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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身穿華麗衣裙的少女,臉色蒼白陷入了昏迷之中,白皙的頸側血跡清晰可見。 “嗨,迷路的小羊羔?!睅е鴳蛑o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拉站在房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唐秋,手指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角的血,赤紅色的眼眸因為背著光而有些暗沉,她低笑一聲,視線在唐秋的頸側徘徊著。 唐秋瞇了瞇眼睛,嘴角微微揚起,柔聲說道:“我記得你?!?/br> “不拿出你的法杖么?”洛拉蹲下來,歪頭看著淡定地站在原地的金發(fā)神官,對她這淡然的模樣有些訝異。 唐秋抬手比了比自己和洛拉之間的距離,似笑非笑地說道:“拿出法杖會嚇到你么?”這個距離對于血族的速度來說,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被近身了。 洛拉挑了挑眉,低笑了一聲,“你很識趣?!彼龔姆宽斏咸聛?,走到唐秋的身前,舔著嘴唇,“你該慶幸我剛吃了晚餐?!?/br> 她伸手捏住唐秋的下巴,微微傾身,尖利的獠牙若隱若現,“所以現在只需要一點飯后甜點?!?/br> 被血族近身的壓迫感讓唐秋的身體僵住了一瞬,隨即又慢慢地放松了下來,她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會后悔的?!?/br> 因為身體察覺到了危險,她手掌的骨關節(jié)酸脹得更加厲害了。 洛拉以為唐秋在虛張聲勢,輕笑了一聲,拇指隔著神官服按在了她的頸側,低頭正想要將衣領撕咬開,一陣冷風突然襲來,她的眼眸閃爍了一下,敏捷地閃身從金發(fā)神官的身前離開。 露西爾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唐秋的身前,抬手抓住晚她一步飛過來的長劍,動作干脆利落地將長劍入鞘隨手扔到一邊。 熟悉的氣息很好地安撫了意識已經開始在掙扎的唐秋,變得雪白的發(fā)尾慢慢地恢復了原本的金色,她抬眸定定地望著露西爾的背影,一直緊繃的情緒緩緩松懈了下來,揉著酸疼的手腕,狐疑地說道:“你是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出現。” 這時機也太巧合了點吧。 正冷冷地盯著洛拉的露西爾頓了一下,轉頭,認真地解釋道:“不是?!?/br> “你真的回埃德里了?” “沒有。” 唐秋將手放下來,抬眸瞥了露西爾一眼,挑眉問道:“那你去哪兒了?” 洛拉看著在她面前徑自聊了起來的兩個人,視線先是放在了露西爾的身上,隨后又移到了唐秋那里,聽到她的詢問,她終于有了插/嘴的機會,“她在跟蹤我?!?/br> “從凡登特離開之后我就感覺到了?!甭謇蛄恐段鳡枺雌鸬淖旖菐е唤z嘲諷,“跟蹤一個阿剎邁,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阿剎邁最擅長的是什么嗎?”她這里的父母指的是給予血族初擁的人。 唐秋有些驚訝,視線在洛拉和露西爾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定在了露西爾的臉上,露西爾抿著唇,冷冷地注視著洛拉,面無表情地說道:“阿剎邁擅長隱匿和暗殺,但不擅長正面戰(zhàn)斗?!?/br> 她面對一個同等級的岡格羅血族,的確很不占優(yōu)勢,洛拉臉上的笑意消失,側頭瞥了一眼身后,開始尋找逃跑的路線。 一個光明球蹦蹦跳跳地出現在她的視野里,洛拉蹙眉抬眸,金發(fā)神官對她揮了揮光明法杖笑容親切。 后路被切斷,洛拉像是放棄了一般收起了進攻的姿態(tài),她雙手抱胸,好奇地看著站在一起的血族和神官,饒有興趣地問道:“她是你的血奴嗎?” 露西爾還沒有回答,唐秋已經開口否認了,她把玩著光明法杖,笑吟吟地說道:“其實我是她的飼主。” 露西爾:“……” 洛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膽子很大?!?/br> 露西爾出手救她時,在洛拉這里已經將她們兩個劃分在了一個圈子里,所以唐秋也無所謂隱瞞不隱瞞她和露西爾之間的關系,畢竟,比起血奴她更喜歡飼主這個身份。 而且,她今天也沒想著讓洛拉安全離開。 唐秋本以為露西爾的想法和她是一樣的,但事實卻讓她再次驚訝了,露西爾竟然微微后退了一步,用眼神示意洛拉離開。 洛拉好像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她再次打量了露西爾一眼,輕笑著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還沒有找到答案,我只能告訴你我出生于玫瑰莊園?!?/br> 玫瑰莊園……露西爾神情微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洛拉離開后,唐秋若有所思地摩挲著光明法杖,她瞥了一眼正垂眸沉思的露西爾,用法杖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腰,微笑著說道:“可以邀請我去你的莊園么?” 她真是有滿肚子的疑問等待著露西爾的解答。 如果說滿身謎團的艾琳讓她敬而遠之,那么,同樣是滿身謎團的露西爾卻讓她心中升起探究的欲/望。 和她目前無法離開露西爾這件事情有關,也和她這個人有關,不得不承認,在埃德里戴維斯侯爵的宴會上,她初次和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對視上時,心中的好奇就已經蠢蠢欲動,冒出了一點苗頭。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探究的欲/望,或許伴隨著一起出現的就是一種名為在意的情緒。 唐秋皺了皺眉,忽略腦海里冒出來的奇怪念頭,跟在露西爾的身后進入莊園。 壁爐剛剛生火,房間內的溫度還有些低,唐秋將黑色的斗篷脫下來放到衣架上,視線在房間內環(huán)顧了一圈,最后選擇走到床邊坐下,“你從凡登特離開后就一直在跟蹤剛剛那個血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