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5
楊煥也只是在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他更喜歡紅艷的薔薇花。 話雖如此說,楊煥每日清早幾乎都會到書齋聽陳郁彈琴,他未去在意自己是否真得喜歡這個少年,也許是因為這段等待的時日過得相當無趣。 陳郁一向善待他人,何況楊煥是個博聞強識的人,每當他講述自己航海的經(jīng)歷,陳郁都專注傾聽。他身上有陳郁想知道的事,陳郁甚至從他口中獲知妍娘和黎維武的消息,知道他們還住在蒲甘國,并且妍娘一直沒有孩子,好在黎維武對她的寵愛依舊。 兩人常在一起交談,陳端禮看他們相處得來,沒感到什么不妥,唯有陳繁隱隱覺得楊煥跑弟弟的書齋是否跑得太勤。陳繁不是多心,他知道楊煥在船上有孌童,常年待在海船上的人,往往節(jié)cao都不行。 陳繁幾次到弟弟的書齋里來,故意參與兩人的話題,他沒發(fā)覺楊煥有語言撩撥,都是十分正常的交談,便也由他去了。相比于楊煥,趙由晟才是個大問題。 趙由晟一般是夜晚來,往往在陳郁房中待一會兒,聊幾句便就會離去,待的時間很短,但是他天天來呀。每當趙由晟來,墨玉必會待在房中,墨玉其實也不想這么干,但她受陳端禮的命令。 陳端禮不希望兒子和趙由晟走得太近,近得超乎友情,年少時懵懂,往往會做下錯事,以致兩人日后要因此而痛苦。 當他們長到一定的年紀,會對情感有更正確的認識,也有更好的自制力。 有一天,趙由晟來得早,那是午時,他來時,陳郁正好和楊煥在花廊聊天。楊煥跟陳郁講世間有一種鏡子,能照出一個人的一世,甚至能讓人回到昔日。然而這種鏡子,不是真正的鏡子,它的材質(zhì)不是銅,不是玻璃。 能讓人回到往昔,好神奇的鏡子,陳郁問:“那它有名字嗎?” 楊煥瞥眼正在走近的趙由晟,緩緩道:“有名字,番人喚它焉司祿鏡。小郁,你懂真臘語,你猜它是什么意思?” 陳郁在思考,他太過專注,以致沒聽到趙由晟的腳步聲,事實上,趙由晟也是有意放輕了腳步聲。 “焉司祿,是一位真臘王的名字?!被卮鸬娜瞬⒉皇顷愑?,而是趙由晟。 由于趙由晟總是晚上來,從沒碰著楊煥,楊煥不認識他,聽到這個陌生人竟然說出了答案,有那么點意外。 楊煥是個復雜的人,在陸地上好享樂,夜晚常去聲色場所,有時還會在外面留宿。 “阿剩!”陳郁聽到聲音忙抬起頭,他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親昵。 楊煥問:“這位是?” “楊員外初次相見,鄙人姓趙名由晟?!壁w由晟自報家門,他言語十分平靜。 楊煥往時聽過小郁提起趙由晟這么個人,也知道是宗子,他客套行了下禮,說:“原來是趙舍人,失敬。小郁常提起趙舍人,今日才得一見?!?/br> “幸會?!壁w由晟揖手,說的都是客套話。 “舍人也懂得真臘語?”知道來者不是通事,而是位宗子,楊煥不免有些好奇。以他對宗子的了解,宗子往往都是群自大傲慢的人,對番夷的東西不感興趣。 趙由晟淡語:“不懂,我曾經(jīng)在番坊聽人提起這個名字。焉司祿鏡說是鏡子,可能更像是水域,人們起初沒有能力制造鏡子,只能借由水面來照見自己的容顏。” 楊煥笑了,他說:“有點意思。” 他這句有點意思,說的不只是趙由晟獨特的看法,還有陳郁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自己的身邊,走至趙由晟的身邊,自打這位宗子出現(xiàn),陳郁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沒多久,楊煥獨自留在花廊,他看陳郁陪伴在趙由晟身邊,兩人邊走邊談,親密無間。楊煥與男子有過親密的關(guān)系,他瞧得出來,陳郁與這位宗子關(guān)系非同一般,他們應(yīng)該是戀人,卻不知陳端禮為何放任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趙由晟:別想追小郁。 楊煥:還是上一世那個憂郁的小郁更合我口味。 第65章 交那惹的椰子花蜜酒只款待貴客,趙由晟有幸成為他的貴客,說來兩人能夠相識還是經(jīng)由費春江引薦。交那惹雖說是細蘭海商,但一直定居在泉州番坊,自從他與趙由晟結(jié)識后,兩人有時會相約在番館飲酒。 這回趙由晟到交那惹的家中拜訪,并非只是去探訪友人那般簡單,坐在交那惹家那充滿異域色彩的客廳,趙由晟品著花蜜酒,詢問一個番國的傳說:焉司祿鏡。 “焉司祿鏡是真臘人的叫法,我們細蘭人稱呼它為:心鏡?!苯荒侨悄苷f一口不大流利的當?shù)赝琳Z,偶爾也夾雜幾句番語,番語部分趙由晟大多能聽懂。 趙由晟常出入番坊,番語學得很快,能說不少日常用語。 “心鏡?!币宦牭竭@個名字,趙由晟頓時激動地坐直身子,上一世,他聽說過心鏡,他記得這個稱呼。 他也想起心鏡的作用,心鏡能將人的一生如畫軸般展示,甚至能夠讓回到往昔。如果說海玉魄能使死人復活,已得到驗證,那么心鏡能讓人回到往昔,也從趙由晟身上得到驗證。 “郎君聽說過心鏡?”交那惹光是看趙由晟的反映,也知他很震驚。 趙由晟頷首,許久才道:“似曾在哪里聽聞,只是思憶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