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9
天邊,日頭已偏西,天一黑,將不利于找人,而一旦一夜都沒有陳郁的消息,那就難免要胡思亂想了。趙端河對陳郁談不上親密,他們只是很普通的友人,但他不希望陳郁出事,甚至受到傷害,小郁與人為善,性格溫和,不該遭遇這樣的事。 “怪哉,由晟許久沒下來?!壁w端河覺察到異樣,他不信趙由晟在這時候還有閑心讀書。 “由晟!” 趙端河站在窗下喊人,連喊兩聲,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覺察不妙的趙端河急沖沖登上閣樓,推開房門,房中哪還有趙由晟的身影,倒是西側(cè)的窗戶大開,似乎有人攀窗戶下樓。趙端河目測窗戶與窗外樹木的距離,他見到樹枝上有踩踏折斷的痕跡,他盡量冷靜,回頭問莊蝶:“劍還在嗎?” 莊蝶爬上床,尋找以往總是掛在帳內(nèi)的劍,驚道:“不見了!” ** 趙由晟將劍藏在風(fēng)袍里,徑直進(jìn)入熙和樓,他在這里是生面孔,老鴇見他衣著華美,殷勤招待。 趙由晟誆道:“幾道邀我飲酒,他人在哪?” 今日在睦宗院沒見著趙幾道的身影,趙由晟猜測他人很可能在熙和樓。早有耳聞,趙幾道平日常待在熙和樓,深陷溫柔鄉(xiāng),樂不思蜀。 老鴇見他舉止輕慢,猜測可能是宗子,再聽他言語,便就相信了,讓人領(lǐng)趙由晟上二樓東閣。 奴仆到東閣門前,道:“舍人,便就是這兒?!?/br> 趙由晟沉聲:“你去吧?!?/br> 奴仆離開,趙由晟推開房門,一股甜膩的氣味撲面而來,而屋中也是活色生香。趙幾道歪躺在軟榻上,似乎睡著了,兩名艷美女子躺臥在他身側(cè),女子見有陌生人進(jìn)來,忙下榻,迎上前去。 趙由晟聞到她們身上薔薇水的香馥味道,滿屋子盡是她們的氣味,而在香味中還夾雜著酒味,空氣混濁。 趙幾道醉酒睡去,白日宣yin,也可能是昨夜飲酒,到今日還沒醒酒,倒是懂得及時行樂。一旦趙不敏被罷官,這美女如云的熙和樓,可就不一定還屬于趙幾道的老爹。 這廝衣衫不整,冠帽遺失,披頭散發(fā),叉開雙臂,正在打呼嚕。 女子的香臂攀上趙由晟的肩膀,她挨靠過來,以為他是趙幾道的友人,趙由晟執(zhí)住女子的手,笑語:“我與幾道有事要談,美人且先出去。” 他這一笑簡直媚惑眾生,兩名女子?jì)傻蔚蔚貞?yīng)下,一前一后離去,還貼心的將房門關(guān)上。 趙由晟抽出藏在風(fēng)袍里的劍,他低身看趙幾道,見他睡得死沉,他抬腳踹動木榻,力氣很大,木榻被踹得劇烈搖動,趙幾道頓時驚醒,他罵罵咧咧睜開眼睛,對上趙由晟手中的利劍,嘴巴張得老大,目瞪口呆。 劍鋒抵在胸口,而執(zhí)劍人居高臨下看著他,趙幾道感覺自己喝下的酒都化作了冷汗,他吃吃道:“趙由晟,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問你事,你老實(shí)答。最好也別亂動,否則我拿劍的手可能不穩(wěn),給你身上戳個窟窿可就不好了?!?/br> 趙幾道還處于震驚中,他抬起手,仿佛在說別別,趙由晟壓下頭,逼視他,一字字道:“陳郁在哪?” 此時,趙幾道醉意已全無,人分外清醒,他知道趙由晟是因?yàn)殛愑舯唤壖芏鴣碚宜?,心里便就有底了?/br> 原來是因?yàn)殛愑粞剑挥勺灾髀冻鲑v笑,還帶著幾分得意:“我哪知道?!?/br> 趙幾道話語聲未落,就覺肩上一陣刺痛,他又驚又惱,正要大叫,卻被趙由晟捂住了嘴。 利劍刺在肩上,刺得不深,但握劍人指節(jié)凸出,使了很大力道用于克制,趙幾道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還是在問:“陳郁在哪?” “疼死老子了,蠢驢!”趙幾道被捂住嘴仍是叫。 “陳郁在哪?” 劍刃在創(chuàng)口中緩緩轉(zhuǎn)動,趙幾道疼得幾乎要昏厥,他對上趙由晟那冷如冰的眼神,他產(chǎn)生了極大的恐懼,他帶著哭腔:“我說!我說!” “在哪?” “在弘歌里?!?/br> “具體地點(diǎn)?!?/br> “關(guān)關(guān)在天妃宮附近的倉庫里?!?/br> 趙幾道用求饒的眼神看著趙由晟,他根本不知道這人發(fā)起瘋來是這樣的,他有種自己會被殺的驚悚感。他肩上的血沾濕衣服,鮮血淋漓,而這個刺傷他的人冷靜,淡定,仿若人世間最冷酷的殺手。 “晟哥,知道的我全都說了!真的真的!”趙幾道猛點(diǎn)頭,他幾乎要崩潰痛哭,他早年好歹是個像模像樣的小惡棍,不想已被酒色腐化成這幅慫樣。 其實(shí)他沒全說出來,策劃綁架陳郁,他可是主謀之一。 趙幾道巴巴哀求:“把……把劍劍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