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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一個夢

    網絡上曾經有人提問：你做過最可怕的噩夢是什么？愛麗絲記得她看過的一個很有趣的回答：做夢夢見在考試，醒來發(fā)現自己果然在考試。

    彼時的愛麗絲沒有搶熱門的愛好，她看到答案捧著手機“呵呵”一笑就忘在了腦后，可要是她現在再看見那個提問，一定立刻去搶熱門——最可怕的噩夢是什么？是你莫名其妙打破了次元壁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趴在醫(yī)院病床上，愛麗絲用被子蒙住了頭。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據醫(yī)生說，她是因為驚嚇過度才會暈倒，只要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但愛麗絲覺得，她沒事不了了。

    金斯利教授真的死了，關系不錯的同學喬治·衛(wèi)斯理真的被人下了毒現在還昏迷不醒，同專業(yè)的羅伯特·哈代也已經被確認死亡。神盾局的菲爾·寇森今早已經在她面前出現過一次，倫敦也真的有一個住在貝克街221B的大偵探叫夏洛克·福爾摩斯——她所以為的噩夢，都真實發(fā)生了。

    如果有天醒來你發(fā)現自己打破了次元壁并且還疑似惹上大麻煩怎么辦？愛麗絲不知道其他人的回答，但她已經竭盡所能保護自己了。

    將所有的運算資料全部交出去，愛麗絲被沒收了兩臺筆記本電腦和不下十幾本手寫筆記。但萬幸神盾局還算厚道，給了她一張足夠再買幾臺筆記本的支票。因為合作態(tài)度良好，神盾局沒有追究她的責任，菲爾·寇森還親口承諾，抓住殺害金斯利教授的兇手之后會通知她。

    愛麗絲在被子里翻個身，她現在腦子亂得很。醒來的時候她竭盡全力保持冷靜打發(fā)掉了神盾局，可等菲爾·寇森帶著人出去，愛麗絲掏出手機查看郵箱的時候，她才發(fā)覺所謂神盾局的真實存在到底意味著什么。

    今日網絡熱門——鋼鐵俠托尼·史塔克將在復仇者大廈頂樓舉辦派對，屆時美國隊長也會參加。今日新聞之最——哥譚再次蟬聯全美治安最差第一名，無人意外。今日快訊——大都會超人英雄救美，被救的女粉絲在報紙上公開表白，想要嫁給超人當老婆。

    作為一個生在紐約長在紐約甚至在曼哈頓有個小公寓的人，愛麗絲用她所有漂亮衣服和存款發(fā)誓——曼哈頓真的沒有一個什么復仇者大廈，哥譚這個城市也不存在，《超人》是部動畫片！

    可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說出來。尤其當她發(fā)現原本的“漫威電影同好粉絲會”網站變成了“復仇者聯盟粉絲俱樂部”的時候，她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釋，似乎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

    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了一個星期，愛麗絲適應了這個和她原本世界沒有任何差別卻又似乎天差地別的世界。無論這個世界究竟如何光怪陸離，日子還是得接著過的。

    轉眼間，愛麗絲已經在倫敦呆了一個月。原本導師被害，同學出事，哥倫比亞大學考慮過把剩下的幾個學生帶回去，終止此次的交流計劃。但愛麗絲在征得菲爾·寇森同意后，只身一人留了下來，并沒和同學一起回國。原因很簡單，她生在紐約長在紐約，萬一回國之后她在某些常識性的問題上露了破綻怎么辦？仔細思考過后，愛麗絲還是決定呆在這個陌生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城市，先熟悉了這個世界后再回去比較好。

    “站住，別跑！”兩個身穿警服的人從她背后跑過，追著什么人往前去。愛麗絲不感興趣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xù)走了。這個倫敦的特色之一——壞人特別多。一個月里，愛麗絲已經在新聞里看見了三次未遂的地鐵爆炸案，兩次汽車炸彈襲擊事件，五次銀行搶劫案以及七次餐廳人質挾持事件。對于這種糟糕的治安狀況，愛麗絲一邊感嘆雷斯垂德探長一定是抱上了金大腿才沒被免職，一邊慶幸幸虧神盾局還在監(jiān)視她——好歹也算有個安全保障不是。

    舉著小黑傘往前走，愛麗絲終于到了目的地——倫敦最大的一家商場。十月的天氣本不該冷成這樣，但突如其來的寒流席卷了歐洲多地，伴隨著大雪，氣溫驟降至零下二十攝氏度。愛麗絲帶的衣服不夠，今天是特地出來買衣服的。

    “嗯……這件吧……不不不，這件不要了。哦不，這件要……”選擇恐懼癥是每個女孩子在購物時都會犯的通病。愛麗絲試了好幾件外套都覺得不錯，可又不想買那么多，目前正在糾結不下。

    高級服裝店的店員們自然是滿口夸贊，把每件衣服都夸上了天。愛麗絲看著平鋪在面前的五件厚外套，簡直選擇困難癥晚期——要不是因為怕神盾局懷疑她的財政狀況，她真的想全都買下來！

    “都包起來?！本驮趷埯惤z忍痛決定不要左邊那兩件的時候，一只胳膊從她身后伸出。某張似乎閃閃發(fā)光的黑卡被遞到了店員手里。

    “誰？”疑惑地回頭，愛麗絲卻看見了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啊柲λ瓜壬?？”拿黑卡的土豪正是愛麗絲從在停尸間昏倒后就再沒見過的大偵探。

    如果說愛麗絲留在倫敦的這個決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就一定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存在了。

    “下午好，先生?！睈埯惤z退開兩步和大偵探拉開距離?！罢媸呛们桑趺磿谶@里？”愛麗絲曾經猶豫過留在有大偵探的倫敦會不會比回紐約更有風險。但仔細思量下，她最后還是決定留下。本來以為倫敦那么大她不會輕易遇見夏洛克·福爾摩斯，但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僥幸心理要不得。

    取回店員拿回的卡，夏洛克沒有興趣進行那么浪費生命的對話?！澳弥愕囊路?，和我走?！比A生今天不在，他又急需一個聽他說話的助手。路過商店剛好看見這個還不算太笨的愛麗絲·索恩，夏洛克也就走進來了。

    “去哪？”對愛麗絲而言，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危險程度不亞于恐怖分子?！案柲λ瓜壬绻荒苷f清楚是什么事的話，我是不會和你走的?！睅准路?，以為她自己買不起嗎？

    已經向前走了好幾步的夏洛克回頭，剛好看見愛麗絲算不上和善的眼神?！啊穸芫值娜酥滥阍陂_曼的秘密賬戶嗎？”

    #我是愛麗絲一臉懵逼的分割線——寶寶從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雷斯垂德頭很疼，都要疼死了。

    知名數學家被害案好不容易被神秘的神盾局接去了，倫敦卻并沒有因此平靜下來。一個月內，搶劫案、謀殺案頻發(fā)，雷斯垂德身為重案組的探長簡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按下葫蘆起了瓢，一個案件接著一個案件，蘇格蘭場全體已經有一個月沒休假了。昨天好不容易在夏洛克的幫助下抓住了一個密謀在希思羅機場搞破壞的小團體，雷斯垂德正盤算著休息一天帶老婆出去逛街，結果，又出事了。

    某位知名富商今天下午在自己公司的大廈內舉行派對，慶祝公司成立六十周年。還不等說完開幕致辭，人就在眾目睽睽下倒地斷氣。由于有媒體在場，死亡過程幾乎是被現場直播了出去。蘇格蘭場立刻出動，三分鐘之內就趕到了現場。案件影響太差，警督要求雷斯垂德立刻破案?？衫姿勾沟率翘介L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立刻就查出真兇？在場社會名流眾多，全都嚷嚷著要離開，雷斯垂德實在頂不住，于是找了夏洛克幫忙。

    “哦，夏洛克！”終于盼來了救星，探長先生站在電梯門口簡直樂得不行，“你總算來了，我跟你……說……”他的舌頭被貓叼走了。

    只見大偵探一身標志性的黑色大衣疾步走出電梯，另一個紅色身影也隨即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雷斯垂德認出，還沒走出電梯的姑娘正是一個月前那個數學系女學生愛麗絲·索恩。小姑娘身穿C家秋冬最新款紅色大衣（他老婆說過想要，可雷斯垂德買不起），手提著好幾個大牌購物袋，慢吞吞往前走。已經走出電梯的夏洛克似乎嫌棄女孩子走得慢，回頭催促了幾句，小姑娘滿臉不情愿撇過頭，不理人。

    “呃……夏洛克？”雷斯垂德已經看見多諾萬滿臉的震驚?！澳氵@是……”什么情況？約會現場？

    “福爾摩斯先生。”提著購物袋的女孩子站在宴會廳入口處就不肯再走一步了，“我陪您走到這里還不行嗎？”愛麗絲滿臉崩潰。大偵探究竟是怎么知道她的秘密賬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