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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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齊修遠和齊修述兄弟長大后會這么疼齊練雯的原因之一。 齊修遠臉上閃過一抹苦澀,他怎么可能忘記那段幾乎讓他連呼吸都為之一窒的童年往事,只是,上輩子的他因為不甘而鋒芒畢露得到的下場又是什么呢?即便他把齊修瑋壓得無法喘息光亮全無,他的好母親不一一回敬到他身上了嗎? 更可悲的是……就算他想爭他也不能爭啊! “修述,二哥當然沒有忘記,二哥也懂你現(xiàn)在的心情——可是,有的事情不是靠著一時沖動就能夠順利完成的?!饼R修遠將被他撞翻的桌子重新扶正過來,親自拾掇地上亂成一團的筆墨紙硯和公文。他在借由這樣的方式重新穩(wěn)固自己有些混亂的神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二哥?”齊修述的語氣里充滿不解的味道,他不明白這天上掉的餡餅都落到自家二哥的嘴巴上了,二哥為什么還不愿意就這樣輕輕松松的把它張口吃下去。 “咱們現(xiàn)在知道的也不過是齊修瑋的元核被廢了,至于是怎么被廢的又是被什么人所廢一無所知,”齊修遠抬手把兒子招過來,讓他幫著自己把地上有關(guān)今年田地測量的報告一張一張碼齊。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重新恢復理智,變得冷靜而克制,“咱們要真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跑去府城彰顯存在感,別說齊姜氏會想著把咱們挫骨揚灰,就是父親……他也不會給你我好果子吃的?!?/br> 齊修遠一提到齊博倫,齊修述的臉色就是一變,“二哥,你根本就沒必要拿父親來壓我——你明知道這樣唬不住我,在百川齊家,誰人不知這一任的家主是個對公務(wù)和修煉以外什么都不上心的?” “他不上心的只有我們?nèi)置茫碧岬竭@個的齊修遠心中還有些像是麻痹一樣的疼,“修述,你別看著父親表面上對咱們一碗水端平,誰都不在乎,實際上,齊修瑋要真被人害得出了什么事,父親他必然會發(fā)狂的要了那人的命!”齊修遠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上一輩子齊修述與趙侯世子起沖突時,齊博倫那不分青紅皂白護犢的瘋狂模樣,也永遠都忘不了齊博倫那一句:我齊博倫的嫡長子別說只是一個區(qū)區(qū)侯府世子,即便是定北侯親來,我也不會讓他傷我嫡長子一根毫毛! 即便是定北侯親來…… 齊修遠忘不了齊博倫在提及定北侯時,眼睛里那幾乎無法遏制的冷酷殺機! 哈!只因為定北侯的兒子得罪了他心愛的嫡長子,他就瘋狂的哪怕拖著百川齊家全族也要和定北侯好好的碰一下拳頭,稱一下斤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元核被廢而終日躲在屋子里郁郁寡歡的齊修遠對自己的父親徹底死心。 “二哥……”齊修述看著齊修遠難掩晦澀的面部表情,整個人就像是被什么給定住了似的。 “你說,他都已經(jīng)偏心成這樣了,我們還能怎么爭?”齊修遠沒有再搭理他,而是蹲下身和兒子一起收拾。 等到被撞落到地上的東西都重新歸類好后,齊修述用帶著幾分輕顫地聲音說:“這就是二哥執(zhí)意要避到這樣一個偏遠小縣城里來的原因嗎?因為你早就知道咱們就是想爭也爭不過?” “在咱們的小侄子還沒有服用登仙鑒元草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的,嫡長子廢了,嫡長孫還在?!饼R修遠將摔開數(shù)條裂縫的硯臺隨手拋進旁邊的垃圾桶里,一把將自己兒子抱起往書房外走去:“咱們……且行且看吧。” 三天后,大伯齊博儉從府城寄了封信過來。 上面把齊修瑋元核被廢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講述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這心高氣傲的齊修瑋被趙侯世子逼迫著當眾道歉后,心中可謂是恨之入骨。 只是念及對方的身份和上元學宮升級考試近在眼前,才咬牙隱忍不發(fā)。 只可惜,他決定忍著一時之氣,但那些異樣的眼光和充滿著鄙夷的指指點點卻不打算放過他——齊修瑋被自己那些同窗逼得幾欲發(fā)狂,恰巧,就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就在上元學宮考試的當天,他意外與那隨著她那兩個兄長狠狠踢踹了他好幾腳的安樂郡主碰上了,對方還滿眼鄙夷地沖他做了個‘小偷’的口型。 齊修瑋此時的忍耐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看著如嬌花一樣俏生生站在他眼前的安圼翎,他居然惡從膽邊生!試圖毀掉安圼翎的清白——齊修瑋覺得,等他做了趙廷凱的便宜妹夫,趙廷凱就算想要殺他也必須先顧忌上三分! 只是他算盤打得噼啪作響,安圼翎卻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先是服軟做出一副認命害怕的樣子,齊修瑋剛一松懈就扯著嗓子拼命尖叫,一彈指的功夫不到,就把附近正在到處找她的兩位兄長給指引過來了——聽說meimei險些因此而受辱的趙廷凱和安圼翧表兄弟兩個簡直可以說是怒到極致!盛怒之下居然就這樣硬生生的把齊修瑋給廢了!不止是齊修瑋,齊修瑋身邊跟著的那幾個護衛(wèi)也沒討到好處,紛紛被斷了一臂一腿! 要不是趙廷凱身邊還有個理智的護衛(wèi)冒死出言提醒了趙廷凱齊修瑋還有一個尚在閉關(guān)的藍階老祖做靠山,如今的齊修瑋已經(jīng)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魂飛入酆都了。 當齊修瑋被廢的消息傳到百川府,齊家的當家之母滿心的仇恨無從宣泄居然硬生生掰斷了自己的一根尾指,揚言要為兒子報仇雪恨。 是齊博倫一巴掌打醒了她,叫她不要犯蠢,他們家哪怕有著一位藍階老祖坐鎮(zhèn),也得罪不起身后站著整個大元朝廷的安王和定北侯。 齊博儉在信的末尾寫到:你父親已經(jīng)親自帶著一大堆禮物去往京城代修瑋向安王府和趙侯世子賠罪,順道也把修瑋從京城接回,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親自帶著一大堆禮物去往京城代齊修瑋向安王府和趙侯世子賠罪,”齊修述將這一段重重讀出來后,臉上露出一個異常慘淡的笑容說道:“二哥,你說的對,在咱們那位小侄子還沒有服用登仙鑒元草以前,咱們確實不能……輕舉妄動!”最后面的幾個字,齊修述咬得咯吱作響。 齊修遠看著齊修述難掩失落和怨懟的模樣,嘴角同樣劃過一抹苦笑,這樣的失落和怨懟,別說是修述,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嘗過多少回。 秦臻挺著個大肚子進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兄弟相顧無言的場景,她挑了挑眉,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你們這是怎么了?臉色難看成這樣?” 齊修遠擺擺手,把齊修述緊攥在手里的信紙轉(zhuǎn)手遞給秦臻。 秦臻接過來一目十行的很快就把信里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看完后她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不解之色,“相公,既然我們已經(jīng)從本家分出來了,那么……”她晃了晃手里的紙張,“這和我們應該沒關(guān)系了吧?” “除非我們那位好兄長的兒子在五歲的時候檢測出了元核,否則,不管我答不答應,都要重新蹚回那趟渾水里去。”齊修遠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父親目前只有我們?nèi)樱R家的齊家歷來都是有修為的人擔任。” 秦臻的臉色在聽到齊修遠的這番話后,不受控制的變白了——她以為打從他們離開府城的那天起,府城的一切就都與他們無關(guān)了! “貞娘,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必須回去面對的。”齊修遠拋給齊修述一個眼神,齊修述會意地走出房間,齊修遠握住妻子的手,“況且,就算我們不爭不搶,以后的齊家家主也不會放過我們的?!?/br>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沒有哪個掌權(quán)者會愚蠢的讓人威脅到自己的位置——哪怕威脅他的人無意與他爭奪也一樣——這也是齊修遠明知齊博倫不會樂意別人奪了齊修瑋的地位,還是不能不去爭的原因所在。 齊修遠歷經(jīng)十世磨難,好不容易能夠重新走一遭,說什么他也不會愿意像頭待宰的豬一樣,隨隨便便的就被下棋的人給炮灰掉。 秦臻眉頭緊緊地蹙著,手還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高聳的腹部。 良久,她才啞著聲音說:“不管你做什么,我總是會支持你的,只是,相公,你若是真的要摻合進去的話,那么,就絕對不能做失敗者!我無法容忍我們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要跟著我們四下逃命或變成人人喊打的階下囚。 齊修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臻自然懂得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想退讓別人就欣然接受的情況了。權(quán)力的斗爭向來都是你死我活,非生即死的。秦臻既然不想落到書中那個被管家欺辱只能羞憤撞柱自殺得可悲地步——就只能想方設(shè)法的盡全力支持自己的丈夫,只能希冀巴望著老天開眼,讓齊修遠能夠順順利利的繼承這齊家少主的位置! ——當然,若齊修瑋的兒子能夠檢測出元核,那就真的是再好也沒有了! 比起與人勾心斗角,爭勝打死的,秦臻還是更喜歡在靈水鎮(zhèn)的普通生活。 望著妻子眼睛里極力隱藏的恐懼和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堅決,齊修遠嘴里發(fā)苦,他小心避過妻子隆起的腹部,將她摟入自己溫暖寬廣的懷抱,溫柔地親吻她的額,“貞娘,無論日后怎樣,我總會護你們母子周全?!?/br> 秦臻緊繃的脊背因為這句異常堅定的話而放松,她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安安心心地嵌入丈夫地懷抱里,用充滿信任的口吻說:“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在齊修遠他們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準備的時候,齊博倫一行已經(jīng)策馬站到了京城的城門口。而他此刻所站之地,恰好安靈韻也曾經(jīng)勒住韁繩,仰首眺望沉思過。 對這座城門,齊博倫有很深刻的印象,曾經(jīng)的他就是在這個門里像落魄的乞丐異樣抱著一個襁褓踉蹌走出,那時候,他發(fā)誓下一次走進來之時,必然是他把那負心女人綁走之刻。 想到自己前段時間收到的消息,齊博倫心口忍不住就是一團火熱。 “家主?!币膊恢勒玖硕嗑?,齊博倫身邊的護衛(wèi)首領(lǐng)越眾而出,小心喚了他一聲。 齊博倫深深看了這城門一眼,不再有任何遲疑地往前一揮手,“進城!” 在齊博倫進城的時候,正在安王府書房里寫大字的安王也收到了消息。 只見他眼中瞬間閃過狠辣,手中的紫毫筆更是被他斷成兩截。 安靈韻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進宮了,在前面小太監(jiān)的引領(lǐng)下,打量著這幾乎沒什么改變的景致,安靈韻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就帶上了幾分復雜。 “郡主娘娘,前面就是御書房了,奴婢不能進去,只能帶您到這兒了?!毙√O(jiān)用他那獨有的尖細嗓音對安靈韻行禮道。 安靈韻從袖籠里摸出一個荷包扔給他,抬腳走上了漢白玉鋪就而成的足以照出人影的高高臺階。 一個臉上都是皺紋的老太監(jiān)笑瞇瞇地迎過來,“這么多年沒見娘娘,娘娘真的是越來越年輕了,看上去和剛出門子的時候沒什么區(qū)別?!?/br> “平庸公公這話說得可真讓人聽不順耳,”安靈韻臉上露出一個熟稔地微笑,腳步輕盈地走到老太監(jiān)面前,“這話說著也不怕本郡主惱了罰您,”安靈韻抿抿嘴唇,“您還是趕緊給我通傳吧,看望了皇帝伯伯后,我可要再去太后娘娘的慈寧宮轉(zhuǎn)轉(zhuǎn)呢,我好些年沒見著她,心里可掛念的很呢?!?/br> “怎么?朕的長樂郡主離開京城這么多年,只掛念朕的母后不掛念朕嗎?”一道充滿著威嚴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竟是御書房里的皇帝等不及親自走出來了。 安靈韻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蹲身給皇帝見禮。 沒有元核,頭發(fā)胡須都已經(jīng)花白的皇帝親自把她給攙扶了起來,“朕的小郡主也是個狠心的,太后一賜婚就迫不及待的跟著定北侯去了北疆,哪里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和嬌羞,這些年來,你在北疆還過得不錯吧?怎么就記著給太后寫信,卻把朕給忘記了呢?!?/br> ——大元皇朝與往朝往代的不同。 除□□以外,大元皇朝的皇帝都沒有元核。 換句話說,當皇子在五歲時檢測出元核時,就會被看作自動放棄繼承權(quán),從此進入宗正院以長生為主。 之所以會這樣,來自于□□的旨意,□□覺得修者不應該過多的干涉凡間的事物,而一個因為修行而有著數(shù)百年壽命的皇帝對國家來說也未必是有好處的——國家需要一代又一代的新血才為國家的未來而努力,國家也需要一個又一個性情各異卻都可以稱得上是明君的皇帝來做大元這艘巨船的掌舵者,當然,當這位船長有了失職的地方,自動進入宗正院的那些以長生為要的長老們也不會放過他,只要長老們投過半數(shù)以上的票數(shù),得老祖首肯,就能罷免退位換新的上來。 因此,對大元皇朝的皇帝來說,這個皇帝的位置也未必就高貴到哪里去,至少,在所有皇族子弟的心里,皇位永遠都和元核沒法相比較,而強權(quán)也永遠都沒辦法與長生相提并論。 “皇帝伯伯您可是個大忙人,韻娘哪里敢打擾您呢?!卑察`韻笑吟吟地和皇帝閑話家常,面上瞧不出半分畏懼和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