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辭[洪荒]_分節(jié)閱讀_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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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已經(jīng)知道,先前強行打斷了他陣法運作的就是薛清,此時卻裝作恍然不知,反倒向薛清求援,不知是安得什么心。薛清心道,難道我長了一副慈眉善目,瞧著就圣母的臉?當(dāng)下也只做沒聽見他說的話,徑自問道:“我且問你,這三清觀中幾日間被宣入宮中,又被殺了的道士,是不是都是你下手陷害?最早定計,要用皇帝的手除掉他人的,又是誰?” 那道人一味哀告呼求,見薛清只不理會他,也只好住了口。他如今半人半鬼,下半個身子還好,脫離了rou身就毫無知覺,上半個身子卻牢牢禁錮在rou身之中,只見從腰間不住地滲出血來,這道人也是臉色慘白,想必這滋味與腰斬也相仿佛。 又喘了幾口氣,這道人才道:“道長是鐵了心不要救我,貧道也沒有什么可念的了,惟獨請道長幫忙,了結(jié)貧道這殘命吧!也是貧道一時歪了心思,合該有今日,這是天罰也!” 說著,他灑下了幾點淚,兩手撐地,勉力朝薛清施了半個道門禮節(jié),道:“道長先前垂詢之事,已經(jīng)存在貧道心里許久了,每每想到,貧道便有如五內(nèi)俱焚,坐臥難安。” 薛清哼笑一聲,道:“那你且說來聽聽,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讓你這般自責(zé)?” 那道人垂淚道:“貧道乃是二十八年前到了這三清觀,本是來尋貧道師叔門下獨一的親傳弟子,尋到了才知,那位師弟早在十年前已經(jīng)尸解轉(zhuǎn)世,幸而還有一個代師收下的師弟,是那時候這三清觀的觀主,師叔一脈的功法也不曾湮沒。” 喘.息幾聲,那道人接著道:“可這功法畢竟不是師叔親傳給了那位觀主,他功法便有些偏差。本門乃是太清門下正宗,豈能容得分毫差池?貧道欲要矯枉,觀主與他的弟子并不服氣,這就與貧道有了些爭執(zhí)。另有一些弟子,愿意信服貧道,觀中就成了兩派。” 薛清心道,怕是這道人來到這三清觀,想要奪權(quán),可惜那觀主也有幾分本事,沒被他得逞了,這才讓同一道觀之中的道士分成了兩派。不過既是用功法有誤打了幌子,大概也確有其事,就不知道是這道人故意誤導(dǎo)他人,還是那觀主的確練功有了岔子。 一分心聽岔了幾句,薛清回神時,那道人已經(jīng)說完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分歧,續(xù)道:“因觀主只說,太清一脈應(yīng)當(dāng)尊金丹之術(shù)為上,旁務(wù)都可以不顧及,他們自稱是金丹道,將我等成為符篆道,言說我等是太清一脈的叛徒。這些年來沖突愈發(fā)多,漸至彼此不容?!?/br> 薛清插話道:“因此你就定了計,要把他們?nèi)汲???上缃窆〈钩?,茍延殘喘。?/br> 那道人忙搖頭道:“貧道豈敢如此!貧道本欲帶著弟子脫出這三清觀,到城外山中另起一座道觀,與觀主分庭抗禮。尚未與觀主商議,就遇上了那日……那日天上降下無數(shù)靈石,正都落在三清觀前,觀中道士人人撿了些回去,觀主便說,撿了靈石的不許離開三清觀,必須要將靈石交出來,才能出門,免得被心存不軌之人搶奪去,貧道便不能成行了?!?/br> 薛清笑道:“你若想走,讓弟子們交出靈石,一走了之便可,還磨蹭什么?” 那道人嘆息道:“貧道自然也舍不得這些靈石。天上降下如此之多,品相如此之好,靈氣如此豐沛的靈石,簡直是……簡直是天賜了我等成仙之機,貧道動了貪念,怎么舍得將這些靈石拱手交出?后來觀主又在周邊索檢,從百姓家中找出了百十塊靈石,更是……” 又嘆了口氣,那道人道:“一時動了貪念,貧道便走不成了。貧道與觀主爭執(zhí)不下,終究有一晚,兩人打斗起來,貧道被觀主錯手所殺,觀主大驚,連忙給貧道服下了一顆這三清觀中代代相傳的定魂丹,又好生收起了貧道的尸身,貧道才得以神魂不散,未被拘走?!?/br> 點了點頭,薛清道:“定魂丹……這道觀中寶貝倒是不少。我記得這定魂丹的煉方,當(dāng)初是太清圣人傳給了地皇神農(nóng)氏,可惜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失卻,再也尋不著了,你這道觀之中竟然還留了一顆,看來果真是圣人道場,并不似他處,只冒名而已?!?/br> 那道人道:“貧道與有榮焉,多謝道長稱贊。只是且讓貧道敘說后事——觀主并無意殺傷貧道,可這事卻被觀中另一道人得知,這道人是個野修,圖這洛陽城繁華,三清觀香火茂盛,便在三清觀中掛單,也有幾個徒弟。他一貫和我等都不和睦,得知觀主錯手殺了貧道,就對旁人說,觀主乃是故意謀害貧道,為貪圖那些靈石,必定要再謀害旁人?!?/br> 頓了一頓,道人接著說道:“有些被他蠱惑的道士,便去詢問觀主,彼時貧道已經(jīng)失了法力,修為低下的道士便看不見貧道身形,觀中貧道所屬的那些弟子,倒有一多半信了那野修所言,將觀主圍在臥房里,百般刁難質(zhì)問,觀主為自證清白,一時激憤,自戕而亡。” 又落下幾滴淚,道人說道:“觀主先前將貧道推進(jìn)了觀中存放靈寶之處,眾人所得的靈石也盡數(shù)堆放在那處,貧道借著靈石靈氣,十?dāng)?shù)日后又能勉強在人前顯出身形,正想出門解釋一番,這才得知觀中出了變故,除卻觀主之外,其他人盡皆被皇帝所殺……” 他悲嘆不已,只哀嘆道:“貧道再瞧見那一堆靈石,一時間動了妄念,便想用個師門秘法,將rou身重塑,再修煉得道,殺進(jìn)皇城之中,殺了皇帝,為觀中道友們報仇。豈知這一念放起,就是招惹了業(yè)力邪道,終究有今日之禍,真怨不得他人,只是貧道的罪過罷了!” 說完,他伏地哭了幾聲,抬頭對薛清道:“道長,唯今只求道長助貧道速死,早日投胎輪回,來世再繼續(xù)償還罪孽,貧道別無他求了!” ~~~~~~~ 薛清聽得心中直嘆,所謂巧言令色,文過飾非,今天真是大長見識。問話之前,他因為朱眉的緣故,就已經(jīng)懷疑這道人,難道真會不聞不問,就信了他的話?數(shù)算之術(shù),在這種時候,再不用上一用,就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該用了。 說謊話的技巧,這道人倒是比他的道法更嫻熟。薛清初時有幾分不耐煩聽他胡說,卻不料他說得引人入勝,薛清聽得津津有味,直到末了。這一番話,再加上最后的那請求,如果真是涉世未深,只有道行法力,未曾在人間界歷練的修士,已經(jīng)信了。 想必這道人也看得出來,薛清的確是涉世未深。只可惜他看錯了薛清的道行,比他以為的還要高上許多,前因后果,不分巨細(xì),都能推查出來,這謊話算是白說了。 看在他講了個這么曲折的故事的份上,倒是能滿足他求死的愿望。只是朱眉也說過,這道人死了,卻正好元神脫殼而去,再尋找到其他的rou身,奪舍重生,不能因此便宜了他。 還有那張符紙,薛清還想問問,那張符紙究竟怎么不見了。既然得見這道人仍舊在三清觀中,并沒有在薛清走了之后就逃竄出去,可見那符紙其實還是有效果的,但是怎么就看不見了呢?還是說,已經(jīng)被這道人收起來了,只是還殘存了幾分效力?這其中的緣故,一定要弄清楚了,還剩下好幾張那金碧血做朱砂墨的符紙,薛清還想繼續(xù)用來著。 看著那道人伏在地上,片刻還不見薛清搭腔,他就未免有些尷尬,抬起頭來看,薛清這才笑了笑,道:“是非曲直,等道友過了忘川,到十殿閻羅處,酆都大帝定然會幫道友將諸事都問個明白。不必?fù)?dān)心那些鬼差們辦案出工不出力,貧道給道友附上一張手信,專程交待他們?!?/br> 那道人神色呆滯,顯然不知道薛清為何說這些話,薛清又道:“道友的那些同門,師兄弟也好,師侄也罷,乃至那野修,都能與道友同堂對質(zhì),誰也不能瞎白話。” 作者有話要說:中間是不是少了一章?我覺得貌似有一章被抽沒了…… 第五十八章 過程 實在是懶得和那道人多說,薛清揮了揮手,憑空出現(xiàn)了一幅幅畫面,這就是這座三清觀中,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世間萬物,都自有一分靈氣,只區(qū)別于有些開了靈智,有些沒有。三清觀依照陣法建造,雖未開靈智,但是此時有了薛清的法力,也能重現(xiàn)此間的經(jīng)歷。 這三清觀有些年頭,從先秦時就立在這洛陽城中,幾經(jīng)變遷,戰(zhàn)火災(zāi)異,興衰盛廢,至于今朝。從五十年前起,就是一個道號玄暢的修士,在此間擔(dān)任觀主。他的身份,的確就是面前這道人的師弟,薛清此時才知道,這道人的名號是玄同。 觀主玄暢道人是三清正宗,太清一脈,這玄同道人倒不曾說謊。只是,不論是這玄暢,還是那玄同,修道至今,所謂太清功法,僅僅是掛了個羊頭,私底下修煉的,是他們兩個的師父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殘缺功法,修煉時進(jìn)境極快,可終究是走的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