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07
作者有話要說:—————————— 導(dǎo)演:畢竟是給兒婿的藥,陳綱首很下血本呀。 ——————————— 陳繁:我有個不好的預(yù)感,很不好的那種。 第50章 趙由晟睡在他原來的寢室里,趙母嫌閣樓風(fēng)大,寒冷,他又受重傷,需要仔細調(diào)養(yǎng),便給搬下來了。陳郁來訪時,在充滿回憶的的房間里,見著昏睡中的由晟,往昔的時光仿佛又回來了,那個他們親密無間,充滿童趣的時光。 趙由晟昏迷不醒,陳端禮請來的鄧大夫說不用驚慌,他晚些時候自當醒來,船醫(yī)的搶救及時,已無性命之憂。陳郁看他沉睡的模樣,并未有絲毫痛苦,難受,他的呼吸也很平穩(wěn),就像只是睡了一個長覺,因為他太倦乏,睡飽就能醒來。 此時想來,在由晟來救自己前,有好一段日子,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親密,阿剩很忙,忙于讀書,忙于宗室間的紛爭,而他們也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似乎必將越來越疏遠。 陳郁碰觸趙由晟擱在被子外面的右手,他的手掌拳起,指節(jié)分明,手指蘊有力量,便是這只手握住劍,刺傷林四,和一眾歹徒拼搏,他是幾時學(xué)了劍,又是師從何人呢?自從阿剩去寧縣后,陳郁再不熟悉他生活上的點點滴滴。 他們間那份時斷時續(xù)的情誼,卻還是延續(xù)了下來,并在昨夜,超越生死。 陳郁悄悄握住趙由晟的手,暖暖的,這份暖意總是讓他安心,他其實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便是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容,就仿佛天長地久般。 他們似乎曾有過這樣的情景,陳郁莫名有種熟悉感,于此心中又生出幾分悵然,幾縷愛意,然后小心地藏起來。 阿香捻手捻腳進屋看了幾回,每次都看見趙由晟躺在床上不動,而陳郁守在床邊也是一動不動,她偷偷探了下頭,還看見陳家的小郎君握住她家郎君的手咧。 她輕輕掩上門,悄無聲息離開,去跟主母稟告,郎君還沒醒來,小郁還在陪他。 陳郁從午時待至黃昏,他從窗外看見院中的董宛和潘真在轉(zhuǎn)悠,他們等候他許久,他還不舍離去,但天黑后,他還是得回家,答應(yīng)了父親。 原本父親不同意他一覺醒來,就往趙家去,在他懇求下才允許。 在陳端禮看來,兒子身上有傷,走路還微微瘸著,本該在床上養(yǎng)傷,只是他疼愛這個孩子,不忍拂他心意,他知他們情深義重。 窗外,日薄西山,室內(nèi)阿錦送來蠟燭,點亮床頭,陳郁還坐在床邊,仿佛就沒動彈過。阿錦見過幾次陳郁,知道他是郎君的好友,也聽說郎君是因為救他而受傷。阿錦很難想象,待人又兇又冷的郎君,原來也會舍己為人,也會為好友以身涉險。 單是看陳家小郎君的秀美、溫和的模樣,就生喜歡之情,他們明明性格迥異,卻莫名覺得很相配。阿錦暗自在心里想著,小心翼翼推門離開。 燭臺上三支蠟燭,照亮半室,天上月亮已出現(xiàn),星辰稀寥,陳郁想自己該回家去了,他最后看視一眼趙由晟,見他眼瞼顫動,正在緩緩蘇醒,驚喜地抓住他的手,喚他:“阿剩!” 趙由晟是在各種不舒服中醒來的,他頭疼,肩疼,渾身酸軟,好在他挺能忍耐,沒難受得叫出聲來,只是皺了皺眉頭。他睜開眼睛,陳郁的臉便就出現(xiàn)在眼前,他沒回應(yīng)陳郁的喚聲,目光直勾勾盯著陳郁的臉龐,他發(fā)現(xiàn)陳郁額頭上的一道傷口——涂著藥水,已經(jīng)結(jié)痂,看到陳郁的一邊臉頰淤青,他抬起手,指腹輕蹭過陳郁臉,他沒說話,兩人就這么相互凝視。 陳郁抓住由晟的手,聲音哽咽:“阿剩,會不會很痛?”他見趙由晟的眉頭擰結(jié),以為他僅僅是因為在忍受著疼痛。 “我無事,你怎么來了。”趙由晟的聲音低啞,他已認出自己躺在家中,還是在他的舊寢室里。 此時,肢體和意識全都復(fù)蘇,趙由晟收回被陳郁執(zhí)住的手,他用右臂支住床,想坐起來,陳郁忙將他按住,接著,兩人又是一陣沉默,陳郁默然幫他掖被子。 “你昏睡一天,終于醒來!阿剩,我去喊人來?!?/br> 陳郁要走,手臂被趙由晟抓住,他淡語:“莫急,我有話問你?!标愑艄郧傻刈匾巫由?,燭火映紅他們的臉龐,陳郁低下頭,他覺得趙由晟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有點不好意思。 獲救后,陳郁不曾去想過,他和由晟在生死之間是何等的親昵,此時那些情景都浮現(xiàn)在腦海,包括他在海中為他渡氣,嘴對著嘴,包括他在礁石上抱住趙由晟哭泣,懇求他不要睡去的情景。 阿剩會不會還記得? 陳郁緊張地抓住自己的手,他不知曉由晟要問他什么。 “小郁,綁架你的匪徒是否都緝拿了?” 小郁額上的上分明是被砸傷,而臉頰上的淤青,很可能也是暴力留下的痕跡,趙由晟記仇,他不會饒過這幫人。 “嗯,都抓住啦,一個也沒逃掉,下了司理院獄等待審理。我聽父親說,射傷阿剩的那人叫鐘大,他們一伙是蘆場五虎,平日里就為非作歹,這回被緝拿,肯定嚴懲不貸?!标愑籼痤^,嘴角綻出笑容,像似舒了口氣。 趙由晟目光落在陳郁臉上的傷,他皮膚白皙,傷痕特別明顯:“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嗯,其中有一人特別壞!他們喊他老四,阿剩就是你刺傷的那人。”陳郁摸了下臉,他出門時照過鏡子,淤青還沒消退,看起來有些可怕,其實已經(jīng)不那么疼了。 “你……你是不是跳入海里救我?” 中箭后,趙由晟墜海,而那時他催促陳郁快跑,卻不知后來陳郁怎么會在海里。趙由晟雖然剛清醒,但是記憶清晰,他想小郁是否從他墜崖的地方跳下,那是他不愿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