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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瞥了她一眼,含笑說道:“可能是來自光明女神的熏陶?!?/br> “哦?”伊娃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她了。 她沒想到唐秋非但沒有反駁她,還將她們教廷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的光明女神拉下水。傳聞中教廷的人不是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光明女神的嗎? 難道她剛剛的話是稱贊?伊娃沉默了一會兒,側(cè)頭睨了唐秋一眼,見她依舊眉目柔和,唇含微笑,周身氣息雖溫和無害沒有半點鋒芒,但是伊娃卻知道這個人并不像是表面這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她在黑女巫的莊園時,見到過這個金發(fā)祭司在面對連她都覺得危險的局面時有多冷靜,而且真實身份是黑女巫的艾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召喚魔物,而是躲到這個祭司的身后。 伊娃覺得不可思議,明明這個祭司脆弱得她們狼人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夠?qū)⑺牟弊优?,為什么她卻能從唐秋的身上隱隱看出一股強勢? “你將我和吉利安被抓的事情告知我的同伴,我向你道謝?!币镣尥O履_步,語氣冷淡地說道:“但是你不要想著籠絡(luò)我的族人?!?/br> “你多慮了?!碧魄镆贿呌^察周圍,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光明女神教導(dǎo)我們對待世人要一視同仁,我為你的族人治療也是因為遵循光明女神的教導(dǎo)。” “和你們是狼人還是普通人都沒有關(guān)系。” 伊娃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彼噶酥盖懊?,面無表情地說道:“族長在里面等你?!?/br> 她說完就直接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唐秋看著她的背影,聳了聳肩,伊娃對教廷的人敵意還是很深的。 狼人的數(shù)量不多,全都混住在這一片冰原上面,包括族長也一樣。 一個簡簡單單的冰屋,看起來非常地樸素,沒有一點特殊之處,如果不是伊娃說這是狼人族長住的地方,唐秋都要以為這只是冰原上面普普通通的一個房子罷了。 這個冰屋的位置既不是中心也不位于冰原最深處,周圍還有著不少冰屋,住在附近的狼人也有不少,聽到動靜后都走出來一臉戒備地看著唐秋。 唐秋神態(tài)自若地走到冰屋門口,抬手將門推開,手掌被冰得蜷縮了一下,她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然后又舒展開,進入冰屋,她抬眸看向背對著她站在房間中央的女人。 狼人在身高方面非常占有優(yōu)勢,整個狼人族遠遠望去皆是高挑又修長的身影,眼前這個人也是這般,不過更吸引唐秋注意的是她披散在背后的金色長發(fā)。 唐秋怔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房間中央的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天藍色的眼眸在唐秋的身上一掃而過,狼人的族長微笑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道:“你就是格蕾絲祭司吧?” “我是狼族的族長,法耶.菲爾德?!?/br> 法耶.菲爾德……唐秋將她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然后微微頷首,優(yōu)雅欠身,微笑著回道:“格蕾絲.巴頓?!?/br> 她的目光在法耶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鐘,然后禮貌地下移,停在了她的嘴唇和下巴那片區(qū)域。 法耶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右邊的額角開始一直貫穿到左側(cè)的臉頰,傷疤是因為灼燒而留下的,疤痕附近的皮膚也受到了影響,讓她的容貌看起來有些猙獰。 以狼人的基因,不難想象到法耶疤痕背后的臉原本應(yīng)該有多么完美。 法耶對自己臉上的疤痕并不介意,她見唐秋禮貌地移開視線,還搖頭輕笑了一下,“我從梵妮那里聽說了你的事情,你救了我的族人,理應(yīng)獲得我們狼人的友誼。” 她的語氣客氣還帶著淡淡的疏離,讓本來懷疑梵妮帶她回領(lǐng)地是有什么目的的唐秋,慢慢地打消了一些疑慮,她客套地回道:“能獲得狼人的友誼是我的榮幸。” 法耶笑了一下,“你這么回答不怕被教廷的人知道嗎?” 看她主動提出教廷,唐秋也沒什么顧忌的了,她微微勾唇,語氣輕松,“我想我們之間的對話應(yīng)該傳不到教廷那里?!?/br> “你很有趣?!狈ㄒ哪抗庠谔魄锏哪樕贤A袅艘粫?,然后轉(zhuǎn)身,在她房間的中央種著一株綠葉植物,她拿著一旁的剪子繼續(xù)修剪植物細長的枝葉,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但嘴角卻慢慢地勾了起來。 “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當做你救了伊娃和吉利安的酬勞?!?/br> “我聽說你和你的朋友都受傷了,你們可以留在這里養(yǎng)傷直到好了為止?!?/br> 唐秋輕聲應(yīng)下,見法耶開始專心修理枝葉,就識趣地找了一個理由離開。 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讓心不在焉的法耶將手里的剪子慢慢放下,她撫摸著細長的枝葉,見葉子邊緣有些泛黃,眼里閃過一抹擔憂,她蹙著眉頭打開了兩瓶光明圣水倒在了專門為植物準備的泥土上。 身后的門又被一把推開,這次進來的人是梵妮,她將門隨手關(guān)上,看著法耶的背影,低聲詢問道:“她是格蕾絲嗎?” 法耶沒有回頭,撫弄著枝葉的手卻頓住了,她想了想說道:“……不是很確定。” 梵妮皺眉,“什么意思?”她在金發(fā)祭司的身上感應(yīng)到的王族氣息根本不可能作假。 “你沒發(fā)現(xiàn)她對我很陌生嗎?”法耶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示意梵妮坐在她的對面,“她十三歲被封印送去戈斯教廷,現(xiàn)在剛過去五年,這么短的時間不至于忘記自己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