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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鯨波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4

鯨波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4

    終于陳郁回來了,鄭遠涯立即放手,還對曾元容笑得意味深長,陳郁壓根不知道兩人間發(fā)生過什么,看鄭遠涯占據(jù)他原本的位置,他便在他身邊坐下。

    曾元容只能被夾在鄭遠涯身邊,看這無賴與人喝酒,劃拳,左右逢迎,悠然自得,很氣了。一時郁悶,曾元容不慎又喝下三杯酒,總計喝了五杯,醉得一塌糊涂。

    到散宴時,曾元容已經(jīng)站不起身子,趴在桌上,陳郁讓仆人將他攙起,送回家去,鄭遠涯在旁看著,主動說我送他。

    “不用他送……”曾元容搖搖晃晃站起身,想要自行離開。

    他走出五六步,踩空一腳,險些栽倒在地,還是鄭遠涯,瞬間將他扶住。曾元容懊惱,伸手推他,揮拳打他,鄭遠涯如同一塊鐵板般紋絲不動。

    陳家仆人忙來攙扶曾元容,護送他歸家,鄭遠涯跟隨在身后,路上,曾元容停下來嘔吐,模樣痛苦,鄭遠涯自省自己今晚做得過分,想與他說點什么,又懊惱不知如何開口。好歹香五郎雖然嫌棄他,但給他制作了不少香餅,今晚自己卻抓弄他,使得他過量飲酒。

    吐過黃湯,曾元容虛弱地靠在墻角,身子發(fā)顫,他這人比較嬌貴,柔柔弱弱的,陳家仆人上來想再攙他,他擺了擺手,示意歇息下。

    鄭遠涯從陳家仆人手里搶過燈籠,拿去照曾元容,這家伙臉上冷汗直流,一手扶墻一手捂住肚子。鄭遠涯將燈籠還給仆人,蹲下身要背曾元容,拍自己背說:“上來,我背你?!?/br>
    曾元容丑拒,不肯,哪怕他腹疼,頭暈,腳步虛軟,只能蹲在地上。

    鄭遠涯示意陳家仆人先行回去,他來負責(zé)送這醉酒不適的香五郎回家,很快,昏暗的小巷里,只剩他們兩人。

    曾元容歇了好一會兒,抬頭,驚訝發(fā)現(xiàn)鄭遠涯還在,靠在對面墻角正瞅他,曾元容警惕問:“你要做什么?”

    “嘖,還能做什么,送你回家。”

    于是曾元容走在前,三步一回頭,狐疑,納悶,鄭遠涯不遠不近,跟隨在他身后。曾家離陳家很近,就是夜晚巷子昏暗,怕曾元容醉酒,摔倒在哪個角落里,無人知曉。

    終于見到家門口的燈火和家仆,曾元容舒了口氣,心想鄭遠涯這下該離開了吧,回頭看巷口,果然不在了。

    似乎,真的是來送自己回家。

    其實曾元容又怎會不知道鄭遠涯不僅不是壞人,還俠肝義膽,他和陳郁那么熟悉,從陳郁那兒也聽說了不少鄭遠涯的事。就是一見到這種魁梧大漢,很有壓迫感,不由自主地退縮,絕非嫌棄他海寇出身,不愿與他同席。

    回到家里,曾元容躺在床上,身邊數(shù)位侍女服侍,又是端藥,又是幫他擦汗,又是幫他揉腹,他的不適感緩和許多。

    曾元容拉被要睡,抬起手,看見曾被鄭遠涯抓握的右手臂,手腕上竟還留著指印。曾元容把手放在枕邊,側(cè)身入睡,心想果然是個莽夫,手勁真大。

    陳家熱鬧一夜,至凌晨才安靜下來,賓客們或送走,或安置妥當,到三更天時,陳郁還沒入睡,待在父親房中,與父親一起翻看賀禮名單,人情日后要還。

    奚娘見他們父子為了cao辦婚事,已經(jīng)勞累兩日,勸他們?nèi)バ菹ⅲ魅赵僬?。陳郁走出房間,在院子里打了個哈欠,他實在倦得不行,這段日子忙得滿腦子只有哥哥的婚事。

    回到寢室,挨床躺下,陳郁才有空閑去想趙由晟,他人在惠州,因為私自去海外的事,肯定要受趙父的訓(xùn)責(zé),陳郁很擔心他。

    除去這一件事外,另有一件更為棘手。

    趙由晟是被趙父的一封信喚去惠州,那封信陳郁見過,趙由晟拿給他看,信里趙父說黃家書香門第,與他們家是至交,黃家小娘子到了出閣年紀,有才有貌,賢淑溫婉,兩家想結(jié)親家,問兒子意下如何。

    婚事如山壓下,雖然已有意料,陳郁還是很慌亂。趙由晟對推掉這門親事胸有成竹,讓陳郁別難過,他將前往惠州與父親好好談?wù)劇?/br>
    至今已過去數(shù)日,不知阿??稍f服父親,眼看年關(guān)將至,阿剩應(yīng)該會在惠州過年,等他消息傳來,估計是年后了。

    **

    年底,趙由晟攜母弟乘船前往惠州與趙父團聚,因趙父出仕在外,一家子難得有團聚的時候。趙父見到妻兒到來十分欣喜,自不必說,他詢問妻子一年來家里的事,也不忘將趙由晟喊去書房,關(guān)門狠訓(xùn)了一頓。

    朝廷明令禁止宗子去海外,這是很忌諱的事,宗室即使私下參與海貿(mào),搞搞私業(yè)掙外快,那都是有干辦代勞,絕不會親自出海,他這個兒子倒好,明知故犯,膽大妄為,居然去南洋打???。

    該慶幸他命大,能活著回來,沒缺胳膊少腿,也該慶幸陳端禮與一眾海商肯站出來幫他作證,沒讓他背負勾結(jié)番王,意圖謀反的莫須有罪。

    趙由晟在老爹面前,一向認罪態(tài)度極好,錯便是錯,他知錯,但他下回還敢。下回還敢,趙由晟當然不敢當老爹面說,否則老爹書桌上的那對竹鎮(zhèn)紙立馬能化身成為戒尺,硬實,打人可疼。

    趙父不是個一味責(zé)罵的人,對于兒子參加剿寇,和陳端禮等海商一起揭發(fā)劉家罪行的行徑,他是贊同的。只是身份在那,朝廷的約束在那,做出這樣唐突事前,理應(yīng)先斟酌利弊。

    “難道陳綱首沒有你相助,在龜山島就剿不了寇?難道沒你相助,陳綱首就沒法在昆侖洋擊敗劉家的船隊?做事不考慮后果,若不是你族父在朝幫你說話,又有海商證言,你而今還在牢里。”

    趙父拿鎮(zhèn)紙拍桌,啪啪響,跟驚堂木似的。

    沒我?guī)兔?,尚王家不會加入陳端禮陣營,暗中相助;沒我?guī)兔?,陳端禮已經(jīng)提前中毒身死了。

    趙由晟只敢腹誹,他即便說出來,他老爹也不會相信。

    見兒子低頭不語,趙父還以為他是在反省過錯呢。

    其實趙父在成親之前,也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人,做事魯莽,趙由晟這可是子肖父,都不能罵他是不肖子了。趙父直到成家有妻兒后才開始收斂,才開始讀書,考功名,出仕,才開始成為一個嚴厲而無趣的父親。

    把趙由晟責(zé)罵一通,趙父讓他出去,將弟弟喚到書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