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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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隕的眉頭挑了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望著北堂尊越平靜中卻不掩森然的那張面容,只覺得從心底生出無盡的扭曲熱意 似乎有些心悸神搖既想狠狠折磨這個男人直到體無完膚又想一口把對方咬住,細(xì)細(xì)嚼碎了,吞進(jìn)肚子里…… 北堂隕的心中其實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禮義道德和世俗觀念的羈絆,但一觸及北堂尊越滿含幽冷之意的容顏,卻立刻感覺到自己根本就沒有深入到那雙幽深冰寒的鳳目當(dāng)中,同時也感受到了那種震懾人心的睥睨霸道氣概,心下頓時清醒了許多 一時回味著口中茶水繚繞不絕的清香,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喝著茶,彼此互為仇敵的兩人在此刻卻出乎意料地相安無事,甚至還有些愜意之感。 船艙中燈火通明,北堂尊越雖然不清楚北堂隕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對于某些東西卻有著野獸般的直覺,等到一杯茶終于喝盡,北堂尊越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冷冷笑容 淡然說道:“昨夜你潛入朕的寢宮,莫非是想要借機行刺不成?北堂隕,朕記得你應(yīng)該不是那么愚蠢的一個人?!?/br> 北堂隕一只手握著茶杯,微微低著頭看著杯內(nèi)殘余的幾滴水漬,令人捉摸不出他臉上究竟是什么表情,須臾,北堂隕忽然抬眼,望著對面的北堂尊越,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隱隱有些粗重,身體不知什么地方開始熱得發(fā)燙,甚至就連眸色也變得深邃無比 他貪婪地看著對面那個男人,看著北堂尊越如同玉石般光滑的肌膚,流暢到近乎完美的身體線條以及狹長的金色眼睛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會有人達(dá)到令自己動心的程度,促使他產(chǎn)生出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強烈占有欲望令人覺得恐懼的欲望。 此時北堂尊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睥睨著遠(yuǎn)處的北堂隕,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北堂隕的目光火燙而熱切,帶著不動聲色的掩飾:“……如果我說僅僅只是敘舊的話,二弟,你會覺得很可笑么?” 說話間,北堂隕往自已的茶杯里又添了一些茶水,北堂尊越安靜地坐著,眼里沒有任何波動,過了片刻,那薄唇似是微微一動,終于緩慢而清晰地吐出一句話:“……朕的時間不多,也從來不喜歡繞圈子?!?/br> 北堂隕突然笑了起來,猩紅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嘴唇,目光炯炯地盯著北堂尊越,壓制住內(nèi)心深處想把對方撕裂碾碎,一口一口啃干凈的強烈念頭,用修長無繭的手指輕撫著光滑的杯口 哂道:“二弟,我還真的是越來越不想殺你了……真的不想,比起死,我更希望你活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br> 北堂隕說著,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怎么能讓你死呢,你必須活著,應(yīng)該活下去,不然還有什么意思?我一定會很無聊……” 北堂尊越聽著這些話,眉頭微揚,不過卻并沒有開口說些什么,北堂隕那灼熱之極的目光讓他有些怪異之感,說不上那目光當(dāng)中究竟包含著什么意思,北堂隕仿佛絲毫不顧忌他的感受,眼神直接了當(dāng),極為古怪 北堂尊越的眉頭微微一動,目光已變得深邃起來,就在這時,北堂隕再次開口,聲音也更加富有磁性,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在北堂尊越身上掃視著,驀地嘿然笑道:“霧里看花,燈下觀美……果然別有滋味?!?/br> 三百四十四. 無法預(yù)料的變故 船艙內(nèi)點著十?dāng)?shù)盞燈,照得四處都是亮堂堂的,光線將北堂尊越的皮膚襯得格外細(xì)膩,顯露出一種類似于溫玉一般的柔和光澤,拿著茶杯的手指修長潔白得如同最精致的瓷器,此時北堂隕的視線灼熱之極,同樣也古怪之極,就連聲音也好象更加低沉富有磁性,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在北堂尊越身上掃視著,驀地嘿然笑道:“霧里看花,燈下觀美……果然別有滋味。” 此話一出,北堂尊越頓時眸色一停,神情變得有一瞬間的冷若冰雪,但很快北堂尊越就平復(fù)了神色,手指輕輕撫摩著上等的細(xì)瓷杯壁,雙目斜睥北堂隕,淡聲道: “……這種話,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對朕當(dāng)面說過了?!北碧秒E低低一笑,眼神古怪地盯著對面的北堂尊越,燈光下,北堂尊越穿著一件做工精美的淡紫色長袍,那張完美絕倫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失神的臉孔絲毫沒有某些美麗男人會有的柔弱與陰柔味道,薄軟的紫色袍子覆蓋在結(jié)實的肌rou表面,把那種飽滿勻稱的力量感以及健美的體形完全襯托了出來,身體形成極為完美的比例,雖然五官有些恰倒好處的剛棱堅硬,但嘴唇和鼻梁的線條卻起伏適度,讓什么樣的美人都自愧不如,再加上細(xì)膩光滑,毫無瑕疵的皮膚,整個人就散發(fā)出一種叫人口干舌燥的奇妙吸引力。 北堂隕收回陰冷中帶著隱隱熾熱的目光,很自然地舒袖舀茶,既而忽地一揚手中的銀舀,那里面的茶水便頓時化作一線水光,朝著對面而去,北堂尊越將手里的杯子對著迎面而來的水線一抬一接,準(zhǔn)確無誤地就兜住了潑來的茶水,涓滴不漏,他不動聲色地呷了一口香茶,然后放下杯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有如一尊雕塑一般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冷淡地看著對面那個自己原本應(yīng)該稱呼為兄長的男人,道:“……多余的話用不著再說,北堂隕,你和朕之間的事情總要有個了結(jié),當(dāng)年朕既然能夠殺你一次,現(xiàn)在自然就可以殺第二次……這一回,朕保證不會讓你有機會再詐死脫身。”北堂尊越淡淡說著,語氣之間毫無波動,就好象是在談?wù)撝裁礋o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一般,而不是殺人這種血淋淋的問題,他一面說話,一面把手伸進(jìn)懷里,神情十分平靜,然后就從懷內(nèi)摸出了一只做工精致的小小銀質(zhì)匣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北堂尊越將其打開,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紙煙,包括火石,北堂尊越從中取出一支放進(jìn)嘴里,既而將其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幾乎與此同時,從鼻腔當(dāng)中噴出兩道淡淡的煙霧,做完這一切之后,北堂尊越才將目光重新投注在對面的北堂隕身上,面上神情十分悠逸,從小銀匣里又拈起一支紙煙,微微一挑長眉看著北堂隕,語氣淡淡地道:“……來一支?” “那倒不必了,我這里也有。”北堂隕微側(cè)過身子,同樣也取了煙點燃,他緩緩?fù)鲁鲆豢|散發(fā)出奇妙氣息的煙霧,回味著殘留在口腔內(nèi)部的清苦而醇香的味道,一時間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薄薄的嘴唇,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敲了敲面前的小幾,忽然輕笑道:“……其實若是當(dāng)真論起來,二弟,你有些地方還是值得為兄佩服的,比如說,生了一個很不錯的兒子。”北堂隕說著,又用力抽了一口紙煙,然后動作優(yōu)雅地輕輕一撣煙灰:“你有一個很不賴的兒子,很聰明,很有腦子,只說我手里的這支煙,這種小東西看著不起眼,但替北堂戎渡賺到手的銀子卻不知究竟有多少……上次那一番比起天雷地火也差不到哪去的場面,想必二弟你也記憶尤深罷?若不是北堂戎渡那小子突然露出來的這些暗手,當(dāng)初你們父子兩個也脫不了身?!?/br> 北堂隕說話間不時從薄唇中吐出一縷淡白煙霧,其實按照哪怕最挑剔的眼光來看,年過四十的北堂隕也仍然應(yīng)該被歸類于頂級的美男子之列,剪裁得體的白色錦衣使得健美的身體看上去格外有一種勻稱之感,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更是在明亮的燈光下釋放出幾分幽魅而深邃的味道,是北堂氏的男子往往都會具有的冷酷與干練,總而言之,如果不是性情喜怒無常乃至變得極端而瘋狂的話,那么他實在是絕大多數(shù)女人甚至男人都會趨之若騖的美男子。 聽到北堂隕說起北堂戎渡,北堂尊越原本平靜刻板的臉上就下意識地浮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整個人都莫名地輕松起來,用男性特有的渾厚嗓音淡淡說道:“……朕的兒子,自然比旁人不同?!北碧米鹪秸f話時用指尖輕輕撣著煙灰,望著白色的煙霧輕緩繚繞,那張被冷漠與桀驁所占據(jù)的英俊面孔上,也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難以察覺出來的真心微笑,對面的北堂隕看到這個笑容,也許是因為夜色動人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此時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影響,北堂隕忽然就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起來,他下意識地拿起小幾上放著的茶水仰頭喝了,但是盡管茶水順利入腹,卻絲毫沒有任何解渴后的那種獨特的舒緩感覺,反而連身體也開始熱了,小腹處也有點飽漲之意,某個地方似乎越來越躁動,而坐在幾丈之外的北堂尊越,在他看來也好象越發(fā)地引人,在燈光下越來越散發(fā)出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感力,北堂隕只覺得自己諢身上下開始逐漸燙得厲害,好像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捆柴禾,被一簇火苗給點著了,徐徐燃燒起來,腹部下方的躁動有演變成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的趨勢,似乎正在叫囂著必須盡快得到某種釋放,但此時不得不強行壓抑住這種沖動的行為卻迫使什么地方仿佛受到了進(jìn)一步的擠壓……北堂尊越修長的手指一直在小幾的表面輕快地敲動著,他端坐在那里,用幽沉而冷酷的雙眼一直盯著對面幾丈之外的北堂隕,他明顯察覺到今夜的北堂隕極其古怪,但又分辨不清緣由。 就在這時,北堂隕目中精光大起,突然間就哈哈一笑,既而抬頭看向船艙外面,此時明月照在微微蕩漾的水波上,淡白的月光透入窗口,兩人明明只是在喝茶,但北堂隕卻好象是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一般,于恍惚微妙的氣氛之間,仿佛突有所感,他靜了一靜,似乎驀地從某種回憶之中醒悟過來,他看了看對面北堂尊越仿佛隨時可能凝固的表情,一雙眼睛死死注視著擁有同樣形狀的雙目的北堂尊越,對方的眼睛非常漂亮,在密長睫毛的襯托下散發(fā)著一種金色的特殊光彩,憑心而論,他實在是很想殺了這個男人,他平生最大的失敗和挫折就是這個人給予他的,除此之外,他還從未被其他人挫敗過,這么多年以來,北堂隕一直都在想著要如何去報復(fù),一直想要將曾經(jīng)帶給自己恥辱的北堂尊越狠狠踩在腳下,然而,當(dāng)真正面對著北堂尊越,面對著自己的仇敵的時候,在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最大的隱秘的時候,北堂隕才突然發(fā)現(xiàn)真正的現(xiàn)實與想象中的東西終究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事情,他甚至很有些茫然,不能決定自己究竟應(yīng)該怎么做,不可否認(rèn),他內(nèi)心深處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狠狠折磨這個身體當(dāng)中與自己流淌著同樣血液的男人,想殺他,想用最殘忍的手段對付他,然而……卻下不了手,他極度憎恨北堂尊越,可是與此同時,卻也對這個英俊的男人存有一種超乎尋常的狂熱渴望。 另一邊北堂尊越卻是已經(jīng)微微皺起眉頭,他神情安穩(wěn)地端坐在小幾前,靜靜地看著對面一雙眼睛里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某種令他感覺很不舒服的目光的北堂隕,盡管北堂隕那種帶有古怪成分的目光很微妙,帶著刻意的掩飾,但是北堂尊越仍然十分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一些東西,雖然一時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不過今夜談話到此,也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再繼續(xù)與對方說下去了,血液之中原本暫時被壓制的殺戮之意重新徐徐蔓延到四肢百骸,北堂尊越的眼神轉(zhuǎn)為平淡,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微斂了雙目,然后把手上的煙灰撣了撣,嗤然道:“……今夜月色動人,又有湖上品茶論舊,朕突然就想出手殺人,見一見血才好,方不負(fù)此良辰美景?!彼迫徽f著,輕輕噴出一道白色煙霧,就在這一剎那,眼看著北堂尊越意態(tài)悠閑,聽著那言語肆恣,北堂隕突然就有一種闊別許久的熟悉之感在心中泛起,那種感覺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距離現(xiàn)在很遙遠(yuǎn)了,但是此刻的這種體味卻是如此的真實不虛,它的存在無可抹去,直如當(dāng)初年少白衣時……北堂隕突然神色微微一正,終于從眼神中流露出他內(nèi)心深處可能早已被刻意忘記的一些東西,就在這時,北堂尊越的表情之間已經(jīng)微微散發(fā)出殺機,然而出乎意料的,北堂隕卻忽然略略向前傾身,仔細(xì)地審視著男人,憑心而論,同樣是北堂氏的男子,而且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北堂隕絕對是一個足以令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百看不厭的美男子,但是北堂尊越此時卻絲毫也不希望被那雙眼睛如此注視著,只因在他的感覺中,那種目光似乎能夠透過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皮膚、肌rou、骨頭,把所有的一切都一點一滴地攫視著,自己整個人仿佛毫無遮蔽地被這雙眼睛生生看穿,這種古怪而異樣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相當(dāng)不痛快。 這種感覺突如其來,而且難以測度,心中也同時泛涌起了一種莫名的、非常不快的厭惡感,正當(dāng)此之際,卻聽那邊北堂隕突然低笑著說道:“……二弟,你看起來臉色很差,倒不知此時心中在想些什么?”說到此處,北堂隕的語氣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有了輕微的改變,口吻在冷酷中幾不可覺地帶著絲絲扭曲的柔和,這種怪異的對比和雜糅原本應(yīng)該是絕對不會同時出現(xiàn)的,可是在此時此刻,在北堂尊越面前,北堂隕卻好象再毫無隱瞞之意一般,也或許是在不經(jīng)意中,他已經(jīng)將對面那個男人當(dāng)成了自己某個極特殊的存在,因此才會如此地不加掩飾。 聽了這話,北堂尊越臉上原本平靜的五官突然在瞬間變得一片隱隱地猙獰,那雙散出幽冷光芒的金色眼眸仿佛兩口不見底的深井一般,令人頓時不寒而栗,他緊盯了北堂隕一眼,目光陰沉如水,面上緩緩浮起一個冷酷的笑,含著隱隱殺氣,削薄的嘴唇釋放出嗜血的意味,道:“……朕自然在想,應(yīng)該如何殺你……不過朕也有些好奇,卻不知你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我?”北堂隕微微凸起的顴骨使得面部輪廓被襯托得更加協(xié)調(diào),他慢慢打量著北堂尊越,強行抑制住內(nèi)心的沖動,用復(fù)雜的目光注視著那張俊美絕倫的面孔,須臾,北堂隕忽然用力地又抽了一口煙,一瞬間他立刻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興奮了起來,香煙醇厚的味道讓整個人都仿佛要燃燒了,只覺得喉嚨里突然干澀之極,好像塞滿了東西一樣,很難順順利利地說出想說的話來,因此聲音略顯嘶啞,嘴角卻還是逸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悠然說道:“既然如此,倒不知道二弟究竟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又或者……是非真非假的話?”北堂尊越的唇角揚起冷冽的弧度,漫不經(jīng)意地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朕倒是愿聞其詳?!?/br> “……若是假話,那就是我正費心思謀究竟要如何殺你,將你的尸體徹底踩在腳下,一雪前仇?!北碧秒E微微向前傾身,凝視著對面那個神情冷酷的男人,眼中射出熾熱的光芒,慢慢地說道。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出乎意料,北堂尊越?jīng)]想到北堂隕會這樣回答,一時微微愣住,下一刻,突地就嗤然長笑出聲,目光好似利刃一般直逼向北堂隕,道:“假話?朕倒覺得這才是實話,再真不過了……那么,既然如此,你的真話又是什么?朕現(xiàn)在真的是有興趣了。” 北堂尊越平靜地說著,他的聲音緩慢而充滿磁性,那種男性醇厚的聲音使北堂隕本能地舔了舔薄唇,一股難以形容的刺激與沖動之感立刻順著舌頭四散到整個口腔,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北堂尊越,灼熱之極的視線中釋放出已經(jīng)不再多加掩飾的欲望,他直勾勾地攫視著對面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已經(jīng)涌出了迫不及待想要將其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吞掉的沖動,一時北堂隕伸出右手,在空氣中沿著并不能夠真正觸摸到的北堂尊越的面部輪廓虛虛地游走了一圈,既而似笑非笑地道:“真話?真話就是……若是真話,那么就是現(xiàn)在我想抓住你,我的二弟,我想撕光你的衣服,咬遍摸遍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把那話兒塞進(jìn)你屁股里,狠狠地干你。” 這番話如此直接而下作,赤裸裸地充斥著暴力和情色之感,可是被北堂隕此時這樣粗魯又毫不掩飾地說出來的時候,卻似乎有著一種天經(jīng)地義的味道……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滯住了,原本穩(wěn)坐對面聽著北堂隕說話的北堂尊越的表情就像是突遭雷噬一般,終于無法保持原本的神色,倏然雙目爍爍暴起一睜,似是不能相信一般,目光當(dāng)中在瞬息間有了龐大不可言說的震驚,直欲噬人,又似乎是不知道究竟應(yīng)該作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才好,他怔了怔,大理石一般的臉上忽然泛起一層異樣的潮紅,下意識地死死看向?qū)γ娴哪腥?,然而在目光交匯的一剎那,北堂尊越看到的卻是北堂隕散發(fā)著濃烈欲意的眼睛,那雙似乎隱隱充斥了些許的血絲,與自己除了顏色之外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目光中帶有某種壓迫性的成份,更有著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rou欲和熊熊火焰,這種樣子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展現(xiàn),而不是出自刻意或者挑釁,北堂尊越愕然怔住,饒是他一向心堅如鐵,此時亦是神色震動,臉上原本冷酷陰沉的表情瞬間凝固,嘴唇因為震驚而略略張開些許,尚自含在嘴里的紙煙幾乎就要掉落下去,他下意識地抬起一只手,用手指夾住松動欲墜的紙煙,但盡管如此,北堂尊越的心志又豈是常人可及,一時間只見他略略沉色,神情瞬間就冷了下來,陰冷道:“……從來沒有人敢對朕說這樣放肆的話,北堂隕,看來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你果真是已經(jīng)徹底瘋了……很好,既然你這么一心求死,朕自然會成全了你?!北碧米鹪秸f話之際已經(jīng)面色鐵青,從嘴里拿出快要抽完的紙煙,將煙頭正指向?qū)γ姹碧秒E的眉心,指尖輕輕一動便將那煙頭彈飛出去,英俊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扭曲,聲音異常平靜地獰笑道:“朕必須要承認(rèn),這個笑話很有意思……但是北堂隕,你搞錯了對象,你會為剛才所說的話付出代價,朕保證?!?/br> 北堂尊越依然保持著平靜的坐姿,然而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卻已經(jīng)充滿了殺機,北堂隕看著對方,在這樣并不近的距離里,他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北堂尊越目光當(dāng)中的冰冷之意,那眼睛里面充滿了近乎狂暴的殺意,北堂隕突然間從喉嚨里涌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大笑,他毫無征兆地大聲狂笑著,聲音里略有一絲嘶啞,他死死緊盯著北堂尊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停下了笑聲,然后就出乎意料之外地說出了一番北堂尊越完全沒有想到的話:“……二弟,不但是你,就連我自己在之前也沒想過會說這話,不過今夜既然見得你當(dāng)面,那么剛才那番話就是我心中所想,自然也就直接說出來了。”北堂隕神色微微傲然:“我不認(rèn)為有什么不對?!?/br> 北堂尊越這回沒有出聲,他暫時按捺下心頭的怒火,略帶意外地看著北堂隕,狹長的鳳目里充滿了疑惑和古怪之色,北堂隕眼神轉(zhuǎn)凝,眸中閃過異樣,他的臉色開始向潮紅方面發(fā)展,語氣卻轉(zhuǎn)為平淡:“這是就是你想聽的真話……”等到最后一個字說完,北堂隕忽然就沒有任何預(yù)兆地笑了,笑得極為開懷,極為詭異,他笑得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了,胸口劇烈起伏著,一抹非正常的潮紅隨著這種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狂笑漸漸浮現(xiàn)在面孔上,并且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就連放在小幾上的雙手也好象在微微顫抖,北堂尊越見狀,臉上的怒意微微翻涌在肌rou之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但此時北堂隕卻突然猛地一拳重重捶在面前的小幾上,整個人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臂膀撐在幾面上,身上的肌rou驟然隆起,粗重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和興奮,充斥眼眸的血絲迸射出無比的憤怒,面色猙然地咆哮出聲:“我的好二弟,你可真是有本事,連我居然也受了你的蠱惑!……北堂尊越,我告訴你,我北堂隕想殺你,想把你踩在腳下,也更想干你!你勾引我,我腦子里該死的全是你,一想到你的臉我就恨不得干得你連叫也叫不出來……”北堂隕一字一頓地低吼著,扭曲的臉上充滿了陰冷的怨毒以及截然相反的狂熱,一雙眼睛當(dāng)中爬滿了血絲,而且這些鮮紅色甚至還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繼續(xù)向四周擴張著,直到徹底占據(jù)整個眼睛表面,同時眼內(nèi)也慢慢出現(xiàn)一絲nongnong的亢奮欲望,他如同野獸盯住了獵物一般,臉上浮出一個詭異扭曲的殘酷笑容,直直盯向北堂尊越的方向,神情之間又是掙扎又似有無限不甘:“北堂尊越,你和我這輩子也別想扯清,永遠(yuǎn)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