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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不多時總算在天黑之前,白云霧靄之間,隱約看到了玄天宗的影子。 “叔叔?!背佉е?,“好氣派的地方。” 難怪小狼感嘆,饒是君芷經(jīng)歷過百十年的世間沉浮,也從未見過建得如此奇詭的道觀。若要比擬宮室巍峨,自然不能超越凡塵的皇宮。但奇就奇在,有一棟樓堪堪建在一片旁逸斜出的斷崖上。稍一不慎,飛出窗外,那就等同輕生。 空氣也不同尋常,有一種淡淡的香花的氣味縈繞鼻尖。 君芷還抱著小狼崽在門前踟躕,那絳紫色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兩個小道童打打鬧鬧地出來,手里都拿著掃帚,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仿佛是一件十分得趣的事情。 君芷上前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其中一個小道童笑嘻嘻地對另一個道:“元清,你看這位施主,來歷這樣大,但是卻這樣謙恭有禮,你歡不歡喜她?” 那個叫元清的說:“歡喜。元禮,你看這位施主,懷里抱著一樣妖物,你覺得咱們師祖會準(zhǔn)她進(jìn)去么?” 元禮搖頭:“不會?!?/br> 元清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帶它進(jìn)去了么?” 元禮又搖頭:“那倒不是,等這位施主拜入玄天門下,彼時每一位弟子都可以收一個瑞獸,施主到時候收了妖物就是?!?/br> 元清嘿然笑道:“然則目今是沒有辦法了?” 元禮點(diǎn)頭:“沒有了?!?/br> 楚顏被這兩個人鬧得一愣一愣的,回頭問君芷道:“叔叔,他們倆的意思是不叫我進(jìn)去么?” 君芷心想,先前空珊所說,果然不錯。因而不多言,再施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楚顏有點(diǎn)著急:“哎呀,你不拜師了么?” 君芷抬手摸著她的頭頂毛,不則聲。 走了約莫頓飯功夫,繞到玄天側(cè)翼的一片小林子。 “楚顏?!边@是給她起了名字之后,叔叔第一次叫?小狼的耳朵抖了抖,覺得這個名字真好聽,仰起臉來呲牙笑了一笑。 “你會變化么?”君芷揉揉眉心。 楚顏意會,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變山芋?!?/br> 君芷笑了:“你喜歡吃的,就會變,是不是?” 小狼得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的變成一棵山芋苗長在地上,卻仍然能說話:“叔叔,你只管去吧,只是別忘了,我在這里等你?!?/br> 君芷摸著她的葉子,點(diǎn)頭道:“你這樣呆著,免得叫人捉了你去。” 楚顏道:“我明白?!?/br> 君芷皺眉,看了一會子,嘆口氣,起身走了。 元清還在門口笑盈盈地等候,見她回來,施禮喊了一聲無量壽福,開了山門,引君芷進(jìn)去。 原來里邊別有洞天。 百十來號人正站在一個個木樁之上,兩兩相抖。刀劍鏗鏘、口內(nèi)叱咤之聲不絕于耳。 被對手刺傷或是跌下木樁,就算做出局。 ……古老而殘忍的比試。君芷抬頭望了一望,高樓上遠(yuǎn)遠(yuǎn)的有人在觀望。 元清從身后變出一個竹筒來,笑道:“今年來的人多,須得如此篩選過一輪,才好往上走。施主你也請吧?!?/br> 君芷便明白是要抽個上場次序。 一抽抽到個“玖”。眉頭些微挑了一挑。 元清道:“施主……” 君芷笑道:“請不要在稱呼在下施主了,可以叫我君芷,或者喚我阿九?!?/br> 元清含笑:“看來是與九有緣,第九個樁,下一個就到你?!?/br> 君芷道:“好?!?/br> 道童還有話說:“方才閣下神情微妙,可是覺得這番武斗,不似仙家氣派?” 君芷笑而不語。 “今年的入門試煉是師叔祖主持,他老人家喜歡看人打架,故而有如此局面?!睖愡^來在君芷耳邊悄聲道:“樓上拍手大笑那一位就是他?!?/br> 君芷目光沉了沉。 那場上的大亂斗,各人都拼勁全力。不過即使有骨骼清奇之人在內(nèi),也大多都是未及雕琢的璞玉,因而那些帶著些修為來的,便占盡了便宜。 君芷在人群之中搜索柳心瑤的身影。不多久聽見驚嘆之聲,循聲望去,只見柳心瑤剛剛將對手踢了下去。仗劍而笑,接著向四周抱拳。 轉(zhuǎn)眼的功夫,她又有了一位新對手。那位仁兄想來是在家中油水好,吃得膀厚腰圓,七尺有余的一條壯漢,襯托得柳心瑤越發(fā)像風(fēng)雨中一只小鳥。君芷這邊在心里捏把汗,心想若是這壯漢單憑體格把柳心瑤擠下去,也便獲勝了。 可她料錯了,輸贏幾乎沒有懸念。柳心瑤口里一聲嬌叱,腿下一蹬,人扶搖直上,飛到云中,大漢本也想將她擠將下去,誰知她竟然不按規(guī)矩來,便癡癡地仰臉去瞧。 那聲嬌叱消失在空中之后,漸漸的多了風(fēng)聲,大家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壯漢的臉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腳,頓時鼻梁骨也歪了,口鼻流血,人也站立不穩(wěn),在木樁上踉踉蹌蹌轉(zhuǎn)了幾步,轟然栽了下來,頭插/進(jìn)地里半尺深。 不單君芷目瞪口呆。連那高樓之上笑鬧不住的老頑童都安靜了。 元清嗑著瓜子打牙:“這綠裳女子已然勝了十余場?!?/br> 君芷心里替她高興,轉(zhuǎn)眼臉上的笑卻凝結(jié)住。 柳心瑤的新對手,身著黃衫,不是空珊卻是誰? 變成山芋的小狼崽覺得叔叔簡直離開了三百年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