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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鯨波 完結+番外在線閱讀 - 鯨波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6

鯨波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6

    趙由晟閉上眼睛,讓自己睡去,他的夢里也許也像陳郁那樣有片海和揚動的風帆。

    第二日清早,一大群年輕氣盛的宗子,捆著六名官船干辦,押往司理院要求嚴懲,狀告他們做偽帳,貪污宗子財物。司理院外滿坑滿谷都是圍觀的百姓,吃瓜群眾們指指點點,有指責宗子蠻橫霸道的,有指責干辦貪婪自找苦吃的。

    司理參軍姓顏,嘴上無毛,還十分年輕,見到這樣的場面,著實吃了一驚。顏司理跟帶頭的兩位宗子——莊鯤和由晟問得一個大概,迫于壓力,只得收押這幫膽大妄為,連宗子錢都敢貪墨的官船干辦。

    六名干辦全都是在床上被闖入宅中的宗子緝拿,押進司理院獄時,全都還一臉懵逼狀態(tài)。

    他們是驚的,也是嚇得,人在家中睡覺,禍從天降,他們被五花大綁,家中箱柜被翻找,私藏在宅中的官船賬本遭搜走。那可是真正的賬本呀,不是對外公開的那些作偽賬本。

    顏司理坐在堂上,翻看宗子上交的官船偽賬,這些偽帳數量眾多。顏司理不曉海貿,合上賬本,心中想,這回可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不過這群宗子真是機智,他們針對的是以宗正為代表的奚王一系,然而要治宗正的罪,需經由皇帝,地方官吏可插不了手。官船干辦是民,不是宗子,地方官員可以提審,可以羈押,判刑。

    這回事情鬧得這般大,滿城風雨,得上報朝廷,顏司理感到頭疼,他不想站隊,但眼下看來是倒宗正派占上風。既然事情遇到,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顏司理不知道的是,這幫宗子給他的賬本,根本就不是從干辦家中搜出的賬本,真正的官船賬本在趙由晟手中。

    當官船干辦被下司理院獄,干辦家中的賬本被搜出的消息傳到睦宗院,奚王房支的子弟頓時嘩然,紛紛往宗正趙不敏家中聚集,商討對策。

    趙不敏留下一眾急得團團轉的親戚,他進屋更換官服,陰厲著臉,罵道:“早讓他們將賬本焚毀,個個還私藏家中,不識好歹!”

    這些干辦們藏著真賬本,屬于留個后手,他們也怕被宗正當棄子,不過現在看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父親,我看莊鯤那個莽夫能如此行事,后面必有高人指點!”趙幾洲捧著老爹烏紗,服侍在旁,他敏銳覺察到對手的厲害,司理參軍辦不了他們宗子的案子,趙莊鯤他們之所以這么干,就是為了拿到真正的賬本,并且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趙不敏整整衣領,接過烏紗帽,冷哼一聲:“我豈會不知道?!彼缫巡碌绞钦l,趙希聲這個老匹夫,什么事他都要參一腳!

    現下,他得去疏通關節(jié),雖說他認定顏司理不敢動他,但事情棘手,早些將賬本拿回來安心。

    被錯以為是主謀的趙侍郎,一早起來就被同個消息震驚,他派人去莊鯤和由晟家打探虛實,確認屬實后,心里責怪這些小年輕沒跟他們長輩商議,卻也驚嘆他們行動的風馳電掣。

    很快,老頭子們都聚集到趙侍郎家,因為聽說這群小年輕拿到了真賬本,就也沒人責怪他們利用宗子身份無人敢阻攔,干出這樣跋扈無禮的事來。

    隨后,趙由晟和今早一起“干好事”的宗子結伴前來趙侍郎家,坦然承認他們闖民宅抓人,翻箱倒柜的行徑,趙侍郎掃視眼前的后生,不說由晟和莊鯤、莊蝶參與,連端河跟孟壽兩個最守規(guī)則的孩子居然也參加了,他厲聲問:“你們誰是主謀?”

    趙莊鯤比趙由晟年長,想幫他扛下,不想族父壓根不信,單獨將趙由晟喚進書房。

    在書房里,趙由晟從風袍中取出賬本,擺在書案上,總計六本。六個干辦,六本真正的官船賬本,一本都沒落下。

    趙希聲撫掌,喟然:“后生可畏,倒是我們老了?!?/br>
    正所謂非常之事,何得因循。

    作者有話要說:導演:努力成為有船一族吧,改變死亡結局,走上人生巔峰,迎娶小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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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侍郎:我膝蓋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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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演:大家端午節(jié)快樂!

    第41章

    城東總是很熱鬧,港口在那兒,通往城區(qū)的濠渠從那兒延伸,船運繁忙,商肆林立,就是在冬日的清早,也是一片熱熱鬧鬧的景象。

    鄭遠涯從位于城東的家走至港口的路爛熟于心,在四通八達的小巷里穿行,他很早就發(fā)現自己身后有兩條“尾巴”,但他不動聲色,一次都不曾回頭。

    自打他當眾教訓了將校范威手下的兵痞,還自報家門后,就沒少受這幫丘八的sao擾,尋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會很頭疼,可鄭遠涯是在??艽祥L大的,從小跟無賴惡徒打交道,天天都是麻煩的一天,他還挺享受的。

    走至巷子的拐角,借著外頭街肆熱鬧聲響遮掩,鄭遠涯拔出他的刀,用牙齒咬住刀刃,雙手雙腳岔開,搭在窄巷兩側的墻面,敏捷如猴將身子蹬上墻,他撐在上頭等待。很快跟蹤他的人進入視線,鄭遠涯居高臨下打量,是兩名惡徒,看著比他之前對付過的兵痞戰(zhàn)斗力要強一些,其中一人是禿頭,頭上戴著一頂水兵常用的竹帽,另一人臉上有刀疤,兩人都拿手刀,從他們那身打扮看,顯然還是蘆場將校范威的兵,簡直如韭菜一樣收割不盡。

    鄭遠涯從半空躍下,騎在竹帽肩上,手中的刀柄順勢砸下,砸在竹帽的頭上,帽凹陷,人頓時就站不住,雙眼冒星。竹帽倒地,鄭遠涯躍地翻身,速跑出幾步,猛回頭一腳將揮刀哇叫,兇惡朝他劈砍的刀疤踹飛。

    他撿起刀疤的手刀扛肩,踩著對方的腹部,威嚇:“回去告訴你們范將校,再來找老子麻煩,老子就找他兒子麻煩!”

    范威有個兒子叫范榮,是個繡花枕頭,常出入城東的妓館、瓦舍。

    “聽明白了嗎?”

    鄭遠涯怒喝,他踩人扛刀的姿勢看在別人眼里簡直是匪徒的極佳詮釋,此時他也并不知道有人從巷口走過,被他那聲怒喝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