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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在線閱讀 - 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15

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15

    事實上若非這件事實在是關系重大,他已經(jīng)做了甩手掌柜讓屬下人去幫他查探。

    遺憾的是家丑不可外揚,齊修遠哪怕是有顆再怎么令人稱道撼服的大心臟,也沒辦法接受自家*在別人口中傳得沸沸揚揚,那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痛下殺手,狠心滅口的——因此即便是知道自己會一再無功而返,他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親力親為。

    壓根就不知道兒子在后面虎視眈眈的齊修遠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很是舒暢快活——特別是在他從京城那邊的下屬匯報中得知安靈韺此刻的暴跳如雷、水深火熱時,心里更是罕有的樂開了花。

    “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哈哈哈,你也會有今天!”齊博倫在書房里痛快的大笑著,仿佛要借此狠狠地宣泄一番這么多年的怨氣和憤懣心情。

    不過,他哪怕再失態(tài)也沒有放松警惕——自從知道安靈韺那個冷血無情的怪物派了無數(shù)死士密探往百川府這邊來他就按捺下了對心愛人的思念,不再頻繁的時刻找機會去看她了。

    齊博倫無法想象如果他的韻娘再一次被人從他手中奪走,他會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來——他想,真有那么一天的話,他一定會瘋魔的!

    “即便是親手把你扼死在我懷中,我也不會再放你離開我的身邊?!饼R博倫一拳捶在桌上,昂貴大氣的書桌被他錘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塊鎮(zhèn)紙險些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摔落到地毯上去?!澳阋矂e怕,韻娘,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會陪著你的……我也會陪著你的……”

    齊博倫用很低很低的聲音這樣呢喃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被木屑劃了數(shù)道紅痕的手去碰自己的鎖骨……那兒還在隱隱作痛,那上面更是留著他摯愛之人反抗他的證據(jù)。

    “明明彼此許諾要天長地久,生死相許的……怎么就突然換了一副心腸……狠心的什么都不要了!”齊博倫喃喃著,眼眶濕紅而狠戾,“我的好韻娘,我拜過天地,私定過終身的好娘子,你到底要有多冷酷無情,才能夠說出不認識我,我們只是陌生人的話?你讓這些年來一直心心念念的拼命努力著盼望著你回來的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藏身在外面的齊修遠能夠看到齊博倫的嘴唇在翕動,不過他的聲音太輕,嘴唇開闔的口型也不明顯,因此也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齊修遠這一守就是整整一夜,直到天將破曉,他才如同一縷輕煙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這樣的蹲守齊修遠整整堅持了四五天,又碰見了好幾回那找六品千金笑的黑衣小哥,不過這回齊修遠沒和對方照面,直接避開了事。

    眼看著齊博儉的最后處理結果就要討論出來,齊修遠不由得有些待不住了,根本就沒辦法確定那神秘女人是否真的與他有關的他已經(jīng)開始瘋狂的思念自己兒子——他不知道自己再這么瞎耗下去有沒有用——就在這時,齊修瑋的最終處理結果出來了。

    由于他既廢元核又幾次三番對自己庶弟暗下殺手·沒有絲毫容人之量·的緣故,他被族老們聯(lián)合,正式剝奪了百川齊家少主的身份,又當場受了三十杖刑,與此同時,人也不能再在祖宅住下去了,他被族老們發(fā)配到百川齊家最遠也最偏僻的勢力范圍中去了,不僅如此,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族老們還一起同意了對前少主的軟禁方案——

    往后的齊修瑋就必須在那樣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囚禁到老死了,不只是他,就連他的妻妾也被牽連的要與他同去——不過他的兒子詡哥兒倒是被齊姜氏想方設法拼命保下來了——齊博倫已經(jīng)在這份處理書上簽了字,也蓋了象征著族長身份的璽印,顯然,他對這份處理方案沒有任何異議。

    這份最終的處理結果出來后,齊修瑋憤怒的簡直要殺人,相信他的元核此時如果沒有被廢的話,他一定會把這一干老當益壯的長者們盡數(shù)屠個精光。

    但不管他再怎么憤怒都只是徒勞,他嫡嫡親的好父親已經(jīng)沒有半點意見的在最后的處理結果上簽字蓋章,對他這個嫡長子眉宇半分的顧惜和憐憫——最后他只能頹然的被人拖下去受了一場堪稱羞辱的酷刑。

    所幸,族老們還有所分寸,顧及齊博倫夫婦的身份沒有當眾行刑——否則的話,以齊修瑋的驕傲,很難說他會不會在一時激憤下當場了斷。

    清楚事情已成定局的齊姜氏同樣恨得渾身發(fā)抖,但她的理智卻告訴她現(xiàn)在不是憤怒的時候,在兒子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帶著妻妾被護衛(wèi)們捆綁著當即就要送出府城的檔口,齊姜氏把姜mama緊趕慢好拾掇出來的金銀等物打作一個包袱塞到兒子懷里——由于族老們催得緊,根本就不給齊修瑋他們收拾東西的時間,如今只能靠這點暫時用急,等人走了在派下人帶著各類行李追上去——安慰他留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

    “等詡哥兒五歲的時候你就能回來了,在……在那地方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給阿娘寫信,阿娘會想辦法幫你的!”說著說著,齊姜氏就忍不住淌了淚水,她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兒子何嘗受過這等委屈,何嘗有過這等狼狽落魄的時候。

    姜mama也在旁邊哭不停的說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心軟,不該胡亂瞎縱容小少爺,是老奴害了小少爺……

    心里明白年紀幼小尚不知事的兒子是自己唯一指望的齊修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包袱轉遞給同樣哭得雙目紅腫淚眼婆婆的妻子,回握住齊姜氏冰涼刺骨的手,“兒子不孝,又讓您受累了,往后詡哥兒就全靠您照顧了?!?/br>
    “我是你阿娘,什么受累不受累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瞪阿娘派人去接你,一定要沉下性子來等阿娘,記住了嗎?!”齊姜氏不怕這一路護衛(wèi)們敢狗膽包天的苛待她兒子,她還沒死呢,就怕兒子沉不住氣,被有心人借題發(fā)揮二話不說的下了殺手——真要是那樣,她恐怕就哭都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反倒徹底冷靜下來的齊修瑋很是認真的點了頭,又叮囑齊姜氏在他回來之前不要再和齊修遠起沖突,“兒子算是看出來了,那賤種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樣,除非你一次把他拍成了齏粉,他總能想辦法出來隔應你刺激你……若非與他頻頻作對,兒子也落不得今天這地步?!?/br>
    “你能夠想明白就好。”齊姜氏拿手帕擦眼角。

    齊修瑋壓了壓嗓門,“我記得阿娘您曾經(jīng)說過的話呢,來日方長,來日方長……阿娘,我這回是真聽心里去了!”

    “總算你還知道什么叫吃一塹長一智,”齊姜氏這回是真放心了,以她的能力,只要兒子不再作死拖她后腿,她總有把他撈回來的那一天!

    母子倆個說了很久的體己話才分開,旁邊監(jiān)視著的護衛(wèi)們不敢有絲毫意見的在旁邊等候——

    正所謂,虎倒,威猶在。

    身為百川齊家的當家主母和百川姜家的嫡出姑太太,齊姜氏還沒哪個護衛(wèi)敢輕易慢待,特別是這些人在獲悉了前不久那些個與齊姜氏發(fā)生過沖突的護衛(wèi)們的倒霉下場后。

    從始至終,這對離情依依的母子都沒有提及這家里最重要的一位成員,就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等到終于要走的時候,那個用鼻孔蔑視著秦臻的齊家少主夫人抱著一直緊摟在懷里不肯撒手的兒子跪倒在自己婆母面前懇求她一定要照顧她的兒子,又梨花帶雨的就自己以后不能在婆母膝前盡孝的遺憾表示懺悔等等等等。一面說一面抖著手把養(yǎng)得粉雕玉琢的兒子舉起來送到齊姜氏面前。

    齊姜氏一面示意姜mama去抱孫子,一面親自把慟哭得半點形象都無的兒媳婦扶起來,良久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是修瑋他害苦了你?!?/br>
    如今只能被人喚一聲齊少奶奶的齊洪氏哽咽著說能與夫君共進退是她做妻子的幸事,她只是舍不得她還什么都不懂的兒子……

    在一片凄風苦雨中,齊修瑋帶著他如同被霜打雪埋過的妻妾冷冷清清的離開了。

    后面是淚如雨下的母親和剛抱出來不久,奶聲奶氣哭喊著要阿爹阿娘的稚子……

    “小小姐……”姜mama讓人把詡哥兒抱到后院去免得吹了深秋的涼風生了病,又抹著眼淚去攙扶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搖搖欲墜的齊姜氏。

    齊姜氏眺望著那越來越遠的馬車,聲音嘶啞凄厲地哭倒在自己奶mama的懷里,“mama,我悔啊……我真的好后悔啊……如果當年早知道他齊博倫是個這樣狼心狗肺的畜牲,即使他再優(yōu)秀,再天資超群,我也不會點頭進他齊家的門??!”

    深知隔墻有耳的姜mama哪里敢聽自家小小姐再說這大逆不道的話,連忙用帕子去捂她的嘴,拖著渾身都哭得癱軟無力的她往正房的方向走,邊走邊哭,邊哭邊勸。

    如今身邊也只有這么一個忠仆陪伴的齊姜氏無疑是可悲又凄涼的,但齊修遠卻沒有半點同情她的想法,曾經(jīng)不止一次被這對主仆暗害的險些丟掉的小命的他在見到這一幕只會覺得大快人心,高興得不的了——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可沒心思為這么一點小事情去浪費自己的情緒了——就在剛才,在齊修瑋和他的一干妻妾被驅趕著現(xiàn)在就離開百川府的時候,易容作仆役打扮的齊修遠發(fā)現(xiàn)他那一直宅在家里不曾挪窩的父親……有動靜了,如今待在他書房里里做他替身的,是齊修遠前兩天才在齊博倫跟前瞧見過的一個橙階巔峰護衛(wèi)——意識到這一點的齊修遠頓時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第119章 追蹤

    齊修遠沒有一顆熊心豹子膽,深知父親對那神秘女人有多看重的他必須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能不被一路謹慎檢查身后有無跟蹤之人的父親發(fā)現(xiàn)。

    對方的每一次不經(jīng)意回頭或倒退都是對齊修遠的一次巨大考驗——生怕自己不小心被對方發(fā)現(xiàn)的他緊張的幾乎要窒息——齊修遠無法想象父親發(fā)現(xiàn)他這個做兒子的在跟蹤他時,會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對他痛下殺手。

    盡管這樣的想法有點讓人頭皮都感到發(fā)寒,但齊修遠就是肯定對方在發(fā)現(xiàn)他后,必然會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直接滅了他的口——當然,前提是他任打任挨,沒有半分反抗的話。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沖突,齊修遠只能小心再小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心愛女人,想得厲害的緣故,齊博倫在數(shù)施手段后,終于整個人都放心下來——不但腳步快了幾分,連那不經(jīng)意回頭的舉動都減少了些許。

    齊修遠見此簡直是如蒙大赦,如今的他雖然也和父親一樣,修為爬升到了綠階巔峰的層次,但到底比不上父親十數(shù)年如一日的厚積薄發(fā),父子倆個真要是對上的話,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兩敗俱傷,被別人撿了便宜。

    在齊修遠一面努力追蹤,一面胡思亂想的時候,齊博倫在一條巷弄旮旯里停了下來。

    齊修遠對這一片地形還算熟悉,知道里面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因此耐心在外面等候。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一個穿著一身襤褸布衫的中年男子從剛才齊博倫拐進去的那個角落里虎虎生風的走了出來。他有著一下巴的絡腮胡,面皮上帶著一條長而猙獰的刀疤,腰間還配著不知道從哪里踅摸來的一把生銹長劍,走起路來更是意氣風發(fā),讓經(jīng)過他身邊的人本能的選擇避讓開來。

    齊修遠眼神有些閃爍的看著對方在一家車馬行租了一匹黃褐色的馬匹往城郊的方向疾馳而去。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出色到了何種地步,讓高傲冷漠如您,也能做出這樣一副殫精竭慮的樣子出來……”齊修遠喃喃自語,“這樣能夠把您的心掌控的牢牢的女人,真的會與我有什么密不可分的關系嗎?如果真的有……這些年……您又怎么會如此對我?!”

    齊修遠心里的困惑和不解幾乎無法形容,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在略略糾結過后,他又悄無聲息的追了上去。

    不過這回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學著齊博倫的舉動租賃馬匹,相反,而是選了一輛看著就頗有幾分暴發(fā)戶味道的馬車,又專門請了一個車夫為他驅策,這才一派大方自然的緊追上去。當然,在馬車里他沒忘記把自己化裝成一個腆胸疊肚去城郊外莊子收賬的管事。

    沿途,齊博倫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輛與他幾次并肩又落后而行的馬車,他瞇了瞇深邃冷漠的眼眸,往馬車里面望去。

    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正趾高氣揚的同樣往他這邊看來,眼睛里的鄙夷和蔑視與齊博倫瞳眸里的狐疑傲慢對了個正著。

    單單只是看這一眼,齊博倫就確定了對方的無害和趨炎附勢的卑劣性情,他從鼻腔里嗤哼一聲,將頭撇到一邊,徹底無視了對方的存在。

    在他不屑一顧扭頭的瞬間,齊修遠后背唰地泌出了一層意味著緊張和后怕的寒栗冷汗。

    百川府城外的莊子不少,產(chǎn)出也還算豐厚,因此官道上經(jīng)常能看到出城收賬的管事和賬房等人,齊修遠在最初的緊張過后,就整個人都冷靜下來——他也學著齊博倫的態(tài)度,從鼻子里重重哼出一聲,把頭用力甩到另一邊,不僅如此,還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搬了數(shù)本賬冊來看,一副‘我是斯文人,不與汝等武夫為伍’的清高樣。

    齊博倫沒想到自己在去探望愛人的路上也能碰到如此奇葩,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同時難得的在心里閃過一絲促狹的情緒,琢磨著如果讓這肥頭大耳的管事知道他與之對著干的落魄武夫不但是個修者,還有著綠階巔峰以上的修為,也不知道他會是個什么表情,會不會像顆球一樣從馬車上滾下來哭喪著一張肥臉磕頭賠罪連連。

    如是想到的齊博倫心情頗有些愉快,原本的那幾分因為被人冒犯而倍感不悅的情緒也略減輕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把韻娘從安靈韺手中奪回他身邊后,他一直如火山一般壓抑著隨時都可能噴濺爆發(fā)的憤懣情緒就在一點一點的得到緩釋紓解……若是以前碰到如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以他的脾性,絕不可能讓對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如此,這蠢肥豬即便是死,也會死得很難看。

    可如今呢,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他卻從這個胖子的身上感覺到了愉悅和寬宥……罕有的愉悅……罕有的寬宥……

    想到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愛人,齊博倫的眼神驟然變得溫柔下來。

    坐在馬車里的齊·胖管事·修遠表面上一副對齊博倫嗤之以鼻的模樣,實際上所有注意力都定格在前者身上——齊博倫突然溫柔下來的眼神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不需要任何人做過多的解釋,齊修遠就知道他這位好父親定然是有想起了他千捧萬寵用金屋藏起的那位美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