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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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北堂戎渡距離北堂隕已有三四步遠的距離,右手緊緊抵著自己的脖子,方才他趁著北堂隕松手之際,若無其事地退離了幾步,由于他如今身無內(nèi)力,只是一個普通人,因此這點兒小動作雖然很多人都發(fā)現(xiàn)了,包括北堂隕,卻也仍然無人關(guān)心,根本不怕他掀出什么風浪,但眼下北堂戎渡卻面沉似水,眼中一片冷肅的殺氣,右手五指的指甲抵在頸間,冷冷抬眸看著北堂隕,慢慢冷笑道:“伯父,你早就說過孤這個人狡計百端,必須防備著,但你自己卻偏偏忘了這一點?!北碧萌侄晌⑽⒁挥昧Γh利的指甲頓時就刺破了肌膚,有細細的血絲滲了出來,在雪白的脖子上尤為明顯,北堂戎渡冷笑著,眼內(nèi)泛出嗜血的腥紅光芒:“……孤現(xiàn)在雖然沒有內(nèi)力在身,對付不了任何人,可是如果想殺了自己的話,還是有辦法的,不是么?伯父,不要忘了那日孤是怎么對你的,只用這一只手,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能要了你的命,如果孤現(xiàn)在手不小心一抖,把自己弄死了,那么……嘿嘿,只怕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陪葬?!?/br> 北堂隕目色連閃,卻不言語,亦無動作,似乎是在估量著北堂戎渡話語中的可信度,北堂戎渡仿佛明白他的意思,手上再一用力,指甲又深入皮rou些許,頓時原本的血絲就變成了細細的血流,北堂戎渡微笑道:“現(xiàn)在,想必伯父已經(jīng)清楚了孤的決心了罷?”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北堂尊越所在的方向走去,同時警惕地看著周圍,北堂隕見狀,微微抬手,止住了周圍手下想要攔住北堂戎渡的意圖,只因他很清楚,在這個情況下,北堂戎渡只怕當真會采取玉石俱焚的手段,若是北堂戎渡一旦身死,那么北堂尊越暴怒之下,也沒有了顧忌,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況且再說回來,即使北堂戎渡回到北堂尊越的身邊,但眼下北堂戎渡身無內(nèi)力,完全就是一個累贅,北堂尊越帶著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開,因此也不必如何擔心。 北堂戎渡一步步地向北堂尊越靠近,到最后,終于一頭撲進北堂尊越的懷里,心忽然好象被什么東西塞滿了,只覺得雙腳發(fā)軟,周身再無什么力氣,唯有這溫暖的熟悉懷抱才是自己永遠的依靠,明明只是分別了一段時間而已,卻仿佛已經(jīng)過了一生一世……北堂尊越緊緊將身體搖搖欲墜的北堂戎渡摟于懷中,沉默不語,清楚地感覺到懷里這個人正在顫抖,北堂戎渡死死揪住他的衣裳,低聲道:“爹,我很想你……”北堂尊越穩(wěn)穩(wěn)扶抱住北堂戎渡幾乎快要虛脫的身體,沉聲道:“……沒事了,朕已經(jīng)來了,朕帶你回去?!钡藭r北堂戎渡卻忽然推開了男人的懷抱,站直了身子,然后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看著遠處的北堂隕,月色下,他猩紅了雙眼,模樣只可以用狠戾來形容,周身都仿佛縈繞著血腥的氣息,如同一頭即將失控的野獸。 北堂戎渡死死盯著北堂隕,一字一句地說道:“……孤現(xiàn)在對天發(fā)誓,北堂隕,你今夜帶給父親的恥辱,孤總有一天,必定會百倍以還,只要孤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那就不死不休!” 夜幕下,北堂戎渡的言語字字凄厲狠毒,話音未落,只見北堂戎渡抬起右手,將自己食指的指甲按在眉心正中位置,然后用力,從眉心慢慢一路斜著往下,直到嘴角附近,割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頓時從刺破的肌膚中滲出黥面毒誓!這是世間最惡毒最不顧一切的復仇誓言,只有刻骨不忘的血海深仇才會如此,代表著永久的仇恨,非鮮血不能洗刷!北堂戎渡伸出舌頭,緩緩舔凈指尖上的殷紅血跡,鮮血蜿蜒的臉上一片猙獰之色毒誓成立,不死不休! 目睹此情此景,即使連北堂隕這等人,也不由得心下微微一震,卻見北堂尊越一把抓住北堂戎渡的手腕,怒喝道:“……混帳!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誰準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北堂戎渡微微一笑,忽然卻回手抱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將嘴湊在了男人的耳朵上,低低耳語道:“……等一下我會扔出一樣東西,只要你看見我一旦動手,就立刻帶著我離開,用最快的速度,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記住了!”說罷,也來不及對北堂尊越解釋什么,猛地一轉(zhuǎn)身,右手探入身上那件雪白的外罩當中,從腰帶上的小兜里摸出一只小瓷瓶,突然奮力投擲而出! 三百二十九. 天雷地火 北堂尊越一把抓住北堂戎渡的手腕,怒喝道:“……混帳!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誰準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北堂尊越這廂震怒之余,立刻就欲撕下一幅衣袖為北堂戎渡裹一下傷口,但北堂戎渡自己卻好象若無其事一般,就連臉上的血跡也沒有抬手去擦一下,卻是忽然回手抱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將嘴湊在了男人的耳朵上,低低對其耳語道:“……等一下我會扔出一樣東西,只要你看見我一旦動手,就立刻帶著我離開,用最快的速度,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記住了!”北堂戎渡說罷,也來不及對北堂尊越仔細解釋什么,只猛地一轉(zhuǎn)身,與此同時,右手探入了身上那件雪白的外罩當中,從腰帶上的小兜里摸出一只小瓷瓶,突然奮力投擲而出! 北堂戎渡眼下體無內(nèi)力,但他平時拋射暗器的準頭卻還是仍然在的,手上也照樣有普通青壯男子的力氣,因此就見那潔白的瓷瓶在脫手之后,于夜幕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無聲直奔著遠處而去,與此同時,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自然也引得其他人頓時警惕起來,以為是什么暗器之類的物事,但北堂戎渡此時所扔出的‘暗器’卻明顯并不是對著什么人,因此自然也沒有任何人去試圖阻攔,不然就憑北堂戎渡現(xiàn)在與普通人無二的身手,什么速度和力道都談不上,但凡一個有一定武藝在身的人,都可以很輕易地就將那‘暗器’攔截了下去,但恰恰就是因為北堂戎渡此時將那‘暗器’沒有對準任何人拋去,看似不能制造出任何危險與威脅,因此所有人都在本能的一愣之后,下意識地沒有采取絲毫措施,而北堂戎渡就是因為提前便將其他人的這種心思給揣摩透徹了,斷定最終無人會阻止自己的行為,這才會有此驟然一舉! 其實當真說起來,從北堂戎渡對北堂尊越耳語囑咐乃至拋出瓷瓶的這一系列事情發(fā)生,也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只見那小巧的瓷瓶劃出一道弧線,遠遠地直奔北堂戎渡這段時間居住的屋子而去,而那房間的窗戶也是提前就被北堂戎渡大大地敞開著,瓶子準確無誤地就從洞開的窗戶之中被丟進了屋子,在場眾人正下意識地將目光隨著那瓷瓶投向北堂戎渡所住的那間屋子之時,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回轉(zhuǎn)視線之際,猛然間只聽驚天動地的一聲巨大爆響,直直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那聲音之大已經(jīng)不能簡單用‘旱地驚雷’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乃是在場之人平生所聽到的最劇烈最可怕的聲音,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一聲巨響,甚至就連整個大地都好象在顫抖不已,緊接著,一團巨大的可怕火球如同小山般驀然騰了起來,那聲音之大之狠,除了北堂尊越以及北堂隕等少數(shù)幾個修為高深之人以外,其余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只聽得耳內(nèi)一聲可怕的轟鳴,頓時就被震得兩耳嗡嗡一陣亂響,之后便好象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一些人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這樣從未有過的巨大聲響猛然震起,已是兩耳都受到了創(chuàng)傷,干脆直接就把聽覺給損壞了,耳內(nèi)有細細的一股鮮血正從里面緩緩地流了出來,這突然爆起的強烈光芒照射到人的眼睛,令一些人在短時間內(nèi),甚至變得不可視物。 一瞬間大多數(shù)人暫時性的失聰了片刻,更有甚者,一些離這所院落比較近的丫鬟因為自身只是普通人,并無武藝在身的緣故,在巨響聲中顯然是受到了氣浪的沖擊,只感覺到整個大地都晃悠了幾下,不但當場就被震倒在地,甚至就連兩只耳朵里面也被震出了血,猶自滲了出來,此時就見那巨大的火球騰起的同時,整個房子就好象是紙糊的一般,在爆亮夜幕的沖天火光中被一瞬間瓦解,一股灼人的熱浪席卷沖天,那火焰好象是接近于暗紅色的,不但如此,還詭異地在爆開之后瞬間就將距離屋子最近的一些人給‘吞’了進去,這些人甚至還來不及反應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來不及驚叫,登時就整個人裹著熊熊火焰,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發(fā)出凄厲的長長慘嚎,還沒有等到落地就已經(jīng)被燒得好象是一具具焦炭一般,黑糊糊的令人觀之欲嘔,哪里還能夠看出前一刻的人樣,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翻騰洶涌的熱浪頓時灼燒起來,一團團的無數(shù)火焰已經(jīng)爆濺開去,那火焰卻不是暗紅色,而是閃耀著淡淡的藍色光芒,在夜幕中顯得妖冶而詭異,那詭異的藍色火苗猶如大片隕落的流星一般,附近的一些人甚至根本就沒時間在腦海中閃現(xiàn)出躲避的念頭,就已經(jīng)被那奇怪的藍色火焰打在身上,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其中有人一面慘叫一面栽在地上拼命打滾翻騰,然而更可怕的是,普通的火焰如果被這樣撲打一番,那么效果是很顯著的,漸漸的也就能被熄滅,然而那微泛藍色的火焰卻無論人怎么翻滾拍打卻只是不熄,仍然渾身是火地繼續(xù)燃燒,直到把人活活燒死,無論是花木還是活人,只要沾染了那藍色的古怪火焰,那么就立刻燃燒不止,以北堂戎渡所住的那間房子為中心,附近的房子都坍塌一片,在爆炸的眨眼之間,周圍連成一帶的幾間房屋全部被夷為平地,周遭略遠處的建筑亦是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沖擊力,基本被沖塌了大半,受到波及,門窗全部沖破碎爛,就連樹木花草也全部被氣浪震倒,有幾株不是十分高大的樹木甚至被氣浪連根拔起,頓時煙塵彌漫,尤其是北堂戎渡的那間屋子,下方的整個地面都已經(jīng)深深塌陷下去,無數(shù)破碎的磚瓦斷梁等物被炸得四散飛舞,所有距離那間屋子最近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遭了橫禍,一些人或是當場被震死,或是被燒成焦碳,縱然是沒有立刻燒死的人也是被灼的面目全非,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一般,凄聲慘叫,煞是觸目驚心,至于屋子里面的侍女等人更是不必妄想有半分生路,無數(shù)炸得稀爛的碎rou和內(nèi)臟伴隨著碎磚爛瓦被拋飛四濺,間或一兩條人腿與手臂砸落在地,赤紅的火焰燒亮了夜空。 其實認真說起來,只有北堂戎渡自己才真正知道他所制作的這件武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引起這么大的破壞,他方才動手扔出的那只瓷瓶根本遠遠沒有這樣恐怖的威力,一旦扔出,也只是能夠造成很小范圍的爆炸,絕對不可能有眼下的這種場面,而現(xiàn)在之所以能夠造成這樣大的破壞,并不是因為這一只瓷瓶自己本身就可以爆發(fā)出無窮的威力,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北堂戎渡那日第二次動手制造物品時所做的手腳,當日他私下完成工作之后,卻是做出了許多的硝酸甘油,然后就將這些易燃易爆的危險物品收藏在屋子里,方才北堂戎渡將瓷瓶準確拋進自己房間,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以此引爆那屋子里存著的一些硝酸甘油,至于那種詭異的藍色火焰,其實就是硝酸甘油爆炸之后燃燒飛濺出來的產(chǎn)物,這種玩意兒極有粘物的本事,一旦沾在什么東西上面,那么倉促之間就是很難弄下去的,甚至就算是想用水去滅火,也只是會更容易形成流動的火焰,北堂戎渡這一張底牌藏了這么久,一旦翻出,就是血淋淋的手段! 從北堂戎渡摸出瓷瓶扔出一直到周圍變成人間煉獄,其實這只不過是幾次呼吸間的事情,就當北堂戎渡揚手拋出瓷瓶的那一刻,說時遲那時快,北堂尊越謹記北堂戎渡方才的囑咐,立刻毫不猶豫的一把便伸手撈住了北堂戎渡的身體,足下一縱就以最快的速度向遠處掠去,北堂戎渡只覺得腰上一緊,北堂尊越已將他挾在臂間,飛速奔縱,幾乎就在下一刻,身后便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北堂戎渡因為早有心理準備的緣故,在拋出瓶子之后就立刻用兩只手掌緊緊捂住了耳朵,所以即使他此時沒有內(nèi)力護體,也只不過是震得兩只耳朵嗡嗡直響,很不舒服而已,并沒有真的受到傷害,至于北堂尊越,因為其修為深湛,所以更沒有什么損傷。 然而在身后形成爆炸的那一瞬間,北堂尊越亦是心中‘咯噔’一下大震,被這種前所未有的駭人聲勢所驚,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一向乃是心志堅穩(wěn)如石之人,什么大風大浪沒有經(jīng)歷過,心中清楚這一定是北堂戎渡暗中搞的什么手段,因此甚至都不曾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上一眼,只帶著北堂戎渡全力飛馳,而就在他父子二人飛速疾掠的同時,爆炸來得快去得也快,北堂戎渡房間旁邊的幾間屋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可怕深坑,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硝煙味道,到處都是斷壁殘桓,凌亂一片,黑煙亦是彌漫,破碎的磚瓦人體散落遍地,饒是在場的幸存者都是心思堅定之輩,但畢竟并非是北堂戎渡這樣的兩世經(jīng)歷,這些當世之人何曾見識過這種場面,哪怕是所謂的天雷地火也不過如此了,這樣可怕的力量不要說看過聽過,即使是在夢里,那也是從來都想象不到的地獄場景,一些人甚至好似泥雕木塑一般,顯然是呆住了,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下一刻,一道憤恨之極的怒吼便劃破了夜幕,那聲音當中混合著震驚以及怨毒等等情緒,明顯是北堂隕所發(fā)。 且不說這場大爆炸所造成的影響和破壞,只看眼下形成的混亂,就已經(jīng)是達到了北堂戎渡預想當中的目標,此時北堂戎渡被北堂尊越用一只手箍在懷里,兩人在月色下急速飛奔,北堂戎渡白玉一般的臉上滲著點點猩紅的血跡,但他卻沒有抬手去擦一下,而是從腰帶上縫著的小兜里又摸出了一個瓷瓶,攥在那只完好的右手里,輕聲對北堂尊越道:“……爹,快點兒,待會兒若是有人追上來了,你也千萬不要停下來和他們纏斗,否則你帶著我這樣一個累贅,肯定難以脫身……你只管一直快些跑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會統(tǒng)統(tǒng)幫你解決,不要擔心?!?/br> 北堂戎渡說著,已扭頭向身后看去,方才那一次爆炸顯然不僅僅是毀壞了建筑,房子里的許多無辜丫鬟更是被全部炸死,包括外面距離較近那些人,但北堂戎渡此時目光冷酷,顯然是完全不在乎這些,為了自己以及北堂尊越的安危,即便是有再多的人死去,他也不會猶豫,其實在制造這些東西的時候北堂戎渡就已經(jīng)是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押上去了,這種物品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使是從前在有著精密儀器的實驗室中來合成時,都需要極為小心,即便如此,還偶爾會發(fā)生事故,更何況是在那樣簡陋粗糙的環(huán)境里?北堂戎渡若不是被逼狠了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采取這個危險的辦法,他連自己的命都賭上了,又怎么可能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聽了北堂戎渡的話,北堂尊越只是低低應了一聲,腳下毫不停留,徑直向外沖去,但很快,身后已有人影如同鬼魅般追了上來,月光中,那人面色鐵青,身法快如閃電,正是北堂隕緊隨其后,眼下北堂尊越身邊帶著一個成年的北堂戎渡,難免速度就要打了折扣,而此時爆炸聲也已驚動了大宅中的所有人,夜幕下無數(shù)黑影都紛紛朝這邊快速奔來,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一時間四下涌來無數(shù)人影圍追堵截,就在這時,北堂尊越懷中的北堂戎渡卻是突然冷冷一笑,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jīng)被人掰折,用不上絲毫力氣,因此便以左手的拇指跟無名指從腰帶的小兜中又摸出了一只瓷瓶扣在手內(nèi),右手則握緊了先前就抓在掌心里的一個小瓶,看準了幾個從身側(cè)沖過來的人,狠狠將瓶子扔了出去,就見那小瓶落地即爆,只聽‘砰’的一聲炸響,聲音雖然比不上剛才那種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但也動靜不小,頓時炸翻離得最近的一人,同時燃起一團烈火將那幾人團團圍住,慘叫聲大起,其余人見狀,當即腳下就滯了一滯,一些剛才在現(xiàn)場親眼目睹爆炸慘狀的人更是心臟一縮,雙腳幾乎就是一軟,雖然這第二次的爆炸威力遠遠比不上第一次,但誰知道北堂戎渡手里還有沒有那種同樣的東西?那種煉獄一般的場景實在讓人印象太深刻了,一輩子也再忘不了,那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的可怕威力,那種大范圍的殺傷面積,除了神仙之外,當世有誰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保全性命?一個也沒有! 北堂隕眼見如此,瞳孔頓時微微一縮,心頭生起了一陣寒意,同時立刻全神貫注地去留意北堂戎渡的舉動,就見月光下,北堂戎渡手里緊捏著一只小小的潔白瓷瓶,嘴角帶著冰冷的笑容,那小小的瓷瓶在此時分明是一件足以威脅任何人的東西,隨著北堂戎渡高高將其舉起,緊追不舍的眾人情不自禁地就下意識放慢了速度,目光死死盯著北堂戎渡手里的瓷瓶,不敢稍有疏忽,就在此時,北堂戎渡突然用力一拋,將瓶子再次砸出,依他現(xiàn)在毫無內(nèi)力可用的手法,這被扔出去的瓷瓶不是沒有人能接住,可是誰又敢去接,誰有這個膽子?只能立刻飛身避開,就聽見一聲爆響,小瓶乍一落地就爆開了一團火光,將追兵的來勢再次阻上了一阻。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北堂戎渡趴在北堂尊越的肩頭,長發(fā)在風中四散飛舞不已,他咬牙忍住受傷的左手傳來的陣陣痛楚,不斷從腰帶上取下小瓶,在追來的北堂隕一部中制造著混亂,靠著這些準備已久的東西,在最后一只瓶子也炸成了碎片之后,不知過了多久,父子兩人終于漸漸擺脫了追兵,來到一處山谷之中,自此天地廣闊,再也不必擔心是否會有人尋蹤而至。 一時間北堂尊越終于停下了腳步,在全力奔馳了這么長的時間之后,即使北堂尊越武功蓋世,此時也多少覺得有些累了,他松開懷里的北堂戎渡,然后一言不發(fā)地便拿起了北堂戎渡的左手,輕輕托在自己的掌心里,眼下四周是無盡的花海,北堂戎渡垂著眼睛看自己那兩根耷拉無力的手指,忽然小聲地說道:“爹,疼……”北堂尊越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捏住受傷的指根位置,忽然用力一錯,只聽‘喀嚓’一聲清脆的骨頭響,伴隨著北堂戎渡的悶哼,一根手指已經(jīng)被重新接了上去,緊接著,又是一聲小小的響動,另一只指頭也被接好,北堂戎渡咬牙吸著氣,右手捏拳,顯然是疼得不輕,待北堂尊越替他接好了手指,便輕輕試探著活動了兩下,覺得還可以,雖然現(xiàn)在還不敢太用力,但養(yǎng)上幾日之后,想必就沒有什么大礙了。 就在這時,突然‘啪’地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已經(jīng)甩在了北堂戎渡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北堂戎渡頓時有些懵了,捂著臉頰怔怔地看著北堂尊越,卻又是 ‘啪’地一下挨了第二個巴掌,緊接著,一雙有力的臂膀已將他緊緊箍在懷中,北堂尊越略帶狠厲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混帳東西,你居然敢讓朕這樣擔心你……你這個混帳……該死的小兔崽子……” 不知道為什么,聽了男人的這句話,北堂戎渡突然就覺得眼角有些酸,他緊緊回擁住對方高大的身體,雙手用力,簡直就像是要把這個男人和自己嵌在一起,再也分拆不開一般,他牢牢地抱住北堂尊越,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想你……我很想你……二郎……對不起……” 北堂尊越?jīng)]說話,卻緊擁著北堂戎渡,雙眼當中微微的血紅色似乎斂去了幾分,此時此刻,懷中溫熱的身體讓他終于感覺到了無比的塌實和安心,他緊緊抱著北堂戎渡,突然用力去舔舐對方的耳廓,北堂戎渡的身體開始顫栗,忽然不知道為什么掙扎了起來,近似于嗚咽地低喊道:“你干什么要來,你知不知道我當初費了多少心思才把他們引開讓你脫身,你若是……混蛋,你若是死了,我一開始舍了自己又算是什么……我不讓你死,我不許……你混蛋……” 北堂戎渡發(fā)瘋般地扭動掙扎著,對著北堂尊越拳打腳踢,然而北堂尊越絲毫也沒有惱怒的樣子,只是越發(fā)用力地將北堂戎渡箍進懷里,任憑對方打罵,漸漸的,北堂戎渡沒力氣了,終于將自己的面孔深深埋入父親的肩膀,啞聲道:“二郎,二郎……我真的很想你……”北堂戎渡喃喃說著,用力抓著北堂尊越的衣衫,那久違的溫暖讓他整個人都微微地顫抖起來,就在這時,北堂尊越卻強行一手抬起北堂戎渡的下巴,不容拒絕,自己則低頭下去,濕潤的舌頭在北堂戎渡臉上那條長長的傷口上舔著,仔細地舔凈那些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動作又野蠻又粗魯,然而卻又是小心的,一直舔到北堂戎渡的脖子,將頸上那被指甲刺破的地方同樣舔得濕漉漉一片,北堂戎渡不知為什么突然委屈之極,用力去推男人的身體:“可惡,你別碰我……” 但男人的蠻力完全無可拒絕,北堂尊越深邃的眼睛仿佛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漩渦,是極暗極深的血紅色,他抓住北堂戎渡推打的雙手,狠狠地去吻這個人,用力吻著,那張薄唇如此熱情,野蠻地占據(jù)情人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輾轉(zhuǎn)反側(cè),仿佛是在血腥地嚙咬,更好象是確定著某種東西,北堂戎渡剛開始還拒絕著,后來卻漸漸開始回吻,那種激烈的深吻讓渾身都戰(zhàn)栗起來,連呼吸都困難了,腦海中產(chǎn)生強烈的暈眩感,而北堂尊越卻一邊喘息著加深這個吻,一邊去扯開北堂戎渡的衣裳,將北堂戎渡壓倒在充滿清新氣息的花海中,死也不肯放手,在粗重的喘息間嘶啞低吼道:“朕上輩子一定欠了你的,快要為你瘋了……朕已經(jīng)為你瘋了……” 此時北堂戎渡的衣裳已經(jīng)被剝下,北堂尊越不斷地啃咬著他的身體,一字一字地喘息著質(zhì)問道:“……朕要你,現(xiàn)在就要,你給不給?”北堂戎渡的眼淚突然就像是決堤一般從眼角溢了出來,順著臉頰直滑下去,他用力抱著北堂尊越強壯的脊背,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合,有些失控地咬牙惡狠狠低喊:“你都拿去,你拿去好了……”北堂尊越定定看著他流淚的臉,突然低低笑了起來,再次低頭撕咬著北堂戎渡的雙唇,一面剝?nèi)Ψ缴砩蠚堄嗟囊挛?,北堂戎渡只覺得渾身發(fā)燙,在這種完全沒有情調(diào)和撫慰的情況下居然也有了反應,腦海中一片空白,北堂尊越順著他的胸膛一直向下啃咬,最后毫不猶豫地含住性器吞吐起來,北堂戎渡失控地用力抓住男人的頭發(fā),急促喘息著,下意識地開始掙扎,但產(chǎn)生的那種快感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強烈了太多太多,讓他根本沒有力氣拒絕,然而此時北堂尊越卻忽然吐出了那東西,舌頭順著臀間一直舔下去,北堂戎渡忍不住脖子高仰地促喊了出來,眼角泛紅,全身微微顫抖著,瞳孔都因為這極度的刺激而顯得有些散了,戰(zhàn)栗著想要合攏兩條腿,但北堂尊越卻蠻橫地大大分開那修長的雙腿,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強行用舌尖去濡濕著那隱藏在臀間的部位。 不知過了多久,北堂戎渡腰身發(fā)顫,細密的汗水已滲出鬢角,就在這時,北堂尊越終于抬起頭來,緊接著,修長的手指慢慢侵入了已經(jīng)被徹底濕潤的地方,北堂戎渡失神地死死抱住男人的身體,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一根根手指逐漸撐開,北堂尊越輕輕笑著,薄唇附過去,在北堂戎渡的臉上用力親吻,未幾,手上緩緩加力,將北堂戎渡的腰身牢牢挽在自己的懷里,然后用力地慢慢挺腰向前,北堂戎渡只覺得下面一陣撕裂般的鈍痛迅速傳來,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咬住了嘴唇,很快那猙獰的東西就已經(jīng)半沒入體內(nèi),并且繼續(xù)深入,仿佛沒有終點沒有結(jié)束,一直進入到極致,但這一次北堂戎渡卻沒有掙扎或者反抗,反而狠狠抱住了北堂尊越,大睜的雙眼死死盯著上方那張俊美的面孔,表情說不清楚究竟是喜是悲,那種脹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只能困難地喘息著,卻還是惡狠狠地道:“你這個混蛋,你混蛋……” 北堂尊越深深看著他,忽然嘶啞一笑:“朕確實是混蛋,朕是混蛋……長生……”他說著,突然低吼出聲,用力抓住北堂戎渡的腰部,開始緩慢地律動,北堂戎渡疼得忍耐不住,狠狠地一口咬在了男人的頸側(cè),北堂尊越卻好象完全沒有知覺一般,只用力撫摩北堂戎渡的腰,將他毫不留情地卷入到一場情欲的狂潮當中。 隨著北堂尊越逐漸開始加快的動作,北堂戎渡也從嘴里發(fā)出一聲聲低啞的痛吟,汗水不住地流下,他似乎很委屈男人帶來的痛苦,可又似乎很滿足于這種讓人感覺塌實的折磨,周圍花海飄香,急促的喘息聲交織成一片,北堂尊越舔舐著情人濕潤的眼睛,將那修長的腿環(huán)上了自己的腰,一次次地用力撞擊,北堂戎渡的指甲在那精壯的脊背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然而彼此唇舌絞纏的水聲卻在夜幕中顯得如此清晰,發(fā)絲混合著汗水糾纏在一起,細微的呻吟,粗嘎的低喊,仿佛要將對方揉到自己血rou里的狂亂,月光下,這一切就如同一場巨大的夢魘,伴隨著周圍凜冽的風聲,悄然降臨。 三百三. 兄弟相殺 隨著北堂尊越逐漸開始加快的動作,北堂戎渡也從嘴里發(fā)出一聲聲低啞的痛吟,汗水不住地流下,他皺著好看的眉頭,似乎很委屈男人給自己的身體帶來的痛苦,可同時卻又似乎很滿足于這種讓人感覺到塌實和安心的折磨,周圍花海飄香,黑夜中急促的喘息聲交織成一首混亂的曲子,北堂尊越低頭蠻橫地舔舐著北堂戎渡濕潤的藍色眼睛,將對方那修長的兩條腿環(huán)上了自己的腰,然后一次一次地用力撞擊那個柔軟脆弱的地方,北堂戎渡忍不住疼得低聲哼叫,委屈地用手死命抓著男人的背部肌rou,似乎也要讓這個人分擔一下自己所受到的痛苦。 北堂戎渡手指上十片晶瑩的指甲在北堂尊越精壯起伏的脊背上劃出一道道的鮮明血痕,然而彼此唇舌絞纏的黏濕水聲卻在夜幕中顯得如此清晰,親也親不夠,黑亮的發(fā)絲混合著汗水糾纏在一起,男性細微的呻吟,粗嘎的低喊,仿佛要將對方揉到自己血rou里一般的狂亂,在花叢中肆意瘋狂,北堂戎渡輾轉(zhuǎn)低哼不已,全身的肌rou都繃緊了,他明白這是男性的本能對于侵犯與痛苦所做出的最基本的反應,其實他很想把面前這具緊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軀體用力推開,以便結(jié)束這種不輕的痛楚,可是同時他也無比清楚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這么做,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而這并不是因為眼下沒有內(nèi)力在身的緣故,純粹只是因為身體雖然在本能地抗拒,然而思想?yún)s控制了一切行為,讓他從里到外完完全全地接受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