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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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踏著一地的鈔票走出電梯,然后安安靜靜地按下了隔壁的按鈕,在等待那一臺上來的同時,平靜地對我媽說:“我原本希望祝嘉能夠勸服你,一次不行就兩次,總有 一天會讓你接受我的。而你做的事情即便讓我對你恨之入骨,也因為你是她的mama而打算忍氣吞聲,讓時間磨平一切了。但我沒想到原來做母親的也能心狠到這種地 步,連我都不愿意說出來傷害她的事情,你卻說得自在坦蕩。” 電梯來了,叮的一聲以后,門開了。 陸瑾言牽著我走進去,在電梯門合上以前最后說了一句:“不過很抱歉,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對于你這樣不負責(zé)任又自私自利的母親,我打算帶走祝嘉。所以不管是斷絕關(guān)系還是切斷經(jīng)濟來源,你且隨意,從今以后,祝嘉由我來照顧?!?/br> ☆、第68章 關(guān)于陸瑾言的父親是如何去世的全過程,我所了解的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 如陸瑾言當初所說,從他第一次不接我的電話起,我們的關(guān)系就開始疏遠,誤會也由此而生。但事實就是,他不接電話的理由并非是父親去世,而是因為在醫(yī)院照顧心肌梗塞的重病父親,不方便接聽電話。 原來老人并沒有在心肌梗塞的那一刻死在家里,相反的,護工及時把他送去了醫(yī)院,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待了三天,最終剩了一口氣。可是在醫(yī)生千辛萬苦下才搶救過來的人僅僅熬了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就因為我媽的來訪而葬送了性命。 那一天是我出國以前最后一次和我媽爭吵,原因是她發(fā)現(xiàn)了陸瑾言和我的通話記錄,在客廳里和我大吵一架,甚至威脅我要一頭撞死在墻上。那時候她的心理疾病已經(jīng)爆發(fā)到很嚴重的地步,在和我爭吵以后就被送進了醫(yī)院。 當晚,我給遠在城市另一頭的陸瑾言打了十來個電話。而他守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看著醫(yī)生搶救又一次喘不上氣來的父親,并不方便接聽。 那一周里,他很多次看著昏迷不醒的父親,猶豫著是否該將這件事告訴我,可是一想到?jīng)_動如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沖出家門去陪伴他,屆時我和mama的關(guān)系一定會更加惡劣。所以他總是在深夜里望著病床上的老人,沉默地聽我在電話另一頭說話,自己卻很少回答。 我要處理和我媽的糾葛已經(jīng)很辛苦,他不希望在這時候給我再添一筆,否則就好像我們的感情真的已經(jīng)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而那一晚,當我站在圖書館前等待他的時候,卻萬萬不知一心要送我出國、讓我和陸瑾言從此分手的mama拔下輸液管,在我前腳走后,后腳便撥通了陸瑾言的電話,親自找到了那家醫(yī)院去。 彼時老人的搶救已經(jīng)結(jié)束,陸瑾言正在床邊守著他,我媽破門而入,與陸瑾言大吵一架。 她指責(zé)陸瑾言沒有資格跟我在一起,人格卑劣不說,家庭條件與成長背景糟糕得可怕,根本就是貪圖我家的錢財所以才接近我。 那 時候已經(jīng)兩天沒睡的陸瑾言沉默地望著她,這種無聲的反抗卻激怒了她,讓她說出了更難聽的話。她指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不顧一切地說:“你媽死得早,根本 沒有把你教育好,而現(xiàn)在你的酒鬼親爹要死不活地躺在這里,死不了也好不起來,根本是個拖累!你家世不好,地位不高,經(jīng)濟比我家差了不知道多少倍,現(xiàn)在又多 了這個包袱,有什么資格要祝嘉跟你一起負擔(dān)?我的祝嘉從小嬌生慣養(yǎng),現(xiàn)在因為年幼無知,被你騙了,你以為她會甘心一輩子跟你過這種日子?簡直是癡心妄 想!” …… 她把病房吵了個翻天覆地,最后是陸瑾言盛怒之下叫來了醫(yī)護人員,以病人需要靜養(yǎng)為由,強行送走了我媽。 可是就連陸瑾言都不知道病床上的老人究竟是什么時候醒來的,默默地聽到了這一切,所以才會在兒子離開醫(yī)院準備和等在圖書館的我見面時,艱難地扯下了氧氣罩,然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他這輩子害得妻子不堪忍受家庭的負擔(dān)而跳樓自殺,又因為酗酒留下的疾病拖累了兒子一輩子,難道真的要直到死的那天為止才能結(jié)束一切嗎? 他死后,陸瑾言很多次都想去揣測他去世以前的心情,可是最終也不敢去碰那塊傷疤。那個人給了他生命,賜予他人生,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老了之后也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自私了一輩子的父親終于還是為了不再拖累兒子而無私了一次,所以如果說這輩子對父親有怨有恨,那么在他死的那一天也全都煙消云散了。 他是自己拔掉氧氣罩窒息身亡的,可是如果不是我媽去大鬧一場,也許結(jié)果就不會那么慘烈。他也許有機會和兒子化解誤會,也許還能在有生之前獲得兒子的諒解,也許…… 太多的也許我們不得而知。 …… 陸瑾言平靜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頭,再也沒說話。 這一刻,我如鯁在喉,因為我從未想過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我那病到瘋魔的mama間接成為了害死陸瑾言父親的兇手,而陸瑾言怕我受到傷害,選擇了隱瞞事實,還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和我在一起。 那么每一次看見我的臉,他會不會想到我媽那咄咄逼人的模樣? 我一直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用他的方式溫柔又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卻從未想過他對我的愛可以深刻到這樣的地步,為我隱忍如斯,為我設(shè)身處地地安排著一切。 而一想到在他因父親去世、兇手是女友母親而悲痛萬分時,我竟負氣出國,用再也不見的可能性去折磨他,我簡直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我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手背,然后慢慢地握住,只覺得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到頭來卻無論如何只說出一句“對不起”。 他 依然望著窗外,用一種平靜的語調(diào)告訴我:“起初我得知你出國的消息之后,曾經(jīng)有過就這樣算了的念頭。我爸下葬,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里,我都忙于整理他走后留 下來的一切,我以為大概我們之間就只能走到那里了。你mama因為你爸爸的事情憎恨我,而我因為我爸爸的事情憎恨著你mama。祝嘉,那段時間我過得一片茫然,偶 爾想到你的時候,會覺得你在心狠的方面和你mama真是如出一轍?!?/br> 我只覺得喘不過氣來,胸口脹痛得像是被什么東西塞滿了,特別是陸瑾言表現(xiàn)得越平靜,我就越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最后也只能怔怔地對他說:“可你最終還是來找我了……” 雖然遲了半年,但他始終沒有放棄我。 陸 瑾言回過頭來望著我,半天才苦笑道:“嗯,有人命中犯賤,五行缺腦,都半年了還是放不下??墒亲<?,我想了半年才終于想通,如果我因為我爸去世的原因而 耿耿于懷,和你就這么老死不相往來,甚至連你離開的理由都不問,只自己一輩子活在怨恨和后悔里,那和你媽還有什么區(qū)別呢?錯不在你,錯不在我,我又為什么 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他笑得很是無奈,眼里倒映出我的身影,清晰得像是澄澈湖水里的月光。 這一刻,我只覺得酸脹的不止心坎,還有眼眶。 如果人生一定要以波瀾壯闊來襯托人物的悲歡離合有多么刻骨銘心,那么它一定是個可以與莎士比亞媲美的劇作家。因為在我這個渺小到不起眼的小人物的生命里,它以濃墨重彩的筆觸勾勒出一個陸瑾言,從此苦難和挫折都變得轟轟烈烈,相守與相愛也由此更加彌足可貴。 我咬著嘴唇,很久很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我只能望著他,眼都不眨得望著他。 *** 一個月后,當我接到C大的面試通知時,第一次穿上了陸瑾言陪我一起購置的OL職業(yè)裝踏進了熟悉的母校。 我 曾經(jīng)對于老師這個職業(yè)充滿了抗拒感,因為我自卑又怯懦,性格里缺乏果斷的一面,無論如何都覺得自己不適合站在講臺上,成為一個殺伐決斷的領(lǐng)導(dǎo)者。但今時今 日的祝嘉已經(jīng)不同了,褪去了怯懦的表象,我在與陸瑾言的感情里發(fā)現(xiàn)了真實的自己,一旦為了所愛的人或事,一定會全力以赴、毫不猶豫。 所以我走下了陸瑾言的汽車,正準備踏進學(xué)校大門時,他忽然降下車窗叫住了我。 “祝嘉!” 我轉(zhuǎn)過頭去,“?。俊?/br> 他笑了,打開副駕駛前面的柜子,從一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掏出一顆草莓大福,然后伸手遞給我,“Good luck.” 我接過大福,很快剝開糖紙塞進嘴里,白巧克力的滋味混合著草莓的香氣在唇間蔓延開來,就像是我的愛情。 目送那輛汽車消失在視線里,我信心滿滿地走向辦公室。然而巧合果然無處不在,正處于應(yīng)聘季的當下,我走進坐著好幾位面試者的走廊,竟然與一個老熟人不期而遇。 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小西裝,畫著精致的妝容,手里拿著一摞厚厚的準備資料,面上是從容得體的笑容,正與曾經(jīng)指導(dǎo)過我們演講的系主任談話。另外幾位面試者皆是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面上有掩飾不住的欣羨。 那當然,面試的人與學(xué)校的老資歷領(lǐng)導(dǎo)班子原來是師生關(guān)系,說出來誰不羨慕? 我在樓道口停了片刻,唇角一彎,一邊想著“果然是人生無處不相逢”,一邊踏著高跟鞋穩(wěn)穩(wěn)地走向了正在交談的師生。 “李老師?!蔽倚χ斐鍪謥?,下一刻,目光對上了一臉震驚的人,緩緩叫出她的名字,“沈姿?!?/br>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陣子很忙,每天晚上回來之后都在搶時間碼字,所以更新都在晚上,如果白天有空,也會在筆記本上碼出來。但為了穩(wěn)定期間,大家要刷新的話,基本不出意外都能在10點左右刷出來,所以以后十點來看就沒什么問題啦。要早睡的小伙伴可以第二天看。 ☆、第69章 很多種情緒在這一剎那浮現(xiàn)在沈姿的面上,震驚、懷疑、驚慌、不友善……時隔一年半,我的室友仍舊維持著從前的模樣,對我總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敵意。 相比起她來,我就要淡定得多了,重新把視線轉(zhuǎn)向了系主任,親切地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后在她的追問下與她聊起這一年半來在法國的留學(xué)經(jīng)歷。而我知道素來高傲冷漠如沈姿,哪怕禮貌上分毫不差我,但卻從來不會以小輩的態(tài)度撒嬌,總是給人以距離感。 “怎 么樣,去了法國之后,口語有沒有突飛猛進啊?”系主任笑瞇瞇地拍拍我的肩,“以前你倆可都是我的得意門生,沈姿從容大方,而你的口語地道流利。這次遞交履 歷表的人有幾十個,最后選出來的名單上只有五個,我一看,發(fā)現(xiàn)其中兩個都是我熟悉的名字,簡直是面上有光。” 為回以系主任的稱贊,我不要臉地用法語回答她:“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李老師這么大肆夸獎我倆,其實也是在夸自己吧?” 她哈哈大笑,欣慰地點點頭,連說了好幾個“Bravo”。 她是這次面試的主考官之一,看了眼手表之后,就進了面試的辦公室。 她走以后,走廊里頓時安靜下來,因為我來得較晚,所以朝最后面的那條長椅走了過去。而當我從沈姿面前經(jīng)過時,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她的表情——她正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神充滿嘲諷與更為深刻的憎恨,絲毫不掩飾對我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