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受_分節(jié)閱讀_62
路杰嘴角微微翹起來,“你說得容易,那么多攝影師,不缺我一個?!?/br> “我把攝影師都炒了!”竇崢豪氣萬丈。 沈閑對天翻個白眼,回頭看向石磊,“看,什么叫藍顏禍水?!?/br> 石磊:“……” 午飯在船上吃,各種海鮮,有碩大的菠蘿飯,沈閑吃石磊剔干凈刺的魚rou,喝冬陰功湯,“我想做一個大一點的攝影項目,關注盲童的世界?!?/br> 石磊點頭,“可以啊,經費怎么解決?需要社會募款么?” “做私人項目,”沈閑說,“經費我自己承擔得起?!?/br> “需要我做什么?” 沈閑大笑,“支持我,當我的賢內助。” “好,”石磊笑起來,“好好做,說不定能得一個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年度照片?!?/br> “那倒是其次了。” 吃完午飯,船停在海里沒有再前行,同船的老外撲通撲通往水里跳,跟下餃子一樣,沈閑摸摸肚子,“得游個泳,消化消化?!?/br> 竇崢脫了黑色背心,露出精壯的上身,穿著短褲一個短助跑,干凈利落地跳了下去,水花很小,片刻從水中鉆出頭來,踩著水,對船上嬉皮笑臉地揮手。 “嗷嗷嗷……”童童扒著船舷大叫,“豆子叔……嗷嗷……” 石磊帶孩子們先上了皮劃艇,再套上游泳圈,在船員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下水,兩個孩子像青蛙一樣浮在水面上。 轉眼間路杰也跳了下去,剛游沒兩米,就被竇崢從后面追上來,圍著他打轉,路杰氣堵,“你讓開,別擋著?!?/br> 竇崢抹一把臉上的水,大笑,“我為你保駕護航!” 路杰抓狂,“我不需要?。?!” “哈哈,本公子來啦!”沈閑一個人在船上,豪放地扒了花襯衫,穿一條十分健美的黑色泳褲,噗通一聲跳了下來,濺出巨大的水花。 竇崢回頭嘲笑,“你這跳水不及格啊!” “本公子是文人!??!”沈閑鄙視地瞥他一眼,變換姿勢在海里暢游,蛙泳、蝶泳、亂七八糟泳,他是健身會所里練出來的,游泳姿勢標準,四肢修長,身上有線條優(yōu)美的肌rou,仰躺在水里,俊美得像個藝術品。 他一靠近,竇崢立刻嗷嗷大叫起來,一口氣沒跟上差點沉水里去,“我靠??!你還要不要臉!身上被吻成這樣也好意思露出來?就算你臉皮厚也要考慮一下孩子們吧!” 沈閑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胸口望去,只見脖頸、胸口連成片的吻痕,小窘了一下,但是公子閑是誰?。刻斓紫伦顐ゴ笞顑?yōu)秀最沒有缺點的男人! 有吻痕怎么了?這是本公子惹人疼愛的標志!全天下的男人都恨不得在本公子身上留一個吻痕,你小子這是羨慕嫉妒恨吧? 于是越發(fā)大膽地仰泳,抽空對竇崢比個中指,“有本事你也露啊,看吧,別說吻痕了,你小子連KISS都沒有過吧?” “那怎么可能???”竇崢陡然提高聲音,余光突然掃到正好奇地看向自己的路杰,立刻改口,“廢話!老子當然沒有?。?!” 沈閑倏地翻身,飛快地游到竇崢旁邊,伸手抱住他,就要吻上去。 竇崢嗷嗷大叫著逃走。 兩人在水里玩起你追我趕的幼稚游戲。 石磊護著孩子漂在另一邊,見狀高聲叫,“喂!喂!你們兩個,成熟一點?。。 ?/br> 竇崢瘋狂刨水,“啊啊啊……管管你家那口子啊……” “本公子獻吻你還敢跑?”沈閑邪惡大叫,“我要吸干你的精氣……” 石磊:“……” 路杰懸浮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撇撇嘴,淡定地游向另一邊。 57、雙人降落傘 沈閑體力不支,游了半個多小時就坐上皮劃艇,看石磊在旁邊教冰冰游泳,竇崢又游到路杰身邊,兩人懸浮在水里,不知道說些什么,路杰板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但竇崢笑得賤兮兮好像很自得其樂。 在海里玩到沒力氣,大家都上船,坐著喝椰汁看風景,童童中午沒有午睡,此時坐在沈閑腿上睡了過去,石磊怕他腿酸,讓保姆抱去船艙里面睡。 路杰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全是沈閑喜歡吃的。 “嘖,美路,你覺得豆子怎么樣?”沈閑叉起一塊芒果喂給石磊。 石磊含笑吃了,兩人并肩坐著,十指相扣。 “嗯?”路杰淡淡地應了一聲,“沒什么感覺,他是太子爺,我沒傻到去得罪他。” 沈閑嗤笑,“別假了,你還怕得罪他?” 路杰不再說話,招手讓冰冰過來吃水果。 小孩盤腿坐在船板上玩一個巨大的椰子殼,玩得不亦樂乎,聞言猶豫了一下,拿著椰子殼跑過來,接過路杰遞來的叉子不知道吃哪一個好。 “每個都嘗嘗,”沈閑吩咐,“這是蓮霧,還有山竹,家里都賣死貴死貴的,咱們幾千塊錢的飛機票,一定得吃回本兒來。” “哦,”冰冰開始埋頭苦吃。 沈閑又道,“椰子殼先放一邊嘛,又沒人偷你的。” 冰冰戀戀不舍地看一眼椰子殼,塞給了路杰,讓他給保管。 路杰很喜歡冰冰,其實兩人性格挺像,都是不怎么說話的類型,讓冰冰坐在自己身邊,面前看著一大盤熱帶水果,低聲告訴他每一種水果的名字。 他們晚上住在海島上的酒店,排隊下船的時候,石磊走在沈閑后面,將童童扛在肩上,志得意滿地搖頭晃腦,童童開心地大叫。 路杰走在他們身后,只看一眼,被這幸福刺得眼疼,扭頭看向漫天怒放的火燒云。 “嘿,”竇崢從背后攬住他,好哥們兒一般勾肩搭背地下船,大笑道,“小日子太逍遙了,美路,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兩天之一了?!?/br> “你不要也叫我美路!”路杰抓狂,努力想要掙開他。 可是竇崢像八爪魚一樣,扒上去就再也甩不下來了,還哈皮地搖尾巴,“你怎么不問我另一個最開心的一天是什么時候?” 路杰氣急敗壞,“我不感興趣?。?!” “你肯定感興趣的,”竇崢篤定地說,“只是性格太傲嬌所以不好意思問而已,其實沒什么嘛,咱倆什么關系啊,你問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嘲笑你,你別不相信啊,真的,哎……你這什么表情啊,你真的不問?” 路杰幾乎要崩潰,憤怒地瞪他,“另一天是什么時候?” 竇崢星星眼,興奮大叫,“是我第一次上攝影課,你跟在沈閑后面,拿著相機和三腳架,穿著黑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可帥可帥了!” 路杰一怔,“……哪年?” “大前年啊,”竇崢萬分憂傷地問,“你不會連我上大幾都不知道吧?” “哦,抱歉。” 兩人已經從船上走回沙灘,站在清淺的水里,竇崢用眼神無聲地譴責著他,滿眼都是濃得花不開的哀傷、幽怨、憂愁…… 路杰與他對視片刻,默默地扭過頭,外表面癱內心淚流滿面:為什么會突然有一種傷害了無辜少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