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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景一邊哽咽著一邊吃飯,吃著吃著就打了一個嗝:“我……我知道了。” 謝遲這才心滿意足了,拍拍她的頭,還好不是特別熊,要不然她還有的頭疼。 因為走得急,沒買到臥票,謝遲晚上的時候只能趴在桌子上瞇一會兒,準(zhǔn)備等到站了,再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她正瞇著眼,處于半夢半醒狀態(tài)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謝遲下意識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她的母親。 那是一個就算人到中年,也仍舊讓人覺得十分美麗的女人,而且溫柔,恬靜,她坐在謝遲對面,輕輕的伸出手來,撫摸謝遲的頭發(fā):“阿遲。” “這么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我好想你啊,這幾日我經(jīng)常做夢,夢見你還小小的時候,扯著我的衣擺問我,mama,我爸爸去哪兒了?!?/br> “夢醒了就想哭,總覺得自己很對不住你,沒能給你好的家世,富裕的生活,甚至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br> “阿遲啊,你怨過mama嗎?” 謝遲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她還記得自己母親去世的時候,躺在床上已經(jīng)瘦成了一把骨頭,那個時候她也是哭著說,對不起,遲遲,對不起。 “你換一個模樣變,這個我不喜歡?!敝x遲低下頭,淡淡的道。 對面的女人臉色絲毫未變,只是一個勁兒的在訴說自己的不舍和難過,過了一會兒,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又有另外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謝遲的對面。 這一次是林夏。 林夏仍舊是那副眉眼清清冷冷的樣子,低著頭沒說話,過一會兒突然抬起了頭:“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親你啊?” 這可是困擾了謝遲好幾天的問題,雖然明知道對面那個人是假的,謝遲還是忍不住的問:“為什么?” 林夏突然笑了,她一笑,眉眼間的清冷,就消失的干干凈凈,總讓人聯(lián)系到一句‘色如春曉之花’:“因為喜歡你呀。” “所以才想親吻你?!?/br> “你喜歡我嗎?” 謝遲臉色大變,隨著她那句:“假的太離譜了一點吧!” 面前的一切仿佛玻璃碎裂一般,逐漸分崩離析了,她仍舊趴在桌子上,從睡夢當(dāng)中慢慢醒來。 醒過來的謝遲還有一點生氣,這年頭的邪道,本事是一個不如一個,怎么能ooc成這樣呢? 她轉(zhuǎn)頭去看左右,沐景景睡得像個小豬一樣,絲毫沒有察覺到問題,車廂里其他的人,也全都陷入了沉睡。 這是不正常的,明明在謝遲睡著之前,還有不少人在那玩手機看電視呢,因為火車硬座真的不舒服,很多人都會選擇熬一夜,而不是在座位上睡覺。 他們都提前下好了番劇,或者是準(zhǔn)備了游戲,來熬過火車上的夜晚。 可是此刻所有人都睡著了,車廂里安靜的嚇人,謝遲推了一把沐景景,沐景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謝謝姐……怎么了?” 謝遲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她去看左右,沐景景一下子清醒了,甚至還有一點興奮,做口型道:我們是遇到那種東西了嗎? 謝遲真的很少看到有人能對這種事熱情的如此純粹,她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話可說,只是讓沐景景不要到處亂走,跟緊她。 謝遲先走到了車廂門那,試了試,車廂門根本打不開,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暗處作怪,但是找不到做這件事的那個人,謝遲就沒有辦法破法。 她這種比較偏物理系的,最煩的就是遇到這種場景了,不過謝遲也很清楚一點,只要找到異常的那個‘點’,就什么都好說了。 沐景景也是家傳的,小時候耳濡目染,遇到這種事兒一點也不慌,還懂得和謝遲一塊兒找問題。 她們從車廂這頭一直走到車廂那頭,一時之間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問題,那些睡在自己位置上的人,怎么也叫不醒,好像他們不只是陷入了沉眠那么簡單,更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玩偶,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謝遲來來回回找了幾遍,有一點頭禿,就當(dāng)她很煩躁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慢慢的湊近了窗口。 窗外黑漆漆的,甚至看不到一點月光,如果仔細看就能夠發(fā)現(xiàn),外面的黑暗是不正常的,有什么東西緊緊的貼在窗口,甚至還在蠕動。 所以從里往外看是黑的,黑得像墨水汁一樣。 謝遲開始研究怎么開窗戶,沐景景湊了過來,小聲的道:“謝謝姐,你要干嘛???” “把窗戶打開?!敝x遲低聲道。 “可是……現(xiàn)在的火車都是空調(diào)車,車窗根本沒有辦法打開的?!便寰熬斑€強調(diào)了一下:“初中生都知道的哦。” 謝遲:…… “把你旁邊墻上的錘子遞給我。” 不管是普通的客車,還是火車?yán)?,墻上都會掛有安全錘,就是防止突發(fā)特殊情況,乘客無法逃生,可以直接砸破玻璃跳窗。 沐景景把墻上掛的安全錘拿了下來,遞給了謝遲,謝遲提著安全錘,一沉下去直接砸破了面前的玻璃,玻璃碎了一地,那聲音那么大,可是車廂里卻沒有一個人醒過來,別的車廂里也沒有人聽到似的,根本沒有人過來查看。 玻璃砸破了那一瞬間,外面的東西就溢了進來,黑色的,像是濃墨一樣的東西,從窗口破洞處溢了進來。