻,臨近花園,趁他倆不注意,薅了把花圃中的泥巴,胡亂抹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