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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在線閱讀 - 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07

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07

    “他既然做了初一,我們當(dāng)然就敢理直氣壯的做十五!”秦臻聞聽此言面上卻沒有半分懼怕的顏色,“若非他一直對我們狠下殺手,我們也沒那個踩著他上位的心思。再說了,拿他當(dāng)踏腳石,我們本來就問心無愧!”想到自己前段時間所受的種種苦楚和煎熬,秦臻心里就恨得牙癢癢的,滿心的怨憤之情更是久久都無法釋懷!

    ——再說了,他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搶齊修瑋的位置(想方設(shè)法的讓他一無所有),與他擺明車馬的撕破臉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早撕晚撕也沒什么區(qū)別!

    齊修遠(yuǎn)聽著妻子咬牙切齒的話,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著快意和與有榮焉的笑容來,“好一句問心無愧!娘子,你說的可真是太好了!”

    一切就和齊修遠(yuǎn)想像的那樣,他們夫妻倆個剛一在齊家祖宅大門處出現(xiàn),幾個認(rèn)出了齊修遠(yuǎn)的門房和護(hù)衛(wèi)就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的迎了出來。

    他們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模樣饒是秦臻瞧了也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齊修遠(yuǎn)好笑的看著妻子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樣,“娘子,你可千萬別看著這些人處在齊家的最底層,就不愿意拿正眼多瞧他們——”他一面牽著妻子的手往自家大伯所住的院落方向走,一面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撒錢,錢袋倒是沒有也一并給他們?nèi)隽巳?,因為這是秦臻做得第一個,哪怕針腳粗疏的厲害,齊修遠(yuǎn)也愛不釋手。“實際上,這些人遠(yuǎn)比你以為的要聰明的多,別的不說,在趨利避害上,齊家的老少爺們可沒幾個比得上他們?!?/br>
    “聽你的語氣倒像是對他們充滿好感?”

    “好感?也許吧,我小的時候因為奶娘或刻意或無意的疏忽,總是飽一餐饑一頓的,每當(dāng)餓得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會拿過年時得到的各種金銀錁子拿給他們換東西吃?!饼R修遠(yuǎn)眼中閃過懷念和諷刺,“后來修述和雯娘也學(xué)會了,不過,被那些狗刁奴坑的厲害?!?/br>
    “所以才要你這個好哥哥出馬呀?!鼻卣楸徽煞蛘Z氣里的嫌棄逗樂。

    “能夠幫到他們也是我的福氣。”齊修遠(yuǎn)這話絕對是發(fā)自肺腑。

    在夫妻倆個走過一處半月形的拱門時,齊修遠(yuǎn)語氣里帶著幾分譏誚說:“我少年時孤高且叛逆,仗著一點天資任意為所欲為,結(jié)果惹來嫡兄嫉恨嫡母忌憚,換來一個慘不忍睹的結(jié)局——今生剛回來時我很難控制住心里的怨氣和仇恨,是修述和雯娘的存在讓我冷靜下來重新變得理智而克制,貞娘,我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他們,若無他們的變相調(diào)節(jié),我恐怕早在很久以前就暴露了自己的不對勁,讓我那好嫡母捏住把柄,被當(dāng)做妖怪一樣燒死了?!?/br>
    這個世界是他的本源,根本就做不到如那玉佩里的百世冷眼旁觀,總是能超脫幾分出去。

    “我也很感激他們,”若非此刻是眾目睽睽,秦臻一定會緊緊握住丈夫的手。“往后我們要對他們兄妹倆個更好?!?/br>
    在夫妻倆個你一言我一語輕聲交談的時候,一個眉目清秀的丫鬟走過來對他們說家主請他們?nèi)ザ贍敺驄D去一趟外書房。

    “夫婦?!父親是讓我們倆個都過去嗎?”半點都不愿意送羊入虎口的齊修遠(yuǎn)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

    要知道原本他還打算先把妻子放到伯娘那里等到他見過父親后,再和妻子一起去正院拜見,齊修遠(yuǎn)覺得這樣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證妻子的安?!獜哪撤N意義上來說,這府城齊家于他們夫婦與龍?zhí)痘ue沒什么區(qū)別。

    奉命過來通傳的丫鬟顯然沒辦法理解齊修遠(yuǎn)此刻的喜悅她不解的看了齊修遠(yuǎn)一眼,用銀鈴般的嗓音重復(fù)道:“是的,二少爺,家主讓您和二夫人一起過去?!?/br>
    “既然這樣,貞娘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不要讓父親大人等急了!”齊修遠(yuǎn)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說。

    丈夫的關(guān)心讓秦臻十分受用,同時也很高興不用獨自一人去與那從來都用鄙薄嘲弄眼神瞧她的婆媳相處,只不過……

    “相公……公公往日里可從來不與我們這些做兒媳婦的接觸,今兒怎么會……”秦臻的心里本能的有些不安。

    齊修遠(yuǎn)倒覺得沒什么。

    他語氣十分平靜的對妻子道:“以他對齊府的掌控力度恐怕已經(jīng)知道齊修瑋暗地里對我狠心出手的事情了,他把我們倆個都叫過去,很可能是為了封口和補償……”齊修遠(yuǎn)像是想到什么般的話聲尾音陡變,“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他給我們就收著!”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讓齊修瑋一無所有,再卑躬屈膝的做幾天大‘孝’子也無所謂。

    想到那個永遠(yuǎn)都用冷漠憎恨的眼神俯視著他的男人,齊修遠(yuǎn)唇角閃過一抹譏誚的諷笑。

    ※

    有句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齊修瑋的地位雖然在百川府因為元核被廢而一落千丈,但他到底出自齊家的嫡長一脈,且不說他的父親百川齊家的當(dāng)代族長齊博倫為了他而久久逗留京城盡全力補救周旋,單單是他那個為母則強的母親,也不是尋常人能夠輕易招惹挑釁的——百川府誰人不知千年世家姜家的人向來把護(hù)短當(dāng)做本能。

    ——姜家的驕女更是因為娘家的堅實后盾從來就不愁嫁!

    齊姜氏自然也是如此。

    她雖然已經(jīng)外嫁多年,但只要她姓姜,姜家的人就不會放下她不管,不但是她,就是她的子嗣也會由此而受益一二。

    由此,從齊博儉兄弟倆個的婚姻上來看,齊家老祖無疑是廢了大力氣的,畢竟不管怎么說,不論是閨中翹楚的云氏好女還是珍若千金的姜氏驕女都不是等閑人能夠輕易求娶到的。

    有這樣一對強大的父母護(hù)航,齊修瑋哪怕是時運不濟(jì)被廢了元核,在百川府也是能橫著走的存在。

    因此,齊修遠(yuǎn)夫妻剛進(jìn)齊府的大門,齊修瑋就收到了消息。

    正抱著美妾嬌娃醉生夢死的齊修瑋在一聽到庶弟的名字就變了臉色!

    “他來這里做什么?來接收我的位置嗎?”齊修瑋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父親向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召見他?!還是說就連他也瞧不起我這個廢人,要讓那個賤種頂替我了?!”

    齊修瑋像只困獸一樣在房間里拼命轉(zhuǎn)圈咆哮,邊轉(zhuǎn)邊把奏樂的跳舞的侍候的盡數(shù)趕了出去——歇斯底里般的一陣打砸后,他終于冷靜下來,胡亂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的出眾面龐,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往母親所在的住處去了。

    ☆、第108章 錯解

    秦臻幾乎可以說是受寵若驚的跟著丈夫一點點的走進(jìn)這齊家女眷的禁地里。

    ——這地方別說是她,就是她那個永遠(yuǎn)都揚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婆婆都沒有踏足過。

    不能修煉的女性在元武大陸歷來就要低人一等,不但要遵循三從四德禁錮思想和自由,還要被這大勢所趨的男權(quán)社會馴養(yǎng)調(diào)教成應(yīng)聲蟲般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柔順賢女子。

    因此,即便是齊姜氏在齊家的地位堪稱一手遮天,她相公齊博倫常年所待的外書房和練功室依然與她無緣,齊姜氏別說是踏足其間,就是在心里偷偷想上那么一想也都可以說是不符合規(guī)矩的,是極其失禮的。

    秦臻低眉順目的跟在丈夫身后,對周遭的一切佯裝異常緊張般的視而不見。

    踏入書房,鼻翼翕動間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墨香氣——秦臻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很快就從那股墨香中感知到了它的價值連城。

    這樣的松煙墨對書寫者而言已經(jīng)不是寫字而是享受了。

    秦臻又小小的嗅了口那讓人頭腦一清的墨香,小弧度的挪了挪自己的雙腳盡量把自己的身體往丈夫后面藏,免得與那比地獄閻羅還要恐怖的公公不經(jīng)意對上那么一眼……

    不是秦臻膽小如鼠,實在是對方氣場太強大,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單單只是坐在那里就給人一種想要兩眼一翻暈死過去的窒息壓迫感。

    秦臻不管怎樣做心理建設(shè)也沒辦法直面對方的存在,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狠心把自家相公推出去頂缸——反正虎毒不食子,她公公再怎么不待見她相公,也不可能真就冷血無情到對自己的親兒子痛下殺手吧?!

    這樣一想,秦臻頓時就整個人都心安理得了。

    她盡她所能的把自己藏得更密實了。

    到最后坐在黑檀木書桌后面的齊博倫連她的腦袋頂都瞧不見了。

    齊博倫最看不得人這副膽戰(zhàn)心驚畏畏縮縮的模樣,他眉心微擰,望向齊修遠(yuǎn)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帶上了幾分不喜。

    面對他的不悅齊修遠(yuǎn)的反應(yīng)是配合著妻子的舉動把她捂得更密不透風(fēng)了。

    與齊博倫碰撞在一起的眼神里也沒有絲毫閃躲的意味——明明是你百寵千嬌的兒子對我居心叵測,害得我險些丟了性命,我娘子千辛萬苦的把我從閻王殿重新拽回人間,我不心懷感激也就罷了,還順著你的態(tài)度挑剔她……我是瘋了還是傻了,為你這樣一個根本就看不上我的父親而疏拋把我嵌入靈魂里滿心戀慕的妻子?!

    齊修遠(yuǎn)嘴上沒說什么,但他的舉動已經(jīng)把他心里的想法表露無疑。

    齊博倫看著這個眼底孺慕盡數(shù)被他消磨一空的兒子,心里十分的平靜。

    感情這種東西,來自于雙方的共同呵護(hù)。

    這么多年來他對這個兒子不理不睬冷淡有加,兒子會對他冷了心腸也實屬人之常情,沒什么好計較的。而且以他齊博倫的驕傲,也不稀罕這樣一份在別人看來異常寶貴的父子親情,他在情感上經(jīng)歷過的痛事實在是刻骨銘心,如今的他除了重新歸于他懷抱里的韻娘,再想不到其他人。

    今天把齊修遠(yuǎn)夫妻叫過來,也不是齊修遠(yuǎn)原本猜測的又給嫡子擦屁股,相反,恩怨分明的他只是想好好回報一下齊修遠(yuǎn)夫妻前兩天對他的幫助——即便他已經(jīng)給了齊修遠(yuǎn)半塊代表著他身份的玉佩也一樣。

    ——向來憑著本心任意行事旳齊博倫卻沒有想過,對于一對嫡嫡親的父子而言,這樣的‘恩怨分明’有多無情和可悲。

    心中有了計較的齊博倫不再像是初見新兒媳一樣的公婆挑三揀四,而是重新把注意力收回來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齊修遠(yuǎn)看著他一副鄭重其事想要長談的架勢,咬著后槽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做忍辱負(fù)重的大‘孝’子,那么就是再退讓幾分又何妨?

    不過這一次必然也是最后一次。

    等忍了這一回,不論父親再怎么為了他的好嫡子霸道施壓,他都不可能退讓妥協(xié)——除非他這位好父親是存心不想要他這個做兒子的活下去了!

    齊修遠(yuǎn)眸里的屈辱和不甘都被齊博倫看在眼底。

    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把他叫過來的初衷,不過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從不在乎這些子女的心理感受……這回之所以想著彌補一二,也是看在韻娘的份上,不管怎么說,眼前這人都是他和韻娘唯一的子嗣,是他們倆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