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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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秦臻被他鄭重其事的表情逗樂,她彎了彎眼睛,揶揄道:“你不怕我又做出什么不靠譜的蠢事來拖你后腿?”在靈水鎮(zhèn)安穩(wěn)下來以后,吸取教訓(xùn)的秦臻這段時間沒少惡補有關(guān)元武大陸的風(fēng)俗民情和修者的相關(guān)資料。如今的她,對元武大陸的各種常識即便比不上像齊修遠這樣知之甚詳?shù)?,但也能模模糊糊的弄清楚個大概了。 聽到這話的齊修遠挑了挑眉,滿眼驚訝地說:“關(guān)于這個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他狐疑的看著妻子,“我既然保證過會隨時提醒和糾正你就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br> 秦臻很滿意齊修遠這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她心情大好地拎了拎嘴角輕笑一聲,“嗯,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她可再不想當(dāng)一個做錯了事卻被丈夫蒙在鼓里的傻瓜了! 在齊修遠夫婦這番談話過后的第三天,王小魁的母親帶著自己的一雙小兒女過來拜見了。秦臻很是熱情的召見了他們。經(jīng)過一番談話后,秦臻發(fā)現(xiàn)這位王周氏雖然其貌不揚但待人接物頗有一套獨屬于自己的章法,秦臻心下有些好奇,不由得問了問對方的出身,結(jié)果卻得出一個意外的答案,原來王周氏的父親曾經(jīng)也是一位高中案首的舉人,只可惜卻英年早逝,留下王周氏和母親相依為命,后來王周氏的母親也因為憂勞成疾而去,臨去前將王周氏許配給她的一個遠房表侄,也就是王小魁的爹! 王小魁的爹在沒有染上賭癮前還是個眾所周知的好丈夫好父親,與王周氏之間的感情也算得上鶼鰈情深,因此,即便丈夫害苦了自己和孩子,王周氏也沒想過改嫁,一心一意的拉拔著幾個孩子為丈夫守節(jié)。 秦臻對王周氏的遭遇很是唏噓,但也沒有將同情之色顯露在臉上,而是十分自然地把內(nèi)院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了王周氏打理。王周氏對此也沒說什么感恩戴德的話,而是拖著她的兩個孩子畢恭畢敬的給自己以后的主母磕了好幾個響頭,從此就變成了靈水齊家丫鬟小廝們口中的周mama。 王周氏的到來給秦臻減輕了很大的負擔(dān),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這時候就把賑濟的攤子鋪開勞累到自己的秦臻在王周氏的幫助下居然很順暢的就把事情給做下去了。 隸屬于靈水鎮(zhèn)轄下的小海、小河、小溪、小江、小井等村落也陸續(xù)有人搖著小船上來憑借里正開得憑條領(lǐng)取自己全家的口糧。經(jīng)過調(diào)查,秦臻震驚的發(fā)現(xiàn),這些人家中除了一些鰥寡孤獨廢疾者外無一例外都有著一個檢查出元核的孩子,他們或資質(zhì)普通或資質(zhì)低劣,但無一例外都被自己窮得都要喝西北風(fēng)的父母兄弟們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照料供養(yǎng)著!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秦臻在上元宮執(zhí)事口中聽到的,在書本中看到的別無二致,秦臻的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 齊修遠從鎮(zhèn)守府回來,就看到妻子一臉郁郁的坐在臥室里的圓杌上發(fā)呆,他揚了揚眉毛,刻意踩重了腳步走過去問她怎么了,是不是賑濟的事情有些不順利? 秦臻搖頭,把自己坐在這里糾結(jié)的原因告訴丈夫。 知曉緣由的齊修遠當(dāng)場就笑開了。他在妻子炸毛的前一步搶先開口道:“其實娘子很沒必要為這樣的事情感到鬧心,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他們這樣做根本就不值得不是嗎?”秦臻一臉認真地說,“我聽周mama說,他們中間的很多人都是在十歲的時候才覺醒的元核,以后突破赤階進入橙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如此,他們又何苦拖累全家人和他們一起受苦呢,比起這些不是生活的溫飽和衣食住行更重要嗎?” “因為在元武大陸所有人的心里,可以用來飽腹穿暖的衣食遠沒有代表著權(quán)勢和尊嚴的修為更加重要?!饼R修遠也用同樣認真的語氣對秦臻答道:“而且,貞娘,你可別忘了,這是一個倚勢凌弱,強者為尊的世界!” ☆、第32章 閨戲 齊修遠這話雖然說得讓人齒冷,但卻天經(jīng)地義的讓人無從反駁。 見妻子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齊修遠伸手撫平她緊鎖地眉頭,出言安慰道:“俗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在修者的世界,資質(zhì)并不代表一切,貞娘,只要他們肯下苦功,又有福緣,將來未嘗沒有翻身的可能?!?/br> “可他們這是傾盡自己和家人所有,去賭一個微乎其微的未來!”秦臻的聲音里充滿著不敢茍同的味道。 “那又如何?不管再怎么微乎其微,”齊修遠聞言不由失笑,“這都是元武大陸人共同的選擇?!?/br> 秦臻望著丈夫滿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她又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橫亙在她與這個世界中間的深深隔閡——秦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徹底蛻變成這里的人,因為她無法想像自己某一天也變成一個為了力量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瘋婆子! 齊修遠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妻子這副滿眼漠然仿佛與世隔絕的疏離表情,他眉心一攏,很快計上心來。只聽他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摸著自己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須,嘴角翹得高高地說:“有件事我差點忘記告訴娘子,今天我在鎮(zhèn)守府辦公的時候趙管家派人送來一封信,娘子要不要猜猜是誰寫的?” “不會是圼翧和翎娘倆兄妹吧,”秦臻丟開心底陡然滋生的的嘆惋,屈起手指算了算,“當(dāng)初他們離開的時候,可是說了好幾回,一到京城就馬上給我們寫信的?!边@些天來,秦臻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還是很惦掛自己丈夫的身世的!以她對那本書作者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給主角一個毫無意義的尋常身世的——而安圼翧和安圼翎倆兄妹在齊修遠面前的表現(xiàn),更讓秦臻確認了這一點。 “不,不是他們,你再猜!”齊修遠見妻子重新打起精神,心中很是高興的繼續(xù)鼓動她。 孕婦的情緒總是多變的,剛剛還悒悒不樂的只差沒在臉上寫下‘我很不開心’五個大字的秦臻轉(zhuǎn)眼間就變得春光明媚起來。她懶洋洋地斜睨齊修遠一眼,一臉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猜對了有什么好處?沒好處我可懶得動腦筋?!?/br> 最愛看妻子這般鮮活模樣的齊修遠勾了勾嘴角,摩挲著下頷做斟酌沉思狀。 秦臻饒有興致地看他耍寶,很好奇他能拋出什么打動自己的好處來。 “有了!”齊修遠突然眼前一亮,化右掌為拳用力砸在自己左手上,“再過兩天靈水鎮(zhèn)就要聯(lián)合下面的村落在前面的廣赟江上舉辦一場盛大的圩市,附近的鎮(zhèn)民和村民都會趕過來參加——到時候我?guī)е镒尤ズ煤玫墓湟还湓趺礃??!?/br> 秦臻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她坐直身體,帶著幾分若有所思地說:“……是不是我阿爹阿娘?我們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會想我們也不一定。” 齊修遠繼續(xù)遺憾地搖頭。 秦臻孩子氣地咬咬下唇,繼續(xù)開動腦筋!這回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幾分莫名得瑟地問齊修遠,“那人和我們有血緣關(guān)系對不對?” 齊修遠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忍著笑讓她繼續(xù)往下猜。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夠糊弄住我!老實說吧,是不是三弟和四妹?!他們一直都在你的照料下長大,現(xiàn)在一定非常的思念你!”秦臻說這話的時候只差沒翹起身后無形的尾巴晃悠兩下。 齊修遠看著得意洋洋的愛妻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袖子里的這封信真的是修瑋和雯娘所書,不過遺憾的是——” “夠了!你別再說了!不準再說了!”秦臻跳將起來去捂齊修遠的唇,生怕他臨時改了主意不帶她去那傳說中的圩市玩了! “我還要再猜!再猜!”整個人都撲進齊修遠懷里的秦臻勾著齊修遠的脖頸,眼睛睜得大大地胡攪蠻纏,“要是我這回猜中了,你可千萬別說話不算話!”這些天她在家里可悶得夠嗆!明明請來的大夫都說這趟長途跋涉對她并沒有造成太大妨礙(腹中胎兒也很健康),這家伙還是罔顧她的意愿,堅持要把她關(guān)在家里哪都不準去!如今對方好不容易松了口,秦臻怎么可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齊修遠見妻子在他懷里又蹦又跳的只差沒像只被逼急的兔子對他又撕又咬了,連忙將她動來動去的四肢倉促困鎖住,迭聲說:“我既然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只要你猜出來我當(dāng)然——” “不用再猜了!這次我保證我猜得是正確的!”秦臻急不可耐地打斷丈夫的話,“你先把信封拿出來放桌子上,我保證我不看?!?/br> “……這、這是什么緣故?”齊修遠滿臉不解地將信封從袖子里取出放在桌上。 “我又沒有元核,”秦臻將臉撇到一邊不去看那桌面上的信封,“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猜中后對信封做什么手腳?!?/br> 怎么都沒想到妻子讓他把信封擱桌上會是這么個原因的齊修遠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在娘子心里為夫是這樣沒有賭品的人嗎?” “有道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動歪腦筋!”秦臻拍拍齊修遠結(jié)實的胳膊讓后者把她放下來。齊修遠雖然有些舍不得懷中的暖玉溫香但也不愿惹嬌妻生氣,只能戀戀不舍地將她放在了地上,不過他的手還盤桓在秦臻已經(jīng)有點渾圓的腰上流連不放。 秦臻毫不客氣地就把他的手拍開,“我不管是小豐腴還是真肥胖,都不需要你用這樣的方式提醒我——好了,我們繼續(xù)往下猜吧!” 齊修遠看著妻子自信心滿滿的嬌俏模樣,清俊的眉眼不自覺的就染上了笑意。 “既然你已經(jīng)把有可能的猜測都否決掉了——那么接下來我能猜得也只有一個了!相公,你實話告訴我吧!是不是大伯和伯娘他們?除了他們我再想不出還有誰會給我們寫信了!”如果她這次還猜錯了,那么就是老天爺都不想讓她出去散心了。 齊修遠好笑地看著妻子強作鎮(zhèn)定的模樣,他攥拳湊到唇邊輕咳一聲,“這次你還真沒猜錯,不過鑒于你剛才連猜了好幾回都沒有猜對,還惡意揣度自己的相公,我決定再給你出一道附屬題,如果這回你一次就猜準的話,那我們再談去圩市游玩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打什么歪主意!”秦臻氣得俏臉通紅。 “那你要不要接著往下猜呢?”齊修遠穩(wěn)坐釣魚臺地眨巴著眼睛逗她。 “廢話!”秦臻毫不客氣地回嗆了句。 “既然這樣,那我就接著往下問了,”齊修遠眼中閃過nongnong的笑意,“你覺得大伯和伯娘會在信中寫些什么?” “還能是什么,當(dāng)然是一些關(guān)心你的——”秦臻的聲音沒有任何征兆的戛然而止。她咬著下唇若有所思地抬眼逡巡著齊修遠的每一個面部表情,齊修遠意味深長的朝她揚了揚嘴角,沒有對她近乎探照燈一樣充滿探究的視線做出任何反應(yīng)。 秦臻瞇著眼睛就這樣直直地瞅了他半晌,就在齊修遠以為她不會再說點什么的時候,她卻突兀的抬起下巴,挑釁似地開口說道:“我的好相公,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妻子當(dāng)小毛孩耍弄嗎?這樣簡單的問題居然也敢問出來!大伯的信里……除了向你報喜外還能是什么?”秦臻的語氣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未曾覺察到的不確定。 “報喜?報什么喜?”內(nèi)心小人樂得直打滾的齊修遠臉上要多恰當(dāng)就有多恰當(dāng)?shù)穆冻鲆粋€疑惑的表情。 “當(dāng)……當(dāng)然是伯娘診出喜脈的大喜事?。 鼻卣橥鈴娭懈傻卣f,一面說還一面強作鎮(zhèn)定地將她一直都刻意無視的信封從桌子上拿過來,迫不及待地抽出里面的信紙看了起來——果不其然,里面正是齊博儉用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字跡寫著妻子云氏榴娘終于藍田種玉的大好消息! 幾乎是一目三行的將手中信箋看完的秦臻臉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怎么樣,我就說我一定能猜對吧!”原本因為不確定而有些蔫耷耷的尾巴又得意洋洋地翹了起來。 “你怎么不猜是其他人?”齊修遠饒有興趣的問妻子,他是真好奇。 “其他人?”秦臻冷笑一聲,“雖然我和大伯還有伯娘并沒有什么太深的接觸,但是從伯娘的那本閨閣小紀里,我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伯娘內(nèi)心的驕傲,若非求子她根本就不可能容許大伯納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孕育自己子嗣的希望,伯娘怎么可能好心腸的讓給別人?!?/br> “你的意思是……”齊修遠的語氣充滿驚訝。 “等著瞧吧,我估計再過沒多久我們就能獲悉那幾個妾室被伯娘做主嫁出去的消息了。”秦臻心情大好的對丈夫說道。 齊修遠錯愕挑眉,“據(jù)我所知,伯娘可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主母,她未必會……” “只要是正常女人都不會樂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秦臻涼涼地瞥了齊修遠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伯娘再寬容也不會寬容到這上面來,不信到時候你就自己看吧?!?/br> 齊修遠被秦臻剛才瞄他的那一眼掃得脊背直發(fā)寒,他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把妻子撈進懷里用一種頗為感慨的口吻說:“大伯納妾伯娘一定非常的傷心?!?/br> “你知道就好?!鼻卣闆]好氣地回了句。 “如果是我的話——”齊修遠看著妻子一臉感同身受的憋屈樣,忍不住又想逗弄她。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樣?!”秦臻大力扭頭,明亮的大眼睛里幾乎有兇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