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辭[洪荒]_分節(jié)閱讀_75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暴君的男人[穿書]、[修真]少爺悠著點、重返地球[機甲]、看不見風景的房間、我用靈食風靡全星際 完結+番外、逃生游戲里撿男友 完結+番外、[韓娛]戀愛達人、[綜英美]存在感、宿將、[綜]多看漂亮的宇智波
青玄正兩眼滴溜溜看著一只半人高的鎏金瓶當中插著的一只白玉拂塵,聞言抬頭,道:“聽從主人吩咐。我也惦記碧玄閉關尚無人看守,咱們回去相幫也正相宜。” 薛清看了看那只拂塵,笑了笑,道:“好……你可是喜歡這拂塵?喜歡便自取了吧……二哥他……不會在意。這拂塵雖不是什么頂好的靈寶,煉化一番,日后也是件拿得出手的法器。我日后再給你尋一件防身的東西,就算遇著比你修行高出一層的,也有一戰(zhàn)之力?!?/br> 想了想,他又嘆道:“不過,如今世間平和許多,沒有了那么些爭斗……太平倒是好,只是……太平了,人也懶散,修行也沒有那么用心?!?/br> 青玄忙道:“主人放心,我定然好生修行,不辜負主人教導。我……我原是貓族遺脈,和旁的小妖怪并不相同……” 薛清笑了笑,一股風將他卷起,重又抱在了懷中,道:“我明白你是極用心的,只不過說說罷了。走,咱們?nèi)ズ蟮钋魄?,這么些年了,那棵仙杏華蓋亭亭,我卻沒再看過一眼?!?/br> 第二日清晨,霞光自東而西,灑滿大半天幕。一道白虹當中貫徹,這便是日行之道,只有在地仙界才能看得分明。 薛清駕云而起,最后回望了玉虛宮金鑾屋瓦,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 自昆侖向東南,瞬息千里,隨心意動,片刻間就能回到云夢澤。只是此時薛清立在云端之上,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當初說要去見沈暄,其實只是借口。固然有幾分惦記沈暄,卻不至于要時時刻刻都眼瞧著沈暄才能放心的地步。再怎么說,沈暄也有準圣之能,并不用擔心他。 從離開長白山的這幾日間,經(jīng)歷的事情倒是比他之前幾百年經(jīng)歷得都更多——好吧,先前一直在閉關,也沒有遇到什么事。只是逃避玉微而出門的這幾日,又是孫猴子又是魔修又是活死人又是心魔,到現(xiàn)在忽然什么事都沒有了,就覺得,似乎平淡了些。 忽然能夠理解,當初上清為什么總喜歡滿山跑著玩。總是閉關修煉,的確挺沒意思的,當然,前提條件是,就算不修煉,也不會有什么危機。 嘆了口氣,薛清收回了帶著孩子氣的念頭,然后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好像剛才走錯了方向。 以他的速度,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能夠看到那泱泱一片的云夢澤,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只有綿延起伏的山坡丘陵。 再向前眺望,遠處目之所及就是一片汪洋,到了南海了。看來是真的走錯路了,之前不該一邊走神一邊駕云,固然不會從云頭跌下來,可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也是一樁麻煩。 想了想,都說隨遇而安,既然來了這里,也算是有幾分緣法,不如就瞧瞧這究竟是什么地方。薛清干脆隱起身形,在山頭上降下云朵。 半山上有一座老嬤廟,里頭立著一尊造像,拜的是太上老君記名弟子碧霞元君化身。后頭墻上懸著三清畫像,薛清瞧得笑了一聲——在人間界,怎么也是三清一體么?不管是誰家道場,只要是三清門下,便同拜三清,凡人似乎是不知三清道統(tǒng)其實涇渭分明。 笑過之后又微微嘆息,薛清繞過了那老嬤廟,就瞧見山腳下一片粉色云霞一般的花樹林木,隨風一動,一股甜香迎面而來。 也是杏樹么?今早才瞧了后殿仙杏花開,薛清嗅聞著這味道,真是十分熟悉。 將青玄送回蓮子之中,薛清沿著山道緩步而下,兩側(cè)便是行行杏樹,只是才打了花苞,尚未綻開。坡麓上點點芬芳,都是杏花香氣。 那杏樹林是按著一種陣法種植,薛清走進林中,瞧了片刻,才看出這似乎是早古以前便已經(jīng)失傳的一種陣法??上н@些杏樹高矮參差,這陣法也并不完全,便只有一點惑人視線的功用,若是心神堅定,或者是走熟了路徑,就連那點迷惑也不會有。 似乎,還是為了阻擋山上野獸進入林中?這杏林是有人專門種植的,這點是肯定的了,那這人是有意將杏林種成陣法的模樣,以此來……阻擋野獸侵害,保證收成? 想也不可能吧……薛清抬手折了一支粉白杏花,捏在指間把玩,回憶著曾經(jīng)在哪里看見過與這陣法類似的陣圖。種植這些杏樹的人,他又是如何學會這么古老的陣法? 難道說,人間界還有上古時候的修士,在這里隱居?那這人又是誰? 繞過了杏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青瓦白墻的小院落立在眼前,緊貼著院墻生著一棵高大桑樹,那桑樹略略歪斜,卻是枝繁葉茂,遮蔽了大半個院落。 凈雅屋舍,桑竹依依,襯著滿眼粉白杏林,真是個好居所。薛清心神微動,只覺得此間之人似乎和他有些關聯(lián),看來也該是個認識的人。 回憶了一遍記憶中曾經(jīng)的故交,還真沒想到究竟會是誰。不過,這么說來,今天走錯了路,其實也是緣法使然?薛清想著,心里添了一股輕快的感覺,繞到了那莊院前頭。 兩扇清漆木門,上頭兩個閃亮亮的黃銅門環(huán),咬合著上端的并不是虎頭,而是兩只饕餮——果然不是一般人家么?薛清抬手,執(zhí)起銅環(huán),輕輕一撞,便有“?!钡匾宦?,遠遠傳進院中,片刻后便有一道童聲嚷道:“來啦!” “吱呀”一聲,居左的那扇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垂髫小童探出頭,上下看了薛清幾眼,道:“是這位客官敲門么?我家?guī)煾赋鲩T問診去了,不在家中,客官請先進來吧。” 原來是這是某個郎中的醫(yī)館么?薛清點了點頭,跟著那小童走進門中。 進門一條青磚小徑通向中堂,那小童請薛清在堂中坐了,便道了聲“失陪”,又走出了門,朝后院而去。薛清瞥了一眼,知道他是回去翻晾草藥,也并不覺得這小童失禮,只閉目坐在堂中,靜待此間主人回還。 若是掐算一番,自然能明悟究竟是誰教他心有所感,不過這就沒什么驚喜了——或者,就算是驚嚇也不錯。薛清不知不覺合著功法吐納起來,然后才發(fā)覺,這座小山包雖不高大,又是籍籍無名,卻也靈氣頗豐。細細一瞧,地下還有條靈脈通過。 也是,如果是舊識,必然要居于利于修行的地方,窮山惡水,除卻那些發(fā)大宏愿的西方教苦修頭陀,不會有誰愿意久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