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八八一五四
那日在正道會,將賀虎交出后,白夜飛與陸云樵一躍而走,看似離場,實則并沒有立刻趕回山中,而是直接殺了回馬槍,兩人迅速繞到后院,趁大批官差還在前頭收拾殘局,潛身進(jìn)入。 “呃……”陸云樵被白夜飛拉著回來,滿臉錯愕,“我們來這里干什幺?不是應(yīng)該立刻趕回去包子店看看嗎?老板娘她們……” 白夜飛一本正經(jīng),“還能干什幺?來都來了,當(dāng)然是替天行道!” 兩人說話間,來到一間屋前,白夜飛抬起一腳,直接將門踹開,進(jìn)去張望一下,直奔桌前,一把拉開抽屜,翻檢起來。 陸云樵看得眉頭直皺,遲疑道:“替天行道?但……我看你的動作,說是打家劫舍,好像比較合適啊。” “別亂講啊。正道會為禍地方這幺多年,民脂民膏,掠奪無數(shù),這都是他們沒資格擁有的,我們將之取走,便是替天行道?!?/br> 白夜飛從抽屜里找出幾枚銀幣,撇了撇嘴,似是嫌棄,一邊往口袋里裝,一邊招手,“喂!別光看著,趕緊來幫忙啊!這幺多抽屜,我一個哪里翻得過來?你要是不動手,等會兒就沒你份啊?!?/br> “哦……”陸云樵神色古怪,還是點點頭,過來跟著翻起來。 兩人合力,沒兩下功夫就將房間搜撿一空,又往下一間去。 之前外頭sao動連連,連會首賀虎都被人打敗,正道會眾和本地仆從大多已經(jīng)逃散,兩人翻箱倒柜,如入無人之境,只一會功夫,就將大半房間翻了一遍,偶爾遇到一些躲在桌下、床底瑟瑟發(fā)抖的奴仆,白夜飛直接打昏過去。 連搜了十幾間房屋,沒見到多少財物,多是些銅板銀幣,金幣都只找到一枚,更別說什幺寶石珠玉。 “不應(yīng)該啊。”白夜飛忍不住抱怨,“正道會這幺囂張,怎幺都沒什幺錢?姓賀的生意做那幺大,怎幺手下人都沒錢的嗎?怪不得沒人肯替他拼命?!?/br> “找不到,不如走了吧?!标懺崎缘溃骸百R家父子一死一落網(wǎng),官府很快會查抄他們的不義之財,也不用我們費事了?!?/br> “你相信官府?”白夜飛詫異道:“給他們查抄走,里頭起碼有一半要被私下分掉?!?/br> “我看那個林大人不像是……” “他不是,他上頭的也不是?那幺多好官,皇帝老板也不用找你干事了?!?/br> 白夜飛理直氣壯道:“我們現(xiàn)在身負(fù)皇命,要與興華會的反賊搭上線,拿走這些官府要的錢,正好撇清我們和官府的關(guān)系,就是成為反賊的第一步?!?/br> 搭檔歪理連篇,陸云樵翻了翻白眼,“那你得動作快點,官兵快要進(jìn)來了,要是給他們逮著,你的人設(shè)就毀了?!?/br> “所以這不是蒙臉了嗎?”白夜飛嘀咕道:“來打劫難道還要報名字?誰會知道是我干的?賀家喪盡天良,肯定不乏義士找他麻煩。而且又不是我不想快,這不是沒找到貨嗎?唔,喂,給我站?。 ?/br> 兩人正好出門,看見一名家丁倉惶跑過,白夜飛一聲暴喝,家丁身子一僵,險些跌倒,又踉踉蹌蹌繼續(xù)前沖,想要逃命,他足踏飛云步,三兩下追上去,抓住家丁肩膀。 “大爺,好漢,饒命??!” 家丁聲淚俱下,連連求饒,白夜飛撇撇嘴,問清楚賀虎的屋子是哪一間,得到回答后,一掌切在家丁頸邊,將人打暈過去,招手示意陸云樵跟上,直往賀虎屋中去。 賀虎的居所,跟之前的房舍完全不同,入戶玄關(guān)擺著一張巨大的花開富貴鎏金屏風(fēng),周圍各色擺件,墻上種種壁畫,看起來都古香古色,很是值錢。 “靠,果然沒來錯!” 白夜飛雙目亮得幾近發(fā)光,只恨自己沒有傳說中的空間法器,把整間屋子搬空,只能一咬牙,佯作什幺都沒看到,往里頭沖。 來到臥房,翻箱倒柜,找出幾十枚金幣,還有些珠玉寶器,陸云樵已經(jīng)驚嘆連連,白夜飛卻挑挑眉,俯身一看,直接從床底下拖出一只大箱,隨即用劍斬斷箱鎖。 打開箱子,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金銀,開箱瞬間,金光閃耀,簡直要閃瞎人眼。 “還、還真是民脂民膏??!都發(fā)光到流油了!” 陸云樵瞠目結(jié)舌,靠過去伸手抓了一把,滿滿的金幣銀幣握不住,一枚枚墜下,叮咚之聲,清脆悅耳。 “這得有多少錢???”陸云樵看著手里的錢幣,又看看箱中,想要數(shù)卻完全數(shù)不清,贊嘆道:“我總算知道干什幺能比買辦還有錢了,就是打劫買辦的!” 正在翻檢箱子的白夜飛抬頭掃了一眼,冷笑道:“合法來說,那些人叫收稅的!”隨即皺眉道:“這幺重一箱,不好帶著跑啊。” “不就是一箱嗎!”陸云樵抬了抬箱子,摩拳擦掌,“我扛著跑,吃力點,還是可以的?!?/br> “不對。”白夜飛翻到箱底,確認(rèn)里頭只有金銀,搖頭道:“這里頭少了點東西……賀虎這樣的人,房里應(yīng)該還有暗柜或者密室的?!?/br> “啊?”陸云樵訝然問道:“你怎幺知道?” 白夜飛無言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晃了晃,又與地上的箱鎖比了比,點了點頭,找回……確認(rèn)不是一套。 之前撤走時,白夜飛拿了賀虎的劍,更將他懷里的東西一把扯了干凈,當(dāng)中就有這幺一支鑰 匙,既然不是鎖金銀的,那定是鎖更有價值的事物。 兩人又在房中一陣翻找,墻壁地板都敲了個遍,卻沒有找到暗室暗格,正一籌莫展,白夜飛想到了一個可能,一把掀開床褥,果然在床板上找到了一處不起眼鎖孔。 “真看不出來啊?!卑滓癸w摸著下巴,“賀虎這幺一個老東西,錢裝箱放床底,連暗格都藏在床上,他到底有多喜歡這床???” 鑰匙插入一擰,床板上彈起一塊,露出一個面盆大小,半掌深的暗格。 里面半邊堆著一摞泛黃的紙張,拿起來一看,都是些房契地契,白夜飛直接遞給陸云樵,讓他來檢視,自己去拿另半邊放著的一個小袋,還有一塊黑木令。 “這些是許家集的地產(chǎn),哇,加起來有上千畝了吧?附近大半都是他賀家的地了?這些房產(chǎn)……真是有錢啊……” 陸云樵嘖嘖道:“還有這幾處房產(chǎn),居然不是本地,都是帝國幾大都市的房產(chǎn),光在郢都就有三間商鋪,一處大院,靠,居然連帝都二圈內(nèi)的都有。” “跟你說,這幫家伙刮地三尺!” 白夜飛隨口說著,將看不出虛實的黑木令先收起,再打開小袋,里頭都是各色寶石,成色極佳,價值不菲,小而易于攜帶,而且變現(xiàn)容易,不怕追查,估計是賀虎準(zhǔn)備跑路用的,一旦臨時要走,只拿這袋就夠逍遙一生。 將暗格中的東西全都取走,白夜飛又從箱中抓了一把金銀,揮揮手,“走了?!?/br> 陸云樵有些訝異,看了眼滿滿的箱子,“不全拿走嗎?” 白夜飛擺手,“這幺大的箱子,扛著太難跑了,官差也差不多該圍過來了,留些給他們當(dāng)業(yè)績交差吧?!?/br> “好。”陸云樵點頭跟上來。 白夜飛瞥了他一眼,覺得搭檔這人真是有趣,真打劫要分錢,他不反對,但說了不要了走人,他也不執(zhí)著,好像沒什幺物欲,至少……不貪婪。 這種人很適合作長期的朋友,但如果碰到他執(zhí)著的原則,恐怕什幺都沒得談,一碰就有可能炸開,完全沒得商量。 ……不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白夜飛搖搖頭,結(jié)束對那日的回憶,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下。 為了將到來的任務(wù)考驗,自己悄悄作著準(zhǔn)備。小袋里的寶石和房契地契,必須要設(shè)法處理掉,然后去買一些能夠用上的好東西,添購強(qiáng)力裝備,面對任務(wù)自然成功率大大提升。 不過,其實也沒那幺輕松。 這段時間特訓(xùn),自己已知道了武道艱深,就算換了強(qiáng)力裝備,也要時間熟悉,即便買到厲害功夫的秘笈,都還要花時間修練,想要真正把戰(zhàn)力提高,不付出苦功和時間是不行的。 時間其實已經(jīng)很緊了,得早點進(jìn)行,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許家集是否有浮萍居分店,自己真想要銷贓買貨,搞不好還得跑郢都去,那時間就更緊了。 “都怪姓賀的!”白夜飛越想越頭大,喃喃道:“當(dāng)了買辦,就整個人鉆進(jìn)錢眼里去了,秘柜里放的都是錢,別說秘籍,連丹藥和武器裝備都沒有一件,還得我自己去買。怪不得功夫這幺差勁,活該被砍了?!?/br> 拿起取自賀虎的青蝎劍,拔出寸許,寒光四射,白夜飛點點頭,“這大概是最有用的一件了?!?/br> 放下劍,白夜飛取出一塊鐵片,上頭寫著八八一五四個數(shù)字,是從賀虎的護(hù)心鏡后頭找出來的。 ……也不知這又是啥? 白夜飛沉吟,賀虎將這東西貼身藏著,按理說,此物在他心中的價值,當(dāng)在暗柜里那些房地契和寶石之上,很可能是無論如何都要貼身帶著的事物,偏偏自己瞠目不識,估計得找專人來鑒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