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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吧,有人去告訴老師了,她可能在拖延時間?!弊砸詾槁斆鞯男「嗾f了一句,也讓周舟那顆動搖的心又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暗黑的深淵。年輕的面龐因為妒忌和惱怒而扭曲,一個早應(yīng)該明事理的高生昏昧到了這種地步,這個鍋該扣在誰的身上?衛(wèi)天璇嘆息一聲后,將宋牧給推到了身后去,她挽起了襯衫的袖子,懶洋洋地站在那里,目露不屑。 女生間的打架無非是扣指甲抓頭發(fā)兼之無力的拳打腳踢,衛(wèi)天璇的動作很簡單,在幾個女生撲上來的時候她一個掃堂腿,輕而易舉地放倒了她們。她用的都是巧勁,與其說她衛(wèi)天璇打人,倒不如說那群人自己跌在了地上或者撞到了一起。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不管放在什么時候都是一個行事準則,只要制服了那早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的周舟,這事情就算完了,只不過衛(wèi)天璇想著給她們一個教訓,也便沒有對周舟動。 尖叫聲與哭泣交織在了寢室,嬌生慣養(yǎng)的人踢到了一塊鐵板,平日里的磕磕碰碰都能讓她們梨花帶雨,更別說這一回了??s在了一起往門上靠去,可就算是觸摸到了把時,在衛(wèi)天璇那頗具威懾力的視線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很簡單的?!毙l(wèi)天璇臉上的笑容燦爛,她伸出了兩根指晃了晃,“剛才怎么對待宋牧的枕頭,現(xiàn)在就怎么對待周舟的,如果你們想走出這寢室門的話。別想著導員過來了,就算她到了隔了一道門,我也可以痛痛快快地再打你們一頓。” 周舟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此時聽到了衛(wèi)天璇的話,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條吞吐著信子的毒蛇。以她在二班的威風,是沒有人敢動她的東西,可衛(wèi)天璇這個大威脅就站在了這兒,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被褥枕頭被人給扯了下來,泄憤似的踩上了幾腳。在做了一次后,就有第二次,平日里不滿她欺壓的人,找到了一個會盡情地抒發(fā)壓抑了很久的情緒。 高跟鞋在走廊上留下了一串串噠噠的聲音,還聽見其他學生氣喘吁吁的“這里”“她們打架”一類的話語。 “周舟同學?!毙l(wèi)天璇向前一步,壓在了周舟的肩膀上,她綻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我希望等會兒你主動提出換寢室?!?/br> 第28章 霸道大佬的大小姐(七) 篤篤的敲門聲在腳步靜止后傳入了耳,學校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給老師一點兒面子,此刻的外來者就像是救命稻草,可以讓溺水的人擺脫那種可憐的狀態(tài)。兩個人的寢室很開闊,可是一堆人堆在了一起就有些擁擠了。根本不用衛(wèi)天璇多說什么,剛才還沉浸在踩踏被褥的人瞬間將自己從那種狀態(tài)抽離,撿起地上的東西猛地甩回到床上,只留下孤零零的牙膏還黏在了地板上。 “吱呀——”一聲響,門開了。衛(wèi)天璇歪著頭看年輕的戴著黑框眼鏡的女老師,一臉無辜。 “你們在干——什——么——”刻意拉長的語音沒有什么起伏,打量和審視的目光在一行人身上左右滑動,最后定定地落在周舟的身上。這一層是二班的人,來的自然是二班的老師。氣氛在她刻意的沉默,變得冷凝起來。許久之后,才聽見她又問道,“怎么不去晨跑?”這句話說出口后又是噗嗤的一聲,極為細碎的動靜。誰不知道呢,cao場上晨跑的人可能比皇朝學的老師還要少,這個問題相當于“白癡問題”。 “她們是來幫忙的。”周舟憤恨的目光在衛(wèi)天璇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收回,她也沒有正對著女老師的視線,反而是垂首,飛快地說完了想說的話,“我想換寢室,不是一個班有點兒隔閡,還有性格差異,我不想打擾到她學習?!苯杩谑呛巵y造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換寢室。當初的宋牧轉(zhuǎn)學,也是被匆匆忙忙地塞到了這個地方。換寢室這件事情在皇朝學發(fā)生的次數(shù)不少,只要調(diào)換寢室的雙方都同意,老師那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們自己按照規(guī)矩來吧?!迸蠋熛屏讼蒲燮ぷ?,見沒有人打架,也就慢吞吞地離開了寢室樓。這里的學生幾乎都有背景,沒有幾個是她得罪得起的,有些事情得過且過,既然學生們都沒說什么,她還能怎么做呢?女老師走了之后,門口還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其還有去告密的。衛(wèi)天璇勾了勾唇,沖著那在門邊擠出了一個腦袋的人,挑眉一笑。 “好了,不如現(xiàn)在就搬吧?!毙l(wèi)天璇懶洋洋地開口,正好有幾個苦力可以利用。 “你不過問我的意見?就這么幫我決定了?衛(wèi)天璇同學——”宋牧忽然間開口。 衛(wèi)天璇身軀一僵,難不成宋牧不愿意?她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也被宋牧的一句話拂去了不少。站著跟前的人低眉順眼,像是個好欺負的乖乖女,可那一雙如黑山白水分明的眼眸,又藏著點點的凌厲和鋒芒,她真正的情緒都藏在了那雙靈動的眼。衛(wèi)天璇看了她片刻后,又綻開了一抹笑容。早上起來的時候,宋牧的頭發(fā)都還沒有疏,柔軟地披在了肩頭,就像是一匹上好的錦緞。她情不自禁地伸去撫摸宋牧的一頭黑發(fā),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我親愛的同學,那我現(xiàn)在問你,你愿意嗎?” “沒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宋牧微微一笑,應(yīng)道。她的原本按在了衛(wèi)天璇的肩頭,稍稍一使勁就能夠推開她,一并驅(qū)逐縈繞在周身的那侵略性的、曖昧的氣息,可是在勾起的指尖擦到了衛(wèi)天璇脖頸的時候,她又改變了主意,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收回勾了勾指尖,似是要留住這一抹纏綿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