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7
陳郁從家里帶來的隨從,因留在曾府的大門口,竟是一點(diǎn)忙也沒幫上。 陳郁遭刀柄敲暈,被為首的歹徒扛肩帶走,如何離開城西,陳郁沒記憶。 陳郁清楚,他在船上,所以此時(shí)他要么在濠渠上,要么已經(jīng)沿著濠渠,進(jìn)入海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箱子里昏暗,他也不知道此時(shí)是什么時(shí)辰。 這些人沒有當(dāng)即殺害他,應(yīng)該不想要他性命,陳郁這么想著,懇求:“我喘不上氣來,能把箱蓋打開嗎?” 外頭沒有任何回應(yīng),死寂一般。 箱中悶熱,呼吸越發(fā)困難,陳郁很害怕,他拍打箱蓋,再次呼叫:“求求你,把箱蓋打開,我不會(huì)逃跑?!?/br> 聲音哽咽,他頭疼難受,意識(shí)也在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shí),箱子外有了聲響,像似在開鎖,接著箱蓋被掀開,空氣灌入,陳郁貪婪般地吸取新鮮空氣,他的手臂攀住箱沿,緩緩從箱子里坐起。 一個(gè)猴瘦的男子舉燈照陳郁,看他狀態(tài),陳郁低下頭避開刺眼的光。他渾身是汗,發(fā)絲粘貼在臉龐,他胸口起伏,因緊張而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坐在箱中,不安且順從。 猴瘦男子見陳郁膽怯,出箱后沒有任何反抗,他放心返回餐桌,把燈擱在手臂旁,他的食物豐盛,有酒有rou。 船倉外頭傳來喝酒劃拳的聲音,顯然還有其它同伙。 陳郁打量四周,他在黑暗無窗的船倉里,他所在的這條船不大,是條小船。從船倉里的物品看,像漁民的船,這種船可以住一家子,吃喝拉撒全在船上,由此船倉里有許多生活物品。 船倉上方是一個(gè)頂窗,頂窗封閉,見不到外頭的天,陳郁黯然,從他被抓到現(xiàn)在不知道過去多久,也不知這些人要帶他去哪里。 陳郁舔舔干裂的唇,他很渴,而且腹中饑餓,他悄悄去看猴瘦男子。 “我很渴,能給我些水喝嗎?”陳郁懇求,他人在船倉,暫時(shí)逃是逃不掉的,但他得讓自己好受些,得養(yǎng)起精神,現(xiàn)在太虛弱了。 猴瘦男子不搭理他,陳郁想他們是不打算殺死自己,但也不會(huì)讓自己好受。陳郁抬手撥開頭發(fā),輕輕捂住額頭,他額頭很疼,額上的血已經(jīng)干涸,不沾手,傷口止血了,想是無大礙。 現(xiàn)下的處境很糟,但只要這群歹徒帶他出船艙,他一定要想辦法掙脫,他可以跳水逃跑。他自然會(huì)水,而且他相信自己能游得很遠(yuǎn)很快。 此時(shí),船艙外的人語聲在靠近,木梯噔噔響,有人提燈下來,陳郁抱住膝蓋,將頭低下,他表現(xiàn)得馴服,不去直視這些歹徒。 這是群兇殘的人,而且還是亡命之徒。普通的歹徒絕不敢闖入大戶人家劫人,更不敢劫陳端禮的兒子,掂量掂量,都知道抓他代價(jià)不低。 “在箱子里關(guān)這么久,可別死了。” 一個(gè)醉酒的聲音,聽著腳步聲,他正從木梯上下來。 “死不了人?!?/br> 另一個(gè)人不屑道,他的聲音干練,他的腳步聲在挨近。 醉漢是林四,臉上有道刀疤,說死不了的是顧三,看守陳郁的是張五。顧三提燈照見昏暗角落里打開的箱子,和背對(duì)他們的陳郁,他沒理睬,徑自走到張五那兒,和他瞎扯兩句,竟又埋頭喝起酒來。 林四提走同伴的燈籠,搖搖晃晃朝陳郁走去,他蹲在陳郁身旁,舉燈去照,叫陳郁抬起臉來,陳郁沒有聽從。他突然揪住陳郁的頭發(fā),將他的頭拉起來,燈貼著陳郁的臉,他臟兮兮的拇指在陳郁的唇邊蹭著,“嘖嘖,果然長得像個(gè)小娘子?!?/br> 劫走陳郁時(shí),林四見他的樣貌,就起了色心。 陳郁用力甩開林四的毛手,已經(jīng)喝得爛醉的林四突然暴起,他鉗制陳郁的手臂,將人從角落里拖出,罵罵咧咧,揮拳就要打,顧三cao起酒碗,猛地扔向林四,罵他:“你娘的,大哥吩咐的話你都忘啦!” 酒碗砸在林四腦后,他被砸疼,酒頓時(shí)也醒了幾分,他不情不愿將陳郁放開。 “四哥猴急什么,等船靠港,有的是土娼隨便玩兒。” 張五取笑一番,和顧三繼續(xù)喝酒,似乎習(xí)以為常。 林四悻然走回伙伴身邊,他倒不是畏懼顧三,而是他大哥鐘大有令,把人完好送至弘歌里,不許弄?dú)埮?。他們兄弟只?fù)責(zé)劫人,不管殺不管埋,畢竟這人是陳端禮的兒子,他們還想留條老命在海上浪。 陳郁被醉鬼拽傷的手腕一陣疼痛,他把傷手揣在懷,安安靜靜坐回昏暗的角落里。他惶恐不安,肩頭微微抖顫,他安慰自己,父親一定在找他,他會(huì)沒事的。 聽著身旁三個(gè)亡命之徒的粗野笑聲,陳郁將頭枕在膝蓋上,感受著水面輕輕的晃動(dòng),他安撫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由晟(抽劍):你再碰他一下試試! —————————————— 導(dǎo)演:放心,很快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