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
趙莊蝶拍拍胸脯,他笑綻出酒窩,說:“才不怕?!痹谀雷谠豪铮懈绺缱o他。自打小時候,趙幾道要弄死趙莊蝶的狗起,他們就水火不容。 兩人交談間,不覺趙由晟的身影消失不見,前方看不見人影,只能聽到趙由晟的馬傳出噠噠的馬蹄聲。起初馬蹄聲平穩(wěn),突然一陣馬嘯聲拔地而起,夾雜著喧嘩的人聲,有人驚慌在叫:快走快走! 趙端河和趙莊蝶慌忙策馬前去,見趙由晟騎馬橫在道中,揮起馬鞭,對一人喝道:“往哪走!”他攔住一位尖臉的紅袍少年,這人是趙幾道好友趙顧裘。 “莊蝶,端河,留意腳下,有絆馬索!” 趙由晟見伙伴過來,大聲提醒。 就在他身后的林道上,橫拉一條絆馬索,繩索兩頭系在路邊的兩棵樹上,繩索拉得很低,不特別留意看的話,不會發(fā)現(xiàn)。 見到這條絆馬索,趙莊蝶和趙端河心里不由后怕,陡斜的坡道,對于騎馬新手有難度,何況還有陷阱,要是換成他們必然要被絆倒,狠摔下馬。 此時也顧不上思考,如由晟怎么會猜到趙幾道在這里設(shè)陷阱害他們,兩人心里為驚恐和怒火充斥。 趙莊蝶跳下馬,撲上去罵趙顧裘:“尖嘴賊人!還真設(shè)計要害人,好歹毒的心!” 趙顧裘見一起干壞事的同伴一溜煙跑得沒影,自己落單被逮住,相當(dāng)窘迫,特別想跑,可又懼怕趙由晟手中的馬鞭。 趙由晟濃眉豎起,黑色的眸子里蘊育怒火,跟他打過交道,趙顧裘知道他真會抽人。 趙顧裘想,明明趙由晟就沒受傷,這么生氣做什么,再說是他自己倒霉,幾道本來要絆的是趙莊蝶。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趙端河忙沖上前去攔阻,大聲喊:“危險,都別過來!” 來的是兩位學(xué)子,驚魂未定下馬,低頭看拉在道中的絆馬索,抬頭看被抓現(xiàn)成的趙顧裘,氣憤不已。他們義憤填膺,和趙端河跑回去喊人,跟宗學(xué)教授告狀。 絆馬索旁邊很快集聚滿人,宗學(xué)教授讓人將絆馬索解開,親自詢問趙由晟和趙顧裘是怎么回事,趙顧裘百般抵賴,說不知道,與他無干,毫無悔意。 “我親眼看見,不容你狡辯。”趙由晟言語冷靜,“今日是我騎馬經(jīng)過,正巧低頭發(fā)現(xiàn),若是別人,不被摔死,也要摔殘!” 此時,趙顧裘的臉色才有點恐慌,宗學(xué)教授的臉色已經(jīng)十分難看。 “去將趙幾道找來?!弊趯W(xué)教授發(fā)現(xiàn)趙幾道沒了蹤影,讓學(xué)生和士兵去找。他清楚趙幾道是主謀,這人素來無法無天,和趙由晟等人又不和。 來郊外學(xué)騎馬的學(xué)子,年紀都不大,十幾歲,愛湊熱鬧,一股腦地,都跑去尋趙幾道。 現(xiàn)場很快只剩宗學(xué)教授和騎馬教官等幾人,宗學(xué)教授為人嚴謹,他邁著兩條老腿,在拉絆馬索的斜坡上來回行走,他覺得趙由晟仿佛如有天助,因為視野原因,極難看見那條拉低的絆馬索。 他心里真是后怕,在他任職期間,死掉,或傷殘一位學(xué)生,他這宗學(xué)教授的聲譽怕是毀了。 趙幾道很快被找到,他溜回家中,都沒用心躲一躲。 他被身為宗正的大伯領(lǐng)到宗學(xué)教授那邊認錯,說小孩子調(diào)皮,也沒傷什么人,日后必定嚴加管教。 看顧他大伯的面,再說也確實沒造成危害,宗學(xué)教授只得讓趙幾道回家好好反省。 趙由晟等一眾學(xué)子在場,見趙幾道大搖大擺離去,經(jīng)過趙由晟身邊,還投去一個得意洋洋的眼色。 “真是氣死人?!壁w莊蝶氣得跺腳,但也無可奈何。 趙端河搖了搖頭,說:“我看他就是打死人也無事,誰叫他是天枝貴胄呢。” 他也是一時義憤,說得好像他自己不是天枝貴胄似的。 趙由晟淡然:“走吧?!?/br> “阿剩,你就這么算了嘛?”趙莊蝶覺得至少也要還幾分顏色,教趙幾道以后少來招惹。 “多行不義必自斃?!壁w由晟說完這句話,便就離去。 趙莊蝶目送他走遠的身影,眉頭微顰,用手肘趙端河:“喏,你看,阿剩真是變了?!壁w端河一副思考的模樣,沒有回應(yīng)。 早上的課因這么件意外沒上成,學(xué)子們各自歸家。 住在睦宗院外的趙端河,住得很外面,他家在城東,和平頭百姓雜居。他騎老馬,慢悠悠經(jīng)過宗學(xué),來到位于宗學(xué)附近的趙由晟家。 趙端河沒有直接回家,他有話想問趙由晟。 由晟家十分平靜,仆人在院中悠閑的交談,顯然趙由晟沒跟家人說他今天的驚悚遭遇。趙端河在樓上找到趙由晟,他在閣樓里。 “端河,你怎么還沒回家去。”趙由晟見他上來,示意請坐。 閣樓雅致、小巧,站在上面,能看到四周的人家,站得高,看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