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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知道這種感覺的,以前在凈琉璃時, 小辮子也會在她難受時, 安安靜靜地在凈河邊陪她一整天, 詢問反而會讓人更加不知所措。 “你剛才說始祖和西王母有一場賭局?” 池塘里的鯉魚一個打挺, 像是被聲音驚擾,漾起一圈圈細碎的漣漪。 天安偏頭,瞧見司召又笑起來,跟往如溫文儒雅的模樣沒什么不同,便立即應聲答道:“是啊,昆侖山比須彌山,二比二十,你覺得如何?” 司召站起來,撣掉衣袍上沾上的草葉:“既然敢這樣下比試戰(zhàn)貼,就意味著對方雖然在理論上與我們實力相當,但是在實戰(zhàn)中,對方的配合一定會略勝我們一籌?!?/br> 天安跟著人一道站起來,往修文閣的方向走:“你也這么覺得?” “否則,硬碰硬的比試又有什么意思呢?”司召搖頭笑了一聲,便瞇著眼睛皺眉思考起來,“配合能力非常強大的昆侖山弟子麼?” “你知道?”天安有些好奇。 司召猶豫地點點頭:“不知道我猜的正不正確,昆侖山此番無人前來須彌山歷練,便是因為西王母尋得了兩個天賦極佳的少女,我來之前,曾聽家父提起過,聽說那兩人,是陰陽兩尾魚所化,一屬火,名喚祝致,一屬水,名喚長水,一前一后先后拜于西王母門下。” “若是她們兩人,那明日確實有些棘手?!彼菊俸敛涣呦з澝溃D頭想起須彌山如一盤散沙的二十人,“你們之前在殿前討論了,可討論出一個大致的應對策略?既是配合,總不在乎陰陽五行,天道有常?!?/br> 天安挑著眉梢看了眼司召,無奈地攤手:“你覺得呢?” “看樣子是打算混戰(zhàn)了?!彼菊偈Α?/br> “沒辦法,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嘛,”天安瞧著路邊花葉上結的露水,討嫌地伸手將它們掠去,“不過我讓敖?jīng)囎⒁庵c大家的靈力屬性,若到時候一團亂麻,他們見有人指揮,肯定會聽的?!?/br> “你倒是打定了我們明日會輸?shù)匦乃?,”司召看著一路上停不下來的天安,有些無奈,“不過敖?jīng)囆乃技毮?,涉獵廣泛,若得個機會,必能大放異彩的?!?/br> “你且告訴她,我擅長的是長劍與破陣?!?/br> 天安聞言,伸出兩根拇指表揚了對方:“眼光與我一樣不錯?!?/br> 說完,她又趕緊補了一句:“司召大哥,應當對昆侖山?jīng)]有興趣吧?!?/br> 司召聞言,看著天安小心試探的模樣,背著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是啊,我對昆侖沒興趣,對你中意的人有興趣?!?/br> “不可以!”天安當即跑到司召前面去,見司召挑著眉梢笑起來,當場明白過來,撅著嘴道,“司召大哥,這樣騙人十分無聊,若我小氣一點,便要將你當眼中釘rou中刺了?!?/br> 司召聞言大笑,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感嘆道:“天安姑娘,麒麟大人其實比你想象得要近人情很多,若你當真肯走九十九步,那最后一步一定是她走過來的。” 在說什么東西? 天安看著司召朝跨進修文閣,站在原地回憶剛才司召的話,發(fā)懵得云里霧里。她剛剛是說了什么,司召才回那般回她,九十九步與最后一步? 開什么玩笑,千晛jiejie上前一步,她要退后十步。 找到了司召,一行四人也就碰頭了,三朵紅花一朵綠葉在修文閣里將須彌山二十人的靈力屬性分析了半天,最后才大致得了三組應對方針,不過紙上談兵是一回事,明日對戰(zhàn)又是另一回事。 若僥幸中的僥幸,對方心不在焉,她們就是混戰(zhàn)也能贏呢。 傍晚,四人剛一出修文閣,便同昭瑤打了個照面。昭瑤氣沖沖地,像是在不久前才與敖歆不歡而散,眼下更是冤家路窄,被跳著跑出去的天安撞落了一地的手抄仙門錄。 天安當即蹲下來便要給人撿,可哪知昭瑤一下推開她,滿臉寫著不高興:“別碰我的東西,不用你撿!” 是你不用我撿的,不是我不給你撿。天安想著自己撞昭瑤一下,昭瑤推她一下,算是扯平了,當場樂得抱著手站在一邊,看昭瑤撿地上的書冊。 司召看著一地的仙門錄,暼到某本書封泛黃的《蓬萊仙島錄》,當即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 “誒?昭瑤,”天安見地上的太多,還是忍不住蹲下身幫對方撿起來,“無涯閣的小書童不是說這本蓬萊仙錄是錯誤頗多,叫我們不要看嗎?你怎么拿這本看?” 天安見書冊中間似乎夾了張墨紙,想著無涯閣的書不許在原本上做標記,正要翻開看看,卻被昭瑤一下抽走:“我想看,不行嗎?還給我!” 脾氣可真大。 天安皺著眉看她:“一本書而已,有什么好生氣的,你還回去后,我不一樣可以去找小書童借?我又沒想搶你的?!?/br> “昭瑤姑娘,天色將晚,若帶了這么多書冊,便早點回去吧?!彼菊龠m時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微笑地看著昭瑤,“那書確實錯誤頗多,雖司召將部分錯誤修改于紙上,夾于其中,但難免掛一漏萬,特此提醒一番昭瑤姑娘,以免產(chǎn)生不必要的煩擾?!?/br> “多謝司召大哥,我知道了。”昭瑤望著司召,尷尬地笑笑,轉身便打算離開,可走了兩步,她突然又折返回來,“司召大哥,昨日我收到爹爹來信,說是天虞前陣子捉了蓬萊一門生,我爹仗義相助,幫東王公半路救回了那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