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有序郎_分節(jié)閱讀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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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身邊一的位同窗站了出來,正義凜然地看著黎耀楠,很不悅地斥道:“你雖已被過繼,但到底是黎家兒子,仲德也是你兄弟,你可曾掛念過他們,可曾想過他們,對兄弟可曾有半分謙讓,我看仲德說的沒錯,如你這般不孝父母之人,簡直侮辱了圣賢書?!?/br> 仲德也就是黎耀宗的字。 黎耀楠神色一斂,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學(xué)生自問對得住父母,請問這位兄臺,學(xué)生究竟哪兒錯了,還請指點一二,既然兄臺熟知圣賢書,那便當(dāng)知長舌婦,若沒有真憑實據(jù),還請兄臺慎言?!?/br> 書生被噎得難受,氣得臉都綠了,想他張宕遠(yuǎn),亦是青山學(xué)院小有才名之人,今日竟被說成長舌婦,這讓他以后如何在眾位學(xué)子中立足,最重要的是,黎耀楠的話讓他無從辯駁,因為這些事情,他只聽黎耀宗提起,并不知具體內(nèi)情,又如何舉例說明。更何況,他所說的話,也完全占不住理,倘若過繼的兒子,還要惦記親生父母,敢問,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愿意過繼。 只是不反駁卻是不行的,否則他的一世清明,豈不是要毀在這長舌婦上,張宕遠(yuǎn)挺胸抬頭,義正言辭地指責(zé)道:“聽說你被過繼后,一年音訊全無,可知父母擔(dān)憂,便是你成了別家兒子,也無需如此絕情?!?/br> 周圍的人瞬間明悟,原來是別人的家事,紛紛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黎耀楠恭謙有禮,絲毫看不出生氣,淡淡道:“這位兄臺說錯了,學(xué)生并沒有不去拜見叔父叔母,想必你是誤會了,以后切記莫要偏聽偏信,否則便是當(dāng)了官,又豈能造福一方百姓。” 黎耀楠的這句話,一竿子把人打死,從不孝父母的高度,上升到能不能當(dāng)好官,這位書生若不能扳過一局,今日那么多的人,周圍又全部是學(xué)子,如果這事流傳出去,他的前途是別想遠(yuǎn)了,腦袋上偏聽偏信的帽子也休想摘掉。 黎耀楠只信奉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既然張宕遠(yuǎn)自己前來找抽,也別怪他不近人情。 “你......”張宕遠(yuǎn)氣得渾身發(fā)抖,手指著黎耀楠說不出話來。 黎耀宗見同窗敗北,心里更是氣得不行,惡狠狠地瞪著黎耀楠:“你胡說八道,母親被你害得臥病不起,祖母更是舊疾復(fù)發(fā),你這不忠不孝之人休想狡辯。” 黎耀楠只溫和地看著他,輕言細(xì)語地勸解:“耀宗,為兄雖被過繼,但好歹也是同族,你如此這般為難是何意?夫人生病為兄很為著急,只是自從被趕出黎府,為兄一年不曾登門,這與我又有何干系?” 噢!周圍的人瞬間嘩然,原來不是不登門,而是被趕出去,只是這書生看起來光明磊落,長得也豐神俊朗,究竟犯了何錯,竟連親生父母也要趕他離開。 有的人心里則在想,如此大的污點,這位學(xué)子既然光明正大說出來,其中肯定別有內(nèi)情, “我呸!”黎耀宗徹底毛躁了,指著黎耀楠的鼻子就罵:“那座魚戲荷花折扇屏是假貨,害得母親送禮的時候被人責(zé)罵,臥床不起三個月......” 黎耀楠恍然大悟,他就說呢,難怪黎耀宗一看見他,火氣就那么大,原來問題出在這兒,故作不解地問道:“若是我記得沒錯,魚戲荷花折扇屏似乎是夫郎的嫁妝,怎會被夫人拿去送禮,你莫不是搞錯了吧?!?/br> 黎耀宗此時已知說錯話,然而也收不回來,原以為黎耀楠脾氣暴躁,聽見他的嘲諷,定會忍不住發(fā)火,了不起把他揍一頓,這里是飯館,周圍又全是各地學(xué)子,黎耀楠倘若真動手,他雖然會受一點傷,但黎耀楠也會壞了名聲,無論學(xué)問怎么樣,主考官是絕對看不上他,這輩子也就休想抬起頭。 主意打的是不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黎耀楠竟如此能言善辯,反倒是他自己有些沉不住氣?,F(xiàn)在事已成定局,無論他怎么辯解都是錯,承認(rèn)的話,族中侄兒夫郎的嫁妝,為何會在黎府手中,不承認(rèn),那就是他信口開河。 其實他還不知道,上一次是黎耀楠是借故生事才會打他,今天任由他說破嘴,大庭廣眾之下,黎耀楠絕對不會動他一根毫毛,只會死命地貶低他,踩死他,打擊打,從內(nèi)心深處折磨他,所以說,他的算盤一開始就打錯了。 聽到這里,周圍的人哪還有什么不明白,雖然黎耀楠言辭閃爍,但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更加相信自己腦補(bǔ)來的事實,敢情是親生父母霸占了夫郎的嫁妝,所以這位學(xué)子才不登門拜訪,這樣一想倒也情有可原,更何況他是過繼的兒子,早跟親生父母再無關(guān)系,就算斷絕來往也無不可,雖然會顯得略為寡情,但若追其根底,其實也并無什么錯處。 張宕遠(yuǎn)一臉悔色,這一次吃虧最大就是他,黎耀楠和黎耀宗可以被稱為意氣之爭,但他卻被指名道姓說成長舌婦,外加偏聽偏信,原本這樣也就罷了,最可恨的是經(jīng)過后來的一段對話,這個名頭竟被坐實,張宕遠(yuǎn)把黎耀宗也給恨上了,念在同窗的份上,他本是好意相助,誰知會落得這樣一個結(jié)果。 壞一個人的名聲容易,但要讓他好起來,卻要經(jīng)過十倍百倍的努力,張宕遠(yuǎn)陰沉著臉,滿懷怨恨地瞪了黎耀楠和黎耀宗一眼,袖子一甩,扭頭就走。 黎耀楠對此絲毫沒有愧疚,張宕遠(yuǎn)既然分不清形勢,去了官場也是禍害人,說不定還會連累全家,倘若這一關(guān)他過去了,那么恭喜,以后你將飛黃騰達(dá),黎耀楠覺得自己其實做了件好事。 張宕遠(yuǎn)若是聰明人,這會兒道個歉,這一章也就揭過了,偏偏他卻怒氣沖沖地走了,這種人就算在官場,想必也不會走得太遠(yuǎn),那一點點的恨意,黎耀楠壓根不放在眼里。 黎耀宗心里氣不過,見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卻不知該如何辯解,恨恨地跺了跺腳,只能灰溜溜的走了,他會等,等考試的成績出來再說,他就不信考了兩次都落第,這一次黎耀楠還能飛上天,新仇舊恨,到時候他要一起報! 這一出戲可謂精彩,黎耀楠的口才,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用飯的時候,就有幾位學(xué)子前來搭話。 黎耀楠本就見慣各種場合,舉止優(yōu)雅,談吐也很風(fēng)趣,很快就跟大家說到一起。 拋開這個小插曲,一餐飯吃得很不錯。 回到客棧,黎有侾正在大廳和人講話,黎耀楠上前跟他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才會讓黎耀宗憤怒成那樣。 黎有侾沖著他神秘兮兮地一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跟朋友道別了一聲,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過年的時候,馬玉蓮給京城大兒子,還有揚(yáng)州知府送禮,挑的自然全是好東西,結(jié)果卻讓人發(fā)現(xiàn)是假貨,馬玉蓮丟臉丟大了不說,還被知府夫人狠狠責(zé)罵了一頓,黎泰安在衙門也變得艱難起來,馬玉蓮無奈,只得給揚(yáng)州知府送了三萬兩銀子賠禮道歉。 按說才三萬兩而已,黎府的日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拮據(jù),可是他曾聽人說,黎府竟然賣了一座祖產(chǎn)。反正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只知黎府現(xiàn)在日子不好過,老夫人病了是真的,馬玉蓮精神倍好,獨攬府中大權(quán)。 黎耀楠腦筋一轉(zhuǎn),立即明白過來,黎有侾不知情,但他卻知道,自家夫郎離開前,狠狠坑了黎府一把,如今又賠了知府三萬兩,嘖嘖...... 難怪前來蘇州的路上,自己的名字那么出名,其中肯定有黎府不少功勞,怕是把他和夫郎恨透了,所以才無所不用其極,敗壞他的名聲。 不過任由他們怎么敗壞,事實面前,也說不了慌。 對于黎府現(xiàn)在的境地,黎耀楠咧嘴笑了笑,張嘴吐了一個字:“該!” ☆、第043章 接下來兩天過得很平靜,黎耀宗沒有再來找麻煩,偶爾碰上也是鼻子一哼,高傲地蔑視他一眼,轉(zhuǎn)身扭過頭去,仿佛黎耀楠是個什么臟東西。 黎耀楠覺得無所謂,對他的態(tài)度視而不見,很寬容地表現(xiàn)了自己的風(fēng)度,反而獲得不少稱贊。 如今黎耀楠的名字,在江南才子當(dāng)中也算小有薄名,說起來黎耀宗居功至偉,才讓他有展現(xiàn)的機(jī)會,如此也交到幾位朋友,大家在一起探討學(xué)問相談甚歡。 黎耀楠從來都分得清孰輕孰重,又哪有心情理會黎耀宗怎樣。 第三天的時候,官府放榜,學(xué)子們一個個都激動起來,紛紛擁擠到官府門口。 黎耀楠看著人山人海,聞著空氣中的臭汗味,立馬退避三舍,只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