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1
在泉州里小打小鬧,趙由晟根本不怕,出自尚王家族的宗正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會信這樣的鬼話。 趙莊鯤嚴(yán)肅問:“由晟,你之前是不是真得出海去三佛齊?” “我是去了,我參與陳綱首的剿寇行動?!壁w由晟認(rèn),他還真做了,只不過并非是什么勾結(jié)番王。 “阿剩是為了剿寇才出海,絕無勾結(jié)番王的事!多虧阿剩發(fā)現(xiàn)劉河越意圖對我爹下毒,我爹才沒遭他毒害,龜山島取得大捷,有阿剩的功勞?!标愑糇o(hù)著趙由晟,為他委屈,參與剿寇的人都得到朝廷的嘉獎,而阿剩卻因為是宗子,反而要被責(zé)怪。 趙端河搖了搖頭,憂慮道:“這下可就麻煩了,奚王房派的人肯定會拿由晟出海的事大做文章,他們才不管事實如何?!?/br> 趙莊蝶為趙由晟鳴不平:“阿剩是剿寇功臣,怕他們作甚!” “我爹和遠(yuǎn)涯愿意為阿剩作證,還有船上船員也能作證?!标愑粢矔鰜碜髯C,必要的話,陳郁和父親會去懇求楊煥和尚王家海船的王綱首站出來證言。 “都先別慌張,最多坐實我私自前往海外的罪?!壁w由晟很冷靜,他早有意料。 趙端河斥責(zé):“那也是重罪!” 一聽到重罪,趙莊蝶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哥哥,端河,你們快想想辦法呀!” 后來證明,趙端河說重了。 趙由晟沒有因為擅自出海前往番國被削為庶民,也沒被判刑,因為陳端禮與一眾參與剿寇的海商出面求情,朝廷赦免了趙由晟。 一番風(fēng)波,使得趙由晟在宗正司的懲勸所里關(guān)了十多天,期間在惠州的趙父急得如熱鍋螞蟻,一連給家里寫了五六封家書。 趙由晟有豐富的關(guān)禁閉經(jīng)驗,他在宗正司的懲勸所里讀書、睡覺,悠然自得,到釋放時,他還因為缺乏運動,長了點rou。 宗正司釋放趙由晟當(dāng)日,一眾好友在春風(fēng)樓里辦酒宴,祝賀趙由晟脫離囹圄,恢復(fù)自由身。 莊蝶,莊鯤,端河在場,陳郁、遠(yuǎn)涯、范投黎和費春江在場,連顧常也來了,最不可思議的是陳繁居然也來喝酒。 眾人開懷暢飲,言談甚歡,喝至夜晚,酒桌上只剩陳繁和趙由晟、陳郁。 陳繁酒量極佳,酒國里難逢對手,直到他遇到趙莊鯤。趙莊鯤家里經(jīng)常設(shè)宴,他這人千杯不醉,生性率直豪邁,居然和陳繁很合得來,兩人你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于是都喝醉了。 陳繁已有七八分醉意,原本費春江想送他回去,他說他還有話要問趙由晟,讓費春江先走。費春江挺擔(dān)心,身為大繁的友人,陳郁的番語老師,他很清楚陳家的事,知道陳郁與趙由晟關(guān)系異乎尋常。 費春江本不放心,怕陳繁發(fā)酒瘋——雖然難得一見,陳郁說有他在沒事。 費春江走后,陳繁囔囔他還沒醉,硬讓趙由晟陪他喝,趙由晟喝得克制,所以他只是半醉,他給陳繁倒酒,淡定說:“你想問什么?” “我問你,你就老實回答?”陳繁想要執(zhí)金杯,金杯在他眼里成雙影,他的手不聽使喚,顯然已經(jīng)是醉得神志不清。 趙由晟回:“當(dāng)然,有問必答?!睂τ谝粋€醉鬼,沒什么話不能說,反正等他酒醒什么都忘掉。 “好,你最好守信!”陳繁拍桌,把金杯的酒震得潑灑。 陳郁默默拿出手帕將潑灑的酒水拭去,他擔(dān)憂地看著兩人,一個是他深愛的人,一個是他敬重的兄長,兩人一向水火不容。 “老趙,我問你,你……”陳繁說話大舌頭,他醉酒后全然沒有平日的嚴(yán)肅,他瞪圓一雙眼睛,惡狠狠道:“你是不是見過焉司祿鏡!” 所謂焉司祿鏡,便是心鏡,這種東西只存在于傳說之中,據(jù)說焉司祿鏡能照出一個人的一生,甚至能讓人回到過去。 陳繁是個博聞強(qiáng)識的人,他知道焉司祿鏡,而且他早懷疑趙由晟不是尋常人。 這真是意外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問話。 陳郁心中一驚。 “哦,我要是說我便是經(jīng)由焉司祿鏡重返人世,你信不信?”趙由晟的聲音不大,口吻肯定,態(tài)度認(rèn)真。 “信!老子早就看你不對勁了!” 陳繁突然伸出手臂去抓趙由晟的衣領(lǐng),揮拳似要揍人,陳郁連忙抱住哥哥,怕他傷到阿剩,或者傷到自己,明明已經(jīng)醉得站不穩(wěn)腳了。 陳繁囔囔:“小弟,你讓開,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一心只想哄你到手?!?/br> 趙由晟推開椅子站起,冷語:“是又如何,怎得要打一架?” “阿剩,我哥醉了,再說他也不知道前世的事。” 陳郁漲紅臉,他吃力拉住自己的老哥,一不留神,陳郁將自己有前世的記憶道出。 上一世,泉州城淪陷在即,陳端禮去嶺南聯(lián)結(jié)抗敵勢力,半途遭劉家毒殺,陳繁出于保護(hù)家人,被迫站隊。他默許劉家等地方勢力殺戮宗子,啟城門投敵的謀劃,他事先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